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第71章


当然这棵苗苗本就是属于有些纤细的种类、再摧也长不成太粗壮的那种就实在怨不得苗苗本身了,所以总算是让任不羁还能时而感到了些满意,所以他这天就心情较好的能对云飞多聊了几句,只是也并非好好的聊,而是就象泄气般数落还责骂了几句,虽让云飞听的没头没脑的,却得知了一个要紧情况,原来教主早就转到那个寒冰洞里练功去了。
  云飞的心绞疼了起来,一下就回想起了那次在冠玉宫曾听四玉大为说起的那一等一鬼地方的情况,何况现在还是深冬季节!他再也忍不住了道:“任殿主!教主的寒冰功不是早就全练成了么,也一直都很厉害的,那还需要跑那儿再练么,怎么而今又想起去受那大苦呢?再说……不是还有那弊病,怕是也不宜就……这么没顶的练吧?”
  任不羁全没好气:“那里又不是光练寒冰功的!能练好多功夫呢,尤其是适于教主。教主的内功在那里是可增益的最快的,他这次进关就是为了尽快的大增内功!哼,难得你也知道苦啊,总算良心还没全被狗吃光哦!”
  云飞顾不上理会他那讽刺,又急切道:“可教主他是内外兼修、那内功也已经够厉害的了啊,这好端端的干吗又要尽快的大增内功了?要说是勤习不辍那倒也对,可也没必要还非得到那种鬼地方苦练啊?”
  “你还问我呢?那不都是因为你么!一是被你气的,二是为多练点送给你!算算他爱咋地咋地,谁又管得了他!愿自己找罪受受去,反正他自和你好上,那脑子也就象进水了!俗话不也说了么,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云飞本就生怕萧冥烟是有和自己负气之因才想起要练那什么鬼门子功去自苦!一听任不羁这话顿时便确信,而对他所说的那后一因还是不懂,却也再顾不了那许多,当即便向任不羁请求要见见教主,最起码是能到那洞里去探望一下;不过他在提这一要求时态度虽也很激切、诚恳,但也直觉任不羁怕是不允,没想到任不羁只稍微忖了一下便就应了,后还把他亲自送到了那里去。
  云飞今际才算是来到了那之前已多有听说的天地自然造出的至极苦寒之地寒冰洞。任不羁是把他送到那洞口前,跟守关的人交代了一声就走了。云飞刚一到那洞口便觉一股寒气迫面,待得再一进入,更觉瑾玉的描述一点都没夸大,那可真是让人只想穿上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棉袄的!云飞不禁打个个寒战后,就再也顾不了那些,心情急切却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朝内行进,赶紧探寻着萧冥烟的踪迹!
  也没进多远后,便见着了那个听说过的玄阴寒冰潭!也见着了那个无比熟悉、渴盼的身姿!萧冥烟就在那潭中,正好是侧对着他,阖着双目端然打坐!
  云飞那心潮竟然一阵翻腾、跌荡!不由一停步,一时只是凝望着他,竟然又有久违、沧桑之感!只见那潭水呈玉色,清澈见底、寒气逼人,而他就只穿着一条紧身练功裤,上身尽裸的盘膝坐在那千年寒玉上,肩下皆没于水中!让云飞一看都可想象到那种寒苦冻痛!又想如此极度苦寒、恶劣的环境,他却都不知是从小时多大起就在这里练功,若说别人自强是在努力修练,那他就可谓是在拼死修练!而他之所以会那样连命都不顾的拼,也许就全都是因为想报他那大仇!
  
五 为谁辛苦为谁忙(2)
  云飞本就已浑身冻得确有璨玉所说的那种刺骨疼,而此刻那心也如刺骨般的大疼了起来!但见萧冥烟却就象没有感觉器官、都不知道冷般,一直纹丝不动的就在那诸种至寒之物相加的可怕劣境中打坐练功,那身姿依然是挺得坚强昂直、折倒万众!
  云飞很想说关顾他的话了,那不只是现在迭起的、还有之前早郁满一心的情感!他甚至觉得现在都还能见到萧冥烟那赤出的肩上为云龙而留下的咬伤!可他也发现自己在面对他时就总是那么难表情感;又因顾虑到好多人在修练内功等时都不能被打扰,所以又张不开口了!
  正在这又备感窘迫、难为之际,那似乎全没感觉、发现他来的大神却说话了:“回去吧,你的功力还不够,长时待在这里不好。”
  云飞竟有些吓了一跳,只见大神竟犹是眼都未睁一下,原来却早已发现并就能知道是自己!而他这下也终于能说出话来了:“教主!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别再待在这里了?你那武功已经够好了的么,就算还要练,也不必非得在这个极顶恶劣的地方啊?你若是……若是因为对我负气,那找个别的法子发泄好了,不要再这样……自虐了。”
  那大神竟浮唇一笑,很轻淡的、又含自嘲味的;随后又几乎听不见的低喟了一声,就一派冷淡,犹是连眼都未睁一下的道:“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能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去吧。”
  云飞再度觉得那大神似已那么的生疏遥远、难以接近了!他也不愿勉强他,另犹是怕扰着、伤着他那练功之身,便也叹了口气、却是很深重的,后就一转头离去了。
  此后的时期云飞就是闭居在冥王宫中刻苦的练功,已不只是为自强,另也带了些自虐心态的拼命的练!虽然那心中积郁满了万种情感和那愈发混乱的身世一事的诸多纠葛,可他眼前也顾不了那些别的了,他也当然不知道,平等宫中又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这天又似格外晴艳,龙子也又坐在窗前桌边,摩挲、玩弄着那只总也舍不掉的银盆,眼中映耀着那银盆在阳光照射下愈发锐闪的熠熠光辉,似有锋芒在露!
  而这次屋里不是只他一人,还有龙九子全在,被他专门召来的。
  九亲随也觉着他今天意态有异,一时却又见不到他表明什么,不由都有些揣测不定,终于听见他说话了,竟似很有些感慨:“还是动物好,比人简单、可信得多,只可惜我亲爱的狼狼是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了。”
  下面依次坐了一圈的九亲随愈生猜测、忐忑,也没人接他这个话,但听他随后道:“有件事本来我已不想再问了,因为我不想得到那确定的、会让我很痛苦的答案,但是前天又知道的另一件事搞得我心情很不爽,所以我又想追究起这件事了。哼,我前天才搞清楚,原来我哥前阵子又象犯病一样闭居在那藏书宫内去新学的武功竟然是‘嫁衣邪功’,竟然是那门本教尘封多年、根本无人问津的只有傻子才会去练的邪功,那他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们也都能测到些吧?哼哼,我对咱们一向英明神武的伟大教主、我最亲爱的哥哥而今可真是只有觉得不可思议、刮目相看的,我和他曾经亲密相处了那么多年,他也从没对我想上过这个!而今他对那小宠狗就能宠爱、照顾到这个份上!你们九个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可以实话对你们说,这两晚我是很软弱的辗转反侧整夜无眠,越想越是不爽,所以决定今天要追究那上一事了,而那件事正是和你们有重大干系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从九亲随脸上一一扫过。
  九亲随中就连平时最没个正形的蒲牢,此刻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九人一时各有所思的面对着龙子那很有些故意又异常的目光。
  龙子又娓娓动听、头头是道的述起:“就是在黑长老病故、确切的说应该是死亡的那一晚,发生了一系很蹊跷的事,为什么就在那晚,已深更半夜的,正因参加盟帮重要会议而外出在城里的我哥,却就象得到了某种秘报、又急于处理某种要紧秘事的赶了回来,之后又急匆匆返城、而同时把小宠狗也带走了,这一系事真是很有些可疑,所以后来我就亲自去追查了一番,而结果真是我很不愿意的,别的情况我就再不说了,只说最要紧的一情,我从阴阳界守卫那里查到,就在那晚事前,有一个人行迹非常可疑,当时已挺晚了,他却要急驰出谷,而此人当时虽然斗篷遮面,没让他们看到相貌,但他用以能这样通过阴阳界守卫出关去的竟正是我平等宫的亲使令牌,不然他是不能够就那样顺利的通过关卡去的,我说到这里你们也就能明白些了吧?本殿的亲使令牌只有你们九人有,以往若有要派下面别的部众需执此令牌去执行某种任务时,也都是由你们九个将此令牌交发下去的。而那天,如果我脑子没生病的话,我记得我并没有派本殿任何人去执行过什么任务,而且还是那样的紧急、神秘。追查到的这一结果真的让我很伤心、很痛苦,我真受不了,你们九个也可谓是我最亲的人,是我的亲信,而今,竟然也可以欺瞒我甚至就可说是背叛我。”
  他说完这段话时,那目光正好就转停在了老八金猊身上。金猊吓得赶紧就一摆手辩白:“不是我啊太子,我都没大听懂你在说什么!”
  龙子一笑:“我没有怀疑你,你的诚府还不够能把事做成这样。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希望你下面能够接着听懂。这一好特别、好异常的情况后面还有更精采的呢,你们也当然都能想到的,此人无论是怎样出去的,总都是要回来的,可是此人从这一出后就没影了,竟然再没回来,你们可能还有些听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后来那些守卫们就再没有了此人的消息,那只有两种情况能致成如此,一是此人就真的人间蒸发了,哼哼,可你们这九个我最亲爱的亲随、还有本殿所有部众,这事后并没有少去一人;二是此人其实当然是回来了,只是在回来时新有了某种让那些守卫们不能过问、也不能再对任何人外泄这一情的物件,那会是个什么物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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