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女人

第46章


    “那些,是死尸吗?”
    “这个……”
    年轻人说到此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噤口不言了。
    铃江谢过之后走了出来。
    “事可不小啊……”
    铃江嘟嚷道。
    他走向了繁华街。
    铃讧访问了左幸吉的事务所。
    左幸吉的事务所在北卷市最繁华的地区,它是在一幢大厦二层,挂着“株式会社·东北”的招牌,有两个女办事员在,且很年轻。
    铃江在那里了解到左幸吉正在出差。她们说不知其去处。
    左幸吉一个月里有二十天以上不在此事务所。东北株式会社实际上是左幸吉经营的,但表面上采取株式公司的组织形式,由市长镰田等知名人士担任董事。左幸吉自己的家不在北卷市。当然他在这里也没有户籍。最近,他买下了旧体育馆,计划把那里作为自己的私邸兼公园。
    这是脸上有着酒窝的办事员的介绍。
    “那他的户籍在哪呢?”
    “不知道。”
     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们知道市长在火灾中受了重伤一事吗?”
    “市长,在火灾中?”
    办事员脸上的笑靥消失了。她象是吃了一惊。
    “有这种传闻。”
    “这样的传闻?”
    办事员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铃江出了事务所。
    他顺路去了报社支局,但通讯员还是没在。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一西斜,铃江就想起了酒。他无酒一晚也过不了。
    ——返回盛冈吗?
    他经过了好几家饮食店。然而,他若去那几家饮食店就得先付借帐,他懒得这样做。铃江虽不想在这北卷市喝酒,但他的脚还是走向了饮食店街。也许在那里能得到什么情报。
    他进了一家烧鸡店。
    他吃了冷酒和烧鸡。
    结果他在这里一无所获。
    他接连进了三家饮食店。
    铃江走出最后一家饮食店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没有一个人提及火灾的事。但他们的话题却是在警车着火上,说是有个男子盗了辆车,追踪的警车出了事故。被盗的警车撞碎商店的玻璃橱窗,但犯人很快趁乱溜掉了。
    “这象伙可能就是那个男子。”
    铃江边走边想起了山泽。接着,铃江又联想到,或许北卷市现在这种奇怪的状态都是源自那个男子。
    铃江感到后面有辆车开近了自己,就躲开了。这是在沿河的一条小路上。汽车停下来时,车门就已打开了。出来了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把铃江挟在了中间。
    铃江刚要说什么就已被硬塞进了车里。这一切是在转瞬间完成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
    铃江被夹在了后部座席的中间。
    “我们是北卷署的。”
    两旁的警察让他看了看工作证。
    “警察?那你们要干什么?”
    听说是刑警,铃江放心了。但是,他的口气却未缓和。按铃江对对方的粗野作法感到十分气愤。
    “让你去见市长。所以,你就不必到处来回窜腾了。”
    左边下巴很宽的男子吐气似地说道。
    “是吗?”
    铃江下了决心。
    “戴上这个。”
    铃江接过了一副眼镜。是以副大太阳镜。里外两面都用万能笔涂过。
    “为什么,要挡住我的眼睛?”
    “别唠叨了,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话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铃江戴上了眼镜。眼镜很大,所以什么也看不见。视线完全被堵住了。铃江感到刑警的话里象是藏着刀子,但一被堵上眼睛,他倒安心了。如果他们想杀掉他或殴打他,那就没必要挡住他的视线。
    ——莫非,要到住宅才用暴行。
    铃江的腿哆嗦了一下。
    “可以摘掉眼镜了。”
    铃江被推搡了一下。
    这是间狭小的铺有地板的房间。
    连一张桌子也没有。象武术场的擂台一样空空如也。这好象是大楼里的一间房子。各处都未传来声响。
    “市长在哪?”
    铃江问威然屹立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
    “市长?笨货。”
    下巴很宽的男子答道。他的目光很阴险,颧骨很高。另一个人有着经过柔道锻炼的体格。他的脖子象牛一般地粗。
    “你们……”
    铃江前喉头堵塞了。
    “哆嗦什么。胆小鬼。我们不打你。”
    宽下巴嘲笑道。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铃江心情紧张起来。
    “告诉你吧。明天早晨,你就会漂浮在盛冈市自家住宅附近的河里。你很可怜,但这是对你到处乱嗅的惩罚。你这家伙喝了不少酒,正好烂醉如泥而死。”
    “等等。你说我干了什么。我只是……”
    “别哭。哭也不管用。”
    宽下巴的眼里露出了混浊的目光。
    “你们……”
    “我们是久负盛名的北卷署的刑警。瞧!”
    宽下巴又给铃江看了看警察工作证。
    “让你们这样干的,是谁?”
    铃江的声音颤抖了。
    “我们正要问你是受谁之托,到处去闻左幸吉的气味的?说!”
    “是个,叫山泽的男子。”
    “那家伙在哪?”
    宽下巴的眼里现出了光芒。
    “不知道。我们商定,后天他来报社。”
    “那家伙是个高个子,体魄魁梧的男子吗?”
    “是。可能的话,你可让我带你们去见他。到了后天……”
    “没那个必要。你死定了。”
    “等等。把我在这杀死丢到盛冈的河里,只要解剖一下就会被人弄清此事。而且,我来北卷市,报社的人是知道的。”
    “不必担心。我们去盛冈的河中取来了水。用它把你灌死,解剖也没用。”
    “别这样。千万别。我什么也不说!”
    铃江后退着。两个男子紧逼过来,杀气腾腾。
    铃江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两男子无声地抓住了铃江。铃江拼死地挣扎着。他伸手踢脚地折腾着,但无济于事。很快,他就被按倒在地,双手双脚都被上了手铐。
    一个人骑在了铃江身上,另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了一个铁皮桶。桶里有一半左右的水。
    “念佛吧!混蛋。”
    两个男子揪住铃江的头发拉着。眼前就是铁皮桶,里面盛着混浊的盛冈的河水。一股臭味袭来,铃江感到一股恐怖的强烈的冲击。他想叫喊些什么,但此时,他的头已被浸进了铁皮桶。铃江挣扎着。要是不把铁桶弄翻,他就会被杀死。但是他的手被手铐反绑着,脚也一样。脖子和头发被两个男子按着。他想摇头,但却一动也未能动。他的肺部开始难受了,意识开始渐渐远去。铃江忍无可忍喝了一口水。水卡住了气管,他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了一下。接着,铃江又不断地喝着水。喝一口,身体就向后倒一下。
    此时,铃江已没有了意识。
    九月三十日。
    山泽在盛冈火车站下了车。这是在早晨。东京的夏意还很浓,这里却已使人有了秋天的感觉。
    山泽上了出租车。他注意地看了看有没有跟踪的人,但似乎没有那种迹象。但他还是加了小心,没有直接到旅馆。他让出租车司机停在了较远的地方,然后步行向旅馆走去。
    山泽从报纸上看到,岩手新报的记者铃江漂浮在自家附近的河面上了。报道说,从没有外伤一事来看,他象是酒醉后掉下去的。
    山泽清楚事实并非如此。杀掉铃江的定是北卷署的刑警。北卷署正在疯狂地追捕山泽和片仓夫妇。说他们赌上了整座城市并不为过。搜查课的所有成员都在追踪,都成了杀手。
    铃江作为报杜记者在这方面可是个外行。他大概糊里糊涂地去了解那帮家伙竭力想遮盖的人或事。
    山泽想起了五万日元到手后铃江喜出望外的表情。铃江被杀确实可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般的人都是以自己作为衡量对方的标准。悲剧就从这里诞生。
    山泽则不同。他不只是用自己的尺度去量别人。山泽活着,总是把对手设想到最坏的程度。正因为如此,他有自信无论遇到任何事态决不会后悔。
    山泽进了旅馆。
    他敲响了片仓的房门。
    “哪一位?”
    是京子的声音在问。
    “我,山泽。”
    门开了。
    片仓在床上。
    “身体怎样了?”
    山泽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等你来。我已经厌烦再躺下去了。”
    片仓抬起了上体。他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有一点轻微的头晕,但并非想动动不了的状态。他为不能早点行动感到深深的焦燥。复仇的欲望象铅一般沉重地压在片仓心头。想要尽早搞情镰田、北卷署以及左幸吉的情况。倒在床上对片仓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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