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

我就会因为没办法再喜欢上其他人而孤独终老，每天只能都躲在角落看学长跟别人恩恩爱爱，呜呜呜……”
  那黯然神伤，那垂首低泣，那蹙眉哀怨的娇弱模样，演绎得惟妙惟肖，却仍逃不过他法眼。可是，伪于真根本没差。心，一样会泛起不舒服。“该死的，不准哭。”
  “我做错事，难过，眼泪自然而然就流下来了，我也不能控制啊。”
  “你没有做错事。”
  “真的吗？”
  “对。”
  “可，学长好凶。”
  好像是他被吃得死死的吧。唉……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语气也跟着轻柔许多。“笨蛋，不哭了。”
  抬起头，原冰攸笑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巾帼女英雄，骄傲地上扬下巴。“女生的杀手锏果然是眼泪。”
  “很得意哦……！！”有危险的气息弥漫进空气里。
  “一点点啦。”她还是很懂得谦虚的呀。
  “很碍眼。”
  “那简单，只要转移话题就好了。”
  “比如？”
  “爷爷要告诉我的话。”
  深邃的瞳睇向她，不怀好意地抛去媚眼。“看见你哭，我心痛得什么都忘了。”
  她终于深刻理解了“姜还是老的辣”。“经专家多年的临床经验所得，多吃水果有助于记忆回复。来，学长，吃快香甜的苹果。”
  “敢问，这是哪国的专家这么天才？”很乐意地享受她的喂食，却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论述。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学长的记忆能不能保有原先的完美。”直接把水果盘端到手中，拎起一颗红樱桃，欲要含住……他抢先一步吞进口中。“学长，那是我的，你要吃，盘中不是还……”
  又一招“迅雷不及掩耳”，将她的唇覆盖住。
  红云“蹭蹭蹭”地往上窜，染晕整片白皙。虽然已逐渐习惯他三不五时的亲热，但仍避免不了地害羞。
  欣赏着她脸红的可爱模样，南宫焰好心情地“大发慈悲”。“水老要我告诉你，六大家族的人都很欢迎你，他们会在春节之前回来，为你举办一场Party，让你不用担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六大家族？”
  “达奚、轩辕、慕容、南宫、端木、白家。”
  “为什么只有白爷爷家不是复姓？”
  “因为那老头是后来硬挤进来的。本来是只有金、木、水、火、土五个老头在无聊的，结果认识了白老，他不甘寂寞，也就掺了一脚。”他到现在还觉得幼稚，搞什么五行家族，他可一点也不感到有特别温馨的地方。最让他受不了的不是每年一次的集体大聚会，而是加入了白老这枚“转世唐僧”，害他耳朵的茧从小到大，饱受无数摧残。
  “金、木、水、火、土？”
  “达奚代表‘金’，轩辕代表‘木’，慕容代表‘水’，南宫代表‘火’，端木代表‘土’。”
  “难怪你叫爷爷水老，原来是这样。咦，那学长的名字中有个‘火’，这也跟南宫家的属性‘火’有关系吗？”
  赞赏地在她脸颊啵下一口。“聪明。从我父亲他们那一代开始，家中的长子后长女的名必须是带着各家属性的。”
  “啊，那不是很难。等你们一代一代传下去后，字典里那些字哪够用啊。”
  “这个他们也想到了，所以只要带有属性那个字的名即可。”
  “哇，好特别哦。”原冰攸兴奋地大叫。“让我想想看……嗯？只有泽学长没有兄弟姐妹哎。”
  “笨，你不就是他妹妹。”
  “不一样啦。”
  “确实不一样，泽比我们都幸福。”
  “为什么？”
  “他有我们都没有的妹妹。”
  “这就是幸福吗？”
  他很肯定地点头。“自爷爷那代起，整个家族里，全是清一色的男丁，出现严重的阳盛阴衰。你是几十年来的第一个女孩，那群从小无处发泄保护欲的家伙当然会嫉妒死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南宫焰戛然而止。他真是大白痴，怎么现在才想到这点。
  她是唯一一个女孩，那群想要孙女想要女儿想要妹妹想要姐姐的“狼豺虎豹”一定会跟他抢人。该死，他竟蠢到给自已找“情敌”。不行，他要先拐她走。
  “攸攸！”
  原冰攸惊讶地望向他，干嘛突然这么柔情地喊她？但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学长，怎么了吗？”
  “陪我去环游世界。”
  “啊？”她还没从刚才奇怪的“家族遗传”中缓过神，又丢给她一颗重磅炸弹。
  “明天我们就出发。”
  “嗯？”
  “就这么定了。”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应，他径自下了决定，并当机立断地掏出手机拨号。
  尾声
  搂着心爱的女孩，南宫焰满足地出现在机场大厅。
  “你们太过分了吧，就这么抛下我们，自已逍遥快活去。”轩辕轘仍无法接受地试图抗议。
  “小攸攸，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端木逸的“狼手”死死抓住她不放，置某人不爽的眼神与不顾，因为他更不爽。独占他的小攸攸不够，竟然还要拐到天涯海角，没人性。
  “我也舍不得各位学长，可是……”她表示无辜地瞟瞟旁边的霸君。
  上卷衣袖，轩辕轘颇有黑道大哥味道地说：“焰，我们干一场吧，你输了就把攸攸留下。”
  “我干嘛要白费力气，反正结果都一样。”一贯的嚣张。
  “打不过就直说，何必死撑面子呢。”
  “你们啊，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焰吧。”达奚瑞一副同情地劝说。
  “切，那谁来可怜我们。”
  “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已人’。”
  “难怪你那么轻易就答应焰的要求。”
  “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一步。”南宫焰不耐烦系转身。
  “攸攸。”一直沉默的慕容泽终于开口。
  “泽学长。”
  “在上飞机前，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吗？”
  暖暖的冬阳穿过透明的机场玻璃，落在地板上，洒在人身上，舒服而沁入人心。
  努力眨去即将滑下的泪水，原冰攸幸福甜美地微笑。“哥哥。”
  知道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四人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泽，你什么时候知道攸攸是你妹妹的？”
  “你认为呢？”
  “不说算了。”端木逸没趣地拉耸着肩，有些有气无力。唉，他的公主都跟别人“私奔”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你们说小攸攸什么时候回来？”
  “被找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还好当初我没爱上小攸攸，不然要跟那么多人分我的女人，我一定被醋酸死。”他果然有先见之明。
  “切……”不屑。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鄙视。
  达奚瑞沉思了一会，唇边慢慢绽开一朵诡异的笑。
  “瑞，你干嘛笑成这样，让我发毛。”察觉到好友的异样，轩辕轘升起一股不安。
  “你们没忘记那个赌约吧？”
  无精打采的仁兄立即两眼放光。“输的人要向Gay，Alva告白，还得用广播。”
  “那个，泽啊，我最近创作了几幅不错的油画，有没有兴趣看看？”轩辕轘搭上“难友”的肩，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
  “好啊。我非常有这个热情。”
  “两位，回去慢慢研究油画，不用担心学校广播台，我会替你们搞定。”端木逸笑得那叫一个畜牲无害。
  难兄难弟两很想说一声“不用客气”，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看来，圣英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飞机上。
  “为什么第一站要去英国？”
  “因为我想亲自对修哥哥解释清楚，我并不恨他。”想起那封信中修哥哥不经意流露的伤感和无尽的歉疚，她忍不住眼眶泛出泪光。
  攸攸：
  对不起！
  我总是伤害你。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没有资格做你的修哥哥。
  攸攸，你可以恨我，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因为这都是我应得的。
  我很恶劣！很自私！老是凭着住的想法去做我认为对的事，然而却忘了那是不是你想要的。其实，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身边，对不对？
  攸攸，我知道你很善良，一定不会怪我，即使伤了你，你也只会笑着说“没关系”，可是我不行，不能面对自已。
  所以，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攸攸，再见！
  再见！
  再见！！
  那封信好短，就像她和修哥哥相处的时间，眨眼即过。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让带着那么复杂心情的修哥哥离开，甚至连听她的理解也没有，这样修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已。
  “该死，你是不是为了见那个男人才答应跟我去环游世界？”见她沉浸在他不知的思绪中，南宫焰立即吼出来。
  “学长，你先不要生气好不好？大家都在看这边哎。”轻柔地安慰，她附住他手臂。“是想和学长多一些只属于我们的回忆，我才会答应去环游世界。会选择先去英国，因为我要先解开修哥哥心里的疙瘩，不然修哥哥可能会自责地过一生。那样，我还怎么快快乐乐地和学长去旅游呢。”
  “真的？”
  “学长不相信的话，可以在抵达英国后马上回来啊。”
  “不准。”
  “以后学长再也不要怀疑我跟修哥哥之间的关系好不好？我讨厌子虚乌有的误会。明明只是单单纯纯的兄妹感情，却老是被认为我不忠诚，很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