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第92章


除去他的耳目,他便任由我们宰割了。”
一夜中,共有七处地方发生血案。
一夕之间,临淮的具有领导权威人士锄除净尽。
杀戮引起了公愤,临淮地区的地方小狐鼠举城哗然,尤其是妙刀丁大爷的朋友,把天道门的杀手恨入骨髓,誓不两立。
小狐鼠们都知道,七位首脑人物死得冤枉,临淮地区的人根本不认识天地不容,怎么可能向天地不容合作提供消息?
甚至也不知道天道门的杀手是人是鬼,想提供消息也无此可能。
天道门之所以屠杀地方首脑人物,只是有意杀鸡儆猴,慑伏地方人士示威,以便日后任所欲为而已。
报仇的呼声高唱入云,立即有人留意雍不容的行动,候机向雍不容提出合作的要求。
弄巧反拙,众怒难犯。
小狐鼠们奋起周旋了,惨烈的杀戮,镇得住一些有根有基的人,吓不倒那些无牵无挂藉藉无关的小亡命。
雍不容仍住在思贤馆老店。
但店伙很难看到他在店中出入,房门不论尽夜都是闭上的,谁也弄不清他到底在不在房内。
第四进字字号客房附近,过往走动的店伙一个个显得神秘兮兮,不约而同全都向紧闭的房门注目,对这间曾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客房怀有三五分恐惧和好奇。
这间客房,成了眼线们注目的中心。
但直至次日近午时分,还没听到房中有何动静。
午牌正,他却大摇大摆从街上踏入店门,店伙们大感诧异,但谁也不敢当面询问他昨晚是否在房中歇息,问当然也问不出结果来。
他向店伙表示已进过午膳,要店伙泡来一壶茶,随即就闭上房门不理会外面的任何动静了。
午后不久,徐霞二度光临他的客房。
“笃笃笃……”侍女小春上前叩门。
里面毫无动静,声息俱无。
小春边叩数次,不死心伸手试推房门,里面上了闩,可知人必定在里面。
房门与窗皆是新换的,不可能找得到门缝往里瞧。
徐霞心中疑云大起,向小春一打手式。
小春是撬门的行家,手按上了近门柱处,吸口气力贯指梢,十根尖锐的指甲,不可思议地扣入坚实的门板,挺腰将门向上抬。
另一侍女立即上前相助,将门抬离门槛。
匆匆奔来一名店伙,绕过前面的直郎吃了一惊。
“姑娘们,你们干什么……”店伙一面奔来一面急叫,想阻止访客损坏房门。
门窗都是新补装的,昨天四位男女房客前来造访,主客同时神秘失踪,门窗全毁,里面的家俱坍碎。
今天可不能再出意外啦!难怪店伙焦急。
另一间客房中,突然钻出一位旅客,出现在急奔的店伙身后,大手一伸,揪住了店伙的背领,神力惊人,毫不费劲地将店伙提高地面,像是老鹰抓小鸡。
“没你的事,走开干你的活计。”旅客将店伙推至廊柱下,脸色阴沈鹰目炯炯:“这里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记住没有?”
“小……小的记……记住了……”店伙惊恐地站起,脸无人色。
“滚……”
店伙撒腿便跑,比奔来时快了好几倍。
旅客举目察看四周片刻,确定四周无人,这才退入房内。无声无息地掩上房门。
徐霞主婢三人,站在房中发怔。内外间空空如也,泡好的一壶茶已经凉了,杯中没有茶渍,可知雍不容并没喝茶。
“怎么可能无影无踪地消失的?可能吗?”徐霞向眉心紧锁的两侍女低声说:“如果他有事离开,那又何必回来?本来就没有人找出他的下落,也没有人发现他在外走动的踪迹。”
“他是故意现身,把各方的注意力引到客店来。”小春的明眸中冷电森森,说话的口吻不像一个侍女:“他却用遁术溜走,让搜索与钉梢的人,傻鸟似的在店内外眼巴巴地枯等。”
“这就是他消息灵通的主要原因。”另一侍女小秋冷静地说:“大白天他也可以神出鬼没,我耽心……”
“耽心什么?”徐霞迫不及待追问。
“耽心他又出什么花招。”
“你是说……”
“又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
“哎呀!这……”
“我们走吧!”小秋领先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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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邻房那位旅客一直就耽在房内,店伙只知道是一个叫黎两京的小商人。
虽是邻房,其实房间并不真的相连。
思贤馆老店以环境幽雅著称,每一座客房与邻房仅有部分相连,店内遍栽花木,走廊也曲曲折折。
旅客想侦伺邻房的动静,并不是容易的事。
这座邻房,能窥同雍不容这座客房的地方,只有外间向着客院这一面的小窗,也可从门左右屏窗式的大明窗,看到走廊的动静,所以能及时阻挡店伙干预。
店伙们对这座四进院,怀有深深的恐惧,因此除非有旅客招呼,尽量避免主动地侍候张罗。
也由于不是旅客投宿时光,长住的旅客不多,所以罕见有店伙走动,名符其实的幽静清雅。
这位叫黎两京的旅客,一直就躲在窗内,利用纸窗的小洞也,窥伺雍不容这座客房的动静。
徐霞主婢三人走后不久,黎两京坐在窗内的长凳上,不断地用右眼凑近窗孔,全神贯注向外窥伺,耐心地倾听一切声息。
雍不容的客房,房门已恢复原状,只是不曾从房内上闩。
徐霞离开时仅信手掩上房门,院子里炎热无风,房门沉重,不会自行开合发声。
久久,这人真像一头有耐性的猫。
门口窗皆关闭得牢牢地,不可能有人入进房中而不被发觉。
刚将眼睛离开小孔,百无聊赖地伸左手抬取搁在窗台侧方的茶杯,想喝口茶解渴,信手抬取并没扭头注视,信手取杯出自习惯性的本能。
右手落空,茶杯不在该在的地方。本能地扭头一看,愣住了,怎么茶杯不见了?
“咦!”他不胜诧异,反射性地发出惊讶的叫声。
“要喝茶吗?自己来。”身后突然传来毫不陌生却又陌生的语音。
他吃了一惊,一蹦而起迅速转身。
这是客房的外间,可兼会客室用,一张圆桌四把圆凳,桌上有茶具。
雍不容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翅起二郎腿,脸上有邪邪的笑意。
“你?你……”他大惊失色,目光在门窗中观察,门窗闭得好好地,毫无开启的微状。
“呵呵!不要说你不认识我。”雍不容指指桌对面,原放在窗台上的茶杯:“喝啦!我已经替你添满了,这是你的房间,你是名义上的主人,别给我客气。”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惊容仍在:“我……我不信你……你真能大……大白天幻变……”
“是吗?”
“你是……”
“首先我要澄清你的错误观念,我不是可幻形五遁的魅怪,那是你赶走店伙,转身人房的刹那间,我以绝顶移影换形轻功,在电石火光的瞬间,跟在你身后进来的,决非幻形变化,变成虫蚁从缝隙中爬进来的。”
“不……不可能,我的目力听觉……”
“你还不明白其中道理,可知你的武功修为已经有退无进了。人的视力听觉,并非完全可靠的。
视觉有所谓的盲点;速度到达某一程度,眼睛也是看不见的,暗器名家必定明白其中三昧。至于听觉更靠不住,只要一点点声音,就可以让你成为不自觉的天聋。
修道人达到天人合一无外无内境界,外界一切声光之惑皆不存在了,天幽地静,万籁俱寂。
说你也不懂,好在我在你房中,喝你沏好的茶和你说话,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不是吗?”
‘你……你要怎样?”
“我要你招供。”雍不容脸一沉,虎目神光四射。
“没有什么好招的。”他打一冷战,尽量放松情绪:“三少爷要知道你在弄什么玄虚,我奉命侦伺你的一举一动。”
“三少爷?”雍不容一怔,颇感意外。
“徐三少爷。”
“你们这些混蛋,岂有此理!”雍不容毫无修养地摔破茶杯大骂,原来是徐义派来监视他的人:“你们不搜寻天道门杀手的下落,反而派人来侦伺我的行动浪费人力,我要揍死这贼王八,让徐义来找我算账。”
声落人冲进,毫不在乎地伸手便抓。
徐义的打随从,以往众所周知,只是一些三流人物。
他老爹锦毛虎名列南五虎之一,充其量也只能算二流高手。
但自从锦毛虎取代了南京双豪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跻身一流人物之林而为江湖朋友所肯定。
但雍不容知道徐家的底细,连徐义也深藏不露,身怀绝学瞒住了所有的人,足以济身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甚至有充足的本钱角逐天下风云人物。
手下的打手随从也可能深藏不露,决不比二流高手差,不然岂敢挺身而出,与威震天下群雄,慑伏的天道门挑战?
面对这位貌不惊人,表现出惊恐胆怯的打手,雍不容表面像是没将对方看在眼下,出手攻击毫无顾忌冒冒失失抓人,骨子里却提高警觉,神功默运随时皆能骤然改变招式劲道,作有效的高度反应。
打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不但没全力接招显示实力,反而惊叫一声,倒飞而起来一记毫无美感的后空翻,避过一抓狼狠地逃命,着地身形再起,又一记后空翻,砰一声大震,撞破窗子跌出窗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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