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

第23章


  
  “嘉鱼,嘉鱼……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赵仅的。”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尽力回应他。
  
  从前的嘉鱼,为着亲友活了太久太累。
  今日之后,我就是新生的嘉鱼,因赵仅而在。
  
  
 作者有话要说:大肉一盘,请君享用……
PS:不会被河蟹的吧?
不会吧?
不会吧……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噗、
刘少康筒子要出来抢戏了……
  云雨后,身子格外慵懒。
  我赖在赵仅怀里不肯起来,拉过他一小撮头发攥在手里左右把玩。他凑到我额上重重印上一吻,脸上漾出一个笑容,我怎么看都觉着肖似偷着腥的猫。
  “惠王爷这回可是占着便宜了?”
  赵仅撩起我的下颔,仿佛欣赏一件绝世古瓷,道:“可不是占着便宜了么。今后啊,就只有我能占这样的便宜。”
  面上一热,我缩着脖子喃喃道:“我可没说有今后。”
  赵仅呲牙咧嘴装腔作势,带点邪气:“怎么会没有今后,我就是拿绳子栓也得把你栓在我身边。最好就是成日跟着我,这样,就不怕你跑了。”
  我朝他吐了舌头,再说:“我可不是惠王爷养的小猫儿、小狗儿。”
  他桃花眼一挑,看我一会儿,又抱了我疯似地亲了一阵,道:“谁家养得出嘉鱼这样的小猫儿,小狗儿?赶明儿我去领一只回来。”
  
  我推开他,站起身,一时脚下发虚没站稳,落进他怀里。就听得赵仅做贼一般轻笑着说:“你看你看,我就说得有今后的吧,这会儿就投怀送抱了。”
  这个赵仅,还真是没羞。
  
  此时,左臂上的伤又隐隐痛起来。赵仅大约是见着我神色不对,又瞧了我左臂一眼,道:“嘉鱼你那时真是兵行险招,一刀下去有得你受了吧。”
  他虽是这么说,可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心疼。顿时只觉着心里像抹了蜜一般,泛着丝丝甜意。这才知晓两情相悦原来是这样的叫人心魂飘荡。
  “没什么。我来时上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
  赵仅叹了口气,揽着我走出山洞。在洞口望了良久,下颔抵着我的头,说道:“我与刘少康在这山洞里等了你一夜,你也没来。我那时,那时……”他说着,已有些哽咽,“后来雨停了,刘少康说要去找你。我没去,我知道,我知道嘉鱼说了要来找我,就一定回来的。我等着你来找我。”
  
  我回握住他,伸手抚过他的眉,他的眼。明明是一副薄情的模样,怎么会待我这样深厚呢。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来,你怎么办?”
  “那我就在这山洞里等你一辈子,你总要来的。”
  “傻子,赵仅你真是个傻子。”
  赵仅,嘉鱼得你足已。
  
  从山洞下到山脚,一路上我给赵仅讲着我这些年经历的种种。我提了爹娘,提了绿竹,提了怀采,甚至,提了刘少康。
  这才发觉,这些年过去了,再说来,所有的一切当真犹如晴空飘过的浮云。或许曾有些动心,惊心,痛心,而今,都早已散了。惟余下淡淡的怅然,淡淡的感伤。
  赵仅却听得甚是认真,时而还咬牙切齿。又是心痛,又是痛惜地对我道:“今后你就是赵仅的妻,看谁再欺负你,我惠王爷可不是白做的!”
  我只笑着看他,并不回话。
  
  六州在山下等了好一阵,见我们来了,迎我们上车。
  “惠王爷,二小姐,请上车。已快到晚饭的时候,今夜我家大人要设宴,可不能少了二位。”
  赵仅稍稍点头,带着我钻进车里。
  将车窗上的帘子挑起来,我们偎在一块儿看车外的景色。正是黄昏落日,八岭山在霞光里笼罩着一层薄雾,别有一种风情。
  我这才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跟着我来楚地了,那琛儿呢?”
  赵仅笑了笑,才说:“这会儿你可算想起琛儿了。说来也是个做娘的人,琛儿要是知晓他娘这般不疼他,还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呢。”
  我叫他说得面上一热,低声说着:“我先前,先前是觉着你定然不会亏待了琛儿,才没问。”
  赵仅伸过手,对着我的头狠狠敲了一下。我瞪着眼看他,他才说道:“是是,你儿子自然也是我儿子,我又怎么会亏待了自家小子呢。我来时,已托了可信的人在府里照看着,只会对那小子有好处。何况还有秦筝时不时地去府里看看,他呀,怕是欢腾着呢。”
  我听闻,放下心来。
  
  却又听得赵仅说起:“嘉鱼,我也有一事要求你。”
  我对他点头,示意他说吧。心里还真没主意他是要与我说什么,这般正式。
  “我那四哥,就是楚王赵似,”赵仅拉了我的手,慢慢说着,“他虽对不住一些人,可他总是我至亲兄弟,皇上要如何处置他,我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我还是想求嘉鱼放了他一回。”
  我沉吟一阵,怀采之事,说来也只能说他太痴了。与赵似有关,终也不能全然说是赵似毒害了他。这世间的事,牵扯到情便没了对错。
  “赵仅,你四哥身上的毒,我确没有解药。我研习药理不过这几年的事,还不很精深。暂时只制了压住毒性的药丸,至于解要么。”我顿了顿,看见赵仅眼里的期盼之色黯淡不少,复又说道:“我尽力而为。”
  赵仅终只能无奈地苦笑,轻应一声:“嗯。”
  
  那日他所谓的至亲兄弟,为了帝位,全然不顾兄弟之情连他也要一并除去。而他现在还为着这样一个人求情,这个男人,当真重情。
  不过,赵仅放得下,我可放不下。
  正如楚王妃说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心中实已将赵仅看作万分重要之人,怎么能平白让赵似那厮就这么欺侮了去。那相思蚀骨的毒,他不多尝几日怎么对得住赵仅。
  
  刘少康这宴还是在楚王府设的。宴席上来了些人物,有许多竟都曾是赵似的旧部。我道刘少康此行为何如此顺利,原来他连人赵似视如心腹的人都一并拉拢了过来。赵似啊赵似,莫怪你要败了。
  我与赵仅本不欲来参与这场庆功宴,经不住刘少康三请五请还是去了。席间无非是一番歌功颂德,道什么皇上圣明,楚王当诛,或是刘大人劳苦功高云云。
  刘少康倒是如鱼得水,不领功不自贬,泰然与一众官员你来我往。亦有不少人寻了赵仅奉承,赵仅更是乐得接受,丝毫不见谦色,也不怕人寻了机会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那模样,真不知当年众皇子之争时,他是如何保全自己活了下来。
  
  想起那时的皇位争夺,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许苦涩。
  我为着绿竹报仇,为着怀采报仇,却报不了我陶府一门之仇。刘少康如今位高权重,隐隐有未来丞相之势,而最大的幕后推手已贵为一朝天子,陶府何时才能有平反之日。
  一番思量,不觉多饮了几杯。待再要举杯,却被赵仅拦了下来。
  他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喝了。
  我一时沉湎于哀思,推了赵仅便往嘴里灌下。一旁有个不识趣的官员满脸横肉,还泛着令人  作呕的笑,凑过来言语:“早闻惠王爷风流无双,不知这位是哪个楼里的姑娘,得王爷恩宠还带来了这宴会之上。”
  喝得有些多了,我看着那官员有了重影,听他这么说,我巧笑着问道:“那大人觉着我是哪个楼里的呢?”
  
  那官员得了趣,笑的愈发猥琐,往我杯里倒了酒,说:“姑娘这样艳丽的人儿,不像是楼里的姐儿,倒像是哪家养着的小姐,翩翩若仙呐。”
  “呵呵。”我笑意更深。不等我再说什么,赵仅猛得起身,拉着我离开宴席。我偏不知死活,想挣脱了他再回席上纵情美酒。赵仅哪里又肯,拽得我手腕都泛起微红。
  
  我回过头望他,只觉得赵仅已成了两个人。我歪着头傻笑,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有两个赵仅了,两个赵仅都这么好看。哎,选哪一个赵仅好呢,只有一个嘉鱼。嘿嘿,还是两个都选了吧。一个陪着我,一个替我养儿子。不对,不对,赵仅说了不替我养儿子的。”
  宴席叫我们这么一闹,都窃窃私语起来。刘少康亦走了过来,眉目深锁,却是对赵仅说话:“还劳惠王将嘉鱼送至房内歇息。”
  朦朦胧胧中隐约听见赵仅回了句话,可偏巧又听不清。我又拉着刘少康的衣袖,说:“表哥不要嘉鱼了么?嘉鱼很听话,不哭不闹,陪表哥看书,替表哥研墨,绝不扰着表哥。”又想起那时他拿着爹爹与哥哥的信函,说陶家勾结外敌的神情,心下凄苦,嘀嘀咕咕地又说起来:“表哥,爹爹他们不可能那样做的。那信是假的,表哥你别不信我,别不信嘉鱼啊……”
  再不记得后面红红闹闹出什么事,似乎是赵仅拽着我回了房。一沾床,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天已大亮。
  宿醉醒来的后果就是头疼欲裂,我一手揉着头,一手撑着床榻坐起来。却触到一片温热,这才发现,赵仅竟是靠着床睡了。
  隐约记起昨夜喝醉了胡闹,连自己也摇摇头。赵仅怕是一夜就这样看着我过来的吧,也不知道我昨夜还说了什么浑话。连拍了自己几下,暗骂无用,不过几杯酒怎么就失了姿态。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尽量不碰着赵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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