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恋成记

高中部的教学楼有三栋，一栋实验楼，一栋是高中部办公室和高三的，一栋高一高二。而依照往年惯例，高二理科1班2班（这两个是所谓的尖子班）的教室都在高三那栋教学楼。
    于晨阳就在2班，所以许木子程宛宛能在学校里碰到他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偶尔在食堂看见也就是打个招呼。
    当然，这种情况也有例外，比如国庆节放假前，程宛宛去办公室抱练习册那次。
    程宛宛的数学一直是弱项，从初中开始就是，尤其中考那次更是吃瘪。升入高中，托她老娘关照，数学老师居然指定她当课代表。丢脸事大的程宛宛才不得不认真上数学课、认真做数学作业，虽然看到数学题依然头大，好在课后作业的红叉叉总算没那么恐怖，也不枉程妈妈一番苦心。
    那天，下午自习课间，程宛宛抱着前一天的练习册和新发的假期作业走出办公室，蹦跶下楼梯，走到二楼的时候正好有人上楼梯，程宛宛抱的东西太多，几乎遮到视线，只勉强看到那人头顶，于是往一边避让。
    好巧不巧的是，上楼的人看见有人抱着大堆作业往下走，也往一边避了避，如是避让了三次，两人居然方向一致，谁也没走成。第四次，程宛宛有点毛了，咬牙切齿，一脚往右下方的台阶踩，想侧着身子过去，结果动作幅度太大，脚板一下滑了出去。
    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程宛宛怀中的练习册、练习卷顺势飞了出去，落得满地。而程宛宛，若不是被一旁的人拉住胳膊，估计也就要栽个狗吃屎了。
    “程宛宛——”程宛宛刚要发飙，听人这么叫她，再转头一看，不是于晨阳又是谁。
    前一秒刚要发作的冷脸僵在那儿，程宛宛愣了愣，摸摸脑袋，才说：“哦。是你啊。”
    于晨阳笑笑，松开拽着她胳膊的手，走下去帮她捡练习册，一面问她，“碍不碍事，有没有崴到脚？”
    程宛宛摇摇头，然后意识到于晨阳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动作，才又开口：“皮糙肉厚。没事。”
    于晨阳似乎是笑了笑，程宛宛听得不大真切。程宛宛耸耸肩，也走过去整理掉落的练习册和练习卷。
    “嗯。给我吧。”程宛宛直起腰，指指于晨阳那儿一大摞练习册。于晨阳应声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收回，恰好同程宛宛的手背擦过，痒痒的。
    “这么多，下楼又得遮到眼睛了吧。”于晨阳比划了一下，决定道：“还是我帮你一起拿去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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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宛宛发完作业，教室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的哀叹声。
    回到座位，只见许木子咬着笔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程宛宛挑眉看了眼许木子，意思是问，干嘛？
    “有人献殷勤的感觉不错哦。”许木子压低了声音说。
    程宛宛瘪瘪嘴，“还殷勤呢，明明是偶然好不。木子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就爱往那方面想。”嘴里这么说，心里倒还真愣了愣，有一瞬停留在刚才于晨阳无意间碰到她手背那一秒，还有他温暖带笑的嘴角。
    许木子啧啧笑了三声，“那运气也是在太好。”说着，趁她不备，抢过程宛宛一早做完的英语完型和阅读，“拿来对对答案。”
    “哟，几道不一样啊？”程宛宛明知故问，“是不是我们再次心有灵犀，答案又碰巧完全一样了？”
    许木子也不生气，一手忙着抄答案，一手推搡程宛宛两下，“诶，国庆节抽空看电影去，我妈给了我《花样年华》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