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驯悍夫

第6章


男人!真是愚蠢又固执!
他哪知道,虽然只是小小一个箭孔,毒性却渗入肌里,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恶化。
当然,在她的治疗下,伤口已经好了泰半,可她却担心,这样奔驰的速度,会让他的伤势再度恶化。
好心没好报,她忍不住嘟嚷着。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低沉着嗓音。
扬起的剑眉,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她竟敢讥刺他!
「没什么。」她暗暗得意。「说说实话罢了。」
要面子,就该知道要自我反剩
「叶铃。我猜,妳从没怕过任何人,对不?」他瞇起眼,凑近她耳后,吸摄着她的发香。
她整个人浑身一颤。
不是为他充满威胁的口吻,而是他紧挨着她耳背时,温热湿润的男性气息。她陡地直起身子。
「你……那又怎么样。」她强自镇定。
「没什么,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见到令他满意的响应后,他停止了威胁。
「哼。」
「辰哥是谁?」不理会她的不满,他径自开口。
「嗯?」她惊异地抬眼,全然忘了方才的争执。「你也知道辰哥?」
她不记得曾对他提过啊!
「妳是提过。」他肯定地提醒她。「妳说--辰哥说得没错,我是个作恶多端的歹人;妳还说,早知道就不该救我。」他扬起眉,一字不漏地覆述她的话,希望,她会为自己所说过的这些话感到内疚。
「喔--」她嘟起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也无法证明他不是坏人啊8那--你是吗?」她小心地探问。
「妳觉得我是?」他反问。
她到现在仍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禁感到生气。
「这……很难说……」她诚实以对。
他抿起薄唇,语带威胁。「若我真是个歹人,难道--妳不怕我对妳不利?」圈住她纤腰的双臂不自觉地微微加重了力道。
「不利?」不会吧?他是这样的人吗?「我……我会武功,还会使毒!」她就不信他真敢对她怎么样。「更何况,你的命还掌握在我手里。 别忘了,需要解药的人,是你不是我。」她越讲越放心。
对嘛。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出门的。怎么从他口里说来,好象她是个傻瓜似的。
「嗯哼。」他自鼻孔哼出声。
这话她倒没说错。
不过话自她口中说出,全然不具威胁性。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她多么不具杀伤力?
「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不能问吗?」他挑眉。
「也不是,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不过提起辰哥,她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辰哥呢,他是我的恩人、父兄和好友,是最疼爱我的人。」
恩人、父兄和好友?
最疼爱她的人?
这是什么关系?她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却想知道她在说这话时,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
「打小,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过着流浪的日子。可在十岁那年的一个雨夜,我遇见了辰哥,他救了我,把我带回家,当作自己的女儿、妹妹一样照顾我。几年前,我们搬到了这个小村庄,就一直住在这儿了。」
「嗯。」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那么,在她那充满阳光的笑留下,不仅有颗纯真的心,也有经历过风霜苦难后的温柔,他不禁动容。
只是他怀疑而且担心,那个她称作辰哥的人,真有可能只拿她当妹妹看待?
同样身为男人,他不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那么,妳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是辰哥特地找来大夫教我的呢!」说起习医,她更是眉飞色舞。「而且,他还四处替我寻找失传的医书,我可是每一本都仔细研读了喔。」
「哦?」他扬眉。
如此精湛的医术,自不可能由自修得来。但极为矛盾的是,她对自己的医术似乎极有信心,却又极端地缺乏自信。
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如果要习医,到城里不是会方便得多?」为何特地搬来这座小村庄?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辰哥希望我住在这儿,我当然跟着搬来啊!仔细想想,若不是他,你今日也不可能在这儿跟我说话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这一切,说不定是冥冥中注定的呢!
果然!唐冷泽心中有了底。
她的辰哥确实疼爱她,却与她所认知的「疼爱」有所不同。
如果那个什么辰的当真如此疼爱她,就该知道以她的才能,不可能一辈子埋没在这种荒凉的小村庄里。
除非--他刻意要这么做。
一个男人,会想尽办法找来所有女人喜爱的事物,却不愿她与外界有所接触,除了占有,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照妳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他瞇起眼。
她那样的说法令他相当不快。
「当然……喽……呃……」她突然忆起他毒发时,辰哥捉着他要往外拖的情景,然后,她改了口。「我是说……一部分啦。」
她总不能告诉他,辰哥想对他见死不放吧?
「他平日,都住在妳那儿?」他皱着眉问。
「当然不是!」她反射性地回答,却惊觉自己的太过激动,缓了口气道:「呃……我是说,辰哥平日都出外做生意,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就住在马廊边的小屋里。」
她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希望他误会她和辰哥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自己都有些困惑。
「生意?什么样的生意?」
「这……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她偏过头想。「总之,就是做生意嘛。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恼。
真不懂,一个大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这么有兴趣做什么?
他为什么不问问她平日都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他不再答话。
只是让「玄夜」维持一定的速度,向前奔驰。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也觉得有些闷,却不知该找什么话题聊,只好东张张、西望望,排遣无聊。
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却引起了他的「不适」。
事实上,也不能算是「不适」。
只是当她忙着张望,不自觉地扭动时,都恰好无可避免地会碰触到他的重要部位,而她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令人尴尬的情况。
「我们走很久了喔。」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他没有开口。
「你不觉得累吗?」她回头看了看他。「『玄夜』跑是跑得快,可你不觉得坐起来不大舒服吗?」
为什么她老觉得怪怪的。
他皱眉,直视前方。
「你不觉得吗?」她偏过头。「算了,牠是你的马,你自然不会这么觉得了。可是……」她把手伸向臀部。「这儿像是有个……」
「叶铃!」他陡地爆吼。「放开妳的手!」
她吓得缩回手。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整个人跟着紧张起来,难道,是他身上的毒性发作了?「你还好吧?」
怎么可能!她给他的药应该可以暂时压下他身上的毒啊!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该死的女人!
她--她竟然握住了他的……
他险些坠马。
「快!」不待他反应,她条地伸手扯住疆绳,自他怀中滑下马背。「快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他留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你看看你的脸色都变了,快听我的话下马来!」她几乎快生气了。
事关他的安危,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听她的话!
他寒着脸不发一语,勒住马续绕过她的身子。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捉住她的腰身,再次将她带上马背。
只是这回,他将她改放在自己身后。
「喂!你--」有了上回的经验,她没被吓着,只是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大夫在这儿,要是疼了、病了,也该说一声啊!何必发这么大脾气?
「闭嘴!」他制止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让她环抱在自己腰间。
「唔。」她被他的力道拉得贴紧他的背。
马儿的速度再次加快。
在那样的疾驰下,她只能紧紧搂住他,避免摔下马背。
「唐冷泽!」她在背后唤他。
他震了一震。
这是她头一回唤他的名字。
「喂!你是毒发还是腿伤疼啊?总得停下来让我替你看看吧!」她大声地在他耳边喊着。
毒发?!他皱眉。
没错,他是毒发,而且发的还是该死的情花之毒。
她难道不知道她那样的举动,足以让一个男人失去理智吗?
「闭上妳的嘴!」他吼回去。
「哼!狗咬吕洞宾。」她无可奈何。
但才沉默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大声喊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既然不肯她说话,那她念念经总可以吧!
别生气,叶铃。她这样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能以身作则,她又要怎么教化他?瞧他脾气坏的。
不过没关系,她有得是时间。
哼!
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身,趴在他厚实的背上,享受暖暖的春阳,好舒服。
呵--她禁不住打了个呵欠,脸颊摩挲着他暖暖的背心。
还是……先睡个觉再说吧!
第五章
嗯?
安静下来了?
原先槽杂的她,竟不知何时渐渐安静下来,现在竟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虽然他的确觉得她话太多了些,但他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声音和存在,现在她突然安静下来,他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种事,也会习惯的吗?
咦?
什么湿湿的?
突然背脊传来一阵冰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她哭了?
「叶铃?」他出声唤她。
该不会,她是气晕了?
她没有响应。
他握住她揽在他腰间的手,手心还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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