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

第32章


  他点点头,继续道:“嗯,他笃定你是最适合我的人。众皇子中,我与十三弟最好,他的话我听得进去。偏偏你又对我的事很是上心,弄得我不注意你都难!”
  说着他又开始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装作没看见,往他怀里靠了靠,说:“我真要好好谢谢十三爷!”
  “你先好好谢谢爷吧!”
  说着他已翻身而上……
  白天,摊开那副字来——“水调歌头”!我最喜欢的一首词,作者是苏轼。我只写了一笔,却由四爷替我完成,这也会是他最喜欢的吗?
  想来,我在现代便喜欢这首词,因为我喜欢邓丽君的歌。后来语文课上,老师讲了它的意思,我便更加喜欢。老师说,中国士大夫对待人生、事业的挫折,大体遵循两条道路:或放弃理想,与世浮沉;或坚持理想,知其不可而为之,哪怕碰得头破血流,甚至以身相殉。宋代文学家苏轼,则走了第三条道路。他既不放弃理想,与世俗同流合污,又不走极端激烈抗争。而是选择听其自然,力求超脱。我一直也是这种心态,一向都是随遇而安。来到这古代也是,一直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想四爷,也便如此吧。有时想想,平常百姓尚且还要争家产,何况是做皇帝,拥有江山,谁不想做呢?然而,处人处事坦荡圆通,因缘而适,有效保持内心的平静,才能达到一种求不得的境界。我不禁又对雍正,生出了一份崇敬之情。
  我将字贴紧胸口,又摊开于桌案上,小心翼翼的铺平,指尖轻轻滑着这笔画,就好像昨夜他握着我的手,在书写一样!
  最近四爷,夜间都在参禅。已经连着很久,没有召幸府上妻眷了。
  福全儿过来给慎儿送东西的时候,给我讲了个故事。
  说是早些时候,宫里头皇上祭祀,也是很久不得临幸妃嫔。有的妃嫔,便化妆成小太监去伺候皇上。这言外之意,便是叫我也乔装一下,进去找四爷。这些东西,我在电视剧上看过,没想到还真有人使过啊!
  要是别人倒还好,是四爷,我怎么有点儿怵得慌!
  福全儿却已经把衣服都送来了:“格格,您好好儿想想,其实爷也忍的差不多了!甭想了,晚些时候我来叫您!”
  望着福全儿的背影,我也是一狠心,心里这般想他,能见见也是好的!
  我怕四爷打坐的时候是闭着眼的,故意在身上洒了些香露。晚上推门悄悄进去,福全儿事先都告诉我了,要把蜡烛换了再点上。我轻轻的经过四爷的身边,屏住呼吸换了蜡烛。转身时看了他一眼,却不料,他果然敏锐,正瞪着眼看我呢。好冷的眼神啊,我怕极了,忙小跑着出来。
  可刚到外屋,却被他从后面抱住了。“敢来这儿?”四阿哥在我身后轻笑,我慢慢转过身去,他却仍没放手的意思。
  “还装扮成这般模样,想我怎样?”他接着问道。
  “你又想怎样?”我反问。
  “不能这么顺了你!”他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我黯然,想挣脱出来:“那你放我走!”
  四阿哥轻扯了下嘴角,眼里露出微微的笑意,“我不放!说,你想要什么?”
  我向他身边靠了靠,他更加紧的揽住我,我心中一动,开口道:“你!我要你!”
  “呵呵”他的声音低低传过来,“那好啊……”说着,轻轻吻上了我的唇……
  46、真假
  四十五年七月,康熙帝驻跸热河。
  九月间,暑气渐退,还稍稍有一些闷热。
  我先让慎儿下去歇着,复又对苏格儿道:“你也去吧,别没事儿的老守着我。我有事儿就叫你!”
  “是,格格!”说着,她便下去了。
  我用手支着头,懒懒的在看一首宋词。这古代的书,太难的我理解不了,所幸拿了本诗词,好好儿的研究一下。不知道真正懂得多少,倒是要解解闷儿才是。
  过了半响,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苏格儿又回来了,就随口说道:“怎么又来了?进来吧!”
  来人,却不像是苏格儿。我抬头一看,忙站起身来,“年姐姐!”我暗自惊奇,到这府上这么久,和这位年氏并无深交不说,反倒她还陷害过我,今儿跑这一趟,又为了什么?我也只好随便客骚一下:“稀客、稀客啊,快快请坐,来!”说着,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氏微微一笑,走过来随意坐下。
  “云妹妹,”她语气中带着丝淡淡的疏离,“我最近可是闷的慌。”
  我微感不快,所以呢?所以您老人家就来找我解闷儿了?
  我望向她,她正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深深的望着我:“我就是这心口儿闷!”
  “年姐姐怕是有什么心病吧?”我收回神来,冲她一笑,心里却暗自戒备。
  她也并不反驳,只是微叹了口气,“偏偏还老想吃酸的。”我猛然看向她,她却继续说着,说的很是意味深长:“闻不得腥的东西,闻着了,就想吐。”
  “那可得找太医给瞧瞧了!”我避开了她的目光,盯着她脚下的地板说着。
  她愣愣地看了我半晌,突然一笑,“呵呵,是得瞧瞧了。”
  “慢走,不送了!”我心中一阵儿激愤,突然间冷喝道。
  年氏也已面色微变,只站起来道:“不必送!”可转过身又不走,像是犹豫了良久,才说着:“以色事他人,你能有几时好?!呵呵,子嗣问题对于皇子来说尤为重要,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的本事大!”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一紧,以前倒是低估了她——这样一个不爱说话、又软弱的女人,说起话来,也如此噎人!
  迷迷糊糊撑到晚饭,看着窗外浮动的树摆,我的心便也乱了。年氏的话,声声在耳。是啊,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孩子,女人的爱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呢?我也真的是凭借姿色,才得到四爷眷恋的吗?
  心中气苦无比,头偏偏的也疼了,我用手轻轻的敲着。苏格儿站在我身后,帮我按着太阳穴道:“煮碗安神汤吧?格格,您喝了就早点儿睡下!”
  这时,慎儿跑了进来:“格格,年福晋说是不舒服,叫了太医了!这会子,主子们都过去了,咱们去吗?”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去,去看看吧!”
  我几乎是小步慢跑着到了年氏的院子里,听着屋内还有四爷和纳喇氏的声音,遂抚了抚心跳,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屋子里迈去。
  四爷望见我,只是匆匆一瞥,又对着年氏柔声道:“别担心,听太医怎么说!”年氏乖乖的点点头,那姿态、那眼神,我见尤怜。我紧紧咬了咬嘴唇,却瞧见年氏得意的望向我,我有一阵儿晕眩。
  纳喇氏开口了:“李大人,您看这病要紧吗?”
  这回是个年轻些的太医,只见那人拱手道:“回四爷和四福晋,年主子得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病……”
  听至此,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也攥了一把汗,难道真的是有喜了?
  那太医还继续说着:“无非是吃坏了东西,这天干又上了火,在下开副方子,好好调理便是了!”
  四爷和纳喇氏微微点头,年氏却有些花容失色,而我刚刚真是太过紧张,现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偏偏这大清朝的太医都爱卖关子,金太医是,这李大人也是……正想着,我眼前一阵儿黑,身子无力的很,许是刚才太紧张,又跑得急了。
  “哎,格格!”苏格儿吓得,忙扶住正欲倒下的我。
  四爷也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啊?”
  纳喇氏也来了,紧张的叫着:“快让李大人给瞧瞧!”
  顿时,我被抬到了年氏屋里的坐榻上。四爷焦急的望着我,又追问起太医:“她要不要紧啊?”
  此时,我在人缝儿里,刚好看见了年氏,她正不屑的瞅着我。也在同一时间,她便刚好对上我的眼,遂把脸扭到了一边,她肯定以为我是在演戏。
  我叹了口气,很深的那种,纳喇氏还以为我不舒服,忙安慰道:“云儿,没事儿啊!”
  那太医探了探我的左手,又摸了摸我的右手,半晌才道:“恭喜四爷,这位主子有喜了!”
  这时,我便看见年氏猛的朝我看来,又急速的转过去,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我心中突然想到,她本来想演场好戏的,却让我当了个主角儿。当然,她也是心想着怀了孕,却不料是这般田地,可我今儿个不是装的,我也无心要你难堪。
  正想着,听见四爷的声音:“多久了?”我便望见他满脸的喜色,心里又舒服了些,终于还是怀了他的孩子了!
  太医答着:“回四爷话,已有一月多。脉象甚是平稳,开副滋补方子便可!”
  纳喇氏也很是高兴,深望了我一眼,又随那太医取方子去了。
  四阿哥微笑道:“你房里的人我看不妥,都是些年轻丫头,先让福晋房里的几个老嬷嬷过来照应几日可好?”
  我摇摇头:“不用了,突然多那么多人,我不习惯!”
  四爷也点点头:“嗯,他日再说吧!”
  想起四阿哥刚才脸上难得的喜悦,心里终于有了份柔软,柔柔的说着:“四爷,我们回去吧!”
  四爷本是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慢慢的扶起我:“走,到你房里去!”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临走时又扫见年氏的眼睛,恨恨的,竟让我多年之后,都不能忘记……
  47、孕事
  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常常是头晕目眩,害喜害的极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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