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嫂的悲摧生活

33 白灵不回来了


王小明的早点铺子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比年前还要如火如荼。大约是庞晨乐呵呵的一幅好人脸吸引人吧。当然,也不排除是吃饭的人想伺机跟杨二嫂套近乎,王小明厚颜无耻的想。虽然白灵没有回来,王小明也已经把他给忘记了。不过宋书却是一直留在鲁镇的,并且每天雷打不动的光顾生意。
    宋书是个书呆子,闷头闷脑,看见王小明避之唯恐不及,每次都是买了东西赶紧逃跑,仿佛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生命危险似的。让豆花笑的不可自抑。
    于是王小明也没机会趁机打探白灵少爷何时回来的消息。当然,王小明同学也不想问更不想知道。
    只是,不知何时,这书呆子宋书竟跟豆花竟打得热火朝天分外熟稔起来。
    等到王小明察觉时,俩人早已经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不可开交了。
    以上这些,都是王小明观察到之后内心的腹诽。事实上人家俩人只是彼此心意相通互相中意了而已。
    但是王小明可不这么认为,她死活认定人家俩人是暗地里勾搭上了,死活逼着宋书买喜糖吃。把自己曾经做媒的事儿给抛之脑外。
    把那宋书逼得连白灵临走时交代要照应杨二嫂店铺生意的事都敢违抗了,每天出门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绕着门走。
    软磨硬泡,终于成功的逼迫宋书买了糖葫芦回来。于是王小明咬着糖葫芦,假装看不见朱刊庞晨鄙视的眼神,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又忙忙的过了几日,就到了三月底,王小明拿了纸笔,写写画画,算了算利润、乖乖,可不得了。连上卖豆浆早点和午饭,年前年后这几个月,净利润赚了响当当的一笔。
    王小明乐的合不拢嘴,看见黑包公的朱刊都是笑咪咪的,让庞晨大惊失色,拉着朱刊不敢放手。王小明撇撇嘴走开,谁待见这黑脸啊。
    这一天一大早,王小明刚送走一批人,就见雷天带着甄寒宋书过来吃早饭。
    麻利的上来,就见这仨人狼吞虎咽起来。
    等到吃完,王小明就去洗盘子洗碗,倒了热水进来正要洗,就见勤劳的小蜜蜂庞晨先生跑过来说道:“我来我来。”
    王小明也不客气,就做了甩手掌柜,跑去和他们说话儿。
    结果那仨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一眼看见王小明凑了上来,竟然都沉默不语了。
    这也忒明显了吧?王小明郁闷,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要说嘛。
    于是,王小明看了他们三个一人一眼,也没吭声,就笑了起来。
    然后王小明跟甄寒寒暄,什么时候回来的,几时到的,看起来风尘仆仆瘦了好多,是不是很忙很累啊云云。
    甄寒木着一张脸,声音僵硬面孔呆板的一一回答了。
    其实王小明最想问的不是这个,她一直想问甄寒小时候脸神经是不是受过损伤。不过看着那张木头都不如的脸,王小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白灵对王小明刮目相看,可这甄寒宋书俩人也实在对她抽风的性子言行不感冒。只是冷着脸不说话罢了。
    但是有雷天在的地方,就不会觉得闷。再沉闷的事儿,有他插科打诨也能把气氛活跃起来。有人就是天生有这种能力,就像有人天生身体协调性好有人天生是路痴一般,如亲爱的王小明同学。
    因此气氛好歹也活络了起来,不至僵硬。
    然后,豆花红着脸来了。于是王小明把她跟宋书一起赶走了。
    桌边只留了雷天和甄寒两个。
    因为还有人要来吃饭,眼看着又忙的不够坐了,王小明便邀请他二人进屋去作。
    甄寒看看王小明,又看看雷天,便告辞走了。不知为何,王小明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心虚的样子。王小明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能做什么事儿啊还心虚。
    看看雷天,王小明笑:“你进去坐不?”
    雷天点头,自顾自的进屋了。王小明跟在后头啧啧称奇碎碎念:“你不用上工嘛?人主动邀请的活儿果然好啊果然待遇好啊……”
    结果雷天一反常态,竟然没有跟着说笑。
    于是王小明自己笑了一会儿,索然无味也不笑了。
    沉默半晌,雷天说:“我知道不该跟你讲。可是,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比较好。”
    阳光斜斜的从窗子里照下来,窗棂子边上的光柱里尘埃在跳舞。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空气中有着青青的竹香。
    王小明说:“好。”
    没问什么事,也没问怎么了。这样的态度让雷天觉得陌生。依王小明抽风的性子,难道不是应该跳着笑着或者假装皱眉说“既然不该给我讲那就不要讲好了”的么?
    硬着头皮,雷天的声音显得很低很闷,他说:“……白灵可能不回来了。”
    静了一会儿,王小明说:“哦。”
    雷天的声音闷闷的:“甄寒回来就是收拾东西带宋书他们走的。”
    等了一会儿,王小明说:“嗯。”
    然后王小明问:“宋书走了,豆花怎么办?”
    雷天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小明就笑了,拍胸脯保证说:“反正还没陷那么深。有我在,保管豆花活蹦乱跳的。过几天就忘了。”
    雷天还是没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说话。
    于是,王小明就笑了起来,问雷天:“你怎么了?”
    雷天看着王小明,摇了摇头。
    然后就听到外面庞晨在大呼小叫:“掌柜的,赶紧出来,忙着呢。再不出来,我罢工!”
    王小明摊摊手:“生意太好了,我得忙去了,你自便啊。”说着,上前拍了拍雷天的肩,出去了。
    雷天眉头皱的更深了,却也只得自去程师傅木匠铺里为衣食忙活。
    夜里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王小明心想,不是说春雨贵如油么,怎么这里的油不值钱?还是说别的地方的油更便宜?
    清晨起来,还没开门,就见庞晨“啊”的一声堵在门口,拉着王小明问东问西。然后又拉她做这个做那个。就是不让她出门口。
    王小明实在是想出门透口气,就简短的说了几句,让他自己看着办。然后就去开门。没想到庞晨阿呀呀的堵在门口吭吭唧唧,一会儿说肚子疼一会儿说难受让她倒杯水。还指责她没良心没爱心不优待员工……
    王小明深深的吐了口气,决定理也不理神神经经的庞晨。扔下一句“让你家朱刊给你倒”就推开他打开门出去了。
    然后在门口就看见朱刊端着一盆水正往墙上泼,手里还拿这把大刷子,刷子上还稀稀拉拉的往下滴着红色的水。
    地上都印染了好大一片的印迹了,看起来想一滩血迹一般的触目惊心。
    外面还围着不少人,不怀好意的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朱刊看见王小明出来,愣在当地,整日的包公脸难得的变了色:“你你出来干什么?”
    庞晨从屋子里也不装肚子疼了,追出来还没站稳就看到朱刊责备的朝自己猛使眼色。
    不过已经晚了,王小明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已经被朱刊快马加鞭的用水用刷子清洗了一番,但是墙上仍可清晰辨出被谁用红色染料写了大大的字。
    “淫,荡!”
    “荡,妇!”
    “不知羞耻!”
    “赶出鲁镇!”
    ……
    冲洗了一半的墙壁,还在往下嘀嘀嗒嗒的滴水。红色夹杂着地上黄色泥水,红红黄黄,看起来肮脏污秽,让人恶心。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深吸气,深呼气……
    王小明强自镇定,却怎么也控制不了的浑身颤抖,冷的发抖。
    庞晨上前紧紧的抓着王小明,口中喃喃道:“掌掌柜的,别气,咱不跟人一般见识,咱宰相肚里能撑船,咱大人大量,咱……”
    这时,从人群里挤进来一个人。
    雷天。
    气喘吁吁的,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锯子,衣服上还带着碎屑刨花儿,一看就是听到消息从木匠铺子里跑出来的。
    看见了墙上的字迹,雷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不紧不慢的说:“是谁?谁干的?”
    围观众人立时静了下来,没人敢吭声。
    “我他妈的问是谁干的!他妈的敢做不敢当吗?!”怒吼着,雷天把攥在手里的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咣”的一声,地上溅起片片黄泥点点红漆。
    鸦雀无声,仿佛谁忽然用绳子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脖子一般的静寂。
    “谁干的现在站出来,凡事好商量。否则——”雷天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等我查出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围观众人冷不丁都打了个寒战,屏住了呼吸,没人敢动,仿佛重呼吸都是承认了是自己做的似的。
    见没人吭声,雷天反倒镇静了下来,半日冷笑:“没人承认是么。好,好得很。”
    说罢,雷天也不再啰嗦,对着听见消息刚刚挤进来的甄寒和宋书,道:“你们来的正好,走,随我去县城。”
    甄寒宋书也不多言,点点头就走。围观众人自动的让开一条小道,让他们挺胸抬头的出去,一路领着暴怒的雷天往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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