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收获

第29章


他擦了擦他的下巴,说,“好了,那就解决了威斯帕那一头的麻烦了。”
  我说:“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的同伙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建议道,“让我们去告诉他们。他们在努南抓住他以后炸监狱把他救了出来。想想如果消息传开说是麦克格罗偷偷地抓走了他的话,他们会不会再去试一试?”
  “接着说下去,”雷诺说。
  “如果他的朋友认为他在监狱里,他们会试图再次炸开监狱,那就会给警察局,包括皮特的临时警察一些事干了。在他们忙的时候,你可以去威士忌城试试你的运气。”
  “可能,”他慢慢地说,“可能我们就试试那么干。”
  “应该行,”我鼓动他,站起身来,“我将见你——”
  “呆在这儿吧。外面有抓你的通缉布告,这儿可绝对安全。我们这边也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能干的家伙。”
  我并不很喜欢这样。我也完全知道不能这样说。我又坐了下来。
  雷诺忙着安排传播谣言。电话超时地工作。厨房门也努力地运转,让人们进进出出。进来的人比出去的人更多。房子里到处都是人、烟雾和紧张空气。 
 
第二十五章 威士忌城
  一点半时,雷诺回完一个电话之后说道:“我们动身吧。”
  他走上楼。当他下来时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袋子。这时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走出了厨房门。
  雷诺把黑色的袋子递给我,说道:“不要太用力晃动它。”
  袋子很沉。
  我们呆在房子里的最后七个人从前门走了出去,坐进了一辆奥玛拉刚才开过来停在路边的拉着窗帘的游览车。雷诺坐到奥玛拉旁边。我挤着坐在后排的人中间,袋子被挤在我两腿之间。
  另外一辆车从第一条横路驶出,开到了我们的前面。第三辆车跟在我们后面。我们的时速达到四十英里左右,这个速度快得足以载我们到达某地,但又并不快到使我们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次旅程已经几乎快要结束了我们才遇到麻烦。
  行动是从城市最南端的一个棚屋类的平房区开始的。
  一个男人从一扇门里探出头,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发出尖利的哨声。
  我们后面的车里的人开枪把他射倒了。
  在下一个拐角处我们冲过了一排手枪的扫射。
  雷诺转过身来告诉我:“如果他们开枪打到这个袋子,我们所有的人可都得到天上去了。打开它。我们到那里后必须行动迅速。”
  我将扣带解开时我们的车已停到了一座黑暗的三层楼砖房前的路边。
  人们都匍匐到我身上,打开袋子,取出里头的东西,它们是两英寸管子的短短一段做成的炸弹,装在包里的锯屑中。
  子弹打得车窗窗帘千疮百孔。    
  雷诺转身拿了一颗炸弹,跳到路旁的人行道上,丝毫不顾他左脸中部突然出现的一道血痕,将他的那颗填塞了炸药的管子朝砖房的门口扔去。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一大片火焰之后响起。在我们努力地保持自己不被气浪震倒时,大块大块的东西落在我们身上。然后就没有门可以阻挡任何人进入这栋红色的砖房。
  一个家伙朝前跑去,手臂一挥,将另外一颗炸弹从门口扔了进去。一楼窗户的百叶窗被炸飞,随后飞出一团团火焰和玻璃碎屑。
  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停在街的北面那一头,向附近的地区射击。开在我们前面的车转入了旁边的一条街。在我们扔去的炸弹爆炸声中夹杂着从红砖房后面传来的枪声,说明我们前面的车正在堵截后门。
  奥玛拉,站在街中央,身子向前弯,朝砖房的房顶抛去一颗炸弹。它没有爆炸。奥玛拉一只脚抬在空中,手抓着他的喉咙,身子重重地往后跌去。
  我们这一组的另外一个家伙被砖房旁边的一座木屋中射出的子弹打倒了。
  雷诺冷冷的骂着说道:“把他们烧死,法特。”
  法特点燃一颗炸弹,绕到我们汽车后面,挥臂往前扔去。
  我们离开人行道,躲开飞来的东西,看见那座木屋完全毁灭,火焰爬上了房子破损的边缘。
  “还有吗?”雷诺在我们环顾四周庆幸自己没有被射中时问道。
  “这是最后一颗了。”法特说着拿出一颗炸弹。
  火焰在砖房上一层的窗户里狂舞。雷诺看着它,从法特手中接过炸弹,说道:“朝后站。他们就要出来了。”
  我们离开了房子的前部。
  房里的一个声音嚷道:“雷诺!”
  雷诺溜到我们的车子背后答道:“什么?”
  “我们完了,”一个深沉的声音叫道,“我们出来了。不要开枪。”
  雷诺问:“我们是谁?”
  “什么?”    
  “我是皮特,”深沉的声音说道,“我们还剩四个人。”
  “你先出来,”雷诺命令道,“手放在头顶上。其他人在你之后,和你一样的一个一个地出来。前一个和后一个之间的间隔半分钟够了。出来吧。”
  我们等了一会,随后芬兰佬皮特就出现在被炸毁的门口,他的双手放在他的秃头顶上。在燃烧着的隔壁房子的火光照耀下,我们可以看见他脸上有伤,他的衣服几乎全部扯掉了。
  迈过房屋的废墟,这个贩卖私酒的家伙缓慢地走下台阶,来到路边。
  他欣然同意地朝那儿快步走去,他走到第三步时被射倒了。
  我摸索着穿过巷子。它只有二十英尺长,巷子尽头是一道锁着门的高高的木篱。
  一个垃圾箱刚好帮助我越过大门跳入一个铺着地砖的院子。院子的一边的篱笆让我进入了另一个院子,从那儿我又进入了另外一个院子,在那儿一条狗对我汪汪地叫。
  我踢开这条狗,冲向对面的篱笆,摆脱了一根晾衣绳,又穿过另外两个院子,其中一扇窗子里有人大声地对我叫喊,还有人向我扔了一只酒瓶。我跳入了一条铺着圆石的后街。
  枪声在我身后了,但还不够远。我尽全力要远离它。我走过的街道一定与我在黛娜被杀的那晚做的梦中走过的街道一样多。
  当我在埃利胡·威尔逊家门前的台阶上看我的手表时,表上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第二十六章 敲诈
  我按响了我委托人的门铃,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里面才有了回应。
  门终于被皮肤晒得黝黑的高个子司机打开了。他穿着内衣和短裤,手中抓着一根台球杆。
  “你想干什么?”他喝问道,随后,又看了我一眼,“是你,是吗?那么,你想干什么?”
  “我想见威尔逊先生。”
  “清晨四点?你走吧。”他开始要关门。
  我用一只脚抵住门。他的目光从我的脚移到我的脸上,他举起台球杆,问道:“你想要你的膝盖骨给敲碎吗?”
  “我不是闹着玩的,”我坚持道,“我必须要见这个老家伙。告诉他。”
  “我不必告诉他。他今天下午才告诉我,如果你来,他不想见你。”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四封求爱信,挑出第一封,也是其中还不算最愚蠢的一封,交给司机,说道,“把这给他,告诉他我现在坐在台阶上,身上还有其余几封。告诉他我在这儿坐五分钟,然后把其余的信拿给联合社的汤米·罗宾斯去。”
  司机沉着脸看着这封信,说道:“让汤米·罗宾斯和他的爱管闲事的联合社见鬼去吧!”接过这封信,随后关上了门。
  四分钟后他又打开了门,说道:“你进来。”
  我跟他上楼到老埃利胡的卧室。
  我的委托人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在他的一只圆圆的粉红色拳头里,他的求爱信被揉作一团,另一只手里捏着信封。
  他短短的白发竖了起来。他的圆眼红的地方红,蓝的地方蓝。他的嘴巴和下巴两道平行的直线几乎就要挨在一块。
  他的情绪挺好。    
  他一看见我就大声嚷道:“那么在你夸过所有的海口之后,你还是不得不回到老海盗这儿来以保全性命,是吗?”
  我说我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我说如果他要像一个傻瓜一样地说话,他就应该放低声音,这样的话洛杉矶的人们就不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傻瓜了。
  老家伙的声音又提高了一档,他怒吼道:“因为你偷了一两封不属于你的信,你不必认为你——”
  我用手指头塞住了我的耳朵。它们并没有把噪音挡在外面,但是它们却冒犯了他,使他停止了怒吼。
  我拿出手指头,说道:“让这个仆从走开,好让我们能够谈话。你不需要他。我不会伤害你。”
  他对司机说:“出去。”
  司机不怀好意地看看我,离开我们,关上了门。
  老埃利胡急切地要我立即交出其余几封信,大声地、不敬地问我在哪儿得到的这些信,当时我拿这些信在做什么,拿这个、那个,还有其他的什么来威胁我,但是绝大部分时间只是诅咒我。
  我没有交出信。我说:“我是从你雇用的发现了这些信的人那儿得到的。他不得不杀死那个女孩,你可真不走运。”
  老家伙脸上的红色逐渐褪去,又恢复到正常的粉红色。
  他抿着嘴巴,眼睛紧紧地盯住我,说道:“那就是你要玩的方式吗?”他的声音从胸部发出,比较平静了。他已经镇定下来,准备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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