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之风铃

第77章


  “朕知道了!全都下去,一个不留!”
  “遵旨。”
  只剩下我们两个。他裸露的背部线条充满力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坐在床的另一侧,我暗暗提醒自己,他是君王、是男人,但绝不是爱人!
  心里乱极了。
  担心江湖,我不清楚他会怎样对付他,因为他曾在这个房间里说过下一次决不会放过无影,而他说的那一个下一次真的到了!
  担心紫英,不清楚她是不是安全把东西交给雷岩,老老实实地回到王府,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有多少的不安全,我不敢想!
  担心我宫里的人,依李鸿宇的脾气会怎样处置他们,他们却是那么无辜!
  “还不过来?难道要朕服侍你不成!”突然转过脸的他,让我无措。
  我别过脸,不作声,却在下一秒被他拉进怀里。
  剥下我厚重的外袍,熟练地就像脱去他自己的,他总是这样替女人除去衣服的吧,我推开他的手,“谢谢!臣妾受不起!”
  李鸿宇看了看这个总是在自己面前,伸开利爪的女人,她的爪子又伸出来了啊。为了什么?又是那个无影、江湖,还是现在还没清醒的糊涂宫女?如果是为了那个宫女,他可以让她放心,即使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你宫里的人都在睡觉!”
  我松开捏着自己衣服的手,“你说什么?”睡觉?!难道,他把他们全杀了?可是,他……是那么嗜血的人么?我不确定!
  “他们没事!朕不是一个暴君。”李鸿宇苦笑了一下,自己竟然在向她解释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陈远回来复命说她入月,其实他不是那么性急的人,为了等这一天,他都等了几个月,虽然如愿将她娶进了宫,却每天只能在她的宫外偷偷地看看她,这样的日子都过来了,况且现在又得到了母后的首肯,还在意多等几天么?
  他,只是想要好好地跟她在一起,只要能看着她、搂着她,有她在自己身边,即使无关风月。
  于是,他去了,当值的宫女说她睡着了,他不想惊动她,自己进了寝宫,可是掀开床帐,真的吓了他一跳,紧接着他就发现宫女被下了药,桌子上的茶还是温的,他断定她在骗他,入月只是一个借口,但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跑,偏偏在今夜!
  算过时间,他确定她还没有出城,所以他要了马车,将那个迷睡中的宫女带上了车,并向宫内官说明带雷嫔前往绿如行宫,如果不怎么做,嫔妃私自出宫会受到很重的惩戒,而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出宫的同时,他命令御衣卫立即传旨关闭城门,然后他要陈远带着那个宫女先行来到了绿如行宫,而他的车往城门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无影,或者说江湖,是在他的预计之外,而这个人险些成功带走了他的女人。
  她说一切只是巧合,按照当时的位置看,不无可能,他可以相信她!可是,上都的四个城门中只有东门是既可进,又可出的,而南门、西门、北门都是只能出城的,一个进城,一个出城,巧合到出城的她也偏偏都选中了东门?如果诚如她所言,她的出逃,又怎样解释?他的行为,又怎样解释?
  想到这里,李鸿宇捏紧了拳头,这一次,他跑不掉的。
  啊?!没事?不是暴君!“你说真的!”我还是不敢相信,他是那么轻易放过别人的人?
  “不要置疑朕说的话!”李鸿宇走向屏风后的浴池,我听到了他入浴的声音,一池的花香漫过屏风,很淡却很清晰,而且是一种曾经闻过的香味,好像也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在哪里闻过呢?
  “过来!”李鸿宇的声音就是我的克星,每次都在我快要想起什么,或者想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打乱我的思绪,让再想接时却怎么也接不起来。
  他刚才说我宫里的人全部没事,是真的不错了,我不必再担心,可是,江湖就不同了,他会放过吗?我得弄清楚!我转过了屏风,却很快转过头,脸对着屏风,“你……你快点穿……穿……”我不是故意看的,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脱得这么光,我的脸都快涨红了,史书上不是说帝王入浴也是要穿亵裤的么?看来,尽信书真的不如无书,我上大当了!丢脸丢脸!!
  李鸿宇好笑地看着这个害羞的女人,前一刻还对自己张牙舞爪,这一刻却尽是女儿家的娇态,难道她要对着屏风站一辈子么?手还不拿下来?算了,就来帮帮他的小铃铛好了!李鸿宇为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铃铛”三个字满意极了,以后这就是他的专属!
  李鸿宇抓住我的双脚,没有任何防备的我跌入水中,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不知是浴池的温度,还是身体的热度,总之理智的高度从来都不及情欲的厚度,这太危险了。
  我以手肘用力地往后一顶,转过身,趁他来不及反应时,再以我坚硬的脑门照准他的脸,狠狠一头,快速地以膝盖上顶,很好,他不但后退,还蹲下身子,以前学过的防身知识真的有用,一如预期地,我完全脱离了他的钳制,有效预防了他可能的再次钳制,我狼狈地爬离了浴池,胡乱披上外袍,冲出寝宫。
  第六八章 记住永远在等你
  “娘娘,没有圣君的允许,您不能离开寝宫!”陈远将我拦在了宫门处,低着头,我想他看到了我脚下的水渍,行宫的宫灯干嘛要点得那么亮啊。
  “我……我需要换一下衣服!”除此,还有更好的理由么?
  “你们两个,去为娘娘更衣!”陈远指挥着离他最近的两个宫女。
  “是。”
  我,被扶了回来,原以为对上的会是一双暴怒的眼睛,却是一双戏谑的眼睛,他早知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参见圣君!”两名宫女头都不敢抬。“奴婢是来帮娘娘更衣的!”
  “嗯。”他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已经穿好睡袍的他,一点儿要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身上的纱裙都湿了,贴裹在身上,而现在的天气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太温暖,虽然寝宫里有暧炉,我现在的状态毕竟还是有点太清凉了。可是,要我被两个宫女侍候,而且在他的面前换衣,那我宁可冻死算了,反正也不会冻死。“请你让我出去!”我硬着头皮说。
  “看来娘娘不需要你们的服侍,你们出去吧!”
  “是。”
  他拿起手壶喝了一口热茶或许是温酒,随性惬意,根本没有听我说了什么。
  我站到暧炉边,这样可以好受一些。“请让我出去!”我想这一次我说得应该够清楚了。
  “为什么逃?”就这样来到我的身边,还是那一句听起来很无奈的句子。
  我移开步子,不属于我的,就永远不要沉沦。“我不懂你在问什么!”真的有点不太好,我不禁缩了下肩头。
  “过来!”李鸿宇一把拉过我,拉开衣橱,随手拎了一件,“快点换上!”他转过身去。
  宫灯照着他的影子,很近却又很远,很奇怪吧。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金戈一定是个十分了得的人,那个突然发出紫光的城门也有很多古怪,我实在担心江湖,“请你放了江湖,不关他的事!”
  他突然转过来,笑了笑,将我手中拎着的衣服丢开,其实他的笑容真的很可怕,“我看你是不需要再换衣服了!”
  没有预警地,整个人被丢在那张大床上。迅速地翻身,下床,退到安全的角落,一连串的动作在不到三秒钟之内完成。
  李鸿宇看着退到角落的人,再这样下去,她身上的湿衣服不赶快换下来,一定会生病的,“来人!来人!!”
  “圣君!”陈远进来了,但眼前的情况还真是诡异。
  “带她去休息!”那么轻的声音,轻到好像叹息。
  “是。娘娘,请吧!”
  他是真的放我走,还算他有一点点人性。我跟随陈公公出了这座寝宫,还是上次的房间,走进去,一切都没有变。终于可以放心地换下这身湿衣服了,好冷!不知道是不是暧炉里多加了一些炭火,这个房间的温度刚刚好。
  我,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了,梦里……江湖满身是血,李鸿宇在恐怖地大笑,我缩紧了肩膀。
  “小铃铛!我会等你!”是妈妈的手吗?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叫我的,我将脸贴住这双带来温暖的手,这一次,梦里是妈妈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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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内,平静如昔。
  没有木鱼声,没有诵经声。
  青灯数盏,长明,长命。
  即使念过了一千遍梵语,翻过一万页佛经,心真的如止水一般了么?
  佛祖——难道真的只是我避世的藉口么?
  不、不,佛是永远的寄托,是永生的信仰,是了却万恶、求得超脱的根源!
  救赎我吧,大慈大悲的佛祖啊!
  跪在佛祖金身下的僧人,在祷告,在忏悔……
  “了空!”
  “师父!”
  “这么晚了,还在大殿!”
  “弟子心盲,请求佛祖指点迷津!”
  “阿弥陀佛——有解吗?”
  了空摇了摇头,“师父……”
  长眉入耳的僧人,转身离去,边走边念,“明明白白无生死,去去来来不断常;是是非非如昨梦,真真实实快承当……”
  回到禅室,食盒依旧在那里,信依旧在那里,珠花依旧在那里。
  师父赐名了空,了却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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