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入心

向茜晓按向煜晓的要求穿了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一件墨绿色深V领的晚礼服，贴身式的剪裁更加彰显出她高佻的身材。
    “要是换成一头长卷发，胸前再丰满一点，那我家丫头真是绝代佳人了。”向煜晓用犹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眼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妹妹。
    “哥哥，你出国后愈加口无遮拦了！”向茜晓有些含羞地用双手遮在胸前，“这礼服本来就是给欧美性感女士设计的，我实在穿不出那种味道来，要不换了行吗？我还是喜欢我的T恤加牛仔。”
    向煜晓大笑起来，“在我面前还害羞呀，自己瞧瞧，这件礼服衬得你皮肤多好呀，怎么能换下来呢？再说你不是向来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吗？”
    “但我穿着觉得很别扭呀，太暴露了，我不习惯。”
    “我们国家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你别那么保守了行不行！人家高级成衣设计很精准的，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曝光露点的。茜晓，相信我，你真的很美，今晚你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向煜晓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我可不是今晚的主角，相反要低调些，但为了不让老哥丢面子，我就勉强穿着吧。”说完就套上了田瑜之前买给她的那双同色系高跟鞋，尺码正正好，向茜晓开心地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用田瑜买的东西，竟然那么合适。可惜的是田瑜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无法到场，不然他看到这身打扮的向茜晓一定会惊呆的，其实向茜晓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也有种陌生的感觉，镜子里的人显得如此华丽高雅，一时间没有办法和平时精明干练的自己联系起来。
    晚上的聚会被乔伊安排在了凯莱曼餐厅的中型豪华包厢里，待向煜晓兄妹俩带着李莎一起出现的时候，漫天飞舞的彩带让三个人都吃了一惊。随后响起了华尔兹舞曲——多瑙河之波，“现在首先有请我们今晚的主角向煜晓和他靓丽高贵的妹妹向茜晓为我们带来一支舞蹈！”伴着乔伊激动的声音，掌声响彻整个包厢。
    向家两兄妹大方地走向舞池中央，“感谢各位朋友的捧场，今晚大家不光是为了我而来，更多的是朋友间的叙旧和交流，希望都能尽兴而归！既然这样，那这支开场舞就让我们一起旋转吧！”向煜晓环视四周，发现了很多久违的面孔。
    在主人的感召下，在座的客人纷纷寻找自己的舞伴，开始翩翩起舞。包厢里的灯光瞬时变得昏暗，有些迷离、暧昧。
    “哥，我发现乔伊还真能折腾呀，平平常常的一场PARTY被他整的有模有样，他还真对得起汽车销售这个职业。”茜晓一边旋转着一边在和煜晓聊天。
    煜晓的心情大好，因为今晚来了那么多经年不见的朋友，“这就是乔伊的风格，他一直以来都爱热闹。茜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你正值如花的年龄，难道不应该多出来认识些朋友吗？要知道老哥我的很多同学、朋友都是相当优秀的啊。”
    “我说向煜晓先生，你是不是HIGH过头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婆妈了？看来伯母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可是她出国也这么些年了难道思想还没有点转变吗？”茜晓对这样的话题反感至极，她所认知的哥哥是从来不会主动过问这些事情的，多半是回国前伯母有了诸多的交待，向煜晓这次铁定带着任务！
    “你伯母不是关心你嘛！我们邻居家有个可爱的大男孩，纯种美国佬，要知道我们家老太太可喜欢人家了……”向煜晓正说在兴头上……
    “够了，不和你跳了！”向茜晓正好瞅见一个形似乔伊的人在身边转着，“乔哥哥，我能和你跳个舞吗？”
    “哈哈，茜晓呀，求之不得。”乔伊顺势松了他舞伴的手，很自然地和茜晓在一起，而那舞伴也在有些突兀的情况下和向煜晓转到了一块。
    就在两手相触的那一瞬间，一阵麻痹的感觉忽然传入向煜晓的大脑，这手心的温度如此熟悉却又遥远。
    “煜晓，是我。”耳畔传来嘤咛声，那似轮回了几生几世都在苦苦等待的一丝呐喊，直击心脏，让向煜晓有种起死回生的快感，他愣在那里一时间无法言语。
    “这些年，你还好吗？”温柔的声线透射着魔鬼般的神力，将向煜晓的心蛊惑得支离破碎。
    “小赞，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被催眠？”向煜晓在幽暗的灯光下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在他心房里安了家的前女友——郭赞。
    此时一束光配合地亮了起来，将深情对望的两人笼罩其中。
    今天的容颜老于昨晚，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在把悲喜在尝？
    不知过了多久，向煜晓终于往前一步轻轻地给了郭赞一个拥抱，这般深情款款却又小心翼翼。
    郭赞的双臂也牢牢地绕上了向煜晓的劲脖，似乎想要把积蓄多年的情感统统迸发出来，此时的向煜晓感应到了她的热情，顺势霸道地稳住了她的双唇，炽热、绵长。
    全场的掌声再次想起，或许了解向煜晓的人多少都懂得他和郭赞之间的那份强大情感。
    站在一边的向茜晓内心无比激动，她懂向煜晓，她更明白那种在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堤坝瞬时崩塌的感受，而她也终于看清了那女孩的面目，原来就是昨晚在PUB前和乔伊在一起的那位美女。茜晓对着身边的乔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想这又是哥哥这位老友的一大杰作。
    乔伊搂了搂她的肩膀，声情并茂地说：“真为他们感到高兴，这些年煜晓和郭赞都不容易！”
    向茜晓还准备持续感动中，没想到李莎突然冒了出来，“茜晓姐，那是煜晓哥的女朋友吗？你不是说他还只是个单身多金男吗？哎，看今天这局面又有大把痴心女得以泪洗面啦。”
    “那你是不是其中一个呀？”茜晓被李莎给逗乐了，这小姑娘说话都不带拐弯的。
    “哎哟，这位美女是谁，之前怎么没有见过呀？”乔伊看到娇小玲珑的李莎立马来了兴致，呵呵，这型符合他的STYLE。
    听到这话向茜晓立马警觉起来，“乔哥哥，你可别打我们小李的主意，人家可是纯情小妹经不起你摧残。”
    “我说茜晓你说话是越来越刻薄了呀，怎么听来听去就感觉我不正经不纯情了？这事咱俩心知肚明就好，你别在美女面前拆我台嘛！我乔伊虽然比不上你老哥玉树临风之姿，可离一表人才真的不远，是吧，美女？”乔伊的厚脸皮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得了得了，再说下去我要被你酸化了。李莎，这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乔公子；咳咳，乔哥哥，这位是玲珑剔透、皓齿明眸的李莎，你们慢慢聊，我得出去透透气，这样的气氛太压抑、太压抑了。”看来茜晓的幽默能力也在与日俱增嘛！
    换来乔伊和李莎的一阵哄笑后，向茜晓独自一人走到了露台上。望着外面高楼上闪烁的霓虹和纵横交错、车水马龙的道路，与她的内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好久没有像今晚这样如此安定了，是田瑜带给她的亦或是哥哥带给她的，虽然过往的日子有些难捱，但走出来后发现其实终究是微不足道的，当一个人的快乐无限放大的时候，那些伤痛就会缩得很小很小，小到甚至可以忽略。对呀，此时的田瑜正在干嘛呢？在和他的客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是不是也会偶尔想想她呢？想念与被想念着原来可以让人感觉如此美妙，焕然新生，嗯嗯，这个词比较形象。
    “你今晚美得让我惊艳！”一个男声忽然飘入向茜晓的耳际。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清对方时不由让她的心猛地一紧，“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种聚会上？”
    袁梓轩缓步朝向茜晓走来，优雅地脱下西装轻轻搭在了她的身上，“你的语气为什么满是戒备？我能来自然有原因了，可我真的不喜欢你现在的态度，和我之前那个恃宠而骄的小公主简直判若两人，短短几年，一个人的变化真能那么大吗？”
    自从上次在巴蜀风不欢而散后，向茜晓到底没有放什么心思在这位过去式上，今晚他又那么“高姿态”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究竟是为哪般？心有不甘？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谈论甘与不甘？
    “怎么不说话？现在学会了静观其变？工作了几年城府的确深了不少，看来我必须重新认识一下你了。”袁梓轩仍不善罢甘休，向茜晓的安静让他局促不安，不得不多说些话来避免这种尴尬，“向小姐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向茜晓看着眼前这位曾经自己深深爱过的男子，如今怎么感觉他是如此陌生？她不想和他说话，至少现在不想，因为不懂该如何回答他一次又一次无厘头的质问。
    袁梓轩开始不耐烦了，“还记得那个电话吗，是我打给你的，听到你的声音你能想象出我有多激动吗？那种激动不是从一般女人身上可以找到的。”
    向茜晓努力思索着他所谓的电话，莫非就是不久前的那个让她误以为是向煜晓打来的“无来电显示”的号码？“你是出于怎样的心理给我打了这通电话？不光只是为了听听我的声音那么简单吧？”现在的她只想在袁梓轩面前展示自己的云淡风轻，所以又将问题抛给了袁梓轩。
    “哼，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的呢，原来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已经完完全全换了一种生活方式，现在连和你说话都需要一种斗智斗勇的精神。”
    “既然你都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弄到我的电话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向茜晓轻轻一笑，他不在的这几年？他以为他是谁？
    袁梓轩突然将向茜晓逼到了露台边，双手撑在扶栏上，将她圈在其中，两个人的脸更是贴得太近，袁梓轩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地袭来，而向茜晓却是满身颤栗，原以为自己会很渴望和他的再次近距离接触，可真正触到时才发现那简直是受罪，近如毫厘的袁梓轩可怕地如头饿狼，一时间在向茜晓脑中闪现的是田瑜温暖宽敞的怀抱，她心想着田瑜不是说过要来接她的吗？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出现呢？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茜晓，我没办法忘记你。”袁梓轩突然将头埋在了向茜晓的劲脖处，他陶醉于这一缕曾经只属于他的芬芳。
    如果他说“茜晓，我很想你”，可能这对于向茜晓五年来的煎熬来说多少能起到一丝安慰的作用，可他说没有办法忘记！说明他是多么想要忘记！
    向茜晓用力推开了他，大声喊道：“袁梓轩，请你自重！”
    喊声了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Bart？”站在不远处正与郭赞相谈甚欢的向煜晓有些不解地朝袁梓轩喊了一句。
    “Hey！Derek！别来无恙？”袁梓轩收拢了双手，与向茜晓并排站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向茜晓则一脸的慌乱，紧张地抚摸起自己的头发来，“哥，你们认识？”
    向煜晓看着向茜晓表情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虽然感觉混乱。他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就被袁梓轩抢先说了，“当然认识，别忘了我们可是同属一个领域的。”
    “哦，是的茜晓，我曾经是Bart某个朋友的治疗师，我们之间多少有些交流。”向煜晓进一步解释道。
    “煜晓，他是梁跃的师弟，这家伙去西安出差了，临走前说会有人代他来问候你的。”站在一旁的乔伊也说起话来，“原来茜晓你们认识呀，也对哦，都是校友嘛。”
    听乔伊这么一说，向煜晓顿时明白了许多，梁跃是他出国前特地交代要帮忙关照向茜晓的人，而袁梓轩既然是他的师弟，那也一定认识茜晓，不过按照刚才他俩的亲密程度来看，又不仅仅是认识而已，可既然这样的话，当初袁梓轩带着朋友找到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透露这一层关系呢？或许茜晓没有和他提及自己的事情？又或许是袁梓轩的刻意隐瞒？作为心理学的博士生，向煜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冒出了那么多的疑问。
    “看来我们的关系依旧是剪不断、理还乱。”袁梓轩的神情越发得意，毫不在意站在周围的那些人。
    现在向茜晓的处境最为尴尬，她真希望找个洞钻下去，今晚的事情将要换来许多无谓的猜疑和解释，她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其他人，就在此时她的电话突然想起，犹如救命稻草般地迅速接起：“你在哪？”
    “怎么了？感觉你很慌张。”田瑜说道，“结束了吗？我在楼下了，要不要下来？”
    “我马上下来。”向茜晓急忙挂断电话，“哥，我有点事先走了，有些话我们回家再说。”她看了向煜晓一眼，得到默许后快速朝包厢出口走去，附在身上的那件西装就在匆忙赶路中悄然滑落……
    向茜晓一出凯莱曼的大门就看到田瑜的车醒目地停在那里，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车上的田瑜看着她一副火急火撩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很少在她脸上找到慌乱，今晚不应该是个高兴的聚会吗，她遭遇什么了呢？
    车门已经为向茜晓打开，她熟练地坐了进去，“开车吧。”
    田瑜愣了一下随即递给她一瓶已拧开盖子的水，然后乖乖地发动了车子，“今天穿的是不是太惹火了些？”
    向茜晓大口喝起水来，全然不顾自己为了衬托这身礼服该有的形象，“我以为你会说我今晚很漂亮。”
    “你漂亮是公认的了，难道还需要我天天在你耳边念叨吗？”田瑜降了车速，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向茜晓，“穿上吧，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不想穿，刚才走得有些急了，现在还热呢。”向茜晓说话还有些喘。
    “如果你想诱使我犯罪的话那我巴不得你不穿，对了，怎么忽然那么着急呀，发生什么事了？”田瑜伸手过去握住向茜晓的手。
    “你好好开车行吗，别拉拉扯扯的。”看样子，真实的向茜晓又回归了。
    田瑜只好悻悻地缩回手，他知道向茜晓不愿意说的即便你架把刀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吐一个字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领导请指示，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向茜晓拍了拍田瑜的肩膀，得意地说：“日子真是美好呀，人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之间仅用了三年就更换角色了嘛！小田，时间不早了，麻烦你送我回家。”
    听了这话田瑜差点没晕倒，她的心情转眼间就变得那么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陪在她身边吗？哎，就让她顺杆爬吧，他俩之间不设防地相处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吗？！只要她能开心，只要他能办到，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为了延续这么好的气氛，田瑜决定逗逗她：“向总，请问您家地址在哪儿呀？小田我第一天上班对路况不是很熟悉，到了关键时刻您可得指路啊，不然送迟了您回家耽误了您休息时间，我可担待不起。”
    向茜晓终于笑出声来，“你就装吧你！我要眯会，随你怎么开，到了叫我就行。”她放低椅靠，优雅地闭上双眼，但还在吩咐道：“麻烦你放些悠扬点的曲子嘛，真怀疑你们70后的欣赏水平，怎么总喜欢BEYOND呢？
    “你再吵、再吵就把你吃掉！”田瑜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歌曲却也立马换成了班得瑞的音乐。以前的向茜晓从来不对他提任何要求，如今她突然要他做着做那的，让他感觉很兴奋，“可我在你眼里真有那么老吗？我是70末，不仅仅是70后呀，冤呀，差那么一年就整整差了一个时代！”
    身边的人没再出声，田瑜分不清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的，这身墨绿色的长裙将其如凝脂般的肌肤完美呈现出来，那恰到好处的V字领勾勒出隐约可见的胸线，田瑜迅速转移自己的视线，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继续看下去都不只是想入非非而已。
    而向茜晓像是窥探到了田瑜内心的小秘密，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上面拉了拉，换了姿势继续睡去。
    田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继续开着他的X6。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田瑜本想帮忙接的，但此时的向茜晓已经醒过来，“哥，你们也这么快结束了？”
    “哦，还没，我想问问你安全到家了没有？”向煜晓好听的声音伴着嘈杂声从那头传来。
    “我还在车上呢，”向茜晓坐直了身体，“对了，你就好好陪陪人家吧，不用担心我啦！”
    “这丫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记得今晚的事你欠我个解释。”
    提到今晚的事向茜晓就感觉头大，虽然说可以简述之，但想到袁梓轩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就让人胆颤心惊，“我都说过啦，回家后我再和你说。你那么迫不及待的话，就早点回来呀，呵呵。”向茜晓是故意这么说的，面对那么多年没见的初恋情人，向煜晓哪里舍得早早回家对着自己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妹妹呢？
    “呃，茜晓，我正好要和你说这事呢，今晚估计我没办法回来了，郭赞明天晚上就要回Z市了，所以我想好好陪陪她。”向煜晓的华里似乎夹杂着很多成分，有对郭赞的不舍也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啊？她不在S市的？这个嘛，事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呢。呵呵，老哥你从现在开始要积极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好了好了，挂了，祝你们开心。”向茜晓想着向煜晓也欠自己一个解释呢，呵呵，这回兄妹俩也总算扯平啦。
    “你哥哥怎么了，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样子。”田瑜见她收了线，赶忙问道。
    “问题非常复杂，短时间内我说不清楚，最关键是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状况。”向茜晓将田瑜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我还真睡着了呢，是有些凉，借我穿穿先，谢了哈。”
    “你还真不客气呢，要是我也冷怎么办呀？”田瑜开始“无赖”起来。
    “瞧你这人呀，不就借你件衣服嘛，至于这么小气吗？再说了是你主动给我的，”向茜晓撇撇嘴，“真冷的话还给你就是了。”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好啦，你穿着吧，考验下你会不会关心我。”田瑜笑着说，“现在才十点多，这么快就回去吗？陪我逛逛吧？”
    “今天就饶了我吧，昨晚我又没睡好，正好今晚老哥不回来，我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个美容觉呢。”向茜晓声音温柔了许多，“或许我心情好的话明天可以考虑陪你逛，呵呵。”
    田瑜终于等到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这一天，这么长时间来刚才是向茜晓第一次主动要求陪他，虽然还只是在她的考虑之中，但他仍难掩内心激动之情，脸上堆满了笑容，“那就明天逛，但是今晚你也要陪我。嗯，哥哥不回来就更方便了，免了解释。”
    这话可让向茜晓感到了小小的不安，“你什么意思呀，这么晚了陪你干嘛呀，不都说明天了嘛。”
    田瑜露出“狡猾”的笑容，却装酷没有回向茜晓的话。
    “田瑜！你究竟想干嘛，看你这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心里就发毛，今晚我受的刺激可不小，你别再给我捣乱了行不行？”向茜晓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田瑜将车缓缓停下，转身面对着向茜晓，双手轻轻捧起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带着十二分的柔情，郑重地说：“茜晓，我，好想好想和你谈恋爱。”
    向茜晓眨巴着她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面露无辜的神情，抬手摸上了田瑜的额头：“你没事呀，没发烧呀，可怎么尽说些让人犯迷糊的话呢？是不是喝高了，要不我们换换，让我开开你的高档车吧？”
    田瑜彻底崩溃，抓狂道：“向茜晓同志，你给我严肃点儿！对着你曾经的上司，说话请务必经过大脑过滤！第一、别有事没事就破坏气氛；第二、喝酒能开车吗；第三、今晚上你陪定我了！”
    看着田瑜气急的样子，向茜晓又不适时宜地笑出声来，“和你在一起我愣是没法掌握那个气氛，因为你高大的领导形象在我脑中根深蒂固了，实在是SORRY啊，你给我点时间调整吧。一定要我陪你，那你倒是说呀，究竟让我陪你干什么呢？”
    向茜晓啊向茜晓你还真是简单得可以呀，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干的事情的确很多，但在男人心目中，最重要的……
    “我现在还没想好呢，反正不会那么容易放你回家的，你就乖乖地跟着我吧。”田瑜口是心非的说着，那么美好的一个夜晚，无论如何都不能白白浪费了。
    “提一点要求，你先把我送回家换套装束，今天踩了高跷，累死了；还有这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呀。”向茜晓知道反抗无效，只能选择顺从。
    田瑜朝向茜晓的足部瞟去，嘿，貌似那双鞋是他买给她的嘛，嗯，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至少现在会用他买的东西了，开心啊！“很漂亮，真有眼光。”田瑜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其实他在赞美这双鞋的同时也对向茜晓这身晚礼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你又自我感觉良好了吧，虽然这是你发扬人道主义精神买给我的，但真正相中它的人可是我呢。”向茜晓的确很是喜欢这双高跟鞋，所以也没有注意分析田瑜话里的意思。想想找一个多金男当男朋友是挺不错的嘛，虽然凭自己的经济实力满足日常需求是绰绰有余了，但要买这类奢侈品牌的东东，毕竟不那么舍得呀。人家田瑜就是财大气粗，这么贵的东西眼睛眨都不眨就买下送给她了，要知道那时他俩还没啥发展的可能呢。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深深浅浅，这一秒擦肩而过下一秒或许就是海誓山盟，生活里存在着太多的无法预料，谁又会想到，之前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如今就成了自己亲密的恋人。
    田瑜同志也开始顺杆爬了：“你说得没错，但说来说去只说明了一个问题，更有眼光的我才会爱上一个有眼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