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乘二

落奔公司组织旅游活动的当天，牙各接到了贝片打来的电话。
    “牙各，你怎么还没到？”
    怔愣了下，牙各才对这问话反应了过来。一个涩笑悄悄地爬上她的嘴角，距离上次向落奔索取这次同游不过才过去几天而已，可此时的自己，在没贝片的这通电话提醒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刻意的遗忘吗？也许吧。
    “抱歉！忘了事先跟你说下，我有点事去不了了。”
    电话那端的贝片“啊”了声很是纳闷着：“我说你们俩姐妹是怎么回事呀？这落奔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突发状况怎么都同时找上你们呢？”
    “落奔她也没去吗？”
    贝片被牙各这句似全然不知情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轻皱了下眉，她极为敏感地问道：“牙各，你同落奔没什么吧，同一屋檐下的你们怎么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对各自的动向毫不知情啊？”
    “我搬出来了。”
    “什么！？”贝片的音量被这五字雷得提得很高，在察觉到周旁的一些同事纷纷八卦的竖起耳朵想探听一二时，同电话那端的牙各说了句“你稍等下”后她走到自个的车子坐了进去，把车门关上后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家人不是相处得挺愉快的吗？”
    与落家同一屋檐下那些温馨快乐的画面正以幻灯片速放的格式在牙各脑海中播放着，快乐的因子在她眼里呈现着。“嗯，真的是一段愉快的岁月！”
    沉默了会，贝片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略顿了下牙各缓声地倾说着：“是我太贪婪了吧？不该也不能奢想的我却要去拥有它！”
    迷离而飘远的声音让听的人也被卷入了伤感的情绪中，贝片叹息了下。“牙各，你喜欢落奔是吗？”那些追随的眼神，那些似有似无的言语暗示，她曾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可如今的这状况，这个揣测已毫无否定性。
    又一个苦涩的笑勾在牙各的唇上。落奔，我的情感坦露得连贝片这个旁观者都无法忽视掉，为何你却能做到想要忽视？
    “贝片，玩得开心点哦，我困了想挂电话了。”
    如果牙各喜欢的人不是落奔，贝片还能给她说些鼓励加油的话。可偏偏却是落奔。遇上落奔，牙各算是栽了吧！内心又一个长长的叹息，她了然道：“嗯，那就先这样了，回来时我给你带点那边的土特产让你尝尝。”
    通话结束后，牙各仰躺在床铺上，眼神带着点空洞地盯着上头的天花板。
    出了落家的她，好像突然间进入了需要冬眠的状态，每晚总是早早地回到所住的租房，然后洗漱后就往身下的这张床铺一躺，在这个只有自己气息的地方，除了睡觉其它的什么她都觉得无趣。
    没一会儿，空洞的眼慢慢地合上，周末的这两天她只想冬眠。
    有了冬眠的状态，这日子似乎过得挺快的。
    这不就是吗？你看，日子又往前晃进了好几天。
    这一天，牙各没有早早地回到租房去冬眠。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她需要采购些年货来过年。
    进入商场，推着购物车的她在逛了一个小时后，购物车内依然是空无一物。
    顿住脚步，她眼神黯然地直瞅着购物车。这么多年来，不是早就习惯了这一人独自采购年货独自过年的日子了吗，为何今年这情绪会调整不过来呢？叹了口气后，她把购物车推回去退出商场。
    坐在天门广场上，她把心神又给了头顶的天。今晚的夜空算是美吧，美得令她有些刺痛。
    收回眼神她站起身，决定去南百夜店坐坐。
    店内，百里芮递上杯调酒给牙各。“来，喝点，别没精打采的！”
    牙各接了过来轻尝了口后感慨道：“你怎么一见我就给我调烈酒呀？”
    百里芮冲她眨了眨眼。“想看看你醉时的神韵呀！”
    牙各切了声！“那你是无法如愿了。我酒量是一好，自制力更是一好！”
    “是吗？”百里芮轻笑了下，对身旁的南宫至灵勾勾食指。“我们来打个赌吧。”
    “说吧。”南宫至灵很是乐意奉陪。
    “今晚牙各醉了的话，你就任我为所欲为；相反，我让你为所欲为！”
    “可行！”
    ……
    对两人正上演着这幕明目张胆且肆无忌惮地设计她的戏码，牙各在闲闲地观赏着后把未喝完的酒递还给百里芮。“想要让南宫为所欲为地待你，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我很乐意为你牺牲的！好了，我回去了。你们想怎么干柴烈火就怎么烈火干柴吧！”在迈了一步后她又回退回来对着百里芮眨眨眼：“以后想被南宫为所欲为的话，其实不必言语讨要那么麻烦。送你六个字：自个扒光躺下！”
    “牙各——”南宫至灵满面羞红地不满地抗议叫道。
    牙各朝百里芮勾挑了个眼神。“看吧，这才叫有效果。我想今晚你不想你家南宫为所欲为她都绝对会毫不手软地对你为所欲为的。所以两位，记得节制点保存点体力好过年哦！”
    伴随着她离去时的暧昧笑声和着是百里芮的咆哮声！
    从南百夜店出来后，不经意间牙各又抬头望着夜空。嗯，看来她还是回去冬眠为好。
    这一觉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一点多钟她还没有醒床的迹象。
    来找她的巫岛在连敲了好几声门都没应，手机有通又没人接的情况下，手中钥匙往锁眼一插转动门锁自个开了门进入。
    进屋后，她扫了眼放置在桌上的手机，轻叹了口气。果然！这家伙又把手机设为振动模式。
    走至床边，凝望着床上比只猪熟睡得还沉的牙各，她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考虑起究竟该等何时才叫醒对方？突地瞧见床上的人儿眉头紧了下，以为是正欲醒床的迹象，却不想对方竟说起了一句接一句的梦话：
    “牙女老妈，别丢下牙各一个人”
    ……
    “落妈，我…不要放弃她”
    ……
    “别不喜欢我好不好…落奔”
    ……
    巫岛凝望着牙各的眼神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黯…
    突地猛一个飞腿她踹上床侧面的木板，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床上仍冒着梦话的牙各被震得如诈尸般的猛弹坐起来，睁着双受惊且迷离的大眼她呆瞅着巫岛，真是真实得很呀，巫女竟能在她的梦中活灵活现起来？只是，为何巫女周身的气场都显得那般阴霾呀，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倒霉惹上她家巫女呢？唉，头有些闷痛，管它是哪个家伙来招惹呢，反正她家巫女那般强悍定不会被欺负去，自己这个梦中主人还是别瞎费这个神，继续梦中之梦吧，仰后一躺，她又闭眼了。
    “混蛋牙各！”
    巫岛这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叫声一出，牙各又诈尸地速弹坐起来，双眼呈现不对称的先左睁右合，又接着右瞅左闭地瞟着正右手抓提着她睡衣领的巫岛那盛怒中妖治的脸。
    额！？竟不是做梦！怎会这样？
    脸上表情上扬嘻笑：“巫女呀，您不是回老家过年了吗，啥时候无声无息闯入咱这领域来呢？”
    妖瞪了她一眼，巫岛以巫岛式的19度邪魅笑颜令道，“换衣提包！”
    牙各惊啊了声！“啥意思？”
    某双妖眸一斜：“歇后语——回家过年。”
    怔愣了下，牙各把巫岛抓着她衣领的右手轻拍掉，幽声道：“你知道的，我的惯例是”
    “过一个人的年。”巫岛抢断她的对白代她说了下去。“往年我可以迁就你的这个习惯，不强迫你同我一起回家过年。但今年，不行！”
    若牙各没有同落家人生活过，那她可以纵容她的这个倔强固执习惯，若牙各没有搬出落家，那她可以欣慰地让她同落家人一起过年。
    所以，在有了[若]的这个年，这个年她跟牙各过定了！
    “巫女。”牙各以软声拜托的语气仍想维持着往年的习惯。
    “别给我一副叫魂的声音！”巫岛一个长腿抬起满具威胁性地晃了晃。“两秒时间下床，两分时间换衣，两点时间出发！”
    前面的两个[两]字，牙各没有反驳尚可接受。但关于这最后一个[两]字，她的反应可是极为强烈，指着墙上的壁钟时间（1点52分），“才5分钟的时间！你让我接下来的那一系列刷牙洗漱仪容整理备包收拾如何完成？”
    巫岛懒懒地瞟了情绪激动的她一眼，缓声纠正道：“不是才5分钟！是还有5分零13秒。”
    “巫女！”牙各很是不依地抗议叫道。
    “剩下5分零9秒！”
    啊——一声嗷嚎，某牙飞奔向衣柜抓起衣服冲进浴室。
    人生的年，要过时就该过得如此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