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本格魔法少女莉丝佳

第24章


也就是说,即便人饲无缘的魔法不是所谓的『魔眼』,也能够藉着某些条件制造出与『魔眼』同样的现象吧?」
  「这个……」
  系陷入了沉思。从我们之前交手的经验看来,她绝对不是个驽钝的人。反过来说,她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魔法师。我所说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不明白。
  「不过……在人饲无缘的那个手法,不需要咏唱咒文,也不需要魔法阵或魔法式的情况下,我只能将它归类在『魔眼』的范畴了……而且实际上我也曾经看过他一口气杀掉了大批的群众……」
  「你仔细想想,好好回忆一下。想想看人饲无缘到底有没有施术时的前置时间?你先舍弃掉人饲无缘的魔法是『魔眼』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不对,先假设他的能力绝对不是所谓的『魔眼』,从这个方向开始思考。这么一来一定可以找到答案。他绝对有咏唱咒文,或是张开魔法阵、划出魔法式的其中一种行径。」
  「……长袍底下!」
  系顿了一下之后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所说的长袍是人饲无缘身上穿的那件粗制滥造的长袍吗?」
  「对——没错,就是那件长袍。那家伙搞不好……是在那件长袍底下画了魔法式也不一定。」系开口继续说道。「从他几乎不需要咏唱咒文的角度来看。还有可以藏在那件长袍底下的附加条件……」
  「可能吗?」
  「……嗯,是有这个可能。」系含糊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假设人饲无缘所穿的长袍不只是物理方面,同时也施加过魔法方面的处理,而使之具有魔法式的『隐蔽』,那从外部就无法看穿了。嗯……原来如此。那件长袍……我早就觉得它怪怪的了。该不会……」
  「你是指类似隐身之类的魔法吗?」
  「确实是很像,虽然实际上多少还是有些差异。也许应该说它可能不只具备了隐身的功用。那么……不对,原来是这样!他不是在长袍底下划出魔法式,而是持续型的魔法阵……不需要咏唱咒文,属于条件发动式的魔法阵典型;只要接收到视线便可以发动的魔法阵。这样可以说得通!」
  一般的魔法阵是发动一次之后效果便消失了。不过,要是使用特殊方法的话,便可以持续多次使用。这样的法则我记得曾经听水仓破记提起过。人饲无缘该不会就是应用这个原理吧?
  「我,我还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种事情,明明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看穿才对。」
  「那是因为对方高度的情报操作,让你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吧。正因为我没有接受他所布下的任何暗示,所以才会有机会察觉这些琐碎的细节而已。这跟魔术师的障眼法往往对小孩子起不了作用的道理是一样的。所以你不需要为此而感到震惊啦。」
  「……一般来说,魔法师不会在自己身上设下魔法阵之类的『陷阱』,因为那种作法会让自己处于完全没有防备的危险状况……要是弄不好,自己反而会在魔力失控的意外之下命丧黄泉呢。」系如是说道。「而且这样的作法非常没有意义;用隐身术隐藏魔法阵的这种作法,一般说来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效率之低,低到反而让它成为了我判断上的盲点……」
  系不禁为自己的不察觉得羞愧而低下头。不过她马上又平复了过来,抬头望着我开口问道。
  「不过,就算人饲无缘的魔法并非『魔眼』,而它却又能够造成相同效果的状况下,对我们来说问题并没有解决呀。尽管他身为『魔眼师』的身分是个幌子,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而且,只要我们方才的揣测没有得到证实,那么他真是『魔眼师』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加以否定不是……」
  「他是不是『魔眼师』这个疑问,椋井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我继续开口说道。
  「她看穿了人饲无缘的假『魔眼』,然后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
  「你在说什么?椋井他刚才已经被人饲无缘给——」
  「给杀掉了。不过,她始终不愧是担任了城门管理委员会会长秘书的女性。她在死前留了一个暗示给我。」
  我比出了一只手指头对系说道。
  「也就是说,她留了一个死亡讯息给我。」
  「……什么是死亡讯息?」
  「那是主要用在推理作品中的一种术语,泛指遭到他人毒手而死的人,因为不甘心就这么死亡,于是留下指证凶手的线索。」
  「喔……」系带着十分微妙的表情答道。「……明明就要死了,哪可能还有余裕去思考对自己下杀手的人的事?」
  「就现实层面加以考量确实是如此啦。不过,这个情况有点不一样。椋井躯,她完成了自己职务上该做的事。」我说:「她在自己遭到假『魔眼』的攻击而即将丧命之际,为我,还有为你传达了她当时的实际体验。其实我也是得到了她的暗示,才开始对人饲无缘的『魔眼』起疑的。」
  尽管那是非常琐碎的暗示,却扮演了无可取代的重要关键。
  「咦?可是……」系用手指抵住了额头,试图回想当时的状况。「……可是,我不觉得她有留下什么特别的暗示呀!在她倒下的地板上,也没有留下她的字迹。而且在人饲无缘离开之后,我们当时是一起待在她的身边的。还是她留下的只有你才看得懂的暗号呢?」
  「不对,我觉得那反而像是留给你的暗号。毕竟对她来说,比起我,你让她觉得可靠得多了,不是吗?」
  「也许是吧,毕竟我跟椋井在委员会中其实也算是挺要好的。」
  「那明明是你建立起来的组织,不过组织内部的气氛看来好像让你觉得不太友善。」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嘛。」
  系摆出些许不悦的表情答道。看来是真的发生了许多麻烦事吧。如果组织里面的气氛真的那么友善,那她早就就任会长职务,不会把那些事情说成是杂务,全部推得一干二净了。只是即使纯粹就能力上来考量,对椋井躯来说,她也一定认为系比起我来得可靠得多。
  「那她所留下来的暗示到底是什么?」
  「嗯,我们没什么时间,也不是在玩推理游戏,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其实那也不是什么难解的谜题啦。毕竟死亡讯息是为了让旁人看懂才留下来的,不简单一点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着将右手实握,只竖起了大拇指面向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祝你好运』?」
  「嗯,是啦。不过……」我将整个手掌部分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仅转动了手腕,将竖起来的拇指指向系。「这样,这种姿势。」
  「哈?」
  「当时的椋井就是用这种姿势指向我们的身后。你不记得了吗?」
  「用这种姿势指向我们的身后?」
  「『魔眼』,她中了假『魔眼』的魔法之后,我们不是跑到她的身边去了吗?她那时伸出了右手,宛如要制止我们一样将那只手的大拇指,指向我们的身后。」
  「……是这样吗?」
  「嗯。在人饲无缘离去之后我又确认过了-次,所以绝对不会错。不过系,你想想看,人在什么时候会特别用大拇指指向什么东西吗9」
  「……不会吧。」
  「而且她当时可是为了在那短暂的时间之内,告诉我们身后有危险靠近的时候喔。」我将那只实握的右手松开,整个摊平让掌心与地面平行。「拇指是手指中最短的一根,所以像这样整个摊开来,没有办法让人知道我到底要指向哪里;就算多伸出一根小指头也是一样。所以当我们要用大拇指表示什么的时候,其他的指头必须像这样,全部都屈起来——」
  我再次握紧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指头,做出了『祝你好运』的手势。
  「实际上,椋井躯摆出的就是这样的手势。所以即使她是伸出了拇指,我还是知道她是要我们留意自己的身后。不过……如果她所想的不是这么回事呢?」
  「不是那么回事?」
  「假设椋井的意思并非是指我们的身后,那么她一定是以这个作为暗号,试图在人饲无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告诉我们,对方的『魔眼』其实是假的。」
  我将指向系的拇指转向了空中。
  「当然了,她这么比绝对不是『祝我们好运』。没有人会在那种状况下做这么无聊的讯息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反过来说:『你去死吧!』这样更无聊。」
  再说,如果她真是叫我们「去死」,那怎么得了?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椋井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没有刻意卖关子,不过系似乎听得相当不耐烦。她于是从雪佛兰的引擎盖上跳了下来,
  旋即靠到了我的身边。
  「没有时间了,你快点说啦——」
  「……人家可是非常用心地一直摆出这样的手势呢。我真希望你能够自己意会。」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开口继续说道。「这样,我这么比的话你应该比较容易了解了吧?」
  我将左手也一并伸向系,并且同样伸出了大拇指对着天空,食指则指向了系。左手的中指相对于拇指与食指,同时呈现了直角。系看着我分别摆出不同姿势的左手跟右手,然后『啊』,地一声叫道。
  「……是安培右手定律?」
  「对。」我点点头,然后放下了右手,顺便补上了一句:『左手的就是弗莱明左手定律了。』说完之后我便将双手放到了速克达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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