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一手掌握

第13章


他加长了呼吸的频率,以让自己平静。天知道――即使想不投入过分的感情在两人的亲热之间,他的身子却无法控制住对她的喝望及他男性的需要。
    沉默了会,她才敢将目光看向他。“你又要叫我滚了吗?”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委屈。
    她不懂他的心思、不懂他的用意、不懂他的举动,更不懂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彼此。
    “原谅我。”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望着她明澈的眸子――这样的纯真、这样的没有防备,但却一再地挖踩着他心中的伤口。
    他,想撕去她这层真纯。
    “天!”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身就往外跑。
    “慌张什么?”他轻松地扯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离去。
    她略紧张地露齿而笑。“我要去看亚芙,看她跟商先生谈得怎么样了。”
    顺便到外头呼吸一下没有你的空气,免得我的心跳过剧,她心底的声音说道。
    “关心亚芙,不在乎我们之间吗?”他低头轻触着她的额,与她亲密地四目相对。
    发觉自己开始沉迷于这种挑情的游戏之中,她像个孩子,一刺激就立刻有反应,这种人在他所处的环境之中已经绝迹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她打哈哈地嘿了两声,但在他炯然的注视下,她只支撑了三秒钟,就又很快地闭上了眼。
    用力地咬了下唇,她毅然地张开了眼,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好吧,我承认我受不了你距我这么近,我会意乱情迷、心猿意马、心神不宁,我会把持不住自己,我会脸红到发烧,这样可以吗?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挑起眉笑了,乍然放开了她,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后,又在下一瞬间抱起了她。
    “不可以!”
    她顾不得形象地张大了嘴,直盯着他。
    “你真的是那个龚希一?那个每次都板着一张脸,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每次都把人吓得退避三舍的龚希一吗?你是被雷打到转了性?还是我被雷电到神智不清了?”
    “你说话不能含蓄些吗?”抱着她滑入沙发之中,龚希一对于她的评语与定论只是摇摇头。
    “我实话实说啊。”她一双水灵的大眼老实地凝睇着他。“我是真的不懂,你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因为想让你尝到受伤的滋味,因为你无惧的心态,让人想摧折你的无邪。当然,这些话他一句也没说。
    “男人与女人互相吸引,是天经地义的事。”让她仰躺在椅背扶手与他的肘弯之间,他深深地注视着她。
    “但是你被我吸引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们天天吵,无时无刻不吵。我是个很烦的人哩,而且每次问的问题都惹得你发火。”在挣脱想起身又被他制服后,她索性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气息之中,感受着那种被保护着的感觉。“我只是想帮子谦,想让你们。”
    “嘘。”他以指按住她的唇,阻止了她的话语。“你不是想知道亚芙的事吗?他们已经回商家了。”
    “回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她捉开他的手,惊诧地问;“然后呢?事情后来怎么了?”
    “你真的很喜欢说话。”龚希一的手掌顺着她的锁骨滑下,拿回了他挂在她胸襟上的眼镜,架上鼻梁。
    她举起手帮他把眼镜扶正。“我知道我太爱说话了,而且常常过度乐观。对了,亚芙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是场误会。反正商涛帆说服了杜亚芙,杜亚芙相信了他的话,也似乎敞开了一些心结。就是这样了。”别人的事,他何必关心过多?他只在意他愿意在意的。“龚允中说你和亚芙一样,是孤儿。”
    “啊,你也知道亚芙的身世了?看来她想通了――如果商涛帆会因她的身世不是什么名门贵族而不再爱她,那他也不值得亚芙爱了。”她认真地说着。“什么身世、地位都是很世俗化的东西,只要双方能彼此适应、互相接受,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没错。我想龚廷山一定会对你这番话报以掌声。”
    “你弟弟为什么要对我报以掌声?”她可爱地耸动了下肩膀。“告诉你,我是捧不得的,我的小小虚荣心很容易过度膨胀。”
    将她挪移到旁边,他倏地站起了身,走到窗户前,刷地拉开了窗帘。
    他在做什么?摧残一颗纯真的心?欺骗她的感情,让她从痛苦中学会保护自己?一堆狗屁不通的藉口!龚希一背靠着落地窗,望着远方一抹微暗的星子,无声地诅咒着自己。
    自私。
    他只是个自私的男人。所有的藉口都掩饰不住一个真实的理由――他要她。
    对她而言,他不会是个好对象。他的愤世嫉俗很快地就会摧折了她原有的热情天性。
    受他吸引,也只是一时的迷惑吧?女人容易对他的孤傲倾心,这是媒体说的。他虽然嗤之以鼻,但在此时,他却肯定地相信――以龙兰祺悲天悯人的善良性子,的确是会想守在他身边,软化他的不驯。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龚廷山会对我报以掌声?”她搓着手臂,发觉少了他温热的身子的夜是有些寒的――尤其是他又拉开了窗。
    “他爱上一个著名的酒店经理。我想,几个月内,他们就会结婚吧,游戏人间的浪子碰上阅厉丰富的女子,也该是绝配。知道吗?是廷山以前一个人的恋爱史,就让媒体把我们龚家封为'花心家族'。”他对着窗外说话。
    “你不讨厌那名女子,是不是?”她拿起椅上一个抱枕搁人怀中。
    “何以见得我不讨厌她?”他有些讶异地回过头看着她,见她搂著抱枕的模样,顺手带上了窗。
    “谢谢。”对着几步之外面无表情的他说话,感觉有些遥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命令地要求。
    唉,口气还是一派质询口吻。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她和你弟弟的婚事了。你大概会诅咒几声,要不就板着脸什么也不提。而从我这个距离看来,你的模样和口气都还算嗯没发火。”
    “对了,距离。”他向前一步,目光突然发亮地盯着她。“我怎么没想到被害者指证的距离可能太远呢。”
    她偏着头,有趣地盯着他兴奋的瞳孔。“是什么案子?”
    “一件计程车司机被控强暴案,也许你这些天曾经看到过新闻报导。”他边说话边走到袖木大型办公桌旁,啪地打亮了灯,坐了下来。
    “哪一件?”她吐吐舌头。“社会太黑暗,犯罪案件太多,请明白指出。”
    “王小明。”他头也不抬地在书桌上振笔疾书。
    “我记得了,就是那个名字很像国语习作会出现的名字。你刚才想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你刚才帮我补足了临门一脚,我代替我的当事人感谢你。”他稍停了笔,看了她一眼。
    “你找足证据判那个人的罪了吗?他太可恶了,还好那个女孩子记住了他的车牌,要不然就让一个坏人又遣遥法外了。”她站起身,晃啊晃地走到他书桌旁,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奇地伸长脖子。
    “我是王小明的辩护律师。”他向后一靠,看着她脸上的崇拜光芒――转而成不能置信的生气。她真是放不住一点心事。
    “你怎么可以当那个人的律师!”龙兰祺看看他,看着桌上那摊满一桌的文件,直觉地低喊出声,“这样是助纣为虐。”
    “女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只凭眼前的真相而妄下断语。”他嗤笑。万不肯承认他轻视的口气伤了人。
    她牙一咬又问道:“可那个女人,不是说王小明化成灰她都会认得吗?”
    “那也得看在什么距离外认的。警方有可能误导被告指认我的当事人。”向后靠向椅背,他交叉着十指成尖顶,推了推眼镜等着她的回答。
    “这倒也有可能。”她爽快地承认自己一面倒的粗率。
    他有些惊谔。原以为她会和他争议一番,如同其他人一般。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错误,那等于是把自己的无用暴露在别人面前。
    “你干么那样看我?我不是随便就和人吵架的那种人。”她边说边憨憨地笑了起来。“虽然我每次都和你不欢而散,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结论。很多事,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很高兴你想通了。”他盯住她的眼,意有所指地说着。
    他的话让她呆楞在原地。对啊,既然知道事情从不同观点看,会有不同的感想,又为何如此执着于他恶意忽略子谦的这个观点呢?他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才会对自己儿子如此不屑理会。
    “我下回会试着不去插手你和子谦之间,你有你的立场。”话才出口,她立即又改了口,“只是,对我来说会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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