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事情,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会去经历那些我们的一点一滴,我等待着拥有完整记忆的你,我用生命守护的主人。”
阿天单膝跪地,被他握住的手渐渐有了热度。
“我明白了,天,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救赎。”
在我迷惘的时候,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阿天的话都给了我很多帮助。也许是因为他能看透人心,也许是因为他历经千年,阿天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内心所想,内心所忧。但是这次,后悔与不后悔这个问题,只能靠我自己想清楚了。他终究不是我。
“天,我们家有榨汁机吗?我想喝西瓜汁了,一勺一勺吃起来好麻烦。”
换了个话题,我拿勺子搅着瓜馕。
“好像有,我去找找。”
阿天转身去了厨房,接过我捧在手里的西瓜。我突然发现,厨房,乃至整个家,阿天都理得井井有条,什么东西摆放在何处,阿天都知道,甚至连我的衣柜,也都是阿天在整理,每天我所穿的衣服,都是阿天准备在一旁的。而我,什么都不管,只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朽木幻紫,抛下了这个名字的你,是不是已经不愿再和过去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我自嘲着,回想四十年来作为朽木家主母,我管理了整个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务,家中的每一样事物摆放在何处,我都心中有数,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去到的身影。
而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去管。
“我想逃避的,究竟是这一切纷繁的事务,还是……你。”
闭上眼睛,白哉的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印刻。
流光逝水,年华散尽,你的一切,我都埋在了心底,不想去探寻,也不忍去探寻。?
白哉番外
我和幻紫的初次相遇,是在57年前。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朽木家的家主,性格也没有像以后那样,用小紫的话来说就是“冰山”。
有一次我接到了一个短期驻扎任务,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小紫。
杀虚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陌生的灵压,虽然不强,但也不算很弱。真正让我诧异的,这灵压的主人竟是一个整。
她的锁链拖在地上,看到我杀虚的过程竟然也没有害怕之意。
出于惜材,我魂葬了她,千本樱应该会让她去个好地方,然后凭她的力量,应该可以进入真央吧。
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一脸满足的接受了魂葬,而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了流魂街深处,七十九区草鹿。
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才可以让她一直保持微笑,从那么混乱的地方一路进入真央。我和她第二次的交集,是在真央。
上次捡到的她的手链,很是珍贵,可以将布在空气中的灵子吸收在内。
对于一个死神来说,控制灵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这条手链,显然是个很好的帮助。
我有一种预感,我会再次遇见她,于是我把手链随身携带着,反正带着有利无弊。
小紫的白打很厉害,示范教学的时候,我很容易就认出了她。
淡紫色的发丝轻扬,她的眼光清冷,带着冷漠,也许是因为出身流魂街又身处这满是贵族的一班吧,我想到接受魂葬时言笑晏晏的她。
还给她之后的一天,我听说真央又出了一个天才,从一回生直接跳到了六回生,她的名字叫做幻紫。
直到她进入十三番队,我都没有再见到过她,只是听说着她的消息,她并不知道作为一个流魂街的平民,她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妈妈!”
当送文件的她第一次来到朽木大宅,她找到了她的母亲,而我发现,我和她的命运已经通过朽木这个姓氏,纠缠到了一起,生生不息。
她到朽木家的次数,不,应该说她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我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表妹。她的开朗,她的生气,无疑给这个古老的家族添加了很多色彩。她很快成为了六席,得到了一个驻扎现世的任务。
我从来没有想过,爷爷大人和姑母大人会同时离开我们,就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
我成为了朽木家正式的家主,成为了六番队的队长??。朽木家没有懦弱的人,我操办着丧事,表现得很镇定。
唯一让我变了脸色的,是小紫,知道了消息回来的她很不对劲,这也让我看到了蓝染队长对于小紫的关注。
后来的后来,她搬入了朽木家,与我相依为命。我想,无论站在何种立场上,我都应该照顾好她。
与绯真的相爱,相守,短暂而伤感,小紫一直支持着我,我想,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站在我这边的妹妹,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福气。
一直到一切都变了味道,小紫爱上了我,而我拒绝了她。
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从来没有想过爱情。在绯真离开了我之后,我的心已经封闭了起来,不想再爱上任何人。
“哥哥,我知道了,我会一直把你当成哥哥的。”
她渐渐疏远了我,就像露琪亚一样对待着我。
这是我自找的,不是么?很多次,我都这样告诉我自己。小紫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一个鳏夫。
十年一晃就过,我和小紫恢复了很久以前的相处模式,看得出她开心了很多。我对于她的感情,离兄妹之情越来越远,我忍不住想宠溺她,忍不住想让她离蓝染和海燕远一些。
但是我不可以,为了绯真,我已经破坏了原则,作为朽木家家主,我不可以再任性了。
我用冷漠对待着旁人,包括露琪亚,我的温柔,都留给了小紫一个人,这是我唯一可以纵容自己的任性。
而得知她并非朽木家人的那一刻,我竟是窃喜,因为血缘已经无法阻碍我们,那么作为朽木家养女的她,长老们不会反对她成为主母。
在离新年还剩一周的这个时刻,我忐忑,犹豫,因为我不知道小紫会不会已经有了喜爱的人,我也许会让她为难。
我在她熟睡后来到她的房间,看着她的睡颜,我想只要她还喜欢我,那么终我一生,我一定会让她幸福。除夕的晚上,我跟小紫在月下小酌,她喝了很多,出于关心,出于担忧,我的语气有些重了。
她哭泣着,说的话让我的心揪着,我朽木白哉何德何能,让她竟是一直爱着我,未曾改变。
“小紫,我爱你。”
“小紫,我们结婚吧。”
“小紫,我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你。”
“小紫,我们每天都要过得很幸福。”
……
我对她的誓言,四十年来,从未改变。
蓝染叛变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与他一向交好的小紫,因为她为我挡住了神枪,因为受害的是我们共同的妹妹露琪亚。
直到她去现世一个平常的任务,第二天便失去了联系,而她的灵压出现在?虚圈,在蓝染原来的住所,发现了小紫的发带,而雏森桃更是举出很多例证。我不相信小紫会做出这种事,也许这是蓝染的另一个阴谋。
很多与她交好的队长也不相信,我们一齐向总队长求情,然后等待她的归来解释。只是她的默认,让我如坠冰窖。
她静静地听着总队长的宣判,没有再辩驳,甚至没有再看我们一眼。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以为我们不信任她,而我们以为,她背叛了我们的信任。
究竟谁是谁非,也许没有人能说清楚。
“你永远是我朽木白哉的妻子。”
这是我对她的誓言,即使是她背叛了尸魂界,被朽木家除名,但她无法从我的心里被除去。她的血,她的泪,都刺激着我的心,我知道她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所以我没有担心她的安全。
而出于私心,我没有告诉总队长。
我希望,小紫可以在现世好好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被剥夺死神之力后,如同废人一般苟活。
“就算是小紫认罪了,你真的相信吗?”
浮竹在小紫离开后问我,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朽木白哉,我是先作为朽木家家主活着,然后才是白哉。
总队长也许有他的考虑,就算小紫是清白的,我知道,她也没有办法回来了。蓝染,你究竟有多少阴谋,为什么要把我的紫也拉下水?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蓝染被反膜罩住升天时看小紫的眼神,那是相信小紫会追随他而去的眼神。
我一直相信的,是小紫对于我的忠诚,但是对于尸魂界,也许她是真的背叛了吧。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了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那个时候,我为我之前的想法深深地请求她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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