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流浪狗

第34章


所以我妈妈要他回去一趟,他再三推塞说工作很忙,极力的要求后他才回来的,我妈妈问了他,他不承认,最后他说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家里面好。说要我妈妈与我同他一道离开中国,只要出国去就好,说什么要去中美洲的哥斯达黎加,他那里有朋友在做生意。苏章藤,这就说明他确确实实的犯罪的了,并且想畏罪潜逃,我妈妈不同意嘛,要求他去自首。原本他说不去,他一再的问我与我妈妈,是真的不愿意与他一同出国,我们都说不去,只希望他去自首的。他无望,便说得回去打理好银行里面的许多事情,然后再去伏法的,结果第三天,第三天警察找来了,说我爸爸潜逃了。我与我妈妈成了犯罪嫌疑人。并且要时刻得配合警察办案调查,还有啊!家里面的许多东西都被封掉了。所以,我妈妈说她不想与我爸爸的事情有任何的瓜葛,况且家里面常常会出现警察,面对的还有邻居和别人的窃窃私语,背后的指戳脊梁骨和冷嘲热讽。我妈妈便回到乡下的舅舅家借了三万多元钱,然后回了城里面,并在西部郊区那边转了个报亭,就是买断报亭。然后经营着……
    所以你们搬家了?我问。
    是的,搬家了,我妈妈的意见,她说她真的很失望,对我父亲,我以前发现我妈妈是那样的坏,那样的不顾我的感受,一直以来,我错了,她只是因为我父亲的问题,所以脾气变得暴躁不好,对我不闻不问,其实她多么的爱我的。一直的在爱着我,从未间断,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们不知道,便会产生隔阂。她说她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在来打搅我们母女两人的生活,包括我父亲。他不但背叛了我妈妈,还背叛了我,接连的伤害我们,原本相信他,却很失望。她可以经营着报亭来维持我们的生活,就这样,没有多少的奢求了。现在啊!那个和我爸爸勾搭的女人已经被指控了,正在调查着!是南城的政府部门的要员的啊苏章藤,你相信么?惠子问我。
    这也没有任何相信不相信的说法了。我说,人都是人,都会具有一种天性,既向往游离,又向往安定,所以啊!有的人会怀着信心走进婚姻的殿堂,又有人会意乱情迷,并上演外遇与背叛的筹码,如同是喜新厌旧的道理了。
    真的是这样的啊!平时只是看别人家的笑话,想不到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面,可笑不苏章藤?惠子咕噜咕噜的喝着水道。
    嗯!我说。
    所以啊,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嘛!
    那是。我回答惠子。我想,人的不快乐,可能就是因为追求的东西过于太多,如果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都没有那么多,也许也不会如此的痛苦罢了。但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嗳苏章藤,你去我家么?惠子问我道。
    这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嘛!我以后会很少出来,怕你见不到我了,如果想,只能够你去而不是我来。我真的很怕的,连学校都不敢再去呐!
    妈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呢!她早知道了,所以不必担心,真的要去啊。惠子肯定的说道。
    是的。我答应了她。我把未整理的东西搁置在一边,然后找了伞,便锁了门与惠子一道离开。我们踩着道路上的积水,然后到了公共汽车站牌下,车来时,随着稀疏的几个人上了车,然后找了最后的靠近左边的座位坐下,车行驶起来时候,微微敞开着的窗子缝隙吹进了寒冷的风来,惠子使劲的把窗子拉上,然后把头顶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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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章藤,什么事命运?命运是什么东西?惠子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然后问我。
    我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怎么回答,愣了下。
    命运啊!谁知道,大概是说人要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由上天安排吧!我说。
    也许吧!惠子揉了揉疲惫酸涩的眼睛。微微低下头来整理鞋带。我妈妈啊!她最近去给一个先生算了命。那个先生说我家即将会出现什么血光之灾,要我妈妈以后每天都要敬奉先生写给的一块匾,跪着祈祷。这样才可以消灾免难……
    那妈真是这样做了?
    是的,做了。每天都做,嗳苏章藤,你相信么?惠子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道。
    不大相信,可这些迷信的东西很难说明白。
    以前啊!我妈妈特别的反感这些算命的先生的,但现在却竟然相信了啊!人可能就是这样的,很难以摆脱自己耳闻目睹得来的影响。只要有一点东西与自己有关,就必须很在乎。
    或许吧!我说。
    ……
    外面的雨点骤然的加大,并且噼噼啪啪的拍打着车身,汽车挡风玻璃上一片朦胧,开车的司机拿了抹布,边转动着方向盘,边擦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外面的雨刷在左右的摇摆着,有一股股的水洒向两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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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生,活。
    苏章藤,你说啊!我妈妈可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的,但却对迷信突然变得如此虔诚,真是不可思议呐!
    也许吧!人总得信仰些什么来着的,不至于任何的立场都坚持不住。
    嗯!大概是,不过啊!我妈妈现在是对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并且对外界的人都怀着惊悸,有恐有持。反正就是害怕很多事情。惠子叹了口长长的气,显得很疲倦,如同所有的快乐在瞬间冻结掉,只是陷入了怅然若失之中,也仿佛她在骤然之间透彻了自己的人生。惠子一切的改变,我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我记得,在以前,惠子只要一谈论到关于人生的话题,她就会忽然间停滞。但现在,她的一切言谈举止都显示出老练深熟来,就像是人只有在经历过颠沛流离之后,才会懂得家的温暖和安逸……然后寻找心灵的归宿。
    不过啊!真的,只要以后不要再有人来打搅,我宁愿与我妈妈就这样过下去,不奢求任何的东西,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每一天就行了。苏章藤,就连想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天都成了奢望,不期望什么好的生活,好的衣食住行。只要平安啊!不出意外。我突然的觉得她变成了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对于她这样一个不愁吃穿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改变不知要有多大的艰辛。
    是啊!我说道。很多时候,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只是苏章藤,我怕连这样微薄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惠子看着前面车窗的眼睛转了过来,然后看着我说道。
    不会的惠子。我说。
    谁知道,我怕什么时候这样的愿望都变空掉,真的,怕得很的。说不定哪天我妈妈都撇下了我,那该怎么过下去,只是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看着谁都是陌生的,不认识的。害怕啊!
    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说。
    世事难料嘛!惠子淡淡的道。她的如此深邃而独到的想法着实令我难以置信。
    隔了几分钟,我们都没有在说什么。
    转卖过来的报亭生意还可以吧?我问惠子。
    一般般了,够生活下去,如果是不花销大钱的话,还可以有些积蓄的,不过也不怎么多了。以前啊!报亭是一个退休的老太太经营着,很多年了。大概是年纪越来越大,儿子儿媳们便不放心,要她回去享受天伦之乐。所有啊!便急切的想转让出去,是有钱人家嘛!值六七万的报亭,三万就卖掉了。加之旁边有个很大的商会场所和娱乐的场所,人也多,生意自然很好。经营着些报纸啊,妇女杂志,食谱啊等等了。不过最好卖的就是报纸和妇女杂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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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在一个叫“御风会所”的地方停下,惠子拽了我一下道:下车吧!到了啊!然后我们下了车,打开伞,步入淅淅沥沥的雨中去。
    就在前面的街道拐角处。惠子说道。
    嗯!我说。
    走到拐角处,一个独立存在的长宽大概都十几米左右的房子伫立在风雨中。房子面对马路的方向开了一道半人高的卷帘门,里面摆满了各色的杂志和报纸。一个女人端坐在门口,有不断溅进门的雨水落在裤腿上,她的双脚下放了个死气沉沉的蜂窝煤炉子。但见不到任何的燃烧着的迹象。
    妈。惠子朝她喊了一声。
    嗯!你们来了。她瞥了瞥我与惠子。我没有思索的就已经知道她是惠子的母亲了。
    您好!我说。
    嗯!你就是苏章藤么?她问我道。
    是。我收起雨伞,然后与惠子一同躬腰进了低矮的卷帘门。
    我让惠子去叫你来,坐吧!她拖了旁边的一个木凳,然后推到我面前来。
    谢谢!我说。
    妈,我去做饭。惠子对她说道。她应了一声是。惠子把伞挂在门口的墙壁上,便进了里间。我对着她坐下后,她便把脚下的蜂窝煤炉子向我面前挪了挪,身子与凳子一样靠近了我,想必是怕我感觉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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