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入心

向茜晓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田瑜给安顿好，这一夜真是有够折腾的，她实在是累得不行，短时间内不愿走动了，同时又担心着田瑜，索性躺在了他家的沙发上，虽然困，却怎样都睡不着。刚才站在乔伊身边的女子为何如此眼熟？为何在提到煜晓的时候她会有一瞬的反应？她到底是谁？莫非是她？真的是她吗？向茜晓努力回忆着，可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与她也仅有一面之缘，要从自己的大脑皮层中将其挖掘出来的确有一定的难度。
    卧室里传来田瑜轻微的鼾声，看来他已进入熟睡状态。向茜晓却不自觉地走到他身旁，帮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感慨万万千。从毕业到现在，其实他有很多次晋升的机会，但他一直都留在自己身边，尽管向茜晓完全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可对于她来说，田瑜亦师亦友，她始终无法跨越那条隐匿在他们之间的界线。他被她拒绝过无数次，却从来不离不弃，而今她好不容易能够放开某些羁绊，也许再做一些努力就能试着勇敢去接受，可现实又再次把他们隔开。向茜晓突然有了空虚、恐惧之感，面对一次次的离别，不管是否情非得以，她着实没有能力再招架一次。想着想着，她的手在不经意间触到了田瑜的眉梢，然后顺着他的轮廓慢慢下滑，停留在他的嘴唇之上。这么多年来，向茜晓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欣赏田瑜的脸，一时之间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确无法用“帅气”、“俊朗”等来简单描述。
    突然之间，向茜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过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田瑜的身旁，那只在其脸上停留的手紧紧地被他握住，纤细的腰也被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向茜晓在惊慌失措之余又有一丝甜蜜沁入心扉。伴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向茜晓清楚地意识到她和田瑜之间的动作暧昧到了极点，她刻意想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努力朝他的怀抱外挣，却听田瑜在她耳际轻唤着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停止反抗，就这样躲在他的臂弯里吧，哪怕多一秒钟都好，这一刻，她忽然很渴求这样的温暖，长长久久、生生世世。或许伏在田瑜胸前的那一瞬间，向茜晓终于明白：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段历史，但并不是每段历史都被记下，人也不能一直生活在记忆之中，只有把握住每一个现在，才能让生命变得更有意义。
    等向茜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之上，她慌忙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幸好还算穿戴整齐，接着又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田瑜，匆匆地下了床朝客厅走去，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向茜晓便走向卫生间准备拾掇拾掇自己，只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想必是田瑜在洗澡，于是她又转悠到了厨房，准备弄点早餐，却看见餐桌上早已放好了三明治和牛奶。
    “这么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在我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多睡一会呢？”田瑜斜倚在卫生间的门口懒洋洋地说道。
    向茜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本来想报以田瑜一个甜美的微笑，却看到他□□着上身，下面只围了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又联想到昨晚两人亲密的场景，向茜晓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起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连正常的话都答不上来。
    田瑜看着她那窘窘的样子，心想着在自己面前一贯理直气壮的她如今似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不禁哑然失笑，于是走上前做出了自己的习惯性动作——抬手在她脑袋上来回抓了两把，忍不住调侃道：“是不是从没见过那么正点的男生裸体呀？”
    “我呸！”这两字从向茜晓嘴里蹦出来虽然不雅，但很泄愤，一大早竟会有此遭遇，天晓得是走运还是倒霉？“你、你快点把衣服穿好，别 、别着凉了。”向茜晓边说边转身，拿后背对着田瑜的正脸。
    田瑜无视向茜晓的要求，反而将其从背后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尽管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却加大了怀抱的力量，那被自己圈住的小身体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宠溺地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来回摩挲着，“没洗澡都那么诱人，要是......”
    话还没完，取而代之的是田瑜的一声惨叫，原来他的脚被狠狠踩了一下，向茜晓趁机逃出魔爪：“不许你胡说八道、得寸进尺！”
    “我说小公主，关键时刻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田瑜摸着自己的脚，叹气道：“多好的兴致就被你败坏了，一点都不乖，瞧你昨晚的表现多好，像个可爱小猫咪窝在我身旁。”
    田瑜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向茜晓就怕他拿这个说事，“不许你提昨晚！你、你趁人之危，还装睡！”
    田瑜喜欢极了向茜晓这样的表情，虽然她的本意是有些发急生气了，可作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田瑜宁愿将其理解为撒娇的一种，“哟呵，还不是我的谁呢，就接二连三地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了，要真成了这房子的女主人，我的地位可想而知呀。”说完他又黏过去了，又把她捞进了自己的臂弯，“昨晚我还没有抱够，你再让我抱抱，嗯，别动别动。”
    向茜晓真怀疑站在面前的田瑜究竟有没有清醒过来，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出自田瑜之口，他虽然有些“无赖”可还不至于到如此田地呀！两个人的身体仅隔着向茜晓穿着的那件薄薄的衬衣，从田瑜身上传来的阵阵炽热烧得她也有些神志不清，只能顺从地让田瑜抱着，也没出一句声。
    不知过了多久，向茜晓的手机突然响起，两人不得不分开，看似彼此都有不舍之意。
    “喂，老哥，你就起床了呀？哦，我现在在同事家里，过一会就回来了，你等我吧，我带你出去逛逛。”向茜晓对着电话做了一个简要的交待。
    电话那头的向煜晓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他早就习惯了女生夜不归宿的做法，况且茜晓是个懂规矩的女孩，他对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之所以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她自己要去和乔伊碰个面，让她该干嘛干嘛去，不必为了自己而蹉跎了大好时光。于是向煜晓简明说完意图之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可向茜晓却认为这正是自己离开田瑜家的大好机会。
    “那个，我哥等着我回去呢，你的酒应该醒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就先走一步，你再好好休息下吧。”说完就拿起包准备离开，可田瑜抢先用身体挡在了他家门口。
    “你在你男朋友家里，不是什么同事！”田瑜的语气突然变得正式起来。
    向茜晓立即愣住，不知所措地望着田瑜的眼眸，然后渐渐转向他身后，似乎害怕直视他的双眼，忽然之间，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吻慢慢加深，心跳渐渐加快，向茜晓丢掉包双手圈住了田瑜的颈脖，迎合他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让彼此深深迷醉！
    良久，唇分，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小脸微红，继而又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包包，开门离去。
    “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饭，要是方便也想请你哥哥赏个脸。”田瑜对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言语里充满着幸福之感。
    向茜晓回家后没多久就接到乔伊的电话，让她晚上邀几个好朋友一起去参加专门为煜晓举办的一个小型聚会，另外中午不需要等煜晓吃饭了，他们哥俩要好好聚聚。
    向茜晓心里多少又有了些不平衡，这个哥哥一回家就把老妹放在一边，自己出去潇洒，不过转念想想似乎是自己先抛弃了他……思绪又回到了田瑜身上，田瑜，天哪，莫非就这样默认了身份，就这样在一晚相拥而睡过后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他的女友？这着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随它去吧。在过去的五年里，追自己的男生不少，可却从未驻足，而今终于迎来了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时光，向茜晓不想再缩头缩脚地浪费青春了。其实，和田瑜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
    想到曹操曹操就来，向茜晓接起电话的那一瞬，觉得自己特没有底气，“喂，怎么了？”
    “你才离开一会我就想你了，怎么办呢？”已是而立之年的田瑜痴缠的功夫毫不逊色于年轻小伙。
    向茜晓顿时无语，压根不能将其与之前那个霸道强权的他联系在一起，“看来你还没彻底醒透！”
    “我说你，你怎么就象个冰山一样呀，我如此热情的火焰就不能烧融一点点的你？”田瑜又露失望之色，“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别轻易打消我的积极性，成不成？”
    “好吧，我尽量好好配合你。”向茜晓也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在想你呀，想你就给你打电话了呀。”田瑜笑笑，“我很想马上就见到你，现在去你家方便吗？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呀，我这个帅妹夫迟早要见哥哥的嘛！”
    “我哥现在不在家，你要来就来吧，反正中午也要一块吃饭的。”向茜晓对于田瑜“自卖自夸”的话语从来都是自动过滤的，所以她只挑重点来进行回答。
    “那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马上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田瑜得到了许可，匆匆挂了电话准备赴约。
    向茜晓盯着自己的手机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田瑜，难道自己的默许真的能让他兴奋到如此地步吗？
    田瑜敲响了向茜晓的家门，首先映入向茜晓眼帘的是一盆兰花，那飘逸俊芳、绰约多姿的叶片显出其一贯高洁淡雅、幽香清远的神韵来，随后才看到手捧着兰花的田瑜，“还不快请我进去呀？”
    “哦，不好意思，快进来吧，这兰花？”
    “这兰花当然是买给你的呀，只是现在还没到开花时节，就先欣赏下叶片吧，再说你不是偏爱绿叶吗？怎样，瞧瞧，还喜欢吗？”田瑜小心翼翼地将兰花放在了向茜晓家的凸窗上。
    这人太逗了，送花不是玫瑰百合郁金香，而是还未开花的兰，向茜晓心里想着，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你还有些常识嘛，没有把它当成韭菜。谢谢了，我很喜欢，可是又让你破费了。”
    “每次都是‘我很喜欢’，你就不能换句台词？不过你喜欢就好，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嘛，可以后‘破费之类’的话千万别再说了，给女友买东西是每个当男友的必修课，况且我很乐意永远都不下课。”田瑜在向茜晓家的阳台上晃悠着，“虽然我来你家的次数不多，但你养了些什么花我还是能辨识的嘛，别把我想的那么弱，行吧？这也是兰花吧，这个是文竹、那个是吊兰……”
    向茜晓仍然微笑着走向田瑜，主动拉着他的胳膊，“你很强大啦，而且一直都是个非常努力上进的时代青年。去坐会休息下吧，我给你泡壶茶。”
    田瑜没有要过去坐下的意思，却把向茜晓揽进了怀里，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眼，那是怎样的柔情碧波，长长的睫毛带着一丝紧张地眨巴着，高挺的鼻梁显出她的干练之味，双颊又有稍许微红，双唇微抿，田瑜又有些痴迷了，“真的决定了吗？”
    向茜晓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田瑜的怀抱了，到如今一点抗拒之意都没有了，但她没有马上回答，或许想要留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或许她在等着田瑜再问一遍。
    然而田瑜竟缓缓地松开了双臂，用深邃的目光再看一眼向茜晓，随即走进客厅，“准备泡什么茶给我喝？”
    这回轮到向茜晓失望了，她只能迅速收起自己的柔情，有些尴尬地转变话题：“给你冲蜂蜜柚子茶吧，柚子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饮食，去肠胃中恶气，解酒毒，治饮酒人口气，不思食口淡，化痰止咳’，加入了天然蜂蜜更加增加了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具有养颜美容、润喉止咳、预防感冒、帮助消化的功效。”
    田瑜早就惊叹于向茜晓的博学多才：“行行，你别说了，越说我越渴，快去冲吧。”
    向茜晓用托盘装着漂亮的玻璃茶壶和茶杯从厨房走了出来，给田瑜添了一杯，“来，喝茶。还有，那个我、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
    田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很好喝，要是在古代你一定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茶真是样样精通。”
    “你就别取笑我了，田瑜，我……”向茜晓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我能等，坚持了那么久，我没有理由在这个关键时刻临时退出，所以你不要有压力。”其实田瑜从向茜晓昨晚的言行上早已清楚她的想法，可男人有时也象女人一样，需要一个承诺，需要被人哄。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从没见她表露过自己的深情，即便那天在华大和自己谈起与袁梓轩的故事时，她依旧是用一种淡然的口气娓娓道来。也许在她有意无意的等待中，早已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感，她一直处在惶恐之中，无法将自己的心轻易地交出去。所以，田瑜懂她，他不会做任何让她感觉为难的事情。田瑜看似洒脱地说，“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分隔两地，这份坚持真的能守住吗？”
    “你、你一定要走吗？”向茜晓的言语里带有一丝落寞确却又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田瑜将向茜晓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茜晓，这次真的非走不可了。你也知道我在凯澜推掉了太多次外派的任务，这回曾总出差回来说是中国区总部的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去了。”
    “是去任香港区的负责人吗？听说之前的经理被派调回来了？”听了田瑜的话，向茜晓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和田瑜的关系之前不应该扮演绊脚石的角色，于是又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其实香港不错呀，运作起来不会有太多拘束，你早就应该有更大发展了。”
    田瑜加重了握手的力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内心所思所想、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表现出来？这样遮遮掩掩、带着面具面对身边的人是很辛苦的。”
    “如果我不让你走，就能不走吗？不能，因为你必须走。”向茜晓缓和地说，“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结果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微笑着接受，与其拖拖拉拉地让你走得不踏实，倒还不如祝你在那里开创一片新天地呢。要知道，男人与女人终究不同，女人可以把爱情当成生命的全部，而爱情之于男人只不过是长长生命历程中的几味调剂品。所以，一般的男人不会为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而你，已经为我放弃了很多......”
    “几味调剂品？你还真会形容呀！”田瑜笑笑，但更多的是感叹于向茜晓的认知度，在知道自己要去香港的那一瞬间田瑜首先想到的是她对于此事的反应，料到她多少会有些不舍，也清楚她会故作轻松地祝福自己，可刚才她的话中又透射出一股强大的宽容之力，“作为男人，应该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有所担待，所以你所谓的关于我的付出，着实不值一提。其实我并不担心距离的问题，而是不希望你再经历一次等待，一想到你那孤寂清冷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很残忍，可这次我真的无力抗拒。”
    向茜晓将自己另一只手覆在田瑜的双手之上，“我懂，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把香港区的业务给做大做强，至于其他的不用担心。我们俩从认识到现在，除了你出差，还真的没有长时间的分开过，就当这次是个挑战吧，如果命中注定我们属于彼此，那么这份感情就一定能坚守住。”昨晚还在害怕，而今天竟然如此冷静，向茜晓忽然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不再渴求“朝朝暮暮”，而是理智地将自己的情感建立在包容与信任的基础上，哪怕这又将是一场博弈。如今的她，在经受岁月的历练之后变得更加从容与恬静。她的坚强与自信，是因为相爱才上演，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勇敢一点，即便田瑜不在身边。
    此时的田瑜一言不发，双目注视着眼前的可人儿，更加坚定了那颗爱她的心，如此睿智的女人值得真心对待、好好珍惜。
    “好啦，别搞得那么深情行不行，你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向茜晓看着田瑜的模样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和他开起玩笑。
    “我说你在关键时刻怎么总是掉链子呢？刚才电话里还说要好好配合我不破坏气氛的，真是本性难改！我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为何到你嘴里就成了虎视眈眈了呢？”田瑜摇着头有些无奈地说，“对了，中午想去哪吃呢？你老哥爱吃什么口味的？”
    “我和你开个玩笑嘛，免得气氛那么奇怪。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女人的风情万种，直来直去的，爱理不理，随你。”向茜晓也不喜欢田瑜总是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我哥中午有饭局了，所以你就不必破费了，要不我们在家吃吧？”
    “亲爱的，看来我已经很顺利地成为了你的家人啦，有惊无险，荣幸至极呀！”田瑜开心地说，“可是你做的饭菜我真的不敢恭维呀，和颖钦相比可差远了。”
    “不就把‘在我家’说成了‘在家’嘛，至于高兴成这样吗？你就只有揪字眼的本事呀，懒得理你。”向茜晓起身走到阳台上去，佯装伺弄花草，嘟哝着，“既然颖钦做得好吃，那你就去她那吃呗，那儿的大门一定永远为你敞开着。”
    声音虽小，田瑜可听得一清二楚，“哎哟，我听出点味道来了，你家的醋坛子翻了吧？昨晚我在酒吧的时候貌似也翻过一次，还是这坛子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没盖好？”
    “你走、你走，醋坛翻了不好闻吧，你来干嘛呀！”向茜晓抗议道。
    “好啦，在家吃就在家吃吧，看看有什么食材，我来做还不行吗？”田瑜走过去搂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语气温和了许多。
    “那还差不多，东西都在厨房，你自己找看看。我得去洗个澡，舒活舒活下筋骨，昨晚为了伺候酒醉的某人，真是把我给折腾坏了。”
    “要不我先伺候夫人沐浴更衣再奉上美食，您看如何？”田瑜略带“邪恶”地说。
    “想得美！闪一边去！”向茜晓朝他比了个小拳头，接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田瑜望向她的背影，忽然有种温馨的小幸福涌上心头，他与茜晓的心第一次贴得那么近、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