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女人

第36章


从左先生开始。要认真!”
    镰田吼道。
    “是。”
    片仓走到左的面前。脚镣声随着他的走动响了起来,片仓在左的面前屈膝跪倒,双手撑在了塌塌米上。
    “请多关照。”
    “嗯。”
    左轻轻点了点头。
    片仓一个一个地转着圈圈寒喧着。不只是对男人,对女人也是一样。
    在片仓寒暄过程中,不知何时,镰田走到了房间中央,他手里拿着鞭子。
    “过来,跪下!”
    镰田用鞭子指了指他的脚前。
    开仓照镰田说的那样跪了下去。
    “现在是对你反抗我的答谢。”
    鞭声响了。片仓背部火烧般地剧痛起来。他勉强用上了手铐的手支撑着身体。
    鞭子一声又一声地响着。刺耳的鞭声划破了屋内的空气。
    镰田的脚使劲地踢向了片仓的额头。片仓被踢得仰面朝天倒下下去。鞭声在片仓腹部响了起来。片仓的身体随着一次次落下的鞭声扭曲着。
    不久,镰田丢掉了鞭子。
    “怎么样,你明白反抗统治阶级的罪过有多深了吗?”
    “明白了。”
    片仓滚着抬了抬了上体。
    “只是这些吗?”
    镰田威风凛凛地站在片仓面前。他的声音里含着焦躁的成份。是暴君似的焦燥。是绝对权力者的焦躁。越是虐待,他的心灵越得不到满足。越打就越刺激。一种刺激尚未使其心灵得到满足,这个绝对极力者的心情依然很不舒服。
    “我有过错误的想法。请原谅,妻子被您夺走,作为弱者我应该死心了。对不起。”
    片仓道歉道。
    “是吗!”
    镰田吐气似地说道。
    “京子,到这边来!”
    镰田解开京子的和服侵犯了她。接着,片仓又看到在场的男女。象他在怪盗村看到的乱交场面。
    端然而坐的只有一个男子,那就是被镰田市长恭敬地称为左先生的男子。
    只有左未参加乱交。他的眼睛仿佛象是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场所的景象。
    片仓看着左。
    身材修长,白髯很漂亮。与其说看上去漂亮,不如说看上去有贵族似的风貌更为准确。镰田的肥大和丑陋在左的身上看不到。他不胖,但并不是说他太瘦了。
    他的整体保持着一种和谐。这种和谐不只体现在身材说,而且涉及到精神世界。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世界的和谐,在端正的外貌里表露了出来。左与这些兽性犬发的男女有着不同质的东西。
    片仓望着左,忽地他感到脑海里的某个地方闪过了一线记忆的光芒。
    ——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子……
    那遥远的记忆的大脑细胞在跳动。片仓想他确实在哪里见过那张脸。在什么地方呢?片仓在自己黑暗的大脑深处搜寻着。记忆好象稍稍露出了头,但却又抓不住。
    片仓心急如焚地回忆着,这张脸确实在哪里见过。他拼命搜索着每一个记忆的片断。
    是在报纸或电视的新闻中见过吗——片仓感到或许是那样。对于左、镰田极尽谦卑之能事。左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若其地位在市长之上,那么是中央财政界的人吗?
    片仓移开了视线。过分死盯着并非良策。若片仓认出了左的本来面目,片仓不是不可能立即被杀死在这里。
    ——要弄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片仓的神经集中到了这件事说。若能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就会知道司祭为何将天地教的女人送到这里来,就能估计到司祭的企图是什么。
    然而,片仓明白,即便弄清了真面目,自己也还是无可奈何。
    片仓抱着柱子。
    他不知自从被迫抱着柱子以来过去了多长时间,好象过了十几天。狭窄的房间里没有窗子,片仓不知昼夜更替。没有一个人来,建筑物内寂然无声。
    片仓上看手铐的手臂抱着柱子,根本没有移动的余地。他的额头靠在柱子上,两腿辟开夹着柱子。
    片仓身体僵直着。背部骨骼仿佛成了化石。从颈骨开始的骨骼劳累,使片仓感到体内象是被灌进了铅似的。这样的身体已不能称作身体,而成了一根枯木棒了。只有神经还活着。片仓不禁想到若这样下去,再过一天。他就会发疯的。
    或者,他会不会象冰那样裂开?
    片仓不住地想着山泽。唯一的希望是出院后的山泽能搜索而来。
    然而,片仓没抱过分的希冀。山泽对于侦探工作有着独特的敏觉,这一点是可以信赖的,但即便山泽有着那种嗅觉和机警的眼睛,他也无法看出隐藏着的市长与警察合谋这一可怕的背景。假使山泽发现了这一切,那山泽也就有了断送性命的危险。
    片仓不知时间到了几月几号。他进入市长办公室是在九月二十五日。那天他就被关到了这里。
    从那时起又过了几天呢?
    就感觉而言,好象是过了十几天,但那不准确。这样一动不动地活十几天是不可能的,而且因为没有人来,片仓连一滴水都没喝。若过了十几天,那他就应该饥渴而死了。
    再长也就是两三天——片仓这样对自己说道。
    山泽出院预定在九月二十七八日。山泽可从片仓未到医院探视一事,推测出情况有变。山泽或许会早一两天出院,而且山泽可能已经开始搜索行动了。
    ——快来。
    片仓在心里拚命地念叼着。在他这样念叼的同时,他又自己熄灭了他的希望之火。山泽找到这里,那完全就如同大海捞针。
    ——想到山泽找不到自己,自己就这样折磨而死,片仓的心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无时间概念的黑暗无尽头地绵延着。
    这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杂乱起来。
    两个男子走了进来,将片仓从柱上卸下,又上了镣铐。
    “你这家伙,打算活到什么时候?”
    “走,蠢猪。”
    片仓被拖过走廊又拖进了一间屋子。
    两个男子放下片仓走了出去。
    屋里呆着一男一女,是镰田市长和京子。
    “来了?奴隶!”
    镰田满意地看着片仓。
    镰田让京子陪着饮着酒。京子穿着与那天相同的和服盛装,端坐在镰田面前。两个人之间放着两个高脚盘子,菜肴摆在上面。
    京子看了一眼片仓后,视线很快又回到了镰田身上。
    片仓被命令坐到了一旁。
    “怎么样,抱柱子的滋味好受吗?”
    镰田问道。镰田的眼中射出了匕首般尖利、残忍的目光。
    “是。”
    片仓低下了头。
    “看,你的老婆现在是我的女子。她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知道吗?女人对强者是会献出她的一切的,对不对?”
    “是。”
    “你是个懦夫。你生来注定要成为强者的男奴。我可以告诉你,上次集会到这里的人都是掌握北卷市大权的强者。那个叫左的男子,是拥有北卷市财产的半数左右的事业家。他有二十几幢大厦。我也拥有一个土木建筑公司,此外还经营着两个医院。所有成员都是头面人物,是统治者。我们这些统治者被赋予了绝对权力。讲得明确一点,就是奴役市民的权力。”
    镰田喝于了一杯酒。他的脸变成了砖红色,一直红到头顶。
    “有权者应该享受快乐。”
    镰田待京子倒上酒后接着说下去。
    “只要是美丽的女人,我不管她是不是别人的妻子都要夺过来。指使手下人,采用多种威胁的手段将别人妻子夺过来。只要被我们看中的人妻,就甭想逃脱。她们抛开其泣不成声的丈夫,投进我们的怀抱。你这家伙,懂得这种快乐吗?整天唠叨着法律和民主才得以生存的你们这些人,永远不能理解权力的快乐。”
    片仓默默地听着。
    “在这个北卷市,我们是统治阶级。上次集中起来的女人几乎尽是人妻。今后我们若见有漂凉的人妻,还会成胁其丈夫,把她夺过来。”
    镰田的声音粘乎起来。
    片仓沉默着。
    京子给镰田斟着酒。
    京子上眼非翻望着镰田,她时眼睛里闪着娇媚的光彩。
    “你真是头蠢驴。你说我夺了你的妻子就来骂我。你犯下了不赦之罪。罪该万死。你要被判死罪。”
    镰田望着京子说:
    “这家伙对你讲过失礼的话。怎么办?”
    “请惩罚他?”
    “是吗,惩罚吗?”
    镰田移回了视线。他那红红的混浊的双眸发着迟钝的光芒。片仓的背部感到一阵颤栗。
    “那么,你来罚他。因为这个奴隶侮辱了你。”
    镰田的眼睛不转了。
    “你是让我罚这个男人吗?”
    京子松了口气望着镰田。
    “是的。用鞭子打。使劲儿抽。这家伙早晚也得杀掉。今晚,就在这杀了算了。我要在他的尸体旁,拥抱你!”
    镰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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