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第11章


那是由你说了算的?什么时情说什么话,现在对你最适合的安排就是去伺候黑长老!”
  “那我自己去问一下教主!”
  “不必了!刚才谁许你打断我话的?我还没说完呢!虽然你这事根本不需请示,可我想到你身份又有些特殊,倒还真向教主禀报了一声,教主他是同意了的!”
  落寒就如被塞住了嘴般又沉默了一瞬后,却犹是执拗、强硬起,另还添上了些寒心辛色,异常深缓道:“教主就没有一点异意么?”
  大殿主却也犹是冷硬、干脆:“没有!”
  辛色烈起了:“那你是怎么向他禀报的?!”
  “实情实说啊,你这又算是什么意思?!行!臭小子,又给我来上你那股劲了,那本大殿主也可以包容你一下,就全部告诉给你听听!”
  原来当时情况是任不羁向萧冥烟禀报了黑长老之求后,萧冥烟倒是先沉默了一下,一时似有考虑的并未表态,任不羁便接着禀告:“黑长老本是早被安排到老病院里被统一好生照料的,可他性情本怪戾不群,这次病重,想是他也自感不好了的便执意搬回了原来住处,说是死就要死在自己那狗窝里,没几天后那情况就果然很是不好了的几乎吃喝拉撒都全得在床上了,可他那脾气还是那么坏、那么难伺候的,那干派去送饭、打扫的人都说他那屋里已是被他糟得臭气熏天、一片狼籍,他们却还常被他莫名奇妙、一顿乱骂的就轰了出来!这次他也说了就是想要落寒一人贴身伺候他,我觉着这不止是病重、怕就是临终一愿了,并且也合情合理,就算落寒和他没甚关系,这都不当拒绝,何况落寒还曾为他弟子,这也算是尽个孝道的甚是应该。”
  萧冥烟便也就同意了,随后就也再说了两句后,便就急着返回云飞所在之处了。
  落寒听完,竟是笑了,深含辛嘲的笑:“任大殿主你还真是会说。”
  又瞪眼了:“你还真是给脖子就上脸哦!这副样子对我?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么?”
  “黑长老只是代教我一年,就能算是我师父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再教你?!”
  落寒又一笑:“那他那一年又曾教过我什么?好纯粹的虐玩哦,任大殿主你也不会不知道吧?不过我也明白的,这件事同大殿主你也没甚干系,关键的还是教主,教主就是说了算的人,而教主他,也是从来不会顾惜我什么的。”
  那笑容真的已是极端怪异,犹是大含嘲味,却又大含着种辛酸、感伤之情,竟似比哭还反而显得更为悲惨怪味!竟是让任不羁都感到那心如被硌着的一阵说不出的难受、难安!竟能缓了些口气,象解释般续说:“谁说的,教主后面还交代了两个话,一个就是说待你做完这一事后,就外放你到一殿主那里去任职,那可是叫你能过上一种可自主些的全新生活了。”
  落寒却犹是那样笑,而且嘲味一盛:“嫌弃我了?”
  任不羁登又暴恼起来:“你们这一个个!还真是都莫明其妙的,对你们怎么好也都是要怨的!我也早说过教主,总要管你们这些没肝没肺的东西干吗!眼前只说你,尤其是你!本来活该时时受罪,教主他这可是等于特赦了你,让你可以有自己的作为,你倒还这个样子!”
  “也是,教主当初给我取的那个名字很称哦,我就是自己很爱犯贱,虽然这十六年来他对我也可谓是饱施虐待,时常连条狗都不如,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任不羁这下可又脸色一正、还很认真的:“这就是教主独特具有的、无人可及的个人魅力。”
  落寒也深以为然、立表同意:“是。”唇角却仍残留着一丝那样的笑。
  任不羁也再无多话,接着冷硬告诉:“教主另一个交代,你当然得去和楚云飞道个别,这件事也当然不宜让楚云飞知道,叫你自己想个适宜理由向他说。”
  落寒一复常有的淡漠之态,淡漠的就似全无生气:“知道了。”
  任不羁却非但再无动情,还变得心狠起来,一浮笑色,满含玩弄的逼伏、欺凌:“待会一回去就收拾东西,最迟明早就去长老那里报到,其实你也不必这么一副要死般的样子,他怕是也没几天光景了,你不也就是熬过几天功夫就行了么?另就是要赶紧,咱们做小辈的,可不能让他这老人家抱憾而终哦。”
  落寒也明白他对自己那是素无好态,其实先前对他的那些争言也都很无谓,可此际就是不退不罢的直直注视着他,要说话:“哪怕只有一天,谁在他身边怕也是生不如死,尤其是我。”说着,一双眼中毫无避掩的流露出伤心的惨色,那眼光竟似要把前那十六年所受的漫长无歇的折磨、苦楚,和以后还要受的难见尽头的折磨、苦楚,都在这一刻流泄出来一般!并且,后还添流出了质问的光芒,质问那天良何在的光芒!
  任不羁这下是一扫笑色,竟又有些心愧不忍、难以逼视了的,闪烁了一下目光后,还很显得有些恻隐、深沉之态道:“落寒,难道都已到了今天,你对自己的命运倒又感到不平起来了么?这就是你该偿的罪孽,你也早清楚的。行了,这次你顶撞我的那些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你过完在黑长老那里的几天不也就可以出头了么?你就好自为之吧。”
  可落寒今际就是一反常态,此刻再次“给脖子上脸”,不但半分无感于他竟可动起的那种怜恻、安慰之意,还“咄咄逼人”的又大流嘲味道:“我怕是熬不到你们这些强主恩赐的那个出头之日就已经死掉了,你们也明知道的,让我重回黑长老那里受他那种虐待、尤其是作践那还不如让我死呢。”说着竟还更过分的直接一问:“你和教主一般如此恨我,到底是因我是教主的仇人之子还是因我是你的仇人之子?”
  
  
二 烟波又起(2)
  “你和教主一般如此恨我,到底是因我是教主的仇人之子还是因我是你的仇人之子?”
  任不羁又一瞪他、但这下可非恼怒、而是有些讶异了的,就象有些不认识他了似的,接着就一喷笑,那副样儿似感他真是很好笑、有趣、可爱般的!随后叭的打着了一根罂烟草,冲他脸上直喷了一口烟,笑色愈发洋溢道:“怎么如今你对自己的身世也是大有兴趣的了么?”
  落寒一动不动的受了他那口烟,也不理他那笑色,继续自说起:“我现在是对自己的身世很有了些新想法。你和教主的关系深厚,你将他的仇就也视如自己的仇一般,而我自己的感觉,我似乎更象是王爷的儿子,否则以你之性,怕是不会甘于自己不亲手报仇偿恨的,总是由教主代为惩治我,纵然我是当初给属了教主的终生之奴,你也大可寻得到很多机会亲手报你那私仇;你也时常觉得教主对我的虐待还远不够,那象是为教主而感到忿忿不平之意,并不是为你自己什么。”
  任不羁又扑的一笑,满眼充溢起了竟也和萧冥烟一般的玩味暧昧之色道:“落寒,你不愧是咱教主自小□出的人,往常处事也是很具有些坚忍、理智之能的,同时其实也很是聪明,这次真是一猜就中。再说教主不也对你和那真是让人要多头疼就有多头疼的云宝贝承认过了么,你就是落寒王子。你也算很知解我,我对我的那笔仇是刻骨铭心、今生不忘,而我视教主的仇也就如同我自己、甚至更重于我自己的,所以虽然我确实很不甘心不亲手惩治、虐待我的仇人之子,以泄我心之恨!但我还是一切都顺从于教主当初的安排。”
  象是承认了什么,其实却犹是如萧冥烟那一承认一般性质的,什么也不可确定。并且落寒听他至后那句话流露出的意思,还就是任由教主代为惩治着他那仇人之子的,也就象意味着自己就是那本教罪徒的遗孤。
  落寒也思考不清、确定不了自己的猜测了,而任不羁接着也就对他一正色道:“你若真想知道真相,那只要教主自己愿意告诉你就可,而我,是不会自主告诉你什么的。”
  落寒也就一下消沉、冷漠了下来,只觉自己今天真的是说了太多无谓的话,一复常有的那副落寞之态,再无一话,转过身就萧萧索索、踽踽独行而去。一径出了那公务殿巍峨的大门,才觉似能大透出了口气一般,但见前方路程似一片苍茫遥远、无尽无望,但却一步一步继续向前,向前,不断的向前、无歇的向前……(忘掉远方是否可有出路
  忘掉夜里月黑风高
  踏雪过山双脚虽渐老
  但靠两手一切达到
  
  见面再喝到了熏醉
  风雨中细说到心里
  是与非过眼似烟吹
  笑泪渗进了老井里
  上路对唱过客乡里
  春与秋撒满了希冀
  夏与冬看透了生死
  世代辈辈永远紧记
  
  忘掉世间万千广阔土地
  忘掉命里是否悲与喜
  雾里看花一生走万里
  但已了解不变道理
  
  见面再喝到了熏醉
  风雨中细说到心里
  是与非过眼似烟吹
  笑泪渗进了老井里
  上路对唱过客乡里
  春与秋撒满了希冀
  夏与冬看透了生死
  世代辈辈永远紧记
  
  一天加一天
  每分耕种汗与血
  粒粒皆辛酸
  永不改变
  人定胜天
  ——歌曲《农民》演唱:月爱的家驹)
  
  云飞是自那日被萧冥烟相携回冥王宫后,就被他留住在了那里,竟一直过了一个来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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