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旅行谋杀案

第30章


以后,我把你当做她扶养,你愿意吗?”结果,才子欣然接受了藤本这个提议。 
日出子看到藤本带回来的是才子时,当然大吃一惊,同时对丈夫这个意图连连表示了反对。可是,藤本以强硬的态度主张的是:“就此不再回濑户去,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这时可以说木已成舟,不便于推翻丈夫在这之前承认的事实,日出子只有在被迫的状态之下,承认了这项大胆的偷天换日行为。 
“其实,这是我们蹉跌的开始……” 
日出子深深叹一口气说: 
“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志磨代,不但不温柔,性情更是乖僻得很。这一点,我们生活在一起没有多久就发现了……” 
最令藤本夫妻痛心的是:才子明知道他们为这个欺世作为而自觉内疚,偏偏以此数落夫妻的不是。这不就等于养狗的人反被狗咬吗? 
生性本来就暴躁的藤本从这一年的夏天起,经常有心浮气躁的迹象。 
“想到她后来惨遭恶运,死于非命我还是觉得难过,要是她不到我们家来住,或许也不会这样被人惨杀的吧?” 
“你们夫妻俩上次到东南亚旅行之前,她的情形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阿……出发那一无她倒是到机场来给我们送行。‘伯母你尽量去散散心回来吧。’我记得她还说了这类好听的话。其实,她说的‘伯母’,口气像对一般长辈女性的称呼,一点亲热的味道都没有哩。” 
日出子似乎想起这一点就心酸,说到这里时,从衣袖里掏出手帕,连连拭了几下眼泪。 
青叶台车站前。雨雪正在斜落个不停。 
15号星期三这一天阴雨不断。位于青叶台的日本住宅公园公寓大楼―幢幢的美丽墙面全都在雨中湿透了。 
水田静江正坐在可以望到圆型喷水池的咖啡馆“绿的”里面。在她对面座位上坐的是身着雨衣的谷口礼子。 
将礼子叫到青叶台来是静江个人的主意。 
两人在静江家里谈了老半天的话,后来静江送礼子到车站来,又到这家“绿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在家里时,静江就藤本已受到极大嫌疑之事,告诉了礼子。 
藤本一方面具有冷静而善于计划的头脑,另―方面却摆脱不了行事冲动的个性。这样的藤本现在已被视为杀害自己侄女儿的凶手――静江甚至于说到这一点(细节她是避开未谈的)。 
而礼子最受到冲击的,似乎是“环境杀人”这件事情了。 
“这只是我先生个人的想象而已。到现在为止,仍然摸不清楚你哥哥非被杀不可的照由,他们在侦查工作上当然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静江说。 
她在这里绝少提“环境杀人”这件事,而频频责难的是藤本对他的侄女儿所表观的自私的态度。 
“其实,现在日本这一类人不是很多吗?一切作为都以个人的利益为主――目前社会上泛滥着如此之多的公害问题,说来都是人们这般自私心里的结果。” 
静江说话的口气和水田昨晚对她所说的如出―辙。 
“最可怕的是,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杀过一次人之后,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其实,这―句话也是水田说过的。 
“礼子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先生已经决心深入调查上一次的旅行和藤本先生之间的关系。” 
“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一些话。原来水田先生所想的事情和我想象得完全一致。我敢肯定地说,我哥哥是被人杀害的。只是,这个理由何在,我实在想不通……” 
一直压抑着感情的礼子,这时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喊出这一句话来。她那苍白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 
“我先生就是在努力调查这件事情的!不过,他由于职务上的关系,工作必须以侦查公害案件为优先。实际上,这件工作本身就相当棘手。因为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候,藤本先生人在香港……” 
不在现场证明有什么比这更确凿的吗?而这证人正是以破获此案为使命的侦查官本身! 
“……” 
礼子用右手手掌紧握揉成一团的手帕,极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的样子。静江清晰地看到了从她的指缝里露出的手帕片角正在那里颤动着。 
(即使是短暂的时间,藤本也会有把别人的孩子视同己出的时候吗?) 
水田听过藤本日出子的话之后,不,正因为听她这么说,所以更加深了心里的疑惑。 
俗话说“欲欺敌先欺己”――藤本这不是在欺骗他的妻子日出子吗? 
(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错,这个动机又是什么?他有什么理由,非让志磨代活着不可呢?) 
对于这个疑问,水田的解答只有一个―― 
(这一定和继承他胞兄幸太郎的遗产问题有关!) 
万一志磨代死亡,就会对益次郎极大不利――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幸太郎对自己酌遗产留有特别遗嘱的缘故吧? 
长期卧病,而且患的又是癌症。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幸太郎自觉不久人世,而留下遗嘱,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而且这份遗嘱又是在不让益次郎有所欺世的情形之下留下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般人采取的方法是:在公证人会同之下,作成公证证书。 
水田来到小田原警察分局,当场打电话到爱知县警局央求调查一件事情。 
他要求的是:调查藤本幸太郎于本年4月20日在爱知共济医院病亡之前有否将公证人请到医院的事实。 
如果此事属实,请向该公证人查询,并以侦查工作上所需为理由,确认公证证书遗嘱是否存在,并且查出其内容。本人已然死亡,照理遗言已被执行,因此向公证人问出遗嘱内容,理该无妨才对。 
对于这个央求的回答,水田第二天一清早就接到了。 
回答的内容证明水田的推测完全正确。 
原来,藤本幸太郎并没有将财产留给益次郎的意思。 
在探望病人幸太郎与之交谈时,才清楚地了解哥哥的意图,他决定死后将全部财产留给女儿志磨代,而志磨代在这之前万―有不测事情发生,财产就悉数捐赠给他的故乡菲崎市。 
益次郎在前往医院探访幸大郎时,很有可能知悉胞兄这项意图的吧? 
(益次郎的动机不是由此昭然若揭了吗?) 
接到爱知县警局回答后的水田不觉欣喜雀跃起来。 第十章――第十三章(完结)
第十章 死者的旅行 
水田对事件的轮廓已逐渐明确。益次郎一定是杀害杉山才子的凶手!只要将他逮捕,杀人事件不但能由此破案,命人将猛毒倾倒境河的元凶也能因此判明。而且,益次即更有将谷口拓郎以巧妙方法杀害的嫌疑! 
然而,在逮捕他之前,水田尚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这就是,如何证明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属假! 
有冻伤痕迎的才子的肉块是于11月26日下午被带到阪神化学工业公司仓库――这已是很明白的事实。而被害者才子于25日早晨曾与卡车司机木村会晤过,其生存因此得到确认,所以,案发时间应该在这当中,这也是无可推翻的事实。 
然而,这有问题的时间正是藤本益次郎在香港、澳门旅行中的时候!在这样的条件之下,他可以说绝没有犯案的可能! 
可以想到的是:藤本采取雇用“杀手”这个方法。 
这是最容易的一种I想法,而水田却宁愿舍之不就。 
(雇佣“杀手”,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方法。以后,“杀手”以此为要挟,永远敲诈不已,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相信藤本不敢冒这个险才对。如果雇佣“杀手”,他自已有什么必要出去―趟海外旅行装样子呢?他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图才对!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一定是藤本亲自干的!) 
水田得到的结论如比。 
这么一来,横在水田面前最大的障碍竟是由他本身立证藤本的不在现场证明――这样的立场还不叫人啼笑皆非吗? 
(其非这当中有过在我未注意到的,藤本暂时消失的时间?) 
水田首先想到的是这个疑问。 
命案在神户发生时,凶嫌正在香港――这不是牢不可破的不在现场证明吗?相信藤本计算到的正是这一点。 
而且,嫌犯出去的如果是单独旅行,可资证明的只有机票、搭乘券以及一些文件而已。利用这些东西证实不在现场,聪明如藤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其实,只稍详加思考,不难知道这两点不过是现时代的盲点而已。达就是交通的发达以及现代人的心理问题。 
在一般人的错觉里,香港似乎是个遥远的异乡。其实,搭乘喷射客机,由东京前往所需的时间只不过4个小时。要是从大阪起飞,这个时间还可缩短为3个半小时哪。 
这和由东京搭新干线列车致大阪的时间不相上下。因此,命案在神户发生时嫌疑犯在香港――这个状况如果不考虑飞机的因素时,香港这个跳离和东京并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藤本的不在现场证明有从这一点重新加以研究的必要――水田想到这―点了。 
参加团体旅行,往往会给人一种始终与人为伍的印象。可是,只要得到同房人的配合,当中溜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这已是现代人的习惯。团体现光旅行的成员本来就素不相识,对别人的事情漠不关心,这是极其自然的现象。 
水田由于有森崎公害调查官的授命在身,所以对该次旅行团的成员有所监视,然而这监视的对象并非只限于藤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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