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饭的恐怖情人

第28章


甚至很想看到程仓石那情难自禁,却偏偏还要咬着嘴眼里水灵灵的模样。
  他叫起来的样子,荡的销魂。
  
  “我让你叫,你就得叫。”柏言钦不满地拍拍他的脸。
  柏言钦没有想到,某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正一步步加深。
  
  两人相拥着,草地有些扎人,程仓石让他整个趴自己身上。远方传来的歌声渐渐稀少,曲终人散带来一片静谧。河岸边飞来几个萤火虫,梦幻般的颜色和光芒,倒和空中月亮相映成辉。
  “阿钦,我们不要回去好不好?”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再看,却已经睡着了。
  
  程仓石拍拍自己的头,什么时候他也开始说这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话了。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紧驱赶出去。
  有只癞蛤蟆呱呱着跳过来,程仓石一颗小石子弹去,准确的将那东西弹中赶跑,然后抱着怀里人假寐起来,中途醒来顺带赶跑小动物无数。
  夜深露重,却有怀中人的体温。
  
  天色将明,程仓石醒来忽然发现身上人没了踪迹。不顾手麻,一骨碌爬起来,却见对方却站在水中,手握着刀,一刀一刀劈过水流。那流水被他劈开,却又很快合拢流去,不留下什么痕迹。
  
  看了很久,程仓石忽然生出一个怪异的感觉,柏言钦虽然一直用刀,但是对于刀法的掌握还很生硬,否则也不会被敌人夺去手中兵器。
  “是谁教你刀法的?”
  柏言钦窒了窒:“自己学的。”
  
  他在岸边看了许久,心里闪过一个疑问,沈柯不缺乏钱,也请得起高明的师父,从斩夜的人每个基本功都很扎实就看得出来,是柏言钦错过了时间,是他不想学,还是他不适合学?
  心里想着,只是没有说出来,看了很久,等砍得累了,给他扔了衣服道:“我们回去吧。”
  
  天才蒙蒙亮,没有多少人在,两人走近家门,忽然看到薄雾中有烟头一闪一闪。
  再走近点看,倚在树下等他们的居然是李云再。李云再微抬眼扫过他们牵着的手,再望过来,眼里居然有些灰拜,程仓石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我终于找到你了,沿河走,找了好几天。”李云再道。
  “躺了几天,掉到河里时,身边的东西全丢了,师兄出了什么事?”
  
  “你的伤没事吧?”李云再努努嘴。
  “不要紧。”
  “石头,我要回去找师父了。”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这个是老兆的骨灰盒,你带回去吧。”
  
  在瞬间像被霹雳打中,程仓石怔立当地,老兆居然走了,他走了,王队长怎么办,他的儿子怎么办?还有他在警队的时候总是很照顾自己,自己也没见过他一面,就让他一个人走了?
  “他,真的走了?”程仓石不敢相信这一切。
  “当时我在他身边,他说了对不起他老婆,也对不起王彷,然后就走了。”
  
  “老兆......”木然接过骨灰盒,程仓石还不敢置信。
  李云再熄了烟,起身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很好,节哀。”跟着和柏言钦擦身而过:“杨辗带了几个人也在找你。”这话是对柏言钦说的。
  
  他对柏言钦十分不喜,但是看着程仓石拉着他的手回来就什么都明白了,然而石头是个倔强的孩子,他想劝怕也劝不了,感情的事,没有什么能说得清楚。
  
  “师兄,等我把警队的事了解了,就去找你们。”程仓石端着骨灰盒,还算平静。
  
  李云再走后,程仓石就预备去跟棹妮他们告别,只是现在想到要面对棹妮就让他尴尬不已。
  但是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见自己的东西全部堆放在门口,而屋内漆黑安静的一片,看起来棹妮并不想见程仓石。
  苗族女子,敢爱敢恨。
  
  两人只有苦笑一声,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行了片刻,忽听柏言钦笑了笑:“都怪你魅力太大,居然让我流落街头。”
  “这怎么能怪我。”程仓石分辩道。
  “我好说歹说,不知浪费了多少口水他们才肯收留我们的,结果你一拒绝人家,就被扫地出门。”
  程仓石放柔了声音道:“阿钦,我不想重蹈老兆覆辙,所以只爱一个就好。”
  
  “谁要被你看上谁倒霉。”柏言钦戏谑道。
  程仓石皱皱眉:“我怎么感觉这话该反一反。”
  
  柏言钦一番打岔,倒是让程仓石的心情微微舒缓。
  走到路口,就见到杨辗的越野车已在等候。杨辗的眼睛扫视程仓石几眼后,冷笑一声,把两人让上车。
  飞机飞回S市。
  
  下了飞机立刻去了队里,却是踌躇许久才去敲了王彷的门。王彷看到骨灰盒时,愣了许久,程仓石道:“王队,他让人转告给你,好好找个人过。”
  王彷平静地接过那个骨灰盒:“回来就好。”
  
  接下去的日子,程仓石时时注意王彷的情绪,然而王彷除了工作更努力了些,烟抽得多了些,没有其他的过激行动。
  
  老兆的骨灰已经被安置下葬,周末时,程仓石带着花去看看他。
  不意外看到王彷在一旁喝酒,好几个酒瓶子咕噜噜的滚着。程仓石皱皱眉,将王彷拖回自己家里。
  
  “石头,你也是个死心眼的,以后千万不要喜欢一个人,还一门心思走到底知道吗?”王彷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
  “王队。”他轻轻唤了一声。
  “这家伙不是人啊,骗了人就跑。”王彷又灌了一口酒。
  
  当年少年知勇,青衫正薄,遇到他时,还在灿烂奔放的夏末。一个十七,另一个也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的老兆却有一股拼劲,是以成为他们的班长。为了拿班级荣誉,老兆就天天监督着他们训练,王彷爱躲懒,于是成为老兆专门盯牢的对象。
  
  那时的少年蹲在太阳底下跳着蛙步,挂在沙袋练习长跑,一边还要狠狠瞪着那个人道:“我恨你!”
  十八岁的老兆一捋子拍过去:“赢过我,我让你当班长。”
  少年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从此之后,每日每日,他都要在旁人都散去后留下来,然后做更多的练习,每日每日,都要挑战那人,然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十七岁的少年偶尔会想家,某次想家里的吃食想狠了,躲起来朝妈妈哭诉。十八岁的他溜去厨房给他做了一顿饭,却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才不稀罕吃你的。”
  再然后,某一次少年被反锁进了浴室,十八岁的他来救了他。
  
  后来两人成了最好的兄弟。
  按照十八岁的他的说法,他连他身上有几根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过三年毕了业,二十一岁他去征了兵,他也跟去了。
  三年后,二十四岁的他来了这个警队,而当时的少年在部队混的风生水起。
  二十七岁,他母亲病危,病危所愿,不过是希望他有个好妻子有个好儿子。
  后来他要结婚了,结婚时他来参加他的婚礼,拿着酒杯和他轻碰,说着违心的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当年添了个白胖儿子,他笑着要做那孩子的干爸。
  那孩子叫着爸爸和干爸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比那真当父亲的还幸福。
  他和他之间,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说。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石头他这个人最是无情无义,走了好走了好......”他喃喃道。
  程仓石只有附和:“嗯,是他无情无义。”
  “放屁!”王彷突然又揪了程仓石的衣领,“你知道什么,他心里苦,比谁都苦,要做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就是不能做他自己。”
  
  “王队,你等了他这么多年,就不苦?”程仓石苦笑。
  “我不苦,他才苦。哥们,我敬你,我们相识第十九个年头,弟弟先干为敬。”
  满满的一杯酒,灌下去连喉咙都能烧坏了,王彷眼也不眨喝了,喝完杯子倒倾,却真是一滴也未流出。
  过了许久王彷醉了,只是不知梦里能否见到他想见的人。
  
  这一日见到柏言钦,无论柏言钦说了什么,他都是沉默甚少回应,直到柏言钦无耐要离开,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阿钦,我知道你跟沈柯跟了十年,过去的时间我不可能让它倒流。你若是选他,我没有意见。只是我会离开你,不折磨你也不折磨自己。”
26 小日子
  谢行恒收到消息的时候,当着客人的面在瞬间将手中的杯子掷向地面。杯子发出清脆响声,但是他依然脸色铁青,手指甚至在微微发抖。
  站在一旁的何冉第一次见这个永远面无表情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心里吃了一惊,而汇报的属下吓得瑟瑟发抖。
  身旁的客人察言观色,立刻起身道:“看来今日谢爷有事,我就不便打扰,先行一步。”
  谢行恒铁青着脸,未做挽留,客人忙不迭走了。
  
  谢行恒坐在上面还是不出声,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汇报的下属双手都在颤抖,周围人大气不敢出,直到他终于开口道:“伤亡、损失,说!”
  那下属战战兢兢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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