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谣

5 尊前作剧莫相笑,我死君应思我狂


越思狂彻夜未回,南君谣彻夜未眠,直到第二天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又醒了过来。
    因为越思狂正站在他床前,“穿衣服,我们要出门。”
    虽然不解,南君谣还是照做了,越思狂骑马带着他,南君谣可以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一路都没有说话。
    那是一大片草原,放养的牛羊,而前面,居然是以郡王为首的各个贵族,他不安地坐着,不明白越思狂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
    其实带宠妾来狩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那些贵族顶多看了几眼,暗叹一下狂将军奇特的喜好便没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
    “会骑马吗?”越思狂突然问道。
    “会。”
    “那你就自己骑吧。”
    他点头,正要下马,越思狂突然低声唤他,“君儿。”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他愣在当场,她从没叫过他的小名,然而越思狂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他也就骑了一边侍从牵来的一匹黑马,跟在她旁边。
    狩猎开始后,越思狂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身后传来女子的笑声,“今日狂将军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以前不都是落在后面的?”
    “谁知道呢,今日大王带了几个王子同来,这些当人臣子的自然是想好好表现了。”
    他心里越发地不舒服,策马一个人驰到了一片山丘上,放眼望去,无际的草原,当真是天苍苍野茫茫,纠结着的心口也慢慢松了开来。
    他下了山丘,慢吞吞地任由那匹马自己在草原上闲晃,“当心。”
    身后传来一道惊呼,他不知道是谁,只是下意识地看去,一道响箭迎面而来,只是瞬间,他还没及反应,又一支箭射来,将之前那支打落在地。
    “你没事吧。”一道女声响起,他回身道谢,三王女笑道,“何必客气,既然是狂将军的人,那和小王也就不是外人了。”
    南君谣不知道该回什么,想要告辞离开,三王女却不打算放他走,一个劲地在那里寒暄着有的没的。
    “我听说那边的野鸭湖特别漂亮,想不想去看看?”
    南君谣正想拒绝,三王女却轻吹了声口哨,那马竟然乖乖跟着她就走,他根本控制不了。
    走了小半里路,果然有一条弯月形的湖泊,说实话,确实相当漂亮,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情。
    “怎么,公子不想前去看看?”
    南君谣苦笑,他能说不吗?这马完全是照着她的指示在走,他的骑术实在只是一般。
    南君谣站在湖边,身后传来三王女的笑声,“你说,越思狂到底有多在乎你?”
    “想不想知道?”
    “小王来帮你一把,怎么样?”
    南君谣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却已经来不及,他双手被她反绑在身后,原本无人的草原上突然驰来几骑马,三王女笑道,“我们就来看看这西荒的第一名将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连插满剑的陷阱,也可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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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君谣被绑着,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布,他看到了那个陷阱,在他周围环绕一圈,里面倒插着尖刺,只要掉下去,必死无疑,可这陷阱,就在他面前的草地下面,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只要越思狂来救他,一定会掉下去的。
    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没多久就见到越思狂骑马驰来,他在地上乱动,越思狂停在他面前半丈的距离,却没有上前,而是扬起一道粗粗的长绳,把他卷起来扔到自己马背上,南君谣倒趴着,她扯了他嘴里的布,他不住咳嗽。
    越思狂驰马回转,遇到铁青着脸挡在前面的三王女,挑眉道,“你知道算计我,却忘了我也可以回敬你。可惜,我还记得弄清楚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整只眼却都绕着我这个男人在转,却不知道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
    三王女暗道失算,想着母王正在狩猎,越思狂不知道玩什么把戏,连忙带着个人赶回去。越思狂嘴角轻勾,就是要你回去。
    可惜,越思狂只顾着解决她,却忘了该和南君谣解释些什么,一招棋错,终究满盘皆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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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女刚赶到,就发现郡王这边一团混乱,她正不解,想拉个人来问问,突然一支箭射向郡王。原本就被之前突然□□的牛群气得心情极差的郡王在大王女的保护下险险闪过,侍从拿过那支箭,看到上面的标记,她气得破口大骂,“畜生。”
    这些王宫贵族们,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同,箭都是特制的,上面有着特有的标志。
    “母王,你息怒,老三肯定只是失手。”
    三王女急急迎上去,“母王,不是…”
    “啪。”的一巴掌煽下来,“是不是我死了你比较高兴?”
    越思狂正带着南君谣回来,就见到三王女跪在地上,郡王气得不轻,在大王女的搀扶下上了马回宫,这狩猎,早就没了心情。
    大王女回头看了越思狂一眼,南君谣看到她点头,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一场戏,一个把三王女套进来的局。
    因为宠妃的缘故,郡王日渐宠信三王女,越思狂一直都是大王女的人,这一次,郡王怒极,三王女明显失了圣心,看来,大王女就可以重新得了郡王的信任。
    是不是,那日三王女故意的刁难,我自以为替你解的围,一切,都只是在你算计之中。
    是不是,这些日子看似的眷宠,都只是一场戏,一场做给外人看的戏。
    南君谣闭上眼,还以为是一时新鲜,现在,连这都算不上呐,一场闹剧,一场戏,那么现在,是不是也该收场了?
    因为之前狩猎场的骚乱,越思狂必须得留下来善后,危机一解除,她也放心让南君谣自己先回去了。
    南君谣温顺地离开,越思狂心情正好,只想着回去再和他解释,想着今晚再带他出去好好逛逛这樊城热闹的夜市,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却没发现他安静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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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她出来了。”南君谣还在神游,飞儿大声嚷道,思狂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冲出了火场,南君谣站起身迎上前,思狂脸上被熏黑了,衣服也明显烧破了,一边有人接过那女子,南君谣突然上前紧紧抱着她的腰,低头埋进她的颈间,还说什么相见不如怀念,还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下,还以为…
    他放不下,也不想放呐。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她不要再想起从前,如果,她不是越思狂,只是他的思狂,是不是他就可以一直独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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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南君谣,好你个青山绿水,相见不如怀念。”越思狂的怒吼声在将军府响起,那张纸被她捏成一团,两道没深深拧起,枉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只当我是笑话一场。
    越思狂周遭的温度低到屋外的小侍都不敢进门,哆哆嗦嗦地等在门口。
    她站在桌前,看了那串玉铃许久,一直是他缠在手腕上的,他把它留下,算是纪念一场吗?越思狂越想越气,却终究,还是拿过那串玉铃绑在手腕上,走出了房。
    “将,将军,宫,宫里找。”
    “没空。”
    越思狂牵过马,那个男人,她一定要找回来,然后绑在床上,哪里也不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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