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入土的忠贞之恋:西藏生死恋

第38章


这个季节是野牦牛发情的时候,野牦牛跟家牦牛不一样,繁殖期是要通过战斗才能取得交配权的。常常有打不赢的野牦牛转身把目光对准家牦牛群,由于野牦牛个子比家牦牛大了近三分之一,家牦牛是斗不过它们的。家养的母牦牛对强悍的野牦牛特别中意,牧人一不留神就会发现它跟着野牦牛跑了。
    公扎发现野牦牛后并没有当回事。这个季节草原上发生这样的情况很多,只要牧人多注意一些不让野牦牛靠近就行了。他指挥着獒看好牦牛,不让母牦牛走出队伍。
    新牧场没有其他人,孤零零的一顶黑帐篷立在天地间。
    晚上公扎没睡,而是扛着枪骑着马在周围转了转,没有发现狼和熊的痕迹,他这才放了心。把一个女孩子扔在荒无人烟之处,终究是有些有不妥的。如果在错鄂草原,像雍西这样的年龄,都是在父兄的呵护下留在帐篷里看家,哪里会出现在偏远的牧场里担惊受怕呢?
    雍西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太阳升起时,公扎要离开了,他要回去接雍西的奶奶,老人一个人无法带着辎重翻越雪山的。
    “你把枪带着吧,万一碰到狼呢?我没关系,不是还有獒陪着吗?”雍西站在帐篷边,把枪递给公扎。
    “我是个男人!”公扎说,翻身上马。扬鞭要催马时,雍西大叫了一声:“阿哥……”
    公扎回过身来,询问地看着她。
    “你……你还会回来吧?”雍西幽幽地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转着,凄然欲滴,真怕他一去不复返了。
    “放心吧。”公扎说,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迎着早霞而去,身后一溜烟尘。
    雍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光影里,这才回过身来,哼着牧歌,开始收拾东西。
    近旁,一群野驴跑了过来。看到帐篷边忙碌的雍西,怔了一下,但并没惊慌。它们和这顶帐篷年年相遇在这里,彼此都已习惯。远处那两头野牦牛在渐渐靠过来。
    草场终于搬迁完成。
    看着安定下来的帐篷,公扎准备着要离开了。
    这时,一溜烟尘从远处向这边飘来。
    雍西突然从山脚下飞快跑了回来,挥着手冲公扎大声喊叫:“阿哥,你快走,强巴带人来了。”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下篇(15)
    
    公扎看着惊慌失措的雍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强盗,他带人找你报仇来了。他们有枪,是杀人不眨眼的偷猎者。你快走吧,阿哥,快些走,翻过雪山就是宽阔的草原,雄鹰不能跟麻雀一般见识。”雍西跑过来推着公扎就往马那边走。
    公扎站住,转身拍拍雍西的肩,回身进帐篷拿了自己的老枪出来,叉子插在沙地上,一手抓着枪托,老羊皮袄依旧拴在腰上,灰不溜秋的羊毛在风中轻轻拂动。他叉着两腿站在帐篷前,眯缝着眼看着山边急驰而来的人马。
    似乎,他看到一群撒着欢的野驴,正在考虑要不要放一枪吓吓他们。
    那帮人直直冲了过来,看到公扎和雍西,表演似的齐齐扼住了马缰,想摆出个吓人的造型来,但马儿临时不听使唤,东踩一下西踩一下很快让队形不成样子。
    那晚被公扎扔出帐篷的小伙子就在队伍的中间,他恨恨地看了公扎一眼,翻身下马,回身对中间那个骑着一匹黑马,戴着红狐帽、穿着黑皮衣、板着黑脸的汉子说:“就是他,老大,就是他把我推出来的。一个外人,竟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强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路过这里,是荒原的客人。”雍西挡在公扎前面,气愤地说。
    “雍西,按草原的规矩,他既要干涉咱们的事,就得拿出干涉的本事来。”强巴盯着公扎恨声说。
    公扎拨开雍西,冷冷地看着强巴:“草原上还有个规矩,想要得到哪个女人,心里意愿比身体重要。”
    “草原上哪个男人不钻帐篷?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的事?”强巴拍着枪,理直气壮地说。
    “我既然管了,当然就不会退回去。”公扎淡淡地说。他看着骑在黑马上的汉子,马头上的装饰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鹰,这个标志明明白白地宣示着主人的身份。他就是影子猎队的老大姬迦。传说中杀人不眨眼,成群的藏羚羊就死在他的枪口之下;也传说他心地善良,风灾雪灾时常扶危济贫却不留姓名。传说归传说,草原上却很少人见过他,只知道那一只代表他身份的鹰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掀起腥风血雨。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下篇(16)
    
    “你不喜欢强巴?”黑马上的姬迦开口了,声音像沙子在纸上磨过一样,嘶哑得没有一点水分,眼光透过狐帽的边缘,颇为玩味地看着雍西。
    雍西抬眼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低了头,却清晰地说出:“我不喜欢他。”
    姬迦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说:“这事与女人无关!”
    “老大……”强巴抬起头想分辩,但看到老大凌厉的眼神射来,心虚地低了头。虽说钻帐篷是自由的,那也得你情我愿啊。如果哪个大男人强迫一个女人,传出去,也不是那么好听的。
    当然,在这荒原上,就算传出去,又能有几个人听得到呢?所以强巴才能肆无忌惮。
    姬迦把眼光转向公扎,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你坏了草原的规矩,这事总得有个了断。”
    “怎么了断?”公扎说,无所谓地看着他。
    这样冷漠的神情让姬迦心里很不舒服。荒原上没有什么人能忽视他的,任何人看到他都应该畏惧,应该诚惶诚恐。不是吗?他,一个草原上的流浪汉,凭什么用如此不屑的眼光看他?于是他说:“这样吧,按草原的规矩,你俩骑在马上,百步之外各开一枪,各凭天命如何?”
    “老大……”强巴不满地叫。
    “好!”公扎沉声说,一声呼哨,那匹跟了他多年的棕色老马就嗒嗒地小跑过来。他翻身上马,再也不看众人一眼,向空旷的沙地驰去。
    强巴看了雍西一眼,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爬上马背,神情沮丧地向外走。
    雍西看着远处立着的两匹马,冲到姬迦跟前:“为什么要让他们赌命?杀羚羊还不够,还要杀人?”
    姬迦身边的汉子闻言,都齐齐瞪大了眼看着雍西。据他们所知,闯荡荒原这么多年,还没碰到敢对他们老大大声说话的,一时之间惊讶得都忘了要大声喝止。
    “你不想谁死?”姬伽似乎毫不在意这个牧女对自己大吼大叫。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下篇(17)
   
    “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该死,唯有你才该死。”雍西看着姬迦冷漠的脸,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面前可是荒原上著名的魔鬼,惹翻了他是什么样的后果不用脑袋也能想出来。
    “我该死?”姬迦跳下马来,愤怒地冲到雍西面前,扬鞭就要挥下去。
    马背上的男人一阵惊呼。“老大,她是女人!”……
    “你……”姬迦满脸怒火,看着雍西倔强的脸真恨不得一鞭挥下去。他姬迦从不打女人,但这个女人真有让他想破例的冲动,最终鞭子还是没能落下。心里恨不得一把抓起扔老远才好。
    姬迦回头看着雍西,眼里两团火突突地跳,雍西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天知道她有多怕面前这个男人,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姬迦觉得他想骂人,甚至想杀人。这个不懂事理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在帮她吗?如果今天不把这事解决了,这两个男人因她而结下的仇将永远继续下去,她的小帐篷将再无宁日。
    “你真不想他们死?”
    “当然,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把别人的生命当沙当草吗?”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姬伽的眼里再度冒出火来,上前一步,逼视着雍西。
    “呸,在我心里魔鬼也比你好一百倍。”雍西说,昂着头盯着他等着鞭子落下。
    姬迦看着她倔强的脸,突然心里冒出个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女人不是看不起他吗?不是视他如一粒不能入眼的沙子吗?那就让这粒沙子沾上她如何?如此一想嘴角立即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你不想他们死也行,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雍西不禁浑身寒颤。
    “不愿意啊,那算了。让他们死掉一个吧,死掉一个你就安全了。”姬伽微笑着,浑不在意地笑,回身扬起手,就要喊出:“开始”。
    “不,不要。你说吧,什么办法?”雍西惊恐地大喊,恨不得一拳打掉对方脸上的坏笑。
    姬伽回过头来,轻轻地、但清晰地说出了:“当我的女人!”
    正文 《西藏生死恋》下篇(18)
    
    “什么?”雍西讶异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周围的汉子吃惊地瞪着他们的老大,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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