邪魅

那……%是什么？我可不记得在白老将你介绍给我们之前我认识你。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吗？”他讽刺的嘲弄。“还是，一开始就是谎言，你报复的阴谋。”
  她是这样子的不堪吗？也好，被讨厌了，才能了无牵挂的离开。
  默默背过身，不让自已的软弱被任何人看见，即使眼泪在眼角已经泛滥，她也不允许疼痛的声音逸出唇角。
  注视那背影，慕容泽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抽动。眼神渐渐放柔。
  病房外，听到所有指责的夜，紧握手中的信，隐忍着走会来时的方向。
  “夜……”Rose马上追上去。“你不进去看攸攸吗？”
  “她不喜欢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那，修的信……”
  “你拿去交给攸攸。否则，我会忍不住揍那家伙。”
  CHAPTER 33
  就算什么都不说，就算站在身后守护，就算只想看见那笑容，还是不可以吗？
  是她太贪心了吗？根本不该说出那个秘密，即使是死，也该永远埋藏，对吗？因为她的不甘心，所以今天才有此报应，是这样子吗？她只能把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在心里，就算很想很想让“他”知道，也不可以，是吗？
  或许学长说的是对的。从一开始，她的出现就是错误。她打扰了“五孔”原先的生活，带来了无数的麻烦。还，贪心地享受他们的关心，却从来不考虑自已自私行为所造成的伤害。
  那张因为缺乏睡眠，肆意酗酒的清瘦脸庞，不期然地钻入脑海。
  当初以为那么讨厌自已的学长，和他相处久了也不会怎样。可……学长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可以为她付出那么多……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健康比她的重要的多吗……
  如果她不曾出现过，很多事都会变得很美好。
  她闯进了不该有她的世界，令原本洒脱的人沉浸在悲伤里……
  她必须停止这一切。
  风吹在皮肤上，惹起一列列的鸡皮疙瘩。
  原冰攸不断搓着手臂。
  好不容易从医院溜逃出来，冷风却几乎将她吹回去。
  真的好冷！薄薄的病服根本抵御不了秋夜的风。比起昨晚，更加哆嗦。是不是心里的温暖彻底消失的缘故？
  望着大铁门里城堡般的宅子，灯光照得通明，唯独少了那扇窗子的亮堂。
  学长还是在禁猎区吗？
  “你好，原小姐。“保安打开大门，不陌生的打招呼。
  “你好。“浅浅一笑。
  原冰攸虚虚弱弱地向里面走。
  不久前，学长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这条长道上，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手与手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她的掌心——热热的。
  这种感觉并不远去过，在那个长长的梦里，有着相同的温热。
  带她离开孤独与黑暗的手，那双宽大的手掌背上，有淡淡的疤痕——曾经击碎橱窗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她认识。
  刚发现的时候，她迷茫，迷茫出现的人为什么会是南宫焰。也责怪，责怪他为什么就那么丢下她消失。
  直到这刻，她终于了解所有行为。
  尽头，是敞开的华丽，耀眼的光芒编织着逐渐熟悉的摆设。
  寻索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缺少的，只有那俊挺的身影。
  学长好像蛮喜欢坐在沙发上的，很多时候，他在家，她都看到他待在大厅里。这次，也可以不例外吗？
  最后一丝希望，随着满室的明亮飘散在空气里。
  “原小姐。”管家惊喜地冲过来，老脸上全是笑痕。“太好了，您终于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紧张地问。
  管家这才注意到自已过于兴奋了。“原小姐，你不要紧张，家里一切都很好。外面冷，先进屋吧。”
  她的一颗心还在高高地悬着，不敢懈怠。
  亲自倒了杯热水，又调整过室内温度后，管家才回到原冰攸面前。
  “原小姐，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啊。”管家松了口气。“如果您有什么事的，那我们家少爷……幸好您健健康康的。难怪少爷昨晚会回来。”
  “学长昨晚回来了，那现在人呢？”
  “少爷自回来后，就直接上楼睡觉了。可能是在您昏迷时一直没有合眼，所以少爷到现在都还没醒。原小姐，需要我去叫醒少爷吗？”
  “不，不要打扰学长。”她连忙摆手。“让学长好好休息吧，我可以等。”
  “但是您这样从医院出来没关系吗？”
  “嗯，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原小姐，您还是回房间等吧，少爷一时半会可能也醒不了。躺在床上会比较舒服，您现在有伤在身，不宜长时间坐着。”管家很体贴地劝说，关心的声音暖暖飘荡。“房间我们每天都有打扫，很干净的。”
  “谢谢您。”
  “这是我的分内工作，应该的。”
  不知道护士阿姨有没有发现她的出逃。
  立在落地窗前，望着路灯照明下的夜晚的花卉，原冰攸心绪不安地微微皱眉。
  那棵闪烁着霓虹的大榕树下，秋千的影子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那个夜晚，她曾坐在那个秋千上，轻轻晃荡。被学长用力地抛高，湛蓝的裙子划下优美的弧线。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自已压抑的心情唱出来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像是在对学长撒娇似的。难道说，那时就已经喜欢上学长了吗……
  走到衣橱前，轻轻打开。里面挂满裙子，款式各异的淑女裙，颜色浅浅淡淡的，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这种奢侈的待人方式，她反感，却也有一丝被宠溺的感动。细数着每一件衣服，看得出，都是精心挑选的成果。
  原冰攸开始忙碌。她依次取下裙子换上，然后用手机拍出最属于她的模样。
  无论是纯粹的色彩，细碎的图案，优雅的线条，飘逸的装饰，或是粉红的甜美，淡紫的朦胧，草绿的活力，鹅卵黄的柔和，都呈现了一个少女年轻富有朝气的清丽。
  学长霸道地命令她要穿每一条衣橱里的裙子，可是没有机会了。她只能拍成照片储存，做纪念吧。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天使羽毛般轻柔的晨光，悄悄钻进敞着帘子的房间……
  偌大的床上，披散一头乌黑长发的人儿，因刺眼而微微拢眉，香甜的容颜变得不安稳。
  昨晚忙到深夜，原冰攸沾到枕头便睡着了。美美的，抛却所有忧愁深眠。疲倦使她遗忘扰人的心事，整夜无梦。直到呼吸里出现阳光的味道，她的脑海才又浮现那些揪痛的对白。
  缓慢地起身下床，她竟然没换回病服，穿着裙子就睡死了。好可惜，变得皱皱的。
  走进浴室，镜子里照映出略带倦意的苍白小脸。打开水，原冰攸快速的洗漱，希望自已看起来有精神一些。她绝不能用一张病恹恹的面孔见学长，绝不能。
  热水使她的脸有了润色，她这才回到卧室。
  站在衣橱前，认真仔细地挑选起衣服，哪一件才是最合适的呢？她要变得美美的，要在学长的心中留下最好看的样子。
  奇怪，怎么变得这么在意？是因为要离开了吗？还是喜欢一个人的心理？不管是什么都好。
  取下一条纯洁白净的轻纱过膝裙子，是她以往常穿的飘逸风格。比百合轻盈，比茉莉大气的设计，巧妙地衬托出她空灵的气质。乌亮的长发贴合在背部，有着黑与白的鲜明对比。
  望一眼镜中的自已，原冰攸翻找出粉红色的唇膏，涂在无血色的唇上。干涩的唇瓣水嫩起来，如诱人的水蜜桃。
  她浅浅地上扬嘴角，看不出生病的憔悴了。
  拿过床头的手机，她走出这间将不再属于她的房间，往楼下踱去。
  “原小姐，您这么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站在大厅里，管家毕恭毕敬地问候。
  “我睡不着。”
  “原小姐，您早上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您不要对我这么恭敬，我的身份并不高贵。”
  “您是少爷的客人，对您恭敬的应该的。”
  无奈地叹口气。“等学长醒了，您可以让他到花园找我吗？”
  “好的。”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有机可乘。尽管如此，床上的人还是将被子把头裹得严实。
  一串不识相的铃声使被下颀长的身躯有了细微的动作——更加拉高被子，捂得摸不透风。
  可是铃声不间断催魂似的响着，让“蚕宝宝”的仁兄再也受不了的猛然踢开被子，咒骂着接起手机。“该死的，谁呀？”
  打着结的眉，惺忪的睡眼燃烧着怒火。
  “焰，小攸攸有没有在你那？”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语调，端木逸声音里有极力掩饰后仍露着慌张的情绪。
  “没有。”
  “小攸攸不见了。”
  呆愣了数秒，南宫焰迷糊的神经霎时清醒，身体“唰——”地弹坐起。
  “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概是昨晚……”
  “我知道了。”利索地挂掉电话，他冲进浴室。所有的瞌睡虫都在简短的通话中死翘翘。
  洗了生平第一个花时最少的澡后，南宫焰随手抓了件衣服穿上，顾不得头发还挂着水珠，便快步跑下楼。
  “少爷……”管家一直等在楼梯口。
  “原冰攸来过吗？”才问出口，他便后悔了。因为这根本不可能，何必多此一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