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话。
千树把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掌中捂暖。
“你是傻的吗?”责备的话听起来满是浓浓担忧。
“我要你心甘情愿啊。”低低的好听的声音响起。
他没问她还会不会走,但是她一定还会回来,或许就是在冬天的时候,每一个冬天。
那一年她离开之后,皇帝把南宫韧召回了帝都。
他又按了私心,他想,两个人在京城的牵绊可以和那边的四个抗衡一下。
冰儿会拿着小弓四处乱射了,希归也会奶声奶气的叫母后。
南宫韧还是住京郊夏侯千树家的南苑,冰儿也有了新的师傅,她时常去新师傅的府上习武,那位南宫师傅,下人们都说她和他长得好像。
冰儿去南苑的时候,多半是夏侯千树接送,于是也就会留在那用饭,甚至过夜。
有一日,南宫把一堆杂物一股脑的摔到夏侯千树的面前,似乎带着几分酒气和醉意。
“你留着这些破东西做什么?”那是他送的鞋子,蓑衣,草帽……
千树拾起一个被摸得发亮的盒子,半开着的盒子里面滚出几颗干瘪的碧云果。
两个人的眼角都亮亮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怎么可以和我那样之后又忘记……”尝过云雨滋味的男人,要怎样痛苦的隐忍才能不崩溃。“我……过的……好辛苦,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如何能不知道。
都是她的错,一个,两个,所有的男人都是她背负的债。
“给我……”男人的嘴唇轻启。
于是,女子几乎是颤抖着,从始至终。
那个一直飘在云彩里的男子终于从云端里走下来,来到她的身边,拥抱她,亲吻她,爱抚她,并在她耳边呢喃着动人的情话。
他住进了她的南苑,他的心思便不言而喻。
皇帝打的便是这样的主意,尽管酸醋喝了整整一大缸,可是对于南宫韧吸引夏侯千树的力量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开始相信,以后的每一年,南边的四个可能与北边的他和南宫韧平分夏侯千树。
四个对两个,同样是半年,算来,他还是占了便宜的。
夏侯千树于是终于开朗起来了。
看着凤傲然眉宇间的轻松,尽管偶尔泛着酸气,她还是心有愉悦。
南宫韧住她的院子,悠然院,她已经不需再问他的心思。
只要她过去,他们便会整夜云雨,仿佛没有明天一样渴切。
他什么也不开口要,诸如你什么时候再来,你哪一天回南边……就只是默默的在那里,她一回头,他便一定在那里。
他似乎成了她的外室,没有名分的所在。
她记得他说的,不会嫁他,如今这样子,他们也有了女儿,她不想强求他,却也真的没问过他的心思。
冬天过去,夏侯千树便会起程回申水,这一次,也带上了冰儿。
坤灵国前所未有的繁荣安宁。南宫家,冷家,赵家,江家,似乎达到了某种平衡。其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纠葛隐在暗中,总是一派祥和。
在南边的日子,千树难免受气。谁让她有了“小三”,又真的很不公平起来。
于是变着法的讨好那几位夫君,夫君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齐书那边,她是看也不可以看一眼的。
六个男人,几乎要了她的命,她没胆再多一个,哪怕是没什么存在感的齐书也不行。
千树很想再为默寒和子楚生个宝宝,可是,她现在根本不敢轻易的怀孕。
若再怀上了,身边的四个就没法平衡,北边的两个更是无暇顾及了。隔年再回去,怕是要跪搓衣板了。
但是,李默寒忽然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带着玉势侍寝了,并且很是绝然的表示,你要就这样,要不,你就别要我。
面对夫君的蛮不讲理,说惯了小话,看惯了脸色的女人只能伏低做小,还是忍让啊忍让。
幸运的是,其他的夫君并没有同时那样,不然她只有听天由命了。
殊不知,那几个男人早就捆成了一条绳,一股心的和北面的两位较劲呢。
好,你们两个不是独占我们四个的半年吗。你们两个不是都有了宝宝吗。
那他们也要千树生,这样,看她还能准时跑会北边去。
悲催的千树被迫沦为了生孩子的机器,还好她从小习武的身体底子足够好。
花稷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几个男人骑在头上,竟似有看热闹的意思。自己含饴弄孙,倒也过的不错。
冰儿跟阿蛮很亲,爹亲爹亲的叫着,阿蛮更是恨不能把心肝肺一同掏出来给了她把玩。
千树一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偶尔,对着彪悍的夫君们讨饶。
后来,南边的院子里终于有了三个小萝卜头,阿蛮早时亏空了身子,却也有冰儿隔三差五的过来陪着。北面的冰块男融化了之后,悉心的培育着冰儿,宫里的那位更是狠心的补给希归一点玩耍的时间,恨不能要她早早把能学的都学会。
皇帝按了什么心事,千树明白,他想……当太上皇。
南宫韧按了什么心事,她也懂,他想……让冰儿接他的将军棒。
于是风和日丽的某一天,申水国花府的大门外来了两个贵气到不像话的男子,风姿绰约,让人不敢逼视。
堂屋里,某个被小萝卜头们捉弄得欲哭无泪的女人瞠目结舌的呆立当场。
六个男人们齐聚一堂,她有些……喘不过气。
虽然明明他们都接受了彼此存在的事实,可是他们……呃……南边的和北边的这么多年似乎……好像……有点水火不容之势。
还有一个无名无份的……
“呃……”千树眨巴眨巴眼睛,已然三十多岁了,可是,面对这些个男人们,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办法。
“南方,去把东面那两个空着的院子收拾妥当给两位爷住。”掌家的人是子楚,如今有条不紊处理事情的,还是他。
那两个院子早就准备好了。
千树感激的抛个媚眼,满脸讨好,被子楚的一个白眼球踢回。
日子,完完全全的被打乱了。四个,或者两个,都有一定的职规,六个,还是第一次摸索。
于是,夏侯千树六天,每个院子一天。
可是,天气冷了,阴天下雨了,她又会多去凤傲然那里。
凤傲然是阴天乐,其他人是雨天恨。
按着日子轮吧,不方便的那几日,她会被人埋怨到耳朵生茧。
花府的富贵程度,俨然是不亚于皇宫内院的。
凤傲然初来之时,甚至好大的惊吓了一番。对于子楚挥挥手那大把大把的撒银子,就是他这一国之君也显得穷酸起来。
一应吃穿用度,竟是比宫中还奢华不少。
那个女人更是被好食好药的补着,供着,好更好的为男人们……服务。
千树总梦想着,什么时候她可以扬眉吐气,不用看夫君们的脸色,翻身农奴把歌唱。不过至今她还是始终本着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虔诚态度,认真努力的工作着。
她的工作还是吃饭,……睡觉。
教育孩子和解决各种问题这类事情,几个夫君实在游刃有余,更是舍不得让她分一丝心,受一份累。
她要累,那得到了床上才应该。男人们都是无耻的那样想着,别的事,可不能再让她操心了。
渐渐的,男人们开始坐在同一个桌上吃饭,渐渐的,他们开始公开讨论如何瓜分她……
千树的性福生活,就那样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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