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水月镜花，每个人的存在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虽然你能感受到，但是他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我们并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人生在世地位、金钱、声誉一切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如同你所能看到的水中月、镜中花一样，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一世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看得见，甚至摸得着，我却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存在！”惊云问我水月镜花的意思时，我是这样说给他听的。
    木星语听了问我：“那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人生在世痛苦多于快乐，悲伤多于幸福，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了情？亲情、爱情还是友情？为了追求快乐幸福？如果自己快乐幸福的同时别人却痛苦悲伤着该做如何解？”我笔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个比方，如果你爹为了得到落花流水伤害了我、伤害了周围所有人你该怎么办？对了，我教给你的那招练得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说，他立刻兴奋地跳起来抱住我：“太棒了，我的轻功一定是天下第一。”
    当然了，急行之速自然是天下第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
    “那你呢？你的功夫有多厉害？”惊云抬起头看着我。
    童言无忌啊，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你小子敢这么问我，呵呵，不过这个我也说不准啊！总之，武功对我来说只是生存的一种手断而已，不必在心！”
    京城里年的氛围更浓，异世酒楼采用的是承包的模式，省力省时赚钱也不少。我最终还是收下了邀月楼，这金可夫真不是东西，居然在晚上逛街的时候又给我碰到了把人打得半死的场面，我对木星语说道：“不管姓金的背后是谁我都要买下这邀月楼！”
    惊云眨眨眼走了进去砸了摆在门口的大花瓶，接着大喊一声：“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众人惊惶失措地向门外闯去，“臭小子，又是你。”一个大汉刚扬起手，就看到跟在后面的我，忙跪下磕头道：“大侠饶命，饶命！”
    我拉了惊云径直走了进去，和木星语找了张桌子前坐下，对赶来的金可夫说道：“把门关了，我跟你谈笔生意！”
    “是，是。”金可夫忙道，跑着上楼亲自请客人离开，倒挺会做生意的，我笑了笑，一会儿，金可夫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左公子，你说，什么事？”
    我只顾喝茶，木星语冷笑一声说道：“我们要买下邀月楼。”
    “木公子，你别开玩笑，”金可夫急道：“这儿的东家并没有想卖”
    木星语拿出一万两的银票放在桌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万两，买下这里绰绰有余，你去把房契、地契和各位公子的卖身契拿来。”
    “你们别欺人太甚，哼！”金可夫急了：“这邀月楼可是清陵山庄的产业”
    “啪”我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他倒在地上脸立刻肿了起来，口里不住地流血，我蹲在他面前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怕地缩成一团小声地说道。
    我从怀里拿出伤药：“放心，你的脸不会留下痕迹！这是我配的伤药，多擦几次就好了。”
    “谢，谢谢左公子。”他颤抖地接了过去。
    “不用谢，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打伤了你。”我扶起他淡淡地说道：“去把我要的东西拿来，把这银票拿走，然后让你管事的十天后来找我。”
    “是，左公子。”金可夫应道。
    交接完手续后，金可夫将银票揣开怀里准备离开，我对他说了一句：“你知道那里的规矩，以后小心为妙！”
    他又道了谢才消失在暗夜里，是个不错的人，我笑了笑。
    邀月楼的二十个公子站在了我面前，十个小僮，加上五个守卫、和厨房的人、杂工，差不多有五十人。木星语带着标准地微笑，这家伙，唉！说道：“我叫木星语，从今天起，是邀月楼的东家，以后大家叫左云公子老板”
    “等等，我来说，”我叫住星语，齐齐看了各个公子一遍，问道：“你们谁来说说这邀月楼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小倌院呗！”沉默了好一会，一个圆脸高个的孩子愤愤地说道。
    “很好，”我看着他笑道：“你本来叫什么名字？你愿意等在这里吗？”
    “废话，我有病啊，在这让人压？”他发火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想离开吗？你离开后靠什么生活？要知道如今的世道是很乱的。”我问了一堆，看了看各位公子道：“各位若想离开的可以到木公子那儿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收拾这里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我左云决不阻拦。”
    “左云”星语急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星语，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个圆脸高个的孩子低着头说道：“我本叫江海洋，十岁时就活不下去的爹娘卖到这里，八年了我能去哪里？我离开了又能去哪里？”他开始蹲下去抱着头大哭，身边一位瘦弱的白衣男孩立刻伏下身抱着他下起流泪。
    诸位公子没有一个人去拿自己的卖身契，有的静默，有的呆立，有的哭泣。我扶起他们两人，替他擦了擦眼泪：“江海洋，很大气的名字，从今起你就叫江海洋。”我拿过星语手里的卖身契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你”江海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他人也呆住了。
    我笑着拍了拍手说道：“你们现在和我一样都是自由身了，记住邀月楼新的规矩，想留的可以留下来，留下来的想卖身可以卖身，想卖身的可以选择卖身的对象，不卖身的可以卖艺，你们可以挑选今后的路。总之呢，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得劳动、都得学习、都得赚钱养活自己。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江海洋似乎还有点不相信：“可是这些我们真的能自己选择吗？”
    木星语嘟囔着说道：“卖身契都给你们烧了，怎么还不相信啊？”
    江海洋身边的瘦弱男孩忧郁地说道：“这京城达官贵人、巨商富贾，有钱、有权势的人多如牛毛，只怕老板有心无力啊！”
    “哥哥你们放心，姑姑会保护好你们的，”惊云抬起头大声地问我：“我可以找各位哥哥玩吗？他们好漂亮！”
    “当然可以，”我笑着说拍了拍他道：“小色狼，又忘记你答应我的了？”
    “啊”江海洋叫了一声，抱着瘦弱的公子痛哭流泣地说道：“月弟，月弟，我们自由了再也不用猪狗不如地活着了。”
    院子里一片哭声、笑声、喊叫声，接着满院子的人齐齐跪倒，磕头，向我喊道：“多谢老板！”
    “你们都决定留下来了吗？”木星语问道。
    江海洋挽着月上着：“是，老板，木公子，我们都留下来。”
    “左云，我头好痛，又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了！”木星语靠在我身上。
    “放心啦，”我拍拍他的背：“有我在呢，你还怕没钱吗？对了，你把那几个护卫好好调教调教，他们再打人，我可收拾你了！”
    “你也放心了，有我在呢！”他拍拍胸口：“不过你得小心，刚才那个金可夫说”
    我马上打断他的话：“放心，我有分寸！”
    “老板，”江海洋和月跪了下来：“求你为我江海洋和方月主持婚礼，我曾发过誓，只要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娶方月。”
    “好，没问题，快起来，”我开心地说道：“新年怎么样？等不等得及？”
    江海洋笑呵呵地看着方月，口里说道：“等得及，多谢老板。”
    木星语哈哈大笑，方月轻轻打了江海洋一拳，小声地说着什么，头埋进江海洋怀里。
    回水月镜花的路上我笑着问木星语：“星语，你打算什么时候取你那位野蛮表姐？”
    “切，”星语背着惊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再说，你不都也一样单身吗？”
    “呵呵，星语，在这件事上你可千万别学我，”我笑道：“我可以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人管我，你能吗？”
    “为什么不行？”他看了看我：“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要是咱们能这样一辈子，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可是，我看是不可能，这里迟早得剩下我一个人。”
    我哑口无言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样你还不赶快找个爱人？”
    “找啊，怎么不找？”他低着头说道。
    说话间，已经是水月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