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觞

在我身边待了三年，飞天斩地的杀手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手，玄风和玄电刚成了亲，管理朝廷在全国的情报网，玄雨和何忠毅的儿子都快两岁了，玄霜和玄雷回了飞天斩地的镖局，玄鸣和玄雪最终进了宫在宇文俊身边当差，只有玄闪一直沉默地守在玄机阁。
    不想再误他终身，他却盯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我只愿一生守着你，守着玄机阁。”
    “我不会一辈子待在这地方，”我看了看他：“等这江山稳定下来，我就会离开，到时你要如何？”
    他第一次笑，那种毫不在乎的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又何须理会以后的事情？”
    原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能看透他，沉默半晌问道：“你是聪明人，跟着我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呵呵，”他轻声笑着，转身看向窗外：“当年从乞丐到飞天斩地的杀手，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我就没有想过有活着离开的那一天。可是，遇见了你，无论你曾经是谁，做过什么，你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温暖，你让我知道原来人世间真的有情存在所以我会守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的那一天。”
    夏夜里的风也不凉爽，和宇文俊在后花园赏月喝茶，等何忠毅前来商议十六洲守防一事，“月儿，很热吗？今天这里只有我和忠毅，把面具摘了也许会好点。”宇文俊建议道。
    嗯，我点点头，顺手一带，皮肤接触风的感觉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梅林里和阳光练功的夜晚，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想来他也成亲了吧，但愿他过得幸福，于是也问道：“皇上，朝堂上关于立后一事也提了好几年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有何找算？”
    “呵呵，月儿怎么想起问这事了呢？”他笑了笑，端起茶杯，说道：“你一二十多岁女子都未成亲，我自然也不着急了。”
    我轻声说道：“皇上，你又怎能和我相提半论呢？你是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介草民”
    “月儿，虽说未立皇后，我如今也有一儿一女，莲贵妃人品家势也足以掌握**，皇后一位我会留给我等的那个女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配得上做我宇文俊的正妻。”他很自毫地说着。
    “喔？天下间有那个女子能让我们的皇上如此牵肠挂肚？”我问道。
    宇文俊笑了笑，说道：“当年中华广场行刺一事你可记得？就是她救了我一命，帮我驱毒疗伤，她是第一个告诉我我会是这千百年来最伟大的帝王，呵呵，虽然我连她长什样子都知道，但是我喜欢上了她，喜欢她做我的妻，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皇上，你相信我吗？”我正说着，何忠毅终于到了，一幅很狼狈的样子，行过礼刚坐下，宇文俊边喝茶边问道：“忠毅，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他大大咧咧地挥着手说道：“别提了，真倒霉，刚才一出门就碰到一个小乞丐，缠着我非要让我带他来见皇上，说什么当你的将军，去前线打仗，统一江山乱七八糟一堆，要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力气却大得要死，简直就一小疯子”
    我动了动，他到了，于是问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嗯？在，那个，当时正好碰上林捕头，怕是带到府衙去了。”何忠毅有点慌乱地说道，他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了。
    “那就麻烦忠毅再跑一趟，把他带过来，如何？”我盯着宇文俊问道。
    他点点头说道：“忠毅，你去把孩子接过来吧。”
    何忠毅又飞快地离开了，宇文俊问道：“你认识那个孩子？”
    我说道：“你不是担心西北那边的战事吗？让他去好了。”
    “噢？”他似乎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忠毅说那孩子不过十三四岁。”
    “皇上，真正的将军和真正的王者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我不再说话，又一次沉浸于往事之中。
    脑海中不断显现这个世界的的画面，路飞遥已经二十一岁了，爸爸妈妈的样子，左云的样子，前世那个世界的样子，一切的一切好象马上要消失了一样，模糊不清。月光如水般纯净，厌倦了这尘世的纷争，江湖、朝廷，我所追求的，我所寻找的，也许在清陵山庄的那些岁月时里就已经得到，常常想，若是当年我不下山，也许如今这一切会是另一翻模样。
    他们到了，惊去一不卑不亢地参拜了宇文俊，他长高了，也长大了，应该是偷跑出来的，逆流阵都没能挡住他，武功可见一般，宇文俊笑着点点头问道：“惊云，很有气魄的名字，你今年几岁，家住何方，为何来见我？”
    惊云道：“我十二岁，没有家，六年前我姑姑将我收养，教我武功兵法，要我投入你的麾下，做你的将军，统一这天下。”
    “噢？你姑姑？她现在在何处？”宇文俊有点紧地问道。
    “是，她已经过世。”惊云低下头。
    宇文俊关天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却不知寻找的竟是我！“将军？”宇文俊说道：“好，既然如此，你可愿跟随宁德守将许宁远从一名小兵做起？”
    惊云回答道：“皇上，我愿意。”
    宇文俊赞成地说道：“好，忠毅，你先带他下去，好好休息，然后带我的手谕尽快起程去宁德。”
    “是，皇上。”他们又离开了，我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他们远去的背影，我问道：“皇上，你认识这孩子？”
    他摇摇头说道：“不，就像你说的，真正的将军是与生俱来的，我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独特的风范。”
    “那你刚才”我还没说完，他就急着说道：“噢，没什么，只是一个如此关心百姓，关心朝堂社稷又聪慧的女子，我觉得很可惜罢了！”
    我说道：“关心朝堂社稷？聪慧？呵呵，皇上，为什么不认为那个女子就是我呢？”
    “你？”他笑着摇摇头：“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不可能，也许你和她有些地方相像，但是你没有她身上独特的灵气。”
    玄机阁，我的房间，夜深了，推开门，一时有点惊讶，看着端坐在床上的人问道：“玄闪，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他忙站起身，不知所挫地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不碍事，去睡觉吧！”说着转过身向想去拿洗漱的东西，他却拉住我的手，猛地抱着我，一不留神将我压倒在床，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大惊，慌乱中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手抚上他的穴道，扶他躺好，黑暗中问道：“玄闪，你去了哪里，怎么喝这么多酒？”
    “怡情院”他似乎有点清醒，咬着牙说道。
    他满头的汗水，身体滚烫，我点亮床头的灯，对他说道：“没关系，不用怕，只是普通的药，你再忍忍，我马上去拿解药来。”
    “不要，”他位着我，轻声呻吟着说道：“不要，离开，我难受”
    “乖，不怕，我马上拿药给你，吃了就没事了。”灯光下，看着满脸通红的他，知道他心里的渴望，只得狠下心来，挣脱他钳制我的手。
    第二天，阳光照在房间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玄闪跪在我身边，我爬在桌子上，身上披着他的外衫，见我醒来，忙低下头结巴着说道：“对不起，昨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噢，”我将衣服披回他身上，拉他起来，说道：“没关系，你也长大了，以后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才是，别让坏人钻了空了。”
    “是，是，我”他红了脸。
    我问道：“玄闪，还有什么事情？”
    “昨晚，我没有”
    “好了，傻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再想那些事情了，好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你。”
    他立刻抬起头，自信地看着我：“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我点点头说道：“你去宫里请求皇上让你和一个叫惊云的小孩子一块去宁德，切记战声瞬息万变，但是无论如何，要确保你们两自身的安全。”
    “是，”他应道，立刻又犹豫了：“可是，我走了”
    “玄闪，”我打断他：“这里不用你操心，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