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云哥儿当然不会认为落寒那样都是应该的，也怕是不会理解到教主那可都是因重视他、才会欺瞒他不让他知道这事的好意，我只要一想都觉得揪心的慌！”
  “明白了，也确实是以往那几次就已闹得够凶的。”略顿了一下道：“瑶儿，哥觉得还是那话，这些事咱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再多想也是无用，倒白苦了自己，咱们只能是做好自己的，再一切都以教主意命行事就好。”
  瑶玉很幽长的叹了一声，似就冷沉、理智了下来，甚含无奈般道：“是哦。”
  “这些话也不宜多说，咱们回吧瑶儿，去干些别的役务分散一下你的心情，要不反正教主今天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需咱们待伺，我就陪你到下面去转转也行。”
  瑶玉随后也就答应了，却又无比伤感、痴挚的吐了一句：“如果能将我换成是楚云飞就好了，那就算是要让我把自己的心活剖出来给教主吃我都愿意。”
  琼玉这下可是也大腾伤感、心疼之情的一叹道：“瑶儿别傻了，求不得的东西就不要勉强、自苦。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自己想开还能再怎么好？将来无论怎样，你总还有我这个亲哥哥的可相依做伴，咱们比琬玉他们那种孤儿还能强些。”
  瑶玉应了一声后，两个人就离去了。
  
  
二 烟波又起（3）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诸位、列位大亲亲们、小亲亲们、旧亲亲们、新亲亲们、远亲亲们、近亲亲们、出水亲亲们、潜水亲亲们、仰泳亲亲们、蛙泳亲亲们，都都都春节快乐！祝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过得好！请接受某月虽然微薄、却很香的大飞吻礼物一个～
  云飞已早顾不上细听他们后来的话，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那心里明明是已如掀起惊涛骇浪、却竟可就一直悄然捱到他们那样离去，随后才自己也动步离去了，回向那宫殿里间，如浪涛咆哮般轰鸣的脑中又回想起了落寒那日来向自己道别的、现在想想当然是有经萧冥烟授意的那篇谎言，那真真是如千针扎心、万箭攒心——又怨萧冥烟又疼落寒的！尤其是对落寒那最后一句，让他回味得一下就心疼得如崩裂开了般，热泪盈眶、又险些夺眶而出！那周身是一股血热、冲动的直欲就去找萧冥烟问个究竟！但他如今已就是很能顾重萧冥烟的随后就冷静、理智了下来，觉得自己已再不该、不能为别人、哪怕就是最亲的落寒的事而去追究、责怪萧冥烟什么，自己就只该有对他好的份！所以他决定自己去追察一下这件事，随后先是一见璨玉，还是告诉他想一个人的再到下面去转转，璨玉因也得到过萧冥烟尽量让云飞可随心愿自由行动的交代，所以考虑、嘱咐了一下后，就由他自去了。
  云飞之后就行向谷中，表面虽强持如常，可那内心其实早如油煎、火燎一般，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浮躁感！后在谷中找了个适宜之处的部众一问，按其所指行到了那黑狗儿的住处，见是个也不很大的孤落小院，掩门未锁，四下都静悄悄的。云飞这不由也声气一静，小心翼翼的推开那门向内探望了一下，仍不见不闻半点人迹，随后就进入，迎面直见的就是一间正房，再比较显眼的就是一侧房檐外放着个挺大的长条形铁笼，根根栅条寒眼，让此际的云飞似有些说不出的森诡、瘆人之感；另边却又就如平常百姓家般的支着根竹竿，竟还晾着些洗过的衣物。
  云飞也顾不上多看院内的这些环境情况，一径都是非常小心、悄然的就直行向了那正房，未上正门，先往一侧贴在那已甚显破败的窗纸上朝内一探窥，顿又前胸一热——本还大怀担心怕不能轻易见着落寒的，未想竟能一眼就扫见着！那屋内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平板大床，摆放在对面墙下转角处，床头和一侧床边皆靠着墙，被褥简薄污旧，此刻上躺两人，里面那个有枕有被、甚长身形的再难多顾，一想都可知自然就是那黑长老；而外面床边上的这个无枕无被、瘦小黑衣身形的，可不正就是落寒！
  云飞再见落寒闭目平躺、一派安静，竟似在安然睡觉！并且还是“待遇高得”能和那黑长老在一张床上的！他可是曾听落寒自己就特别说起过那黑长老，何况还有后来那些从别人处的所闻，所以这一路赶来，其实那心里早就惶测、担忧、恐惧到了极点、不知落寒是会被已折磨成了何等惨样，却不料见着的是这么个情形！这真是同他所预想的太不一样了！但也就是随后的情况，就让他触目惊心了！
  只见落寒的脸微微一动，朝这外边侧过来了些，让云飞这才看清那张脸是绷得紧紧的，似因紧咬着那牙腮所致！而还有云飞之前是完全没注意到的、外边的那只左手是抓在着那床沿上，此刻也是骨结突起的用力了起来！那整个形态竟象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般！
  云飞的心一下就吊了起来，却又再难确定什么的惊惶到了极点！而随后就不需他再那般劳神多测了，因正是大尊长、老前辈黑长老帮他确定了猜测——黑狗儿也侧起了些身，对着落寒恨骂起：“作死小子，我这手‘倒穴噬心大法’的滋味不错吧？你倒还真能给我抗，这么长时间就能这样一声不出的给我耗过来！行，看来我还得给你再加点力度。”说着就在他前胸手法极快的连点了几下！
  云飞此刻当然是一注意那早有多闻的黑长老，愈发看清他本来绝对是个高个、强悍之人，只是现在已瘦干得象只是一副大骨架般，衬得那本就阴灰怪色的脸更显可怕！那长相也就象瑶玉所形容的大僵尸般！云飞其实也没听清他说的那大法确切是哪几字，但连着他那动作却能听出象是通过穴位折磨人的一种方法！并且随后就见落寒被他那样一点后，就比较明显的露出痛苦、强忍之态了！那身体轻度扭动了起来；双眼虽犹闭着，那腮肌却咬的一下下硬隆起!接着那只左手就抓上了顶上的床栏，使劲拉扯着！
  云飞矍目如烧！正一生反应直欲冲进那屋里去时，黑狗儿却又一下就猛烈咳嗽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大喘！那样儿就如个已入病重临终之期、万分虚弱痛苦的老人！这让云飞不觉便一滞那冲动意欲，然而紧接着又见他就已缓过些，那本明明就是个病入膏肓、苟延残喘之人，却也就能犹马上又是那么一副恶劣、又有劲样的对落寒骂起：“都是你这活该被整死的小子，害得老子又得动用功力□你的大岔了这口气！你他娘的，不就是让你学个狗叫让我听个乐子么，你就非要不顺我的心！”
  云飞犹是在不觉中、那双本就睁得够大的矍目更是一圆，回味着他的话，对他那真是直感匪夷所思！接着但见落寒那本紧咬的腮口松开了，竟然是要说话了、伴着深沉的呼吸调节、说得异常清楚：“我即使是个最低贱的奴，即使是个在你和某些人眼里连狗都不如的奴，我也是个人，不是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学得象狗一样，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也绝不会。”
  大长老怪笑了起来、让云飞那耳膜直感一阵钝磨难受般的，随后那双更是气恨、恶戾、可怕的眼就几乎俯压在了落寒脸上：“我就让你给我硬抗！你也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贱种，其实本长老可是自你八岁那时就看好你的，小教主那还真就是厉害，不愧是本教的传奇人物，手底下出来的人都非同一般的强，你也是个很有些独特的好苗，只可惜这八年来却让你给我躲了个远，真是更可恨的！不过如今你还不是又回到了我的手掌心里？虽然我是已早如病猫、现在也是快死了，可我就是挣掉我这条老命，也要给你好好补补课！我死也是要在把你□个差不多了之后，绝不会让你再象上回一样落了便宜去！”
  落寒这下才睁开了眼一顾他，竟笑了：“其实我也真的很奇怪我这辈子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这么让人恨呢？你竟恨我如此，教主也恨我如此，三长老你既是把我都恨到了这个份上，干吗不干脆杀了我？舍不得我哦？”
  大长老也笑了：“当然。其实你在总让我不顺心、气恨着的同时，也能让我大感施教的乐趣，象你这么又能干活，又坚忍能抗、可让我尽情□、玩乐的人，可是很难得的啊，不然我能都已时隔多年、这到头了又会对你念念不忘了么？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得让你陪我到死啊。”
  笑得更灿烂了：“是哦，那太子殿主都曾经看出、说过，教主也是舍不得让我死哦，教主还曾说过我就是想自杀也得先经过他同意，他是和长老你一样都不想便宜了我呢，所以这次又重回你这里虽让我真是有想死的心，可我也会挣着我这条贱命的奉陪你老人家到底，不是因对你记着狗屁的师恩，而是因对教主铭记恩情，这件事既然也是教主同意的，我就会遵从他的意命，嘻嘻，连自己死都不能的遵从他的一切意命，我会、尽我所能的、承担、忍受、完成他分配给我的任务，伺候长老你直到你我其中的一个人死掉。”
  云飞已完全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滋味，他只觉落寒的那笑，比哭还让他难受百倍！而也是让他倒直想哭了！他是在潜意里就能明到落寒这笑样是原于一种已极端了的悲惨情感所异变出的形态，明到落寒这话中对萧冥烟所含的那矛盾又无比痴深的一片情意、所含的那种被萧冥烟寒心、伤心的辛凉之味！
  而他随后也再多顾不上这些，因落寒的那张笑脸忽然扭曲了，似因说过这么一大段话后已是万难再忍那什么大法所致的痛苦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