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旅行谋杀案

第29章


尤其保安部公害调查官室是新设单位,这个单位的人也管起杀人案件,刑事部的人员还能保持缄默吗? 
(看情形,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一下非抓紧侦查步骤不可……) 
水田认为这次的命案是由公害案件衍生的事件,因此他于法于理有执行侦查工作的权限。使这个新成立的小单位能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这也是他如此执著的一个原因。 
“是的,我知道。我会在短期内得到结论并且向您提出报告的。” 
水田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刑事部既然有人说话了,缉毒组似乎有打招呼的必要。侦毒组是同属保安部的一个单位,对香港路线的毒枭尤应严密监视着。 
“请问,长官……” 
“什么事?” 
调查官将他的马脸转了过来。 
“我目前的作业不但和刑事部有关联,也和缉毒组脱离不了干系。请问,那一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水田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乃是因为蜜月旅行时的密令仍在脑中盘旋的缘故。 
“哦,缉毒组的京谷副科长最近好像在全力侦查那一条路上。如果认为有作为参考的必要,你可以去找他呀。” 
森崎公害调查官立即给予适当的指示。 
“是的,遵命。” 
回答时,水田很快地看了―眼手表。 
中井警员应该透过爱知县警局人员,正在进行志磨代之父亲藤本幸大郎的周边事宜才对。 
今后的公害事件应该会更加趋向复杂怪奇。随着社会的关心日见提高,以及法律规定日趋严格,违法的人在手法上也会愈加巧妙。由公害案件而发展到杀人事件,――这样的事情谁敢说不会发生呢?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大家还固执于门户主义,侦查工作还能顺利展开吗?工作越来越难做了――水田心想。 
回到保安第二科来,看到的是正在等他的中井警员。 
“情形怎么样?” 
中井似乎也为森助警视(日本警界较警部更高一阶之官位――译注)的反应而有所不安的样子。 
“警视对我的报告已经大致了解,而且,同意照我的意思进行侦查工作。” 
水田说这句话的口气好像是想藉此吹散心里的郁闷,说完就在椅子上坐下来。 
“同意照你的意思进行……这是森崎调查官喜欢用的表现方法。” 
“可是,我听来却非常不高兴。” 
中井有些惊讶地问: 
“或许他认为我们的侦查路线搭错线了,有人打了什么小报告也说不定。” 
“这有什么小报告好打的呢?“ 
“这些我们不去管它。我还是决心按照既定的方针进行侦查工作的。只是,这个速度现在非加紧一些不可了。” 
“加紧速度,现在大概可以……” 
中井望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便条―― 
“我从名古屋那边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中井说了他最乐于使用的“情报”这个字眼。 
“我就是等待着你带来的重要情报哩。这个内容怎么样?” 
“这是有关志磨代她父亲的消息……” 
中井这时也坐到椅子上,同时将上半身往前倾过来。 
“这个人从去年3月就住在爱知共济医院,去世时是4月20号……死因是由胃癌转移的肝脏癌……” 
“加藤陶瓷公司的总务科长说肠胃不好……原来得的是癌症罗?” 
水田深深点了一下头。因肠胃不好而长期住院――这应该解释为得了癌症才对。 
“去年春天,入院的同时,曾经开过一次刀,而今年春天,又动过一次手术……不过第二次手术时,知道已经没有希望,所以开刀后又立刻缝回去。这是4月10号的事情……” 
“逝世是20号这一天……这么说,益次郎是早就知道哥哥死期将临这件事情了。” 
“应该是吧?” 
“相信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将来要把菲崎山林拥为己有这个念头了。” 
“报告长官,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 
中井警员这时急急打岔着说。 
“哦!?你发现什么了?” 
“志磨代的血型为AB型,这是兵库县警局经过化验知道的事实,所以应该错不了……可是,爱知县警局调查的结果报来的是O型……” 
“真的吗?” 
水田大声喊了出来。 
“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报告呢?血型O这件事情不晓得他们是怎样查出来的?” 
“听说志磨代这个女孩心肠相当好,她过去给红十字中心献血就有三次的记录。因为找出了这份献血簿。所以才知道血型。当时,志磨代的东西全都被搬到小田原去了,而唯独这本献血簿,由于借给一位同事所以没有被带走。这位同事因为近期内要开刀,到时需要志磨代输的血,所以,借去了献血簿。” 
“一个好心肠的女孩和一桩公害事件……现在我们碰到的疑惑不是更大了吗?志磨代的血型在名古屋和神户迥然不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中的一个绝不是志磨代的!” 
“是啊!这是明显的事实!” 
“我认为在神户发现的分尸手脚不是志磨代的东西。可是,唯一证人的藤本却肯定地说这是志磨代的手脚。他拿来当证据的是手脚上的冻伤疤痕……” 
“这个家伙―定是在撒谎的啦。” 
“就算撒谎,这是有确凿证据的肉体,所以志磨代被杀这个事实,我们不可否认。” 
“可是……” 
“说得正确一点,这是以志磨代名义住在小田原的女孩……” 
“这么说,这个女孩就是杉山才子罗?……这是唯一的解释途径……” 
“不错,应该是杉山才子。” 
水田望了一下中井警员。 
“可是,为了要撒这个谎,藤本夫妻非串通证词不可……” 
“原来,当初在山上遭难身死的是志磨代罗?” 
“恩。” 
“这对夫妻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明知道不久之后就要杀这个‘志磨代’,这不是多此―举吗?“ 
“当初,他们原是没有这个意念的。大概是经过几个月之后,由于始料末及的事情发生,所以临时萌起杀意的吧?我们现在就去确认这一点――” 
“要到小田原去,是不是?” 
中井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身华丽和服的藤本日出子看见两名侦查官气势汹汹地前来访问时,已经有些忐忑不安了! 
“夫人,我希望你不要隐瞒,坦白把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关于志磨代小姐这件事情,你先生已经直认不讳了哪。” 
寒暄几句后,水田用这种大胆的策略来套对方的口供。 
日出子的眼神顿时露出狼狈之色,她虽然也想装蒜。可是,嘴唇却变得僵直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你们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水田又以威逼的神态说。不过,他绝口不提志磨代和才子经过偷天换日这件事情。因为他的目的在于诱导对方主动告白。 
“对不起。我们错了……既然我先生已经承认了,我又何必再隐瞒下去呢?水田先生,我们当初的确太傻了,我们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相信我先生已经对你们说过,我认为我们是中了邪了……” 
“藤本先生是在赶到八幡山饭店时,冲口说出这个谎言的吧?难道遭难事件本身就是计划好的阴谋?” 
“不!我们哪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日出子连忙摇了几下头。 
“所以我说我们是中了邪了。不然,谁会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情呢?” 
日出子的说明竟和水田的推理完全一致! 
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缘故,当时志磨代和才子的防风衣是在互换的惰形之下穿上了的。后来的差错就起因于这可以说是偶然的一件小事情。 
这一对要好的朋友,交换衣服可能是出于一般女孩常有的好玩之心的吧?结果,才子穿的是绣有“S.F”英文字母的防风衣,才子的名字翻成英文时的头字应该是“s.s”,因此,救难队员认定穿着有“S.F”字母防风衣的是藤本志磨代,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时如果详细检查所持物品,或许不难于列出众多反证,可是,一旦有此先入观念的救难队员们却一时失察而草草了事。 
藤本赶到的正是这个时候。据日出子的叙述,藤本疼爱志磨代,已到了“视如己出”的程度。看到长大后的志磨代日益艳丽,他更经常说看这种感叹的话哪:“志磨代要是自己真正的女儿,那该多好!”因此他一听到志磨代遭难的消息就不顾一切地赶到八幡山来。 
藤本在救助队员的带领下,面对了误为志磨代的才子。他看了一眼才子,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心里喊了一声:“我的天!”在这之前,他已听到两名遭难者一死一遇救,这么一来,他当然明白不幸死亡的是志磨代了。 
“不对!这个女孩不是志磨代……” 
藤本自然立刻发觉其中的错误。后来他就这一刹那的心思,对日出子做了这样的叙述―― 
“……我几乎当场就要说出实倩。可是,会同在场的警察好像也没有发观到这当中的错误。才子由于过度的衰弱,这时还在昏迷状态之中。我一时还犹豫不决,可是在走廊上还没有走到真正的志磨代的临时灵堂之前,我的心意已经定了。志磨代既然猝然身亡,我就把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当做志磨代扶养吧。看到这个女孩我就会想起志磨代,而且听说这个女孩天涯孤独、无以为靠。于是我就决定不把事实说出来了。” 
不可否认的,藤本这个时候的思路也是在混乱状态之下。后来,看到才子的意识恢复过来,藤本就对她说了:“志磨代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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