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今生与来世

第28章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我知道自己在发烧,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正是我想要的,房间里昏黄的烛火有些摇摆,门似乎开了,有个身影闪过,我闻到了浓浓的药味,轻皱眉,哑着嗓子低声道:“香儿,你先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喝。”没有答话,似有人走到我的床边,我费力的撑起眼皮,入眼的是白色的袍子,再往上看,不由的一窒,施然竟矗立在我的床边,心下自嘲,看来我病得还真严重,都产生幻觉了,不过就当是做一场美梦吧,我闭了眼,怕梦太快醒来,脸上有冰凉的触感,心叹这个梦还挺真实呢,我伸手握住脸上的手,仍旧闭着眼,嘴角却咧开大大的笑容,
  
  “我知道这是梦,可我仍旧很开心,因为只有梦里我才能这样对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说着说着不由的哭了,不想松开紧握的手,我紧紧地将它贴在脸上,呜咽出声,多日堆积在心底的情绪倾刻崩发,眼泪似决堤般奔涌,我被紧紧拥进怀里,微凉的怀里却散发着阵阵暖意,我回手圈住他的后背,伏在他胸前,略带抽噎的说:
  
  “然,我没有背叛你,我和义天只是演戏给你看,因为知道是梦所以我才告诉你,我只是想要守护你,不能眼睁睁看你离去,所以我与魔鬼签约,出卖我的爱来换取你的命,你的毒解了,我却不能再爱你,只能看着你的新娘变成别人,可是我不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我仍旧选择让你健康的活在世上。”
  
  抱着我的身体轻轻颤抖,环着我的手寸寸收紧,我又向他怀里缩了缩,接着说道:“然,我多希望这个梦不要醒啊,我真的很贪爱这个怀抱。”像小猫似的在他胸前蹭了几下,舒服而温暖的怀抱让我产生了浓浓的倦意,为何在梦里我还会想睡呢,看来真是太虚弱了,明天要不要喝一些秦楚的药呢,这样梦也许会作得完整一些,脑子越来越沉,终是敌不住睡意,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声响渐大,我迷蒙的睁开眼,挣扎的支起身子向窗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吗?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环视屋内,桌上并没有煎好的药,看来昨夜的梦太过真实,让我竟有了一丝的怀疑,看来真的是梦,心中略略有些失望。
  
  香儿推门进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喊冷,看到我坐在床上,有些惊讶,“凌儿姐姐你醒了,外面下好大雪。”
  
  “今儿怎么没有端药过来?”看着香儿空着手有些意外,
  
  “今儿早早的秦公子就出门了,还没有写好药方呢。”香儿撅着嘴,似乎对秦楚的失职有些不满,
  
  “也许是哪家有急病叫他去医治,我这是小毛病,慢慢就好了。”
  
  “才不是呢,昨天秦公子见你不喝药还急得和什么似的,非要亲自端药来看着你喝。”“昨天?他什么时候来的?”心跳突然加快,答案呼之欲出。
  
  “昨天晚上过来的,呆了很久呢,我以为他看着你把药喝完才走的。”香儿有些莫名的看着我。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一早就走了,和元公子一起。”
  
  “今天几号?”我突然似意识到什么,大声的问香儿。
  
  “初九。”
  
  我顾不得想太多,从床上下来,多日未活动,一时有些站立不稳,香儿急忙上前扶住我,“香儿,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去。”我的气息有些不稳,虚弱地说着。
  
  “凌儿姐姐,你身子没有好,哪也不能去,我可不敢再放你出去了,秦公子回来一定会骂我的。”香儿扶着我在床边坐下,我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她,她别过脸,轻叹一声,“凌儿姐姐,我帮不了你,我这也是为你好。”看到香儿一脸的坚决,知道她不会帮我出去,
  
  “好吧,我也是想出去转转,既然你不准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做些易消化的饭食来,我饿了。”香儿一听我肯吃饭,立刻高兴的应了出去准备,她刚一离开,我就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袍套在身上,出了门。
  
  秦府不大,不一会儿我就走到门口,冷风从脖颈处灌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走得着急只穿了薄薄的秋装,脚上还穿着室内的丝履,脚趾有些麻木,我站在门外,一时分不清施府所在方向,应该不远,记得那天与秦楚一路走回来的,由于雪很大,路上都没什么人,我试着回忆那天与秦楚走过的地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那天失魂落魄的回来,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正当我举步不知该向何方时,面前跑过一群小孩,跑在最前边的略大的小孩喊着:“今天施府娶新娘子,咱们快去看吧,听说免费给小孩派喜糖呢。”“哦!看新娘子去喽。”一群孩子风似的从我身边跑过。
  
  跟着这帮小孩很容易就来到施府,府门大开,悬挂着两只大大的红灯笼,门上贴着双喜,爆竹声声入耳,我混在道贺的人群中进了施府。府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气氛,空中飘落的雪花,各为它增添了浪漫的色彩,府里人声鼎沸,丫环们穿梭其间,一时间恍若置身现代的上层聚会,觥筹交错,人影叠叠,每个人面上都挂着三分的喜色,而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得刺眼,随着人流进入前厅,更是一派欢声笑语,突然在人群中有一抹艳红晃过,修长的身段,包裹在张扬的红色喜服里,周围的一切仿佛失去了颜色,只留那艳红,如墨似缎的黑发高高束起,平日里冷漠的面容上浮着浅浅的微笑,周旋于每一位前来道贺的人群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儒雅,那不及眼底的笑意在看到我的一瞬冻结在嘴角,他的眼里闪过惊异,越过重重人影,我们就这样对望,喧闹的声音在耳边渐息,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就这样两两相望,分不清他的眼中闪动着怎样的情绪,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红色的喜服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俊潇洒,清冷的气息让他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逸,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我的心神再一次被震摄,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而我,这个他生命中的配角,也将退出属于他的舞台。我的眼神忽的黯了下去,耳边喜乐声渐起,吉时已到,我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角湿润,嘴角上扬,张口轻声说:“一定要幸福。”他的眼里流露出急切地探寻,我轻轻一笑,转了身,那喧嚣渐离我远去,抬头,天空灰得像哭过,雪花飞舞,纷乱而下,我抬手轻触雪花,落于掌心,晶莹剔透,却瞬间溶化,多像我的爱情,美得那么不真实,消融的那么彻底,正如我眼前的世界,在一点点的变暗,最终化作一片黑暗,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因果
  似乎有人在耳边一刻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我却一点也不想醒来,自从开始了这荒唐的古代之行,我的心就从未休息片刻,现在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睡去,希望再次醒来,能结束这场旅行,又一次强烈地渴望回家,无助而迫切的渴望着,努力忽略耳边凄婉的呼唤,这个世界已没什么可留恋了,现在应该是归期了吧,还记得刚来这里做过的梦,那个有着温和笑脸,睿智眼神的陌生人曾说归期未至莫要急躁,那么现在是否具备回家的条件了,心灵的创口在这里永远无法愈合,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的抵抗力,爱情犹如经历了严重的感冒,无法不治自愈,我没有足够的勇气独自生活在这里,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却在爱情面前败下阵来,人群中的那道艳红狰狞的定格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有人在用力的摇晃我的肩,我不得不睁开眼,只一眼,我便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号啕大哭起来,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哭泣,似乎一辈子的泪水都要流光了,面前的人微挑眉,嘴角略撇,有些不屑的说:“至于吗?不就是稍用了点力,谁让你睡得和死猪一样,要不是今天董事长来视察,我才懒得叫你呢。”我跳下床,使劲掐了乔乔一把,她痛得大叫,正欲发作,便被我抱在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乔乔,我,我,呜呜,我又回来了。”乔乔顿时僵在我怀里:“那个,晓萱,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啦?!”哭得差不多,我在乔乔肩上把眼泪鼻涕擦了个干净,然后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是做恶梦了,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回来再给我讲你的恶梦吧,今天咱们部门负责接待,别让公关部的那帮小妞看笑话。”乔乔借机从我怀里跳出,看着肩头湿了一片皱了皱秀眉,我装作没看见,迅速冲进浴室。
  
  一切仍是原来的样子,就连我身上仍旧穿着hellokitty的睡裙,一切真的仿佛只是梦境,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追寻的痕迹,我脱掉睡裙,滑坐在温暖的浴缸里,水漫过全身,舒适而惬意,那些往事渐渐模糊,看来一切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梦境而已。门外传来乔乔的催促声,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乔乔是我的同事,我们供职于一家广告公司,同属企划部,由于我们的家都不在这座城市,便一起合租了这个两居室,我们两个性格互补,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在生活上她总像个姐姐一样的照顾我,迷糊,爱哭是她对我的中肯评价。
  
  “晓萱你倒是快点啊,都快八点半了,还得坐地铁要迟到啦!”乔乔的狮吼在门外响起,我迅速从浴盆里起来,面前镜中反映出白嫩的锁骨处有一条狰狞的伤疤,我怔怔的看着那条伤疤,胸口突然袭来剧痛,我倦缩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往事一幕幕,终究不是梦,不能一笑而过,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全身不住的颤抖,如果那个世界的我真的死了,他会不会思念我,会不会痛不欲生,还是此刻的他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我的思绪如绞在一起的毛线,混乱而无头绪,崩的一声门被撞开,
  
  “晓萱你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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