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没有谋杀

第12章


  “不过,在出动大型车辆之前,为何要杀死这个女人呢?事情总有点荒唐,不可思议。”舟木心里感到不踏实。
  表面看,局面仿佛已经明朗。
  ——杀死一个女人,为了将尸体转移到三重塔内,两个男人动用两辆汽车,其中有一辆是汽车吊。WAL几个字母一定表示为某个集团的代号。这辆吊车也一定属这个集团所有。作案人偷偷利用它进行犯罪活动。
  加能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先从这封匿名信入手吧!”
  侦察总部抱着一线希望,带着一团疑虑,开始瞄准这个目标了。
3
  加能他们认为,汽车吊属特种车辆,而且车身还印有WAL的标志,所以这种车辆一定不属常见。
  一般说来,拥有汽车吊的几乎都是建筑公司之类,除此之外,国营铁路局、住宅管理局也可能有。
  可是,经查明,建筑公司和其它公共团体都不用WAL的标志。
  于是,再扩大侦察范围,发现所有的企业、团体都没有使用WAL的缩写字母,目标看来要转换一下了。
  WAL,是否就是泛美航空公司WorldAirLine的缩写呢?
  不能匆忙下断语,事先询问一下该公司所属的阪神分公司是否具有汽车吊再说。
  查询事项有二点:
  一、贵公司是否具备汽车吊,如有,请说明型号及马力。
  二、七月十三日夜晚十点钟左右,贵公司的汽车吊是否在伊丹市郊外常乐寺附近作业。
  WAL经管着大阪国际机场。处在占地面积宽广的陆上自卫队第三师团司令部千僧屯的边缘,设置着WAL日本分公司关西联络站。这个联络站距此地约一点五公里。
  询问一事,由舟木刑警用电话联系,接电话的是代理营业主任问田先生。他回答如下:
  “本公司出于各种工作的需要,备有一辆大型汽车吊,但实际上并没有使用,所说的七月十三日晚该汽车吊亦没有作业。”
  “这辆车的车身上有WAL这几个字母吗?”舟木问。
  “有,不过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河田只感到蹊跷。
  “噢,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有人亲眼看到一辆相似的汽车吊停在常乐寺内。”
  “也许看花了眼,搞错了吧?”河田态度非常冷漠,爱理不理。
  “为慎重起见,请你把这汽车吊的型号,以及各种细微的特征告诉我吧!”
  “嗯……这汽车吊属K201型,6DC型的二百匹马力。”
  “最大的起重负荷是多少?”
  “二十吨。”
  “我还想问一下,这汽车吊的司机是谁?”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辆吊车不常用,所以没有配备固定司机。”
  “可是突然需要用时由谁操作呢?”
  “当要搬运器材用时,由琼斯·普雷顿操作,他是美国总公司的职员。”
  “什么?琼斯·普雷顿?”突然冒出个外国人名字,舟木一刹那还反应不过来。
  “另外,贵处有卡车吗?”
  “有一辆载重四吨的卡车。”
  “那么,十三日晚上这辆车出动没有?”
  “没有。原则上夜晚不出动作业。”
  “曾经发现过司机偷偷地开出去的事没有?”
  “我们在这方面管理得相当严格。”
  “明白了。请你再把卡车司机的姓名告诉我。”
  “司机名叫佐仓茂,是个老实守纪的人。”
  侦察总部了解到了WAL确有两辆与本案有关系的车辆,而WAL分公司却又一口咬定十三日夜晚任何车辆均未出动。
  “仅从电话中得到一点儿相似之处,马上就下结论说人家一定去过,这种推断未免太草率、武断了。不过,弄清了两个司机的名字总归是个大收获吧,赶快行动吧,弄清这两人与本案是否有牵连。”加能对舟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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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卷入漩流
1
  七月十六日上午。
  一色升向编辑部走去。他心里仍然在挂念着宇贺神,这不仅是约写稿件这层工作关系,作为友人和学生,更多的还是惦记着宇贺神的个人安危。
  十点钟,一色升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整个编辑部空空如也,只有服务员中居美知子在擦拭桌上的尘埃。
  一色升打开服务员送来的早报,从社会版开始看起,这是一色升的阅读习惯。他是依照社会版、经济版、政治版的顺序一一过目。
  还是老一套内容,五花八门的新闻事件扑入眼帘。
  ——七十九岁的老头和五十多年的结发妻子离婚,又和一名三十四岁的女招待结为伉俪,云云。这则消息的旁边又耸人听闻地写着,七年前开着出租车杀人抢劫的凶犯又出现了!
  再往下看:
  ——一位外国青年,莫名其妙地攀登池袋区“阳光城”超高层大楼,途中,由于精疲力竭不慎从高楼上摔落坠地,悲惨地死去。
  再往下看:
  ——一位警察谎称自己是保健医生,企图对一名家庭主妇实行不轨等等。
  纵览整个版面,全是些稀奇古怪、乌七八糟的事情。
  一色升是好奇心极强的人。他自己觉得这个怪癖刚好和现在的职业紧紧地联在一起。他认为历史并不是事先存在的事实,而是被人创造的。而且,他认为历史不是由历史学家们创造的,而是文学家们充分发挥想像力的产物。而政治家、执政者则根据自己的需要,仅仅选择其中的一部分,使学者们理屈词穷。因此,历史出自于某文人的杜撰,经过千变万化,各取所需,从而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观点。在这形形色色的变化中,谁能以敏锐的嗅觉悟出微妙的风向,谁就是历史的英雄。作为《历先问题》副主编的一色升正在逐步培养这套特殊的才能。
  所以,他那强烈的好奇心经常驱使他认真地阅读社会版的每一条新闻。今天早上他同样如此,巴不得把整个报纸吞进去。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一色升目光没离开报纸,右手伸去取话筒。
  “喂喂!找谁呀?”
  “啊,是一色升先生吗?”进入右耳的,是纯子甜甜的、富有弹性的声音。
  “哦,是太太,我是一色升啊。”他大吃一惊,一想到也许是噩耗,浑身上下感到一阵悸动。
  “我丈夫昨天晚上还没回家。”
  “还没回家?有电话么?”
  “没有。”
  “这可槽了,连续三天三夜了。”
  “你能来一下吗?我想和你再谈谈。”
  “行啊,我就去。”一色升右手抓住听筒,左手将报纸折叠好,站了起来。
  “太好了!不会打扰你吧,真过意不去。”纯子自己打电话来,却又很彬彬有礼地讲出一套外交辞令。
  “嗨,我一点不觉麻烦。”一色升有点兴奋。
  “那么就请赶快来吧。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收拾丈夫的书桌,看到他的一本日记,十三日的这一页上写着〈今后的研究事项〉的备忘录,我想这恐怕也算得上是一丝线索,所以我很想让你看看。”
  对于宇贺神的不辞而别,一去不返,纯子起初并不以为然,而时间一久也不免慌张起来,她一心想探索丈夫的行踪。
  一色升分析,纯子四处打听后,在家也认真检查起来,但仍然得不到结果,最后,她收拾丈夫的书桌,无意中翻开日记本,才发现了宇贺神的备忘录。
  对此,一色升抱有极大的兴趣,他忙问:“是怎样的备忘录?”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是最近几天写的。这也许和我丈夫的行踪有什么联系,你看后会明白的。”
  大概是纯子凭着女性的直感吧。
  “我马上来,有值得参考的情况尽管讲给我听,因为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与事态的发展有关联。”
  一色升觉得自己的预感已经变为现实。他挂上电话,对正在做清洁的中居美知子说:“中居小姐,我出去一下,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过后我打电话来。”
  “去哪儿呀?”
  “横滨郊南大学副教授宇贺神家。我原约他撰写一篇稿子,可他突然未向不明,失踪了。刚才他太太来电话要我去一趟,在大学念书的日子里,他可一直是我尊敬的师长啊。”
  “行踪不明……山中遇难……”美知子紧瞪眼睛,一瞬间,她好象回忆起某篇小说中的一段情节,脸上显出非常吃惊的神色。
  “照说不会有那种事。详细情况只有去后才知道。宇贺神正被人威胁、恫吓。”
  “威胁?说不定是被人诱骗出去的哟。”
  “嘘——”一色升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中间。“不要乱说,真正涉及到犯罪问题就麻烦了。今天来电话的事不要乱传,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了。”
  美知子虽然应允,但一色升并不相信。美知子不是坏女人,但她的口才在编辑部里颇负盛名,人们送她个“演说家”的雅号。今后,为宇贺神的事而来回奔忙的举动,说不定会通过美知子的嘴把真情给抖了出去,不过,兴许倒带来方便哩。
  一小时后,一色升来到宇贺神家。纯子在客厅里等待着一色升。仅仅只几天的工夫,纯子就显得十分波劳,无精打彩,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用左手掌按着额头,“一色升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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