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第28章


  落寒也紧重注视起他了,满眼凝含着不敢明言的忧惶:“你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都不要把我放下来吧?”稍顿了一下,又找了个也是真情的理由竭力说动他:“快放我下来,我很难受的,再这么吊一会那真的都象要死掉了一般。”
  云飞深情凝视着他,此际竟就能漩收住那已盈满一眶的心疼的血泪:“落寒我知道你很难受,算我对不起你,你再坚持一会,只要一会就好了,我事先倒没想到你的这个样子,这样也好,我会很快就让他们来,他们亲眼见到你这个样子就更能相信你是没有插手的。”
  “云飞你千万不要胡干,切不可一错再错,听我说,先千万不要声张,你放我下来,由我主张。”
  “我早知道你要主张什么落寒,你是一定会帮我顶罪的,现在也是……你也能洞悉我想要干什么,只要我一放了你你就会纵拼死也要阻止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担在你自己身上,那你说如果我本是为了解救你才会行此一事的、却又让你再担上这大罪,那我做这件事又有何意义呢?根本就不必做的。”
  “云飞你听我说,我确实能想到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去自首,你趁现在还没人发觉时就只管走好了,先放我下来由我自会处理好这现场的一切。”
  “怎么处理好?处理得让他们相信这件事是你做的?”
  “你听我把话给你说完,给你解释明白,云飞,我是受任到这里随身伺候他的,他死于非命我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就算你去自首他们也不会信,以你我的关系,他们势必认为咱们俩是联手的;就算你让他们见到我这样他们也不会信,他们可以认为是你把我吊起来的,就是为了给我脱罪。所以我一人顶了就好,无谓把你再白搭进来,而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向他们说我是实在被他残虐、逼迫的受不了了才一时失控杀了他,我身上那些伤都是实在的,他们会认为是情有可原、当从轻发落的。”
  “你别再骗我了落寒,若能如此你刚才又为我那么紧张干吗?你都说了杀害本门长老是大罪,想若是我都不能获幸那更别说你了,你若顶罪那必是只有死路一条。而你会有干系这一节我也早想到了,已提前做了安排,会让他们相信你是没有参与过的,现在我就先去自首。”
  落寒一看他那神情就知已再没有什么言语可以让他回心转意,于是本已是那么难受、痛苦的姿式,本已是明知无用的,却就还是要拼命的挣动起来!拼命的挣动着那只通过一只左手捆吊着的遍体鳞伤的身!
  原本是宁可自己以身相替都不愿让他多受半分这样痛苦的云飞再不耽延,甩头就走!
  实是一路如风的,很快就到了冥天峰下,只见侧面那娱乐大厅里射出辉煌灯火,不知多少部众还正在里面寻欢作乐,一派歌舞升平般的气氛!
  云飞竟然停留了一下,似有些贪恋般的观赏了一下那场面,就象再难见到那人世常乐、人间景象一般!而接着他就发现在那通天云阶下现出了一人注视着自己,是琼玉。
  云飞看他象是在专等自己,当下大方的迎了上去道:“琼玉,等我呢?”
  “是。楚哥儿你别怪我多事,虽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这么久的去了哪里?”
  “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我刚已做完了一件实会令你担心的事,现在要去任殿主那里请罪,这样见到你也好,如果你愿意听我这么个卑微之人的吩咐,就请帮我找条绳子来,我想自绑了去见任殿主更适些。”
  琼玉的一双眼早沉重起来了,听完犹凝视了他那神情一瞬后,竟没多问和阻止道:“那正好咱们就一起去吧,不过绑你,我想是属于教主不愿我们对你有的行为。”
  云飞方也无所谓的一笑,后面便又猛猛的奔上一人!竟然一下就双手紧紧抓住了他一臂,一双目烈烈、红红的凝视着他,本是那么急切的想说什么话却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似千言万语都尽在那不言之中!又象是想能拉住他什么般!是常青!
  云飞看常青那样子象是已知道了一切,随后就想到他怕是擅自看了自己留给他的那封信!顿时直腾起了一股怪他之意方在脸上一流露时,常青已就能那么看明他心意的激烈坦告道:“你放心楚大哥!我纵是有什么擅自行为也绝不会是要妨害你什么,我只是想一定要尽量帮上你!”
  云飞立刻便也就释然了,觉得自己既然是信任常青的,那他看了也就看了吧,接着就又感了起来的对视着常青那双当然是因真情关切自己而都红红了的眼,也有些眼红了道:“那好常青,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么?你现在就去帮我找条绳子来吧。”
  确实是无论什么都能想帮上他些的常青还未及答应,琼玉却抢先说话了,竟还象是有些生气了:“不必了,楚哥儿,你身为教主一等视重之人,有吩咐当然是第一要对我们这队教主的亲侍,又去旁寻的什么人?我刚才只是考虑怕不合教主心意,若是你执意如此,那我自会从命。”
  云飞实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时还有点愕呆。琼玉接着便又道:“要绳子我在任殿主宫里都能叫人给你找来,再说这事若在外面做让别人看见也不好,等咱们先进了他内宫再说吧。”
  云飞再无二话,转头一扶常青那刚才紧紧抓着、似想拉住自己的手臂,凝含着一种安慰和感谢之意,异常深味道:“回去吧。”
  常青又烈烈注视了他一下后,似也凝含着异常深味的情意道:“楚大哥,你自管去你的,我要在这里等看着你进去后会有个什么暂时的处置了再走。”
  云飞轻轻叹出了一口气,放开了手,甩头就直上云阶,一派坚毅、再无反顾的朝楚江宫而去!
  后来他和琼玉进到内宫后,琼玉就向当处的任不羁亲侍要了绳子来绑了云飞,再进入任不羁安排相见的一处内室,室外待侍的当然已全是任不羁亲信,任不羁又叫闭了门,随后就听云飞尽量快速、清楚的述过事后,任不羁思忖了一下,便命一干亲信往黑狗儿处先做一察看、处理。
  那干亲信领命而去后,偌大室间一时沉寂了下来,竟有些让人窒息般的气氛感。
  一声火石响打破了死寂,阔背椅中倨坐的任不羁点着了根罂烟草,抚额一睨视面前数步外自绑得麻绳缠身、却站得昂首挺胸的云飞,一副那也真是看他要多头疼就有多头疼的样儿道:“楚云飞,你真不愧是咱教主的活宝贝,真他妈的能干。”
  云飞这会其实又大是担念起了落寒,心里很有些急了起来的期待看他们回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但表面并无多少显露,一派坚毅、却又显得有些犟拗之态的昂目直对着前方,对任不羁那当然是无比明显的讽刺毫无理睬。
  一旁早已是神态愀重的琼玉这便也说了话:“二殿主,这件事本当即刻通知教主,只是教主现在有盟帮正事在身,派人到城里去告他也不知合不合适?”
  任不羁道:“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教主现在那边的会务很重要,先不要打搅他了,再说也不过两天他就回来了,这件事先由我处理着吧。”
  琼玉也再无异意,而云飞经他们这么一提,却又大顾起了萧冥烟,之前是也想不了他许多了,现在心里却又绞疼了起来,真不知他知道自己这事后会是个什么心情!而也犹是顾不了许多的,但听任不羁又对琼玉道:“这件事暂不宜外宣,我会在自己这宫里先做个审理,楚亲随就只好先拘留在我这里了,你先回去吧,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教主未回前,我当然也不敢擅作主张的处置难为他这宝贝什么。”
  琼玉道:“二殿主言重了,我对你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说着又轻叹了一声道:“也只好先如此了。”
  随后琼玉便作辞而出,任不羁派出的那干亲信也先回来了一人作禀,任不羁又给作着交代。云飞已是十分紧张的想知情况,可这会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都不高、又很快,相隔有一段距离的他听不清楚,只听任不羁有一句似说让把人带到这宫内的某处,他自测说的应就是落寒,那颗心里顿时有的就只是落寒了!
  云飞这会是不知道宫外的一情,他要是知道那心里有的怕就不是落寒、而是常青了!刚才琼玉一出去便见到了一直守在那宫门外伺看个暂时结果的常青,告给了他云飞暂时只是被拘留、无甚大事和另一干此事的处置后,常青就似放下了心来的走了,而让包括琼玉在内的别人都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回去,而是秘密去寻了正是云飞特别叮嘱他不能相告的螭吻!
  云飞要是知道这一情,那一定是要大怪常青并严厉阻止他!
  好在云飞不知道这一情,因为他远没有常青了解、深知、信任螭吻,那是一种只有在爱侣间才有可能发生的、难以常理度之的知心、相信的感情、见解!
  常青是将螭吻叫到了一个野地无人处,一边给他一述事情,一边让他看那封信。螭吻起初也很惊愕,后那神情就阴沉、凝重了起来,再至常青说完后,那张俊白的脸上一副也是时有的冷慑之色,昂对着前方,一时间全没一语表态,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意。
  常青这可是有些惶虑、疑心了起来:“螭吻哥,我是认为自己了解你、相信你,当你是有那些可值我爱的品性的男儿,又具有可望帮我想到主意的能力,所以才会来找你,你可不要让我看错,我也曾对你说过,不管怎样,人都是该有些良……”
  螭吻这却一下就大流急色的打断了他道:“好了青弟,这会还多说那些没大相干的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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