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残梦

也不知本太子的智商够不够高，反正我想那就是本派只有教主可发的特派秘使令牌！当然这不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而是我凭这一系蹊跷事之间的可联系处合理推断出来的，此人应就是为着某种事而给咱们的教主通风报信去了，那行迹真是好紧急、好殷勤哦，当然是咱教主非常要紧之事，我想就是与黑长老之死、还有小宠狗有关的，所以此人大得了咱教主的宠信、关照，被授予了那特派秘使令牌可保回来时便利，嘿嘿，真是好大的面子哦，当然若是在以往，我龙子的亲随也是大可获得这种殊荣的，但这次却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何况而今我在我哥的心中已排不上什么高等位置了，所以这个面子给的还真是能有些让人值得希罕哦，可是我哥他考虑欠周了，也许是他在那一时间没想上许多，也许是他也没想到我还会真的生疑、又去追察此事，不然当时他就应该把此人去时的行踪也给一手掩盖了哦，那也就不会让我有后来的这些结果和痛苦了。他为什么，就总是要让我痛苦呢？”
  九亲随更是再无一人接话，而龙子也只是稍停了一时后，就对这边首位上的老大追问起：“赑屃，你是第一个，你自己给我说是不是你？”那脸上竟带着象他那哥一般的玩味笑色！
  赑屃很痛苦的蹙起了眉，没有正对他那副怪味的凝视目光，但也没有回避，只是直对着前方，竟然没有否认，没有任何回答。
  龙子犹含笑审视了他一瞬后，竟又似很感慨般的叹出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并没怀疑你，如果真是你这老大，那我的心就算伤透了。而你不否认，我也能想到的，是因你觉得如果你说不是自己、那就意味着是别的兄弟中的一个，你不想他们有事所以你难以回答。”
  赑屃登时直流出了能被他如此深切了解、洞悉心灵的感动之色！但也犹是痛苦、难为的又闭了下眼后，仍没有说话。
  而他别的那些兄弟中小的几个已大露出了些惶恐之色！好在离他们还远，龙子接下是问起了老二：“螭吻，轮到你了，你自己给我说是不是你？”
  螭吻当即就毫无迟疑、如常平静的一回答，让两旁当然是全都一投神关顾的兄弟们大没想到的，他们看他那样子稳定是要说不是的，可他说出的竟然是：“就是我，和别人都没关系。”
  龙子的那副笑光扩大了，已是很异样的，带着就象狼一样的光芒！而那种寒酷的光芒是他对龙九子极少有过的，那种笑意比发怒还可怕万分！
  螭吻随后就离座出前一步，朝他俯首跪了下去，一派恭敬忠实道：“主上，属下当初既已决定要做这一事，也就是要承担起一切后果和追惩的，若能瞒过免事的当然是最好，现在既已事发，那就但凭你处置，我明白自己罪则，绝无半点怨心。”
  龙子又笑，可那双眼竟都有些红了起来，站起了那少壮高昂的身，缓缓行到了他面前，紧紧凝视着他道：“螭吻你知道么？你罪不罪的倒还不是要紧，要紧的是你伤到了我的心，虽然这颗心已被我哥伤得千疮百孔，可对你们九人也还一直是深信不疑的，这么多年了，你们和我早已就象一家人，尤其是你和赑屃这两兄弟，在我心中的位置最重！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螭吻也仰脸凝视着他，那眼竟也已发红道：“太子！这件事我对你是有欺瞒，但那是为让你我双方都免了事、都能好的而已，可从没有背叛那种意味之行！我现在对你做这一表白也不是想求恕，就是因不愿太子你这样错认的而感到伤心痛苦！我螭吻，这一生也是将太子你视为亲人、且还是主上，对你都是忠心不二、绝不会有半点相害之行的！”
  龙子犹紧紧凝视着他，目光动闪，那种狼光忽然一盛，扬手照他那脸上就是凌厉一巴掌！
  螭吻全然接受了，随后又转正脸就是一派忠实、磊落之色的面对着他！
  龙子也紧接着便给明白示训起：“你不是背叛又是什么？！我先前已说了，那事想必是与小宠狗有重大干系才会也是我哥的要紧之事，那你那是在干什么？你可是在帮着那小宠狗和我哥他们二人啊！若是别人这样也还罢了，可你是我的人、并且还是我的一等亲随！”
  “太子我给你解释！我那一行就是为教主一人可不是为别人！虽然楚云飞是有过相救我等之行，但那是他自愿的可不是我求他的，何况他还是我们的主上你的敌人，我对他没有什么感好的！我决定做那一事就是因为感恩于教主！教主他本来就是咱们大家的最高之主，并且他对我们这辈少年一向实都是格外关顾的，尤其我们这队跟着你的亲随以往同他也是异常亲近！全都是被那小宠狗害的自打他来后就变故不断！上次那被赦一事，我对教主虽然也是气傲嘴硬、不肯服软，可我心里明白，教主他对我们还是很好、太好了的，简直都可说是纵让，是有大恩情于我的！所以对于而今这件确实如太子英明所测的是和小宠狗有重大干系、而也就会是教主的要紧之事，我那时就是决定要去给教主做了那私报一行！可也是因那事妨害不到主上你什么，否则我也不会做的！”
  龙子由他说并且是在认真听，那种狼光退了些下去，道：“那好，螭吻，我也先不追究别的了，只问你，那件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螭吻这下可是一沉声色的垂下了眼，没有回答。
  而英明的太子逼问：“是不是那时楚云飞因为又关顾上了落寒，而后来引发了什么争端、事故，使得三长老非正常的死亡了？”
  螭吻目光一惊跳，紧紧一咬牙,更是将那张嘴闭得死死的！
  龙子哼笑了一声，又似很寒心了般的深味道：“螭吻，这就是你对我表示的忠心么？”
  螭吻又目光一激道：“太子容禀！那件事的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要是知道的，却也是我都不能外泄的！我会承担我的那份罪则，纵然主上你就是要处死我，我也定然接受、绝无怨尤！而还是那个话，那件事其实根本同太子你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虽是这样的不能对主上你说出那些情况，也还只是在瞒你的不是在背叛你什么，也害不到你什么！就请不要再逼问了。”
  “你是不是死都不说？”
  “是！”
  “那你就去死吧。”
  
  
五 为谁辛苦为谁忙（3）
  此言一出，如雷掷地！虽然那声音并不高，显得异常的冷静、稳笃，可也正因那种冷静、稳笃，却更透出种决定、可怕之味！
  两旁的八亲随早在龙子给螭吻那一巴掌时就已惊动，只是不及、也虑到不宜插上的强待到了此刻，哪里还能坐得住？全都出前跪地、惊惶求情！
  龙子却已是一派冷酷、绝情之色，接着一柄刀就抛在了螭吻的面前！
  赑屃这下是高声叫起了：“主上！你不能这样对待螭吻啊！难道而今你就真能异变得如此绝情吗？”
  龙子却也是一声高喝：“我再也不能忍受我本来的亲人辜负我！今日谁要为他求情就与他同罪！”
  赑屃没有顺从，犹是求情，却变成了低沉哀苦的，真是如吐肺腑、如啼心血般道：“太子，赑屃知道你对教主的那颗心，可你不能因为从他那里受到了伤害，就心态异变、偏激的对待任何人啊，螭吻他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忠心、对你的感情，主上你心里会不明么？他今日之罪何以致死啊？”
  龙子朝他一俯脸，直逼在他那眼上，就是一副怪异慑人之样道：“老大我告诉你，我而今的心态就是已有些异变了，而身为我的属下，尤其是你们九个，是不可以背叛我的，螭吻他不承认是背叛，那我就说是辜负，他，还有你们，对我忠心那也是本分，他就算是根本没罪，我让他死他也应该就死。”
  赑屃的目光一阵大闪，就象看着个已不认识的人！而随后就转为一毅然决定了般的忠顺之色，再无一字争逆之语！而几乎同时，螭吻也已一声断喝：“你们都不必再说！”然后就一把抓起了地上那柄刀！
  龙子却又有所眷顾了：“螭吻我再给你个最后的机会，告诉我那事的情况，你又是从哪得知那些的，又去向教主通报了什么内容？”
  螭吻也很痛苦的闪动了一下目光后，就一傲然、坚定道：“太子算我对不起你了，我是绝不能告诉你那些的。”
  可他怎么能傲得过龙子太子去呢？龙子又高傲无比的昂然而笑：“那你就怨不得是我狠心了。”
  螭吻即道：“属下早说了一切但凭太子处置，绝无怨尤！”八亲随中小的几个此刻已全都慌了神，求助般的望向他们大的几个！蒲牢就对赑屃也甚存依赖、求助般的叫了声：“大哥！”那意思不言可喻，就是想让他为主的再向太子求情、争取，总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把老二就给死掉了！
  可赑屃对他们竟也是一声断喝：“咱们全都听主上决断！既是主上要处死他那就让他去死！”而一双眼已是血红了的一般！
  其他人再也说不上话来！
  而螭吻紧接着就对龙子一叩首：“太子你日后多保重！”都不待龙子回应，就又抬起头来一扫视一侧的蒲牢等人，竟还一笑：“兄弟们也多保重了！”接着就视向了另一侧的赑屃，那神情这下是有些庄重、沉痛了下来：“老大，你帮我想个好词去给常青说。”说完就极其有力的一气动作，脱去了那精美漂亮的刀鞘，举刀就朝颈中一抹！抹得真是够坚定、够迅疾、够凌厉、够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