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今生与来世

第27章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样子,我们回到了施府,没有心思打量这座豪宅,任由施然拉着一路走去,身边人影闪动,四周充斥着给他请安的声音,他没有停留,我只能这样如影随行的跟着他。
  
  终于他停下脚步,似转过身,高的身影罩在我头顶,“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大夫过来。”我被安排在房间的一处坐下,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檀香,屋里的碳火烧得很旺,整个屋子温暖备至。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我正了正歪在软椅里的身子,看向门口,进来一高一低两个人影,“在下来为姑娘诊脉。”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我递上手腕,他将三指浮于腕上,
  
  “血为气之母,气赖血以附,血载气以行。血虚,气无以附,遂因之而虚,姑娘可曾大量失血?”
  
  我点点头,“请问姑娘的伤在何处?”
  
  “这和我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想让施然看到新添的伤口,
  
  “没有直接的关系。”没关系你还问!我心里怨道,嘴上却说:“既然没有直接的关系,还请您为我治疗眼睛吧。”
  
  “姑娘的眼睛是因为污血阻滞所以不明,在下为姑娘施针可加速血瘀散去,能尽早复明。”老大夫颇有信心的说道,并且取出六枚银针分别扎在我的眼睛周围,入皮肤时有些刺痛,而后有些酸麻感,大约十分钟,将针尽数拔去,又在我的眼中各滴入两滴药液,一阵清凉油然而升,
  
  “闭眼休息片刻,还需施针三次,方可完全复明。”我对老大夫的医术不疑有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说着谢谢,施然将大夫送走,又折回房中,将我从软椅扶至软塌,又让我靠在床上,感到他的鼻息近在咫尺,心跳不由得加速,脸上似火烧,
  
  “他对你不好吗?”被他冷冷地一问,刚被点燃的暖昧氛围轰然消散,
  
  “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指的是义天,我却忘记了。
  
  “他为什么能让你受伤,他是怎么保护你的!”他的语气不善,怒火悬于一线之间。
  
  “我们分开了。”我轻声答道。
  
  “你到底玩弄了多少男子的感情?!”他用手指紧紧捏着我的下巴,他的话像把钢针般直直扎入我的心窝,他怎么能将我说得如些不堪,他那不屑的语气深深的刺伤了我,我推开他的手,翻身下床,没有寻到鞋子,径自向门口走去。
  
  他绕到我身前,对上我迷离的双眼,眼前的他开始变得清晰,紧蹙的双眉,冷漠的睛,嘴角还挂着丝冷笑,这是他吗?我复又闭上眼,不想让眼睛记录下这样鄙视的眼神。他用力扳着我的双肩,强迫我与他面对面,
  
  “你就是这样装可怜去引诱人的吗?还真是我见尤怜。”他嘲讽的说着,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羞辱的,也没有让你可怜我,也没打算再次闯进你的生活,我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你,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遇,我们应该彼此遗忘,就如同从未在对方的生命里出现一样,我们本不该相识。”我无力的蹲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无措的哭了起来。
  
  “该死!为什么我不能恨你!为什么我忘不了你!”他吼着把我从地上拉起,狠狠抱在怀里,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疯狂的掠过我的眉,我的眼,用舌描绘着我的唇,我本能地将唇开启,温柔的回应,他用力的吸吮着我的唇瓣,狠狠的含住我的舌,将我所有的意识全部夺走,我被他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在塌上,他伏在我的颈侧用力吸吮,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我浑身不由得颤栗,小腹中有一团暖流向上窜出,全身不由的酥软,他的吻一路而下,在我的胸前停下,一扯我的腰带,上衣纷纷滑落,他在我的肩膀狠狠的咬下,我痛呼出声,他的动作突然停顿,我睁开眼,他正呆呆的望着我,一只手轻轻的抚过锁骨边狰狞的伤口,
  
  “怎么伤成这样?”他暗哑着嗓子问我,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强作笑颜,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他又没有耐性了,眼里闪烁着火光,
  
  “被山匪捅伤了,不过救得及时,拣回一条命。”他将双手支在我的身侧,如墨的长发垂下,一瞬不移的盯着我,
  
  “你为什么要走?”半响他轻声的问我,
  
  “我”还没待我开口,只听一个小厮在门外喊道:“少爷,有位秦公子求见。”
  
                  守护
  施然突然出手制了我的穴道,让我动弹不得,张口欲诉,却不能言。他坐起身,略整衣衫,随手抽了一旁的丝被将我的身体罩上,并将床边的缦帐放下,与外界隔成了两个天地。只听他沉声道:“让他进来。”门被推开,有脚步声渐近,隔着帘子隐约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进到房里,
  
  “在下秦楚,打扰了。”秦楚不疾不徐的说道。
  
  “秦公子客气了。”施然不温不火的回道,
  
  “施公子,听闻你将凌儿带回府中医治眼疾,她现在何处?”
  
  “大夫刚为她施针,已叫下人服侍她休息了。”施然的语气中透着不置可否的意味,
  
  “既如此我就在外堂等她醒来。”秦楚似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们如何识得?”施然的语气略带犹豫。
  
  “施公子就要成亲了,有些事不必甚解。”秦楚的声音渐远似已出了房间。
  
  室内又是很长一阵时间的静谧,我的视线渐渐清晰,白色的纱帐外,施然徒自坐在桌边,颀长的身影有些萧索,白色的外袍有些空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是不知他的心里对我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刚才的一幕浮在眼前,他并没有忘记我,他恨我却无法忽视我,他的吻夹杂着仇恨却仍能品出爱意,他仍旧爱着我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自私一次,是不是也可以试着触摸幸福,将真相坦白于他。
  
  缦帐被掀开,我满眼雾气的眼怔怔地望着施然略显苍白的脸,多少次在梦中浮现的俊颜此刻出现在咫尺的面前,仍旧是如深潭似的眸,英挺的鼻,紧抿的薄唇,可为何那幽深的瞳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看着我的眼神空泛,里面竟连仇恨也消失了,他抬手轻抚我的脸,手过之处感到了透骨的凉意,他用手指描绘着我的唇,我感到自己的唇因他的抚摸而轻颤,就像在同过去的一切告别一样,他每触一处我的心便疼一分,盈满泪水的眼再次模糊,他用手指拭起滑到嘴角的泪,迷茫地看着我,悠悠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即使你和义天在一起也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就那么不愿见到我吗?”他的眼底涌出无限的柔情,我张口却发不出声,只能泪眼盈盈地望着他,他又自故自的说下去,“发现你走后我竟有些高兴,因为我恨你,恨你将我的感情当作儿戏,恨你和我最好的兄弟一起玩弄我于股牚之上。可当我再也听不到有关你的任何消息,看不到你明媚的笑脸,听不到你动人的歌声,那时才知道我的心,连同消失的你一并丢失了。”他突然从床边站起,背对着我面向窗外,如水的夜色将他掩在阴影里,平添了几分落寞,看到他垂下的手渐握成拳,声音又回复了冷淡,“我自暴自弃,放纵自己,是雪儿一直在身边陪着我度过那段晦涩阴郁的时光,再见到你的一瞬我的心仿佛又活过来了,我以为能不计一切的再次爱你,可是我错了,你对我的伤害已在我的身体里生根,无法拔去,而我对雪儿有着承诺,虽然那可能不算是爱,但我必须履行。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过去的一切我将不再计较,就当我们从未相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决绝的背影没有半刻停留,那一刻我的心生生裂开片片剥落,这不就是当初我的选择吗?再也不会有机会后悔,从此我们形同陌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穴道自然解了,丫环将我扶到前厅,交于秦楚,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牵过我的手,又将自己的裘皮外罩解下,披在我的身上,我被他牵着,像个游魂似的跟在他身后,穿过重重回廊,麻木的疼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天地间仿佛只余我一人,一直一直的走下去,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凌儿,我们到家了。”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才如梦般惊醒,抬眼看着秦楚,竟有一瞬的恍惚,这么近距离的看秦楚还是第一次,浓而好看的眉,黑亮的眼睛,清澈见底,微挺的鼻子,性感略带可爱的唇,线条柔和的下巴,整个人散发着阳光般的味道,让人不禁期待,如果这样阳光般干净的俊脸上绽放一抹笑容,会是何等的灿烂,只见那性感的唇角轻轻上扬,春风般的笑意荡漾在唇边,那一笑倾心也不过如此吧,我轻扯嘴角回了一个牵强的微笑,我不想讲话,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像抽干一般,没有力气去思考,甚至没有力气去呼吸,生命似乎一点点的在流失。
  
  那天回来我就病了,自从上次失血以来,身体大不如前,这一病就是十天,每天浑浑噩噩,秦楚每日送来的药我都偷偷倒掉,不是有心放弃,只是除了生病,我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不去想他,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真,每天一睁眼都能看到秦楚那阳光般的笑脸,我却连回笑的力气也没有,渐渐的,他脸上的阳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焦躁,元生每天都会来看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偶尔眼里会飘过几许我不敢想也不想深究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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