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彩琉璃(女尊)

第130章


  千树的心肺仿佛被人揉捏绞榨,痛不欲生。
  那个愚蠢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非要那样的……留下她么,哪怕是对他自己,依旧是用那样狠辣的不计后果的手段,哪怕最终不过是多留几日,哪怕……付出的是那样,那样,惨痛的代价。
  **
  殿上冷彦回禀赵子廉已然辞去军中职务的时候,皇帝的脸暗了下来,眼里是几分预料之中的了然和失落。
  她终于走了吧,带着赵子廉一起。
  夏侯千树的马车和一行人那时正慢慢悠悠的朝西而行,一路走走停停,看沿途的风景,吃美味的小吃,目的地是沧州。
  赵子廉悄悄看着远处那位傍水而立的女人。
  她变了许多,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多的忧伤,却不愿示于人前。
  她对他很好,继续变本加厉的骄纵着他,不管他有多么的任性无理,子廉心里汗然,他……早已不是那时任性妄为的小子了,她却还当他要她惯着。
  这一路慢慢行来,是子廉最幸福的日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终于不用再等候。
  千树那时候问他,“子廉真的愿意又回复到只能等候的日子吗?在军中自在悠游的生活放弃岂不可惜?”她不想他后悔,她的身边,男人不是他一个,他们中人任何一个,都要习惯等候。
  他只说,“还可以等是何其的幸运,离开的时候,尽管你答应会回来,可是那种等也等不到的心情是怎样的绝望。”
  夏侯千树忽然想到那个大雨里,垮着肩膀,孤单冷漠的身影,……等也等不到的绝望……
  子廉最讨厌她走神,就像现在这样,眼里满溢着思念和哀伤……还有担忧。
  再一次把她扑倒,他想,只有肌肤相亲的时候,她才会专注一些吧。
  云收雨散之后,夏侯千树无力的倚在被褥上,看着神采奕奕的赵子廉,叹了叹气,继而无奈的说到:“子廉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仿佛在发泄私愤一样,好不好?为妻……觉着自己要被你弄散架了。”
  她的男人里,包括时常放纵的皇帝在内,赵子廉在情/事上是最彪悍的一位,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哼!”撇撇嘴,赵子廉继而又弯弯嘴角,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他,竟然真的是在泄愤啊。
  夏侯千树心里苦笑。
  “要不,试试温柔的?”子廉又紧紧的挨靠过来,又开始东蹭西蹭毛手毛脚,却被夏侯千树一巴掌拍走。
  “还敢说为妻呢,我已经被你休了,你是谁的妻啊?”于是,某人不乐意了,开始翻旧账。
  “夏侯千树是当今圣上的皇后,外出游历去了,哪里又有了赵子廉这样一位夫婿。”夏侯千树因他为泄愤故意折腾自己而气闷,忍不住逗弄他。
  但那炸毛的狮子一把眼睛立起来,她又马上服软了。
  “哎呀,倒是有个姓花的叫小树的女人有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夫婿叫赵子廉的……”
  “哼!”这样,还差不多。
  于是,路过沧州,一路南行至申水国,那里有了一位姓花的富商,以及府上几位平起平坐没有尊卑差别的夫婿,还有一位气质若仙的爹爹。
  生活很惬意。
  子楚打理多半的生意,也掌家,俨然成了家里的大财阀,说话算的。
  阿蛮倒像个私家裁缝,整日做这做那的,给这个,送那个,忙得不亦乐乎,却成了人缘最好的。
  李默寒白日里往外跑,凌霄阁的事务总够他忙的,自然,也肩负花府的安保。尽管府里没有尊卑之分,可是,府里上下他却绝对是地位最尊崇的。下人们就算单单只计算他侍寝的日子也会明白这位主子在花千树的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赵子廉就属于纨绔子那一类的,搞了一个完全不赚钱的武馆,收了一大堆弟子,整日里忙得焦头烂额,舞刀弄剑的,常常手足无措之时要高手千树前去撑场面。
  千树总说他,“就你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收弟子呢!”
  子廉就答,“不是有你吗,再不行,李默寒总也对付的。”
  “哼!”嗤他的是花千树和李默寒。
  “你们敢说我的箭术不好?”子廉死鸭子嘴硬。
  “你敢说比小树和南宫韧还好?”李默寒又开始刺激他。
  ……某人终于闭嘴。
  李思也住在花府不远的地方,闲暇时也会到花府坐坐,同花稷聊天对弈。
  齐书还是日复一日的伺候花稷,把他打理的妥妥当当,自己却还是不肯嫁。
  花府的四个夫君已经很和睦。阿蛮喜欢送人礼物做衣裳,子楚出手阔绰大方,默寒大气宽厚,子廉心直口快。经历了那么多的分离,他们终于找到了某个和谐的平衡点,学会了简单相处。
  不过,他们是一致的防着齐书。不为别的,就为他的那份太过明显的心思。
  可如今的齐书是那么的谨守本分,不会主动的去接近千树,不会做任何他不该做的事。
  可是,他最该做的是把他自己嫁掉。
  于是周阿蛮除了做衣裳,又开始了物色人选。这一点,他的做法更是赢得了另外三位夫君的好感。
  笑话,虽然四个男人不算多,可是,伸着手指头数,他们每个人四天里才可以抱着小树睡一日,又怎肯再接纳多一个人来瓜分。
  虽然每个月李默寒屋子里总会多出五六天来,但是男人们心里清楚,那是千树不方便的时候,是以,也没有人跑出来大喊不公平。
  之前,子廉也在枕边抱怨过,凭什么李默寒多那几日,就算是不能那个,他也希望她在他房里过。那时小树就嬉笑着说,“人家那时可是带了十里那么长的嫁妆过来的,你有吗?”
  “呜~~~呜~~~”这算什么滥借口吗,明明就是更喜欢他。
  要说花府里最幸福的人,其实是齐画。
  南方对他好得没话说,至今还是守着齐画一人过小子日。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最大的已经五岁了。
  虽然只是南方和齐画的孩子,花府的人却无不如珠如宝的宠着。
  千树时常在逗着他们玩的时候片刻失神。
  她的两个女儿都远在京城呢。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凤希归自然不会受什么委屈,夏侯冰,那人也疼爱的紧,根本不会亏待。
  可是,孩子们却没有娘亲。
  男人们都没说,可是夏侯千树这一时半刻还没有想要孩子。
  倒是花稷那一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喜欢就再生几个吧,那几个男人哪个不是闲半个身子,整日有力气无处使的出去瞎晃。”
  夏侯千树去花稷的院子很频,但她始终对齐书的气场有些过敏。明明他有意的躲了,她竟还是感受得到。
  于是,几个男子开始有默契的按月轮着侍寝,有哪个忍不住想得不得了的,便带玉势。
  千树格外偏着子楚,要他的次数也总是多些个,可是最后还是先怀上了子廉的。
  看着子廉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千树也就释然了。
  顺其自然好了,只是早晚的事情。
  于是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瞎胡混的子廉忽然收了心,开始整日的呆在府里,在小树身边团团转,研究吃的,研究用的,那个亏钱的武馆又都扔给了李默寒。
  李默很是窝火,心里想着赵子廉却是比他年轻能干,所以就怀上了,为自己年纪比那些人都大上许多不快了很久。
  大着肚子的女人状态好的时候还是总来他的房里,然后他就闹着脾气到,“你怎么总是大着肚子的时候过来我这里,要刺激我怎样?”
  接着看着女人一脸的委屈,他还是乖乖爬过去,把那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小心翼翼的不得了,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自己却拼命忍着,不敢太过放纵的伤了她。
  女人一怀孕,除了孩子的爸爸,其他的男人都变得有些焦躁,多半是欲求不满。
  夏侯千树很不容易,挺着肚子还得更勤快的各个院子窜。
  花稷听她牢骚满腹的时候就嗤她,“活该!让你招惹那么多。”
  花千树一脸讪然,呐呐的无法辩驳。
  “我这边还一个齐书呢,那孩子死心眼的紧,认准了死不回头,我看你不要他,他是终生不嫁了。”花稷一边喝茶一边数落千树。
  “阿爹~~你可饶了我吧,我这就够郁闷了。”
  花雨是个有着和赵子廉一样活泼生动的大眼睛的男孩子,生在春季一个雨天。明明是伴着绵绵细雨而生,可偏偏满脸都是艳阳的火热。
  花雨会坐的时候,申水国的秋天也来了,本来南边的天气就不是很冷,就是冬日也不必穿上棉衣的,可是秋风凉凉的时候,千树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处。
  北梁的天气现在一定是很冷了,那个男人,他一个人,怎么受得住?
  秋天一步步走来,千树越发的沉闷寡言,若逢阴雨天,甚至会坐立不安。
  在外游历的皇后何时归来呢?坤灵的百姓时而还会猜测。
  于是,某一日,承欢殿里,手足冰冷的男子等到了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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