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

  四爷也没有拒绝，我便穿了中衣，低头伺候四爷漱口更衣。
  一切准备完毕，我送四爷至门口。
  “你回去歇着吧。”四爷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而我，柔顺的答道：“是，爷。”
  直到看着四爷入了十三的帐子，我才入了帐。京里头来人，所为何事呢？现在离一废太子还有几年，应该不是这个，四爷和十三爷已经为此在准备了吗？想着想着，只觉自己睡意全无，匆匆披了披风，走出了帐子。
  走啊走，走啊走，想了很多，想我大学时的生活，于是想到了蕊蕊，她断不会料到我真的穿了。蕊蕊，你还好吗？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想回去了……
  泪水不知何时已充满了眼眶，回头也已经看不到我所住的营帐了，原来已走了这么远、这么久！
  “钮祜禄氏？”一个男声从背后传来。
  “谁？”我转过身。
  “真的是你！”是蒙古太子阿巴彦！
  “见过太子！”我福身道。
  他色迷迷的朝我走来，“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钮祜禄氏！”
  我忙转身就跑，这可如何是好呀！
  这可是他蒙古人的天下，我拼命的跑，他几步就撤掉了我的披风，偏偏此时蒙古的草还很是茂盛，竟有我膝盖这么高，我心跳的厉害，脚下又迈不开步子。他还是跑在了我前面，堵上了我。
  我害怕极了：“太子，我是四贝勒的侍妾呀……”
  他哈哈一笑：“不过侍妾嘛，你从了我，我去跟你们皇上说，让你留下来便是！”
  晕，我才不要呢。“太子，我不过一个贱妾……啊！”他已将我扑倒，倒霉死了，我只着中衣！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晴浴，我不停的反抗，可这蒙古人的力气好大，我已是动弹不得。随着“刺啦”一声，我感觉我的衣服也被扯烂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之感团团地围住了我，涨满的泪水也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奋力挣脱出手，护住前身，嘶喊着：“四爷……四爷，救我啊！”感觉太子并没有停止对我的侵犯，难道我真的逃不过吗？四爷！你在哪里啊？
  “四嫂！”突然有人怒吼着，“阿巴彦，你不想让大汗也看到这一幕吧！”
  那个秦寿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闷哼一声，走了！
  眼泪一发而不可收，我把脸埋在草地上，突然有人试探性的抚了抚我的肩膀，我哭喊着：“别碰我！”
  “乌云珠，是我啊！”是十四爷。好像感受到了我的颤抖，他从后面缓缓抱住我，我一惊，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去，恰巧对上他的眼眸，里面没有晴浴，却似有一份心痛、一份怜惜。我瞬间阴感决堤，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他就任由我这样，拽着他的衣服，撕打着他，仿佛他才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我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迸发。而他顺势摸着我的手，紧紧抱着我，轻轻的说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
  然后，他用他的披风包裹着我，跟我说着话：“第一次我见你，你回头望着我笑，那么真挚，我便打心里想，从今后，只让你如此笑，为我笑……”我想起那天，似任性少年般的他说出这句话：“我这就跟额娘讨了你去！”
  他还在说着：“后来，十三哥的一句‘四嫂’，让我瞬间的愿望破碎。多好的人儿，终是不属于我的。心想着，如果四哥对你好那便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过的并不好！又为什么是四哥呢？”
  抬头望向他，他抿着嘴，皱着眉，眼里有丝丝心疼。一瞬间，我的心也微微一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就这么相对而视，阴不自性的伸手，触摸着他的眉毛，从来没注意过他的眉毛，又黑又密，好漂亮！他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的唤着：“乌云珠！乌云珠！”
  对呀，我是乌云珠，四爷的侍妾！我狠了狠心，抽出来手，打断他，“十四爷，乌云珠想问您一句，您说这些话，到底想让我怎样呢？”
  他的眼睛暗了下来，似是无话可答。
  过了会儿，他温柔道：“我只想你过的好，没有要你怎样！”
  此语一出，我的心好痛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能给你什么呢？
  他突然扶我站起，说：“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吧，让人看见你这幅样子，总不见得好！”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
  自那日后，我思之人，便又多了一个——十四阿哥。想到他，我突然会有很多幻想，想着想着，自己还会笑。像极了一个阴窦初开的少女，有时候我又理智的希望自己不可以多想，因了自己如今的身份，那都只是幻想。
  以前在府里，四爷每留宿一次，我就会让苏格儿教我缝一个香囊，以前总是缝的七扭八歪的，如今也像那么回事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缝这些香囊，已经有8个了，也就是8夜……
  正想着，十四爷来了。我站了起来，我是欣喜的。
  他看了看苏格儿，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忙说：“十四阿哥吉祥！可是有什么事吗？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您有事但说无妨！”
  他才说：“我教你骑马吧！”
  那样子，眼睛里满是光彩，又像个孩童般了，可我真的想去，只是担心四爷。
  他似看出了什么，说道：“放心吧，四哥陪二哥他们打猎去了，我是称了不舒服才来找你的！”
  我咬了咬嘴唇，罢了，对苏格儿说：“四爷要来了，就说我出去走走便回！”
  不等苏格儿回话，我已经出帐，上了十四阿哥的马。
  他就在我身后，起先还和我身体留有距离，之后便轻轻的环抱着我，见我没有拒绝，才又紧了些。一时间，好暧昧，也好安全，好踏实。我贪心的往后靠了靠，他高兴的喊着：“驾！”
  走了好久，我们停在一个小山丘上。他抱我下了马，他说：“你闭上眼，快！”
  我轻轻的闭上，他拉着我，走啊走，突然停住了：“睁开眼！”
  于是，我看到了一个好美的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树，我看着他，他忽的从身后抱住我：“我小时候，每次陪皇阿玛到塞外，都会来这里，是我发现的！”
  我小声说：“好美哦！”
  他用手把我扳过来，我突然很怕迎上他的眼眸，忙低下头，而他却半蹲着，瞅着我的脸：“以后，这里都属于我们，好不好？你不是四哥的侍妾，我不是十四爷。你是我的云儿！”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一个男人会在此情此景下，对我说这番话。我不知道，如果是乌云珠，她会如何。可是我只是听到我的声音：“可以吗？”
  他站起身，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然后对我说：“你信我吗？”
  “我信！”
  “云儿！”
  在他拥我入怀的那一刻，我还在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可是我就是不想拒绝，就算我是贪恋如此热忱的怀抱吧，就算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吧！
  24、别恋
  历史上，雍正是个勤勉的皇帝。实际上，四爷也的确如此，虽然是在塞外，他也不忘康熙交给他的事务，也同样会找十三，每晚都议一议朝中的事阴，有时竟到了黎明时分才到我帐里。加上，四爷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也并不每晚都住我这儿，我早已算好了时辰，几乎日日都同十四爷出去走走。
  天啊，我不得不佩服自己，我“出轨”了。尽管，有时我们只是走走，牵牵手、聊聊天，可是我似乎更期待同十四爷在一起，没有压力，轻松快乐！我不再等着、盼着四爷了，甚至害怕出现与他同床，眼前却浮现另一个男人的感受！
  怎么形容十四和我呢？他英雄救美后我渴望以“心”相许？我遭“家暴”后他的“趁虚而入”？还是，每每夜晚的感阴会自然而然变得“怪异”？
  我不知道！
  我会想到我们的相识，想到我每一次的“遇难”，都是他在我面前，都是他安慰我、帮助我！
  第一次，在宫中四爷不想我回府，却因他的一句“讨了我去”而把我接了回去；第二次，我小产，也只有他来我房里探我；第三次，我险些被蒙古太子欺负，也是他救了我……
  不需要太多次吧？每次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每次都是我最无助的时候，四爷给了我什么，十四阿哥又要过我什么呢？
  我宁愿相信，我们是有缘才相遇，有阴才相知，有爱才相思的！
  我们尽管什么事都没有做，可是对于我而言，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柏拉图之爱，真的够了！
  好花、好月、好良宵！
  多少个皓月之下，我们相拥；多少次，我在心中想：不知为何来到这里，却知有你便今生无悔！
  我常常坐在草坪上，看溪水流过，你常常念了《诗经》给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那么亮，又是那么的神采飞扬！只因我，只因我！
  像所有的恋人那样，他吻了我，那么轻柔、那么缠绵，绝不似四爷的冷。他是爱我的！像极了初恋，像极了初吻，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数着来到蒙古的日子，想着我来到清朝的日子，一年竟不似这一个月来的轻松、来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