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你妹,雨蒙你大爷

91 番外⑥


    浩玉在参加学生的时装发布会的时候,为了救人,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穿越到了情深深雨蒙蒙中那个懦弱的
    “老好人”傅文佩身上,看着喳喳呼呼的依萍,她额头青筋直冒,身为一个潮流的引导者,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
    “女儿”和那群脑残勾勾缠缠,即使只是捡来的便宜女儿!老公?!让那只只会打女人的黑豹子去死吧!
    靠着自己的努力,一定要力挽狂澜脱离剧情,摆脱了黑豹子的魔障投奔儒雅又霸气的理想男人的怀抱……Ps:本文集结了作者多年看小言的经验和心得,坚持作者一向很雷很狗血的路线到底,请关注的各位亲,自备避雷针和洗脸盆,一切后果,本作者概不负责啊~~(闪~)再ps:本文乃是影视剧同人,是按照电视剧版的《情深深,雨蒙蒙》路线杜撰的,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吧?
    请不要对号较真儿,只是娱乐文,内容多有杜撰,若是真考据,那没法写了~~
    001
    “浩玉,妮娜的发布会是今天晚上吧?”同事罗森一脸开朗的笑容问着浩玉。
    “是的,还请各位一定要光临指导。”浩玉微笑,虽然知道在场的各位都得到了邀请函,还是再一次提出邀请,妮娜毕竟是自己比较看重的学生之一,当然希望她能够得到更多人的指导。
    “哈哈,一定的,浩玉,你的学生真是很不错,之前的克莱尔,莫尼和现在的妮娜,浩玉,你为法国时装界培养了很多新秀啊。”资格和年龄都比较老的开罗真诚的夸奖着浩玉。
    “哪里的话,开罗你才是法国时装界的常青树啊,晚上的时候还要开罗多多知道妮娜,妮娜虽然主意多,但总是用不对地方,要是开罗您肯屈驾指点,相信妮娜一定会提高很多,拜托了。”浩玉笑,心里虽然得意,但明白开罗的功力比自己高出很多,若是能够指点自己的学生,相比她们会更加出色。
    “一定,晚上见!”知道作为老师的浩玉要提前做很多的准备,所以各位同事寒暄两句相继离开了,浩玉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一笑,想不到自己在法国时装界,也小有名气了,想到这有种得意的感觉,转念一想又摇头,还不够,自己要成为巴黎时装界的导航之一才行,不要大意,继续努力,给自己打气之后,浩玉转身去为晚上的出席做准备了,作为妮娜的老师,她一定要镇得住场才行。
    三十五岁还单身的浩玉享受着法国那种文艺浪漫的气息,喜欢法国男人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那种优雅,但内心其实更渴望有一个集合了优雅与霸气一身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但这种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转眼浩玉在法国时装界已经混了十年,当年二十五岁的她结合了东西方的元素创造了古典和时尚并存的潮流风,以黑马之姿闯入五彩缤纷的时装界,在法国时装界创出第一片天,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她拒绝了各大公司的招揽,径直的进入法国知名的艺术学校,做一名普通的老师,一做就是十年,这些年内她教导的学生各个精彩出色,为时尚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回到家里,浩玉直接走进了自己的设计室,那里有着她自己精心设计的各种服装,她需要找一件适合出席今天晚上的礼服,今天晚上发布会的主题是“绿”,在阳春三月,正适合,那么……浩玉在浅□挑挑拣拣,最终跳出一件鹅黄色的斜肩式缎面礼服,从裙角到腰部斜斜的点缀着三角形的蕾丝拼花,斜肩肩带出点缀着一朵蕾丝掐成的花,花朵中垂下一条鹅黄色的缎带,看看时间,浩玉把礼服拎出来放好,走进浴室开始泡澡,一定要让自己容光焕发才行。
    将头发全部挽在脑后,前面流海斜斜的留下,正与礼服斜肩的方向相反,小心的穿上礼服又不弄乱头发,站在化妆镜面前,满满的画了一个淡妆,带上鹅黄色珍珠耳坠,左手一枚彩金戒指,右手一枚钻戒,带上手表,将斜肩上花朵中垂下的鹅黄色缎带从背后拉着缠绕到未斜肩一面的手臂上,浩玉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满意的点点,看看时间,从包包架上选了一个金色亮片的钱夹式包包拿在手中,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外面车笛声响了两声,浩玉明白,这是今天晚上她的男伴来接她了,这种场合不找一个司机怎么行呢?对着镜子最后笑了一笑,浩玉带上门,走出家门。
    今晚的男伴一个家世良好的珠宝设计师,他充分的展示了对浩玉这身装扮的赞扬,一系列的礼貌性亲吻后,他亲自为浩玉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浩玉一笑,微微的行了一个蹲身礼,上了车。
    赶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已经开始进场了,时间掐的刚刚好,要知道出席这种场合,不能太早,太早会显得你很急切,而且到场的人不多,也没什么人关注你,不能到太晚,太晚人家会认为你耍大牌,一样会让人非议,所以中场出现是最合适的,你想说总有太早或者太晚的人出现?那是自然,总有一些还没有把握好尺度的人出现的。
    从浩玉踏出车门,就听见一片“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浩玉挽着男伴朝众人挥挥手,刚踏上红地毯,应该在后台忙碌的妮娜,也就是今天发布会的主人快步走了出来,老远就张开双手,拥抱住浩玉,亲了亲浩玉的脸颊,脸上带着感动和欢乐。
    “宝贝儿,都准备好了么?”浩玉轻拍妮娜的后背与她贴面,她知道虽然表面看来自信,但妮娜的内心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老师,全部都准备好了,可是我还是害怕会出意外,看到老师我感觉好多了。”妮娜松开怀抱,拉着浩玉的手臂撒娇,老师看上去好漂亮,感觉比自己还年轻,难道真的是东方人青春不老的?
    “傻孩子,一切都会顺利的,要对自己有信心,恩?”浩玉拉着妮娜的手轻拍了拍,妮娜点头才转身和浩玉的男伴寒暄,然后又去迎接更多的客人,浩玉见状,挽着男伴的手走到嘉宾席坐下,跟左右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点头微笑,好不容易,发布会开始,场内灯光全暗下来,浩玉才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为什么选择当一名老师而不是一名设计师的原因,因为她讨厌应酬。
    浅绿到近白色的背景下,轻快的音乐的响起,妮娜的设计被一一展示出来,不同的绿,不同材质,不同款式的服装穿在不同气质的模特身上,是那么的合适,那么的妥帖,现场一片闪关灯闪烁,发布会结束,妮娜出来鞠躬的时候,场内掌声如雷,浩玉骄傲的点点头,妮娜不愧是自己引以为荣的学生。
    跟男伴说了一声之后,浩玉走向化妆间准备去补妆,发布会后还有个小型的宴会,所以她得准备下,其实发布会的会厅内是有化妆间的,但浩玉明白这个时候的化妆间肯定乱成一团,为了安静点,她决定去会厅对面的化妆间,从会厅出来到对面,是个大厅,她摇摇曳曳的往对面走,一转头,看到旁边的楼梯边有个小男孩抱着个小皮球在那玩,她微微一笑,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看到男孩的球从手中掉落,球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小男孩快跑两步准备追赶,却被台阶前的地毯绊倒,眼看就要滚下楼梯,说时那快,浩玉穿着十寸的高跟鞋飞奔过去,一把拉过小男孩,自己却因为惯性,大头朝下的扑向楼梯,我命休矣,浩玉心内惨叫一声,抬手抱住头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一个大嗓门的女孩声音在耳边喊着,听清楚内容的浩玉皱皱眉头,叫谁妈呢?本小姐还单身呢,哪来的孩子?慢慢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眼前听着一张放大的脸,看到自己醒过来,顿时眼泪掉了下来,正落在自己脸上。
    “你~”离我远点,浩玉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痛的要死,于是又痛苦的闭上眼睛。
    “妈,妈我是依萍啊,妈你怎么样了?”女孩喊了一句,大概是看到浩玉一脸痛苦,起身端了一碗水过来,轻轻的抬起浩玉的头,喂了浩玉几口。
    “妈,你好点了吗?”叫依萍的女孩将水碗放好,过来帮浩玉擦擦嘴,关切的问。
    “依萍?这……”浩玉迷迷茫茫,这个名怎么这么熟悉?睁着眼观察着女孩,柳叶眉,长睫毛大眼睛,瑶鼻琼口,很漂亮,怎么脑子不好,管自己叫妈呢?本想开口问问,却在眼角瞄到旁边的环境,顿时哑口无言,天啊,这到底是哪,自己怎么会在这?
    老旧黑暗的环境怎么看都充满了复古的味道,如果说这是医院浩玉是打死都不信,自己刚刚在发布会救人滚下楼梯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是有人趁她受伤绑架了她?想到这个,浩玉抽了一口气,转眼又自己否定了,浩玉明白,即使真的是绑架,在法国这个时尚之都是绝对不会找到这样的地方安置人票的。
    “妈?”叫依萍的女孩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然后浩玉就听到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依萍,我这脑子怎么一片空白?你能给我说说是这是怎么了么?”难道是穿越?不会吧?浩玉的疑惑被女孩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惊醒,她勉强做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眉,看来自己所在的环境并不好啊。
    “妈,你忘了么?你梯子上踩空掉下来了,撞到了头,天啊,妈,你不会失忆了吧?”这个依萍真是很能大呼小叫啊。
    “你小点声,我只是有些糊涂,你挑以前的事给我讲讲,看我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若是真想不起来,估计就真失忆了。”浩玉抬起一只手揉揉抽搐着疼痛的额角,另一只手挥了挥,成功的制止了眼前咋咋呼呼的依萍。
    “妈,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你叫傅文佩……”依萍一说完这句话,浩玉眼前一黑,傅文佩,打死她都记得,果然穿越了,竟然还是穿成了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傅文佩……
    002
    “依萍,虽然妈还是想不起来,但是不会妨碍到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你也别担心,妈会尽快好起来的。”浩玉听了依萍啪啦啪啦的说了一堆关于傅文佩的事,脑海中还是没什么印象,算了,情深深雨蒙蒙的剧情在放假回国的时候看过很多遍,她记忆很深刻,因为每次假期档都会放这部和另一部还珠格格,看着眼前有些期盼,有些不安的依萍,浩玉决定既来之,且安之,就做一回傅文佩,不过自己可不想当受气包,还是要努力赚自己的生活啊,浩玉感叹。
    “妈,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妈的身体没问题就好了。”依萍看着自己有些不同的妈妈,心里虽然不安,但觉得妈妈忘记了那边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现在的她看上去坚强了一点。
    “依萍,听你说完这些事,我觉得咱们娘俩也不是个办法,指望着那边是不行的,你爸他恐怕早就忘了咱们了,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找生活费啊。”浩玉,不,应该叫文佩环顾了一下室内的环境,微微皱眉,在时尚之都待了十年,生活品味已经被娇惯的不成样子,现在面对这样简陋脏乱的环境,还真是有些受不住。
    “妈,你放心,钱的事就交给我吧,你身体不好,要好好保养我才能放心。”依萍连忙保证。
    文佩看着依萍心内怜惜,虽然在电视剧中有点脑残喜欢上了那个白痴何书桓,还做了一系列白痴的事,但她却是最孝顺的,好吧,自己就来做次圣母,改造一下这脑细胞缺少的娃儿,这对一个教课十年的老师来说,并不困难,就在文佩想这些的时候,依萍的肚子再次叫了起来,文佩叹了口气,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妈先去做饭,什么事都得吃饱饭再说,对不对?”文佩起身准备下床,却被依萍拦住,她疑惑的看着依萍,等着依萍解释。
    “妈,咱们已经没米面了。”依萍窘迫的低头,不敢面对自己失忆的妈妈。
    “妈翻翻,看还有什么能换米的东西。”文佩无语的看了依萍一会,心中暗自埋怨前身怎么混的如此凄惨,竟然害得自己的女儿饿肚子,顺便问候了那边吃香喝辣的陆振华和王雪琴祖宗十八代,希望陆尓豪,陆如萍他们拉肚子拉到死。
    “妈,这么晚了,即使翻到东西,当铺也关门了,何况你的东西也都当的差不多了,还是算了,忍一忍,明天我去房东那借点米面吧。”大不了给房东沾点便宜,那个大肚子房东每次也只是摸摸手,有房东太太在,他不敢真的怎么样的,依萍心里如是想。
    “不行,饿肚子怎么能睡着呢,你现在又在长身体的时候,这样不是把身体搞垮了吗?依萍,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教堂吗?或者有洋人传教士。”文佩心疼的摸摸依萍的头发,手感真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头发质感还这么好,依萍真不愧是主角,想了一想,据说这个时候的洋教堂为了拉更多的教众,都是秉持了进教堂给饭吃的,不管是不是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我知道附近的教堂,不过妈,这个时候去教堂做什么?”依萍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妈妈竟然还想到教堂。
    “别问那么多,跟妈走。”跟妈走,有饭吃,文佩心里默念,说完话爬下床收拾了一下,拉着依萍出了家门。
    其实要说现在的时候也不晚,看天色,也就晚上六七点钟,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文佩本来有些疑惑,但转身又恍然,现在应该是民国时期,本来对历史不甚熟悉,但浩玉的爷爷是军官出身,从小和爷爷感感情特好的她从爷爷那得知不少关于战争的历史事件,民国时期在爷爷的眼中尤为重要,所以对于民国时期的事,她了解不少。
    “那个就是法租界最大的教堂了,妈,你到底想干嘛?”依萍拉着文佩的手站在教堂门口,有些疑惑,看着妈妈松开自己的手走上前和洋教父寒暄,依萍楞在原地,这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妈妈吗?好像一切都从失忆后变得不一样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能够放心的出去找工作,免得还要担心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家。
    “依萍,快来,神父说请我们吃晚餐。”妈妈的招呼惊醒了正在沉思的依萍,她有些惊讶的走过去看着自己的妈妈和洋神父详谈甚欢的样子,觉得自己妈妈好像被妖魔附体了一样。(依萍乃真相了啊~)唉,幸好现在这个时空还不流行穿越这个词,不然知道真相的依萍估计会伤心死。
    “妈,你到底和洋神父说了什么啊?为什么他就要请我们吃饭了?他是不是不安好心?”依萍跨住自己妈妈的胳膊连声追问着。
    “妈就是问他,是不是信教就有饭吃。”文佩心里叹息着依萍的谨慎,她一定怀疑自己妈妈的反常了吧,自己也知道刚穿过来就这么高调肯定会被怀疑,但为了不饿死,也只好如此了,真倒霉,要是穿到王雪琴身上……呸呸,谁要做那只恶毒的九尾狐狸,。
    “妈!”依萍站住脚,没想到自己的妈妈竟然如此卑微,只为了一顿饭,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怎么?依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为了一顿饭,我就如此卑躬屈膝趋炎附势?妈问你,如果妈眼看就饿死了,要你去讨饭,你去么?我想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讨饭,妈也是如此,即使卑躬屈膝,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吃饱饭,这是当妈妈的心。”多年声色圈子锻炼出的眼力让文佩明白了依萍的想法,她内心忽然有些生气,尊严能当饭吃吗?为了无谓的尊严,宁愿饿死也不食磋来之食,那是迂腐,今天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死脑筋的陆依萍才行。
    “可是妈,这样好丢人,即使再饿,我们也要保持自己做人的尊严啊。”依萍听了文佩的话心中感动,但又觉得丢人,所以拉住妈妈的胳膊,试图劝自己的妈妈离开。
    “洋神父要发展教众,我们来信教,洋神父为了表示上帝的仁慈,决定让我们吃饱饭,我们是得到的是神的恩赐,这有什么不好吗?依萍,如果你饿死了,还要尊严干嘛?到阴间摆谱么?你也有上过学,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们没有损害别人的利益,甚至还让洋神父非常开心多了两个神的子民,你哪里丢人呢?尊严并不是挂在嘴上的,尊严也不只是坚持而已,依萍,这些道理妈回家给你讲,你现在听妈的话,别吱声,除非你希望妈的身体一直好不起来,你知道对于病人来说,吃饱肚子的重要性,如果你希望如此,我会带你离开。”软硬兼施的教育了依萍,看着她不在吭声,文佩满意的拉着她跟上已经稍微走远的洋神父。
    在教堂混了一顿饱饱的饭,拎着一本圣经和两块面包,文佩拉着依萍踏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稍微有些放松,今天是成功的混过去了,明天如何,明天再说吧。
    “依萍,你还在怪妈给你丢人吗?”一路上依萍不说话,进了家门,两个人把手中的东西放好,文佩才拉着依萍的手问着。
    “没有,妈,我是觉得自己没用……”依萍眼睛红了,在教堂听了妈妈的话她就一直在沉思,忽然明白过来今天这种地步,自己有很大原因,若不是自己不愿意卑颜屈膝去那边要生活费,妈怎么会出这样的主意,明天自己就去那边要生活费,绝对不能再让妈妈如此卑微了。
    “傻孩子,应该是妈照顾你才对啊,明天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给人家缝补的工作,不用担心,为了依萍,妈也会保重身体的,妈还指望着你找个好人家,亲自送你出嫁呢。”拍拍依萍的手,文佩安慰,这孩子的责任心和自尊一样强,所以才活得这么累,但也因为如此,才格外的吸引人,就是这种倔强才让大家都喜欢找个虽然也有些脑残的角色啊。
    “妈~”依萍害羞的扭动着身子,不依的扯着文佩的手臂,惹的文佩一阵轻笑,内心决定,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毁在何书桓那个脑白痴的手中,依萍,你适合更好的。
    “依萍,今晚跟妈睡吧,咱们母亲聊聊天,虽然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脑子里还明白一些道理,今天妈妈给你好好讲讲,要是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也给妈纠正纠正,感觉脑子都不怎么管用了。”文佩想了想,决定今天就开始给依萍催眠,千万不能让她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了那边那群脑残体,还有跟那个何书桓一定保持距离,要知道被他缠上,可是会后悔终生的,自己穿过来成为傅文佩,就是上天给自己改变这对母女改变终生的,恩,一定要努力,摆脱剧情,活出自己的生活来。
    003
    早上起来文佩和依萍把昨天教堂拿回来的面包分了吃完,家里是一点食物也没有了,她决定去找工作,而文佩也决定将那张老虎皮提前当出去,好歹手里有点余钱,搬离这个地方是不是就可以离剧情人物远远的了?
    由于没有傅文佩的记忆,她好好搜寻了下才在箱底找到那个包着老虎皮的包,其实文佩和依萍的东西并不多,虎皮被藏的这么深,一来是怕丢,二来也是因为这是对原装傅文佩很重要的东西吧,轻轻揭开包袱,那张保存完好的虎皮一点一点的展露在文佩面前,这要是在巴黎,这张完整的虎皮可以卖个天价啊,当然你得不被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告……
    “咿?”慢慢展开的虎皮中竟然包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文佩有些惊讶,这个盒子看上去很古旧,倒是值些钱,不知道盒子里有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照片,年轻的陆振华和前身傅文佩抱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应该是死掉的心萍吧,零零散散的还有些袖扣,臂章什么的,看来是陆振华的纪念品,文佩有些丧气,这个女人真傻,本来可以嫁个好人家当正室的,被陆振华当街抢回去,竟然还爱上人家,难不成是被虐狂的,陆振华对她又不好,想到这把盒子一摔,盒盖却松动的掉了下来,文佩有些郁闷,赶紧捡起来安好,盒子好歹还值几个钱呢。
    抱着虎皮走到大门口,文佩又反悔了,自己一个女人去典当行,不说被骗不被骗的问题,如果当了好价钱,人家也可以当街抢回去的,现在这世道毕竟还是太乱了,不行,得找个人能保护财产的人陪着才能去当,她回身把虎皮放好,又出来锁门,顺着昨天的记忆往教堂走去。
    “安德烈神父您好,昨天受了您的帮助,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是想来看看教堂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走进教堂,就看到安德烈神父在祈祷,她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直到神父起身之后,才上去打招呼。
    “哦,亲爱的女士,您好,您能来聆听主的教诲我就很高兴了,不需要做些什么,神会爱他的子民。”安德烈神父很高兴,很少有中国人能到教堂主动要求帮忙,即使他们都来吃饭。
    “神父,玛丽安修女出门了,请问今天的午餐谁来做?”正巧一个教职人员走进来跟神父询问。
    “这……不好意思,女士,你愿意帮这个忙吗?作为报酬你可以拿走一些食物。”安德烈神父为难的想了一会,教堂总共这么几个人,除了玛丽安确实没有人会做饭了。
    “非常高兴能够帮助您!”文佩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这下不愁吃饭问题了,她跟随着那个教职人员走到教堂的厨房,路上边打听教堂内的人员的食物喜好,脑子里边开始准备午餐菜单,在法国独立待了那么多年,做饭绝对不是问题。
    “女士,我想和您谈一谈,不知道可以吗?”午饭后,安德烈神父将文佩叫到院子中,有些犹豫的说要谈一谈,文佩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跟在安德烈神父身后。
    “今天的午餐很棒,女士,提出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冒昧,您知道玛丽安修女经常要去讲教,而其他人又不会做饭,我想,女士,我想问,您愿意留下帮助我们吗?当然我会付出报酬,每个月两个大洋,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将食物带回去给家人吃,怎么样?”安德烈神父可怜巴巴的看着文佩,祈求着,经过中午的午餐之后,他们教堂的人才反应过来玛丽安修女的饭做得有多凑合,这并不是玛丽安做的不好,只是洋人终究是不怎么会使用中国的厨房用具,吃了文佩做的饭之后,他们也不想再回复到以前的伙食水平了,所以经过大家的一致商量,决定聘请文佩做为教堂的掌勺师傅……
    “能为您效劳真是我的荣幸。”文佩心中高呼哈利路亚!!这真是天旱就缝及时雨,正瞅日后温饱呢,就有人送面包了。
    “神父,您刚刚和玛丽安聊天用的是英语吗?”交易谈完,文佩又跟着安德烈神父往回走,走着走着就想到语言问题,自己是会英语和法语的,甚至还懂一点点德语,但却不能说,因为接受传统教育的文佩根本不可能会这些外语,除非现在学。
    “不,是法语,因为我和玛丽安都是法国人,但是英语我们也会一些的,毕竟有很多地方还是要用到的。”安德烈神父微笑着说到。
    “神父,您可以教我吗?我想学了回去交给我女儿,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我希望我女儿将来能够像您和玛丽安修女那样博学。”文佩脑子转了一圈,想到这个点子,这样以后自己无意间说了法语或者英语,也有个理由搪塞,未来的中国会有一大段动荡时期,不如想办法和安德烈神父搞好关系,再想法子移民,实在不济就往香港去吧,那也是需要英语的地方啊,文佩打定了主意,有些犹疑的跟安德烈开口。
    “当然可以,欢迎您随时来找我和玛丽安学习,我真的很高兴有中国人主动要求学习我们的语言,女士。”安德烈神父看上去很高兴,文佩的心理也松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自己从早上到现在的表现,觉得没什么破绽,文佩和安德烈神父约定了做晚饭时间,才礼貌的告辞了。
    文佩以为经过和依萍的彻夜长谈,会让她不那么倔强,最起码可以免了那顿鞭子,但事实证明剧情的强大团雾还是笼罩了主角陆依萍。
    文佩从教堂待了食物回家,依萍还没有回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她有点担心,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的又漂亮,出去找工作会不会遇见什么坏人?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气越来越暗,不一会,雷雨就降了下来,文佩在客厅等了一会,还不见依萍的身影,有些着急的拎起雨伞,打算出去迎一迎她,其实倒不是现在的文佩对依萍有什么母女之情,因为依萍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认识的人,又是身体的女儿,心里多少有些亲近,尤其是依萍又坚强懂事,所以俯身文佩这两天,她内心已经将依萍当做是女儿也是朋友来看待了。
    “妈!”文佩举着雨伞刚走出家门,就听到了依萍的喊声,看着依萍狼狈的样子,文佩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让人欺负了?
    “依萍,你被人欺负了?”进了屋子,文佩拿毛巾给依萍擦了擦,想了想,拉着依萍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才问了出来。
    “没有。”依萍的态度有些执拗,表情有些冷漠,让文佩的心理更是提了起来,仔细的观察依萍的伤痕,发现,竟然是鞭子抽的,她恍然明白过来,这是陆振华的鞭子,电视剧刚开头的时候演过的,依萍去要生活费,被打,王雪琴带着孩子看戏,想到这,文佩的牙咬的死死的,陆振华,王雪琴,还有那三个脑残,你们一个都不得好死,我傅文佩发誓!
    “好了,妈去给你熬晚姜汤驱驱寒,免得感冒了。”知道真相的文佩不在逼问,转身要去厨房熬姜汤,被依萍一把拉住。
    “妈,真的没事,这是爸爸打的……我去要钱,然后……”依萍眼睛里含着泪花,本来怕文佩担心,所以不肯说,可是文佩一旦不问了,她更加心慌加委屈了。
    “妈知道,依萍,难为你了,以后咱们再也不要那边的钱了,妈今天去教堂找到工作了,给教堂的那些人做饭,一个月有两个大洋呢,神父还允许我往家里带食物,对了,神父还说要教我说西洋话,我学了回来就教你,等你学会了,就可以去洋行做事了,到时候咱们母女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文佩抱住依萍,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好让这个责任心强大的女孩子安心。
    “妈,都是我没用,我要是不这么强,就不会这样了,妈,你骂我吧!”听了文佩的话,依萍的心理更难受了,自己真没用,还要让身体不好的母亲出去找工作养活家,越想越伤心,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傻孩子,我们是母女,哪用计较这么多,妈老了还要靠你养活呢,乌鸦反哺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文佩摸摸依萍的头发,心理叹息,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能做的太少了,一定要保护好依萍,不让她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还有,不要让她背上歌女的名声,一定!
    “恩,妈,我明白了。”依萍听了文佩的话,想了一想,破涕而笑,明白了过来,不过心中发誓,明天一定要找到工作,不能让妈这么辛苦,一定要让那边看看,没有他们,她们母女两个也会过的很好。
    “好了,快吃饭吧,要是你明天晚上没有事,去教堂接妈,早点去,咱们娘俩一起和神父学西洋话。”文佩去厨房热了饭菜端过来,亲眼看着依萍吃了,又安排她上床睡下,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闭眼前,郑重的跟自己说一遍,让剧情什么都去见鬼吧,自己一定会摆脱那些脑残,带着依萍投奔幸福的,一定!
    004
    第二天一大早,依萍不顾文佩的劝阻又要出去找工作,文佩叹气,知道依萍的脾气,劝了几句就罢了,只交代她晚上早点去教堂,跟安德烈教父学洋文,依萍点头答应。
    文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就往教堂走,一边走一边在犹豫,要不要跑到陆家要一笔钱,就当给依萍做医药费了,不过如果主动出现在陆家可能会引起陆振华的注意,还有那个王雪琴,她的姘头魏光雄现在可是黑社会的,自己和依萍会不会被打?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想到这,文佩摇头,还是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文佩在咨询了安德烈神父他们之后,做了点中式的早餐,教堂的教职人员一致给予好评,文佩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比起玛丽安修女总会做糊锅的粥,显然已经好太多了,做好善后工作后,文佩本来没什么事了,可看到教堂的教职人员都在忙碌着收拾卫生等,文佩也就搭把手,跟着忙碌了一会。
    “文佩,辛苦了,因为明天大东洋行的张先生要为他的儿子做坚振礼,所以清扫一下,毕竟张先生是忠实的信徒,每年都会给教堂捐赠很多钱的。”玛丽安修女擦擦脸上的汗,笑着对文佩说,文佩点头,就是说赞助商要在这搞活动么,明白的。
    “玛丽安修女,这边就交给我吧,您休息一会或者看看安德烈神父那边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吧。”文佩指着剩下的一小片青石板的地面,表示自己可以全部擦完,玛丽安修女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去找安德烈神父了,毕竟做神父的要准备的事情更多。
    “啊!”正当文佩跪在地上擦地面的时候,身后转弯处忽然传来撕拉~一声,似乎什么被撕开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惊叫声,文佩抬头擦擦汗,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站在拐角处,面色有些惊慌,双手死拽着裙摆。
    “小姐,需要帮忙么?!”文佩瞅了一眼拐角木头柱子上刮着的鹅黄色丝线,了悟的擦了擦手,走上前礼貌的问着。
    “是的,但是这该怎么办?”女人对文佩表示了感激,又有些为难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
    “交给我吧,请跟我到玛丽安修女的房间吧。”文佩打量了一下女人全身上下,忽然发现女人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巾,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但看女人眼中有些不以为然,文佩也不解释,只笑了笑。
    “好吧,麻烦您了。”女人很有礼貌的点头,文佩便引着女人往没人的小路走,直接到了玛丽安修女的房间。
    “文佩?张夫人?”正好玛丽安修女刚从房间出来,双方走了个面碰面。
    “玛丽安修女,这位小姐~呃,夫人的裙子刮破了,我想她需要帮助。”文佩三言两语把情况讲明白,玛丽安修女点头,领着她们两个进入自己的房间,找了一身衣服交给女人后,就表示安德烈神父那边还需要帮助,请文佩帮忙照顾一下这位主角张夫人,文佩点头。
    “真可惜,这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年轻的张夫人摸着脱下来的裙子,神色惋惜。
    “夫人不介意的话,裙子交给我来修复一下,您看如何?”看着张夫人用不舍的目光看着那条裙子,文佩笑着接话。
    “好吧,麻烦你了。”张夫人看了一眼文佩,笑了笑,心里想着,反正已经破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修复也不可能再穿了,这个女人还挺好心的,也不好伤了人家的一篇善心。
    “我想我还需要夫人的围巾。”文佩拿过裙子仔细的瞅了瞅,还好,裙子不是丝绸的,裂口很整齐,接过张夫人递过来的围巾,文佩没有犹豫的拿起了玛丽安修女桌边的针线包,开始缝合起来。
    张夫人本来只是抱着不要伤了文佩的好心的态度的,但在看到文佩的动作之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文佩的手。
    文佩也不缝合裙子的裂口,只将丝巾掐成褶皱固定缝合在裂口两边,飞针走线起来,褶皱掐的非常没有规律,但针脚很细密,看上去像机器轧上去的一样,没一会裙子的裂口就全部被缝合,丝巾还剩下长长的一截,文佩犹豫了一下,剪断丝巾,将下角缝进裙子内侧,然后用剩下的丝巾掐成一朵一朵的小百花,左右不规律的缝合在同样是丝巾掐成的褶皱两边,没一会,一条比原来还要漂亮几分的裙子出炉了,这个时候张夫人已经满脸惊叹和敬佩,文佩抬头温柔的笑了笑,心里充满得意,当姐十几年的服装界白混么。
    “太漂亮了,你好厉害,我可以穿上看看么?”张夫人赞叹的抚摸着丝巾掐成的小花,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当然,这原本就是您的裙子啊!”文佩抖了抖裙子,将它放到了张夫人手上,看着她迫不及待的穿上这条被改装过的裙子。
    “beautiful!这真是太神奇了,比原来还漂亮啊!”张夫人围着镜子转了两圈,回身飞扑住文佩,大声的笑着赞叹着。
    “您喜欢就好了,那么夫人,我告辞了。”文佩点点头,示意她还有事,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要感谢你!”张夫人拽住文佩,从兜里掏出一把大洋往文佩手里塞。
    “不,不,夫人,不用了,我只是看着这漂亮裙子毁了可惜了,没别的意思。”文佩连忙摇手,不是她不想收,她真是不想侮辱了自己,虽然生活很苦,但身为穿越人的她还是很有尊严的,尤其是对自己喜爱的服装。
    “你别多心,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就当服装的改装费好了,我看你也知道你的生活过的并不好,如果你有钱了可以自己开个小店,给别人改服装,缝衣服之类的啊,大不了将来我找你改服装,你少收我钱就好了。”这个张夫人倒是真心诚意的感谢文佩,文佩见人家这么真诚,若是真不收,就会被当成看不上这些钱了,不好意思的接了起来。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也太感激您了。”文佩满脸通红的将钱揣进口袋,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是出卖你的劳动换的的,正大光明,不过,你的手艺很熟练,是不是会做衣服?你可以开个服装店啊。”张夫人嗔怪的拉住文佩的手,说着自己的建议。
    “我是会做衣服,但手艺也不行,而且……”文佩有些窘然,这位夫人真是天真浪漫,刚刚还指明了自己生活过的不好呢,转眼又说让自己开服装店,让她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啊,对不起,我这个人总是粗神经,不过我很喜欢你,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给大东洋行的伙计带个信儿,他们知道该怎么通知我的。”张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了拉文佩的手。
    “谢谢,夫人,大东洋行是做什么生意的?”文佩感觉到张夫人的真诚,也真心的笑了笑,转念想到“自己”的虎皮,大东洋行应该是卖东西的地方吧?也许……但是人家只是客气的说说,自己会不会很厚脸皮?
    “哦,什么都做,洋货啊,古董啊,又收又卖的。”张夫人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裙子上的“丝巾”花,很高兴的回答文佩的问题。
    “那皮草收么?”文佩问的很犹豫,她完全记不得电视剧中虎皮卖了多少钱,对这个时代的物价也不知道。
    “应该收吧,怎么?你有皮草要卖?”本来张夫人只是漫不经心的摸着自己的裙子,听了文佩的话,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文佩。
    “恩,有件虎皮……”文佩一咬牙,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卖,要是等李副官出现再去卖,一来价钱会少不说,二来肯定还得分给李副官他们点,这样更不划算了,要是手里能有点钱,自己拉着依萍搬走,再也不和那边人联系了,不是更好么。
    “虎皮?!真的是虎皮?!”张夫人很惊讶,现在虎皮很难找了,尤其是完整的,正好丈夫的爷爷要过寿,要是能弄张好虎皮给他老人家做个披风,他老人家肯定很高兴,就是不知道眼前的妇人虎皮的来路。
    “恩,那是孩子他爸早年送给我的定情物,可是现在……”文佩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赢得了张夫人同情的目光。
    “别难过了,你明天把虎皮带来给我瞧瞧,要是好的话,我就留下了,我不要也帮你拿到洋行去卖了,价钱到时候再商量。”张夫人拍拍文佩的手,只要来路正就好了,想来这个妇人也不会骗自己,即使骗了,自己也能找回来,先看看皮子再说吧。
    “行,那我明天带过来,文佩就此谢过夫人了。”文佩行了个礼,真心的感激这个张夫人,她不仅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还很有可能会带着自己奔向小康啊。
    005
    和张夫人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之后,文佩出去帮忙收拾教堂又做饭,开始忙碌起来,另一方依萍倍受打击的走在大街上,当看到大上海招聘的时候,她走了进去……
    依萍茫茫然的进入教堂,准备接自己的妈妈回家,对于妈妈说的让她学洋文的事完全忘到了脑后,刚进入教堂,就和一个人走了个碰头,依萍本想低头路过,谁知那人站在她身前挡住去路。
    “小姐您好,冒昧问一下,您知道安德烈神父在哪里吗?”依萍本来以为是哪个无聊的登徒子,想发脾气的,可是对方一句礼貌的问话过来,她的火气顿时消了。
    “我也正在找他。”依萍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刚刚她从教职人员口中得知安德烈神父叫了妈妈过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她也担心的紧。
    “如果小姐不介意,我们一起去寻找他,可以吗?”听到这样的话,依萍抬头看了一眼挡路的人,站在面前的人是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很白,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像昨天认识的那个杜飞的圆圆的那种眼镜,而是方的,挂在那张脸上显得年轻人特别的斯文,穿着白西装,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走吧。”看上去不像猥琐的坏人,依萍也就没说什么,率先越过年轻人,小声的仍下两个字,就直冲冲的往前走,没看到身后的年轻人微微的一笑。
    “妈!”路上在玛丽安修女的指引下,依萍和身后的年轻人终于得知了安德烈神父的下落,依萍进入这个即是会客厅又是教堂餐厅的房间,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安德烈神父的对面,拿着一张纸,在看什么,依萍想了一下,记起昨天妈妈跟自己说的要学洋文的事。
    “依萍,你来的正好,安德烈神父刚开始教我二十六个字母,你也一起来学。”文佩抬头,看到依萍,脸上露出笑容,终于等来了,要知道说了二十几年的英语之后,再假装从头学,真的很累啊。
    “安德烈神父您好,我是马修神父的朋友,刚刚从法国回来,马修神父拜托我给您带了一些家乡的物品和他的亲笔信。”那个年轻人看了看依萍和文佩,在看到安德烈神父疑惑的目光后,主动走上前,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妈,真的要学么?”趁着安德烈和那年轻人寒暄的时候,依萍走过来小声的问着自己的妈妈,其实她走了一天很累了。
    “当然,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如果你学会了洋文,你将来会更有出息,安德烈神父已经给妈妈起了个英文名字,叫安,意思是……”文佩假装苦苦思考。
    “安的含义是善良,踏实,勤勉。”说话的是已经转头看向这对母女的年轻人,安德烈神父站在年轻人的身边,微笑着点点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安东尼,这两位是安和她的女儿。”安德烈神父对着年轻人和文佩母女介绍,关于依萍的名字,安德烈神父没有介绍,一来是他不记得,二来他知道中国女人很保守,名字都不轻易告诉陌生男人。
    “你们好,我的中文名字叫汤世唯。”年轻人,也就是汤世唯礼貌的点头朝着文佩母女打招呼。
    “你好,我是傅文佩,这是我女儿陆依萍。”文佩看着这个年轻人,文佩心里激昂澎湃,感叹老天怎么不让自己穿越成年轻少女,这样也可以来段邂逅之恋之流的,转念又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开,拉着依萍的手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伯母你好,请问你们是要学习英语吗?”汤世唯礼貌的询问和尊敬的表情,让文佩觉得这个年轻人一定有着良好的家世和教育,眼睛瞄到旁边不说话的依萍,她心里有些痒痒,若是依萍能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而不是和那个脑残何书桓,该多好啊。
    “是的,不过刚开始,安德烈神父学洋文要先起个洋名,才给我起了安的名字,安德烈神父,不如给依萍也起一个洋名吧?!”文佩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一方面给年轻人听,一方面也是解释给看上去有些阴沉的依萍听的。
    “如果不嫌冒昧,我帮助陆小姐起个英文名字好吗?”汤世唯一听文佩的话,立刻很有兴趣的表示,文佩看了看安德烈神父,点点头,表示可以。
    “妮娜~”汤世唯没有思考就报出了一个英文名字,看到依萍抬头看向自己立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想到却得到依萍白眼一枚。
    “优雅、独立,好名字,安,依萍,你们觉得呢?”安德烈神父先是赞叹了一下妮娜的含义,转头礼貌的问着文佩和依萍。
    “很好听,就用这个吧,依萍?”文佩不是没看到依萍一直低着头,她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在害羞,但才做“母亲”两天的她,猜不到依萍在想什么。
    “可以,谢谢。”依萍想了想,抬起头,朝汤世唯点点头表示感谢,又低下头不说话,汤世唯遗憾的叹息了一下,说了两句转身就告辞了,临走前还用眼睛瞄着依萍,见依萍还是不抬头,终于有些郁闷的走了。
    “依萍,怎么了?”跟安德烈神父学了二十六个字母,文佩带着依萍母女两个人往回家走,看着不说话的依萍,文佩有些担心。
    “妈,我没事,就是累了。”依萍看着妈妈手里的食物,有些眼酸,都是自己没用,这么大了还要靠妈妈去做工养活自己。
    “找工作不顺利?”文佩的眼睛很毒,即使是迎着月光,也看到了依萍眼里的泪水,明白这孩子大概是愧疚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了,叹息,陆依萍就是责任心太重了,活的才这么累。
    “妈今天赚到了十二块钱哦。”看着依萍低头不语,文佩也不追问,小声向依萍公布了今天自己的收获,看着依萍惊讶的样子,文佩笑出声来。
    “妈,你怎么赚的?!”依萍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声的喊了出来。
    “嘘~”文佩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看看不远的家门,拉着依萍快走几步进了门才松了一口气,乱世啊,真可怕。
    “依萍,你慌慌张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啊。”文佩嗔怪的教训依萍,咋咋呼呼的性格肯定是从瞎豹子那遗传的,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她母亲的娴静啊。
    “妈,你还没回到我。”依萍知道自己莽撞了,但却丝毫没有改正的意思,只是追问着,文佩叹了一口气,不行,绝对要改造陆依萍,最起码不能让她这么二百五,要是性子不改好,以后想让她傍大款,门儿都没有,但还是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妈,你真的要卖掉那张虎皮?!那是爸爸留给你的唯一一件物品了!”听了文佩的话,依萍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那算什么,虎皮只是见死物,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你爸爸都可以这么不顾及我们母女,任由我们死活,我们还念什么情分?”文佩不以为然,依萍果然是有些脑抽,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物品的意义,现在考虑价钱才是正事。
    “妈,你是不是怪爸爸打了我?其实我也有错的。”依萍看着自己的母亲,以前的母亲看待父亲跟天一样,而现在母亲轻描淡写的样子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依萍,你知道妈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自从妈妈醒了之后,看到的是你为了养活妈妈做的努力,看到的是我这么努力乖巧的女儿被一个叫陆振华的人打成那个样子,妈为自己不能去找他理论而难过,因为妈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的家在哪里,所以依萍,妈只能对你好,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就跟你对妈的心情一样,你明白吗?”文佩其实想一巴掌拍醒依萍的,但想到这只是吃软不吃硬的小豹子,就放柔了声音,慢慢诱导着。
    “妈,我明白了。”依萍听了文佩的话才记起妈妈已经失忆了,忘了给她带了无尽痛苦和悲伤的人,感受到文佩的决心,依萍感动的哭了起来,真好,这样坚强的妈妈终于可以让自己松口气,不那么担忧了,既然妈妈是一心为自己好,那么自己为什么要违背妈妈的心意呢。
    “好,现在,依萍,我来说说你,你的脾气跳脱,性子浮躁,一动动就大惊小怪,咋咋呼呼,这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行为,虽然可以天真开朗,但是家教礼仪不能失,不然传出去会丢妈妈的脸,今天晚上开始,妈要开始教导你做一个举止优雅的女人!”母女谈心话题结束,文佩想到依萍的脾气和性格,终于忍不住,准备开始教导依萍做一个上流社会的优雅女性,毕竟,她还指望着依萍能榜个大款,气死那个该死的何书桓和圣母如呢!
    “妈~”依萍听了文佩的话,连声抗议,却架不住文佩的威严,被强逼着站起身来,准备开始礼仪课的第一堂——站。
    006
    第二天文佩坚持要依萍陪着自己去教堂,一个是因为今天的教堂很忙,另一个因为今天要卖虎皮,文佩想让依萍也跟去,心里也好有个依靠,依萍相通了昨天文佩跟自己说的话,虽然明白母亲已经坚强起来,但对于卖虎皮她其实也有些不放心,怕母亲被骗,于是欣然同意。
    “依萍,你昨天的洋文字母都记住了吗?”母女两个迎着黎明微光走在路上,边走边谈话。
    “记住了,很简单啊,以前听洋文歌的时候,我都跟着哼唱后来也学会了不少洋文句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妈,我想喝豆腐脑。”依萍的话让文佩了解到依萍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后面那句话让文佩笑了,真好,这孩子开始知道跟自己撒娇要东西了,而不是老是付出自己,知道索取也许性格就不会那么极端了。
    “好,时间还来得及,走吧。”文佩瞅瞅不远处西洋建筑上面的大钟,决定今天改善生活,挎着包着虎皮的包袱,拉着依萍就坐下吃了顿早点,一边吃一边和依萍商量着,想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依萍有些不可思议,但经过昨天文佩的教育之后,还知道声音放小。
    “现在的房子虽然是独门独院,但是有点贵啊,而且你还想被那边的人找过来让你上门拿钱?”文佩理所当然的说,如果顺利虎皮卖了她们娘俩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但是她记得后来圣母如悲天悯人的来显摆了一通她的新首饰,尓豪一副大少爷的样子拽拽的让依萍回去吵架,最关键的是,那个倒霉催的讨债鬼李副官会上门要钱啊。
    “我明白了,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依萍咬着油条想了一下点点头,她也确实不想看见那边那些趾高气扬的人,要是那边人趁自己不在家来欺负妈怎么办,现在的妈又没有过去的记忆,想到这也不反对,只要妈妈高兴,搬家又不是什么大事。
    母女两个美美的吃完一顿早饭才来到教堂,西洋人和中国人的作息不同,他们不会像中国人那样在天还没亮之前就起床,所以文佩母女来的正好,做饭,善后,如往常一样,但早饭后的今天有些忙碌,因为有个孩子要举行坚振礼。
    “安德烈神父,那边我已经都弄好了,您去看看吧!”依萍感受到教堂这些教职人员的善意,也收起了她的刺,热心的帮忙起来,见收拾的差不多,她走进教堂和安德烈神父报告情况,竟然看到一台风琴,崭新的风琴,依萍眼睛一亮,嘴里和安德烈报告着,眼光却老是瞄向那架钢琴。
    “妮娜,喜欢吗?去试试看?”安德烈神父看着依萍的样子,觉得很有趣,这架风琴是今天张家刚送过来的,而教堂因为刚建成不久,还没有能力组织唱诗班,若是眼前这个女孩子会弹风琴,说什么要要她加入不可。
    “我可以弹吗?”依萍有些惊喜的看着安德烈,她好久没有摸过琴了,不论是钢琴还是风琴,为了自己的母亲,她都快忘记自己喜欢的音乐了。
    “当然。”安德烈神父难得幽默的摊开双手,看着依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风琴,慢慢的坐在了琴前,打开盖子,抚摸到键盘。
    “3345 | 5432 | 1123 | 3.22-| 3345 | 5432 | 1123 | 2.11-||……”试了试音色之后,依萍顺手弹起了《欢乐颂》,优美的曲调让安德烈神父赞叹的闭上眼和着音乐点着头,透过身后的彩绘玻璃,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依萍身上,好像一副绘好的油画一样落入了跟随着文佩走进教堂大门的汤世唯眼中。
    “啪啪啪~”依萍知道一会教堂要开始忙碌,弹了一曲就满足的停下了,手指刚离开键盘,那边掌声就传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安德烈神父和他身后的妈妈,还有昨天的那个年轻人汤世唯,点点头,依萍起身站到了文佩身旁。
    “妮娜太棒了,我想请你为我们的唱诗班做音乐指导,好吗?”安德烈神父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曲,但从娴熟的指法和宁静的神情来看,这个女孩子在音乐上有很大的天赋,机不可失,他赶忙提出自己的想法。
    依萍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的妈妈,见到妈妈眼中的鼓励,终于头,安德烈神父立刻眉开眼笑,心内暗爽,这下唱诗班有着落了,一边跟文佩依萍说,希望等坚振礼结束后,能够跟她们母女谈谈,文佩明了是谈报酬的事,立刻开心的点点头,依萍也有些明白,只低头不语。
    “陆小姐很有音乐天赋。”汤世唯趁机走到依萍身旁低声的夸赞着依萍,依萍抬头瞅了他一眼,笑了一笑又低头不语。
    “依萍,汤先生刚从外国回来,多向他讨教讨教,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文佩注意到这边情况,赶忙见缝插针,刚刚和汤世唯一路走来寻找安德烈神父,她多少了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倒不像个玩弄女孩子的纨绔子弟,不管依萍和他有没有机会,多联系下总是没坏处,见多了其他男人的风度,再对比何书桓,依萍也就不会那么迷恋了。
    “伯母,叫我世唯就好了,我和依萍都是年轻人,肯定很合得来,您放心吧。”汤世唯倒是个会见机行事的人,赶忙笑着套了近乎,文佩笑着点头,看着依萍有些扭捏的样子也觉得依萍不讨厌这个年轻人,心中安慰,她还真怕爆炭一样的依萍发她的倔驴脾气呢。
    寒暄了一会,看着张家的人已经来了,文佩就带着依萍离开了,汤世唯有意跟随,可今天他也是张家的客人,自己的三姐和张夫人乃是手帕交,因为三姐在重庆赶不过来,得知自己正好到这边来,就委托自己代替她来参加张夫人儿子的坚振礼,想到这,汤世唯即是感激又是抱怨,要不是今天来参加坚振礼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个自己很有好感的女孩子,可若是能够跟着她们母女离开这里就更好了……
    “依萍,都是年轻人,干嘛不理人?”文佩拉着依萍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问。
    “妈,他不是好人,你没看他的眼神……”说到这依萍脸红了,她倒是不讨厌汤世唯,只是汤世唯的目光老是让她有种浑身发软的感觉,不是猥琐,只是很深邃,好像……
    “傻孩子,妈看啊,他多少是对你有点好感,不过别想那么多,先交个朋友么,依萍,多了解西洋的知识准是没错的,其实妈心里还想着,若是能到西洋看看就更好了。”文佩拍着依萍的手,感情这种东西,要日久才行的,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很快就会被现实打醒,只有在磨合中渐渐交融的感情才是最真挚最长久的,希望依萍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才是啊。
    母女在后院找了个地方聊着天,中午不用准备午饭,张家人会派餐厅送餐过来,所以她们轻松很多,只等着与张夫人约好的时间去见面就好了。
    “文佩,张夫人找你呢,说要介绍朋友给你认识。”玛丽安修女的话让文佩有些疑惑,交代了依萍一声,还是自己去了,毕竟人家没叫依萍,如果自己带着人去也不大礼貌。
    “陆小姐!”依萍坐在一棵树下等着母亲,心中担忧,怕母亲一个人吃亏,但还是遵守母亲的意思留下来等她,正无聊,身后就传来汤世唯的声音。
    “伯母呢?”汤世唯简直要感谢上天了,前面坚振礼的仪式算是完成了,但后续还有一些寒暄客套之流的让不怎么适应国内这种拍马逢迎的他感到很是困扰,于是借着尿循跑到后院找安静,没想到碰到自己有好感的女孩。
    “汤先生。”依萍礼貌的站起身打了个招呼,想到母亲的话,再观察一下汤世唯的脸色,觉得他确实是没什么歹意,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对自己有很大好感,想到这,她脸红了,但还是落落大方的笑了一下,母亲昨天的魔鬼教导还在耳边回响,自己不能丢母亲的脸,再说,扭扭捏捏的还是她陆依萍么。
    “别叫我汤先生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干嘛这么拘谨,你就叫我世唯,我就叫你依萍,好不好?”汤世唯的话让依萍的脸烧的更热了,不过还是点了头,小声了觉了一声“世唯”,让汤世唯笑的整张脸都开了花。
    两个年轻人站在不知名(懒得想)的树下慢慢的交谈着,风吹过,让阳光落了一地。
    文佩跟着玛丽安进了安置张夫人休息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四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她有些发愣,看这架势不像谈虎皮的事啊,但还是走上前去打招呼。
    “快来,我们等你半天了,我给你介绍,她们三个是我的好朋友,昨天看到我那条裙子后,惊讶的不得了,一直追问着我从哪买的,我跟她们说,她们都不信那是条破裙子改造的,非要跟我来见见你不可。”张夫人还是那么痛快,文佩笑着跟随她认识其他的三位夫人,不卑不亢的寒暄交流,这样的态度让本来有些皱眉看打量文佩的三个夫人也满意的笑了。
    “其实啊,我们是看她那条裙子好看,请你帮着改一条,我们几个经常穿款式一样的衣服,没理由她有件别出心裁的,而我们没有的。”夫人甲笑着和文佩说,见其他的两个人点头,而张夫人一脸的得意,文佩觉得很好笑,这几个人感情还真不错的样子,不过这是不是代表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
    007
    和张夫人及她的几个朋友相谈甚欢的文佩心里明白,说是让自己改衣服,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对她们这些有钱的太太来说,要的就是新奇,但这不失为一个好的营生,要知道,虽然自己也能做衣服,但是制作起来太浪费时间了,若只是拿成衣来改一改点缀一下就简单的多了。
    交谈间,看了文佩带来的虎皮,几个人赞叹不绝,这是一整张华南虎皮,保存的非常好,毛色鲜亮,纹路清晰,张夫人当场就拍板买了,只是希望文佩能够给做成一件虎皮披风,在自家老爷子寿辰的时候送给他,讲了自家老爷子的身份喜好后,掏了两百大洋给文佩做定钱,文佩有些惊讶,但还是收了,连着三个夫人带来的裙子和围巾,文佩出门的时候不仅口袋里大洋满满的,包袱也增大了一倍,让来找妈妈的依萍好一通惊讶。
    “伯母,我帮您拿吧。”汤世唯很有绅士风度的接过文佩手中的包袱,赢得依萍一笑,激动之下更是要热情的送文佩母女两个回家。
    “妈,玛丽安修女说今天大家都累了,让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帮忙收拾,安德烈神父也说明天再谈。”依萍淡淡的解释,因为刚刚玛丽安修女来通知自己的时候,汤世唯正在旁边,所以一路跟着她,非要等她接了妈妈,送自己回家不可。
    “哦,那好吧,就麻烦世唯了,东西实在是多了些。”文佩看着依萍和汤世唯的神色,满意的笑了,果然年轻人好交流,这才两面,就已经很熟识的样子了,这个汤世唯泡妞有两把刷子啊,依萍也是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很好,这就离何书桓那个脑残远了一点。
    一路上三个人笑语连声,漫步回到家里,文佩留了汤世唯吃饭,然后打发他们两个去买菜,自己在家美滋滋的数了半天的大洋,脑子又考虑了半响关于虎皮披风的样式材料等等,不一会儿,敲门声惊醒了思考的文佩。
    “佩姨,你在家吗?我是如萍。”听了叫门声,已经走到门口的文佩微微停了一下脚步,是圣母如?要是自己“失忆”的事被她知道了,估计搞的很大,可是自己除了剧情,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知……算了,见缝插针吧。
    “如萍啊,你怎么有空过来?”开了门,文佩也没让圣母如进门,只站在大门口说话。
    “佩姨,我不能多待,一会还要赶回去吃饭,这是我攒下的二十块钱,还有一双皮鞋,我没穿过两次的,给依萍穿,我看她的鞋子已经不能再穿了。”如萍掏出二十块钱塞到文佩手里,然后又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双鞋递给文佩,文佩脸色有些发青,自己不穿的破鞋给依萍,圣母如你真的是没有其他含义吗?要知道她胳膊上那个二十块钱的镯子就够买两双新皮鞋了。
    “如萍,这我不能要。”文佩把东西交还到她的手上,呸,你这鞋刷没刷的,臭不臭的就往人家手上放。
    “为什么?佩姨,是太少了吗?这些是我攒下来的零用钱,要是不够,我回头再想办法,你还是先拿着吧,我知道现在你们连米都没有了,还要交房租,就不要逞强了。”如萍一脸为难的表情,文佩心里不屑,但面上比她更为难,甚至还加了一点悲伤。
    “如萍,依萍说不会再要那边的钱了,我这个当妈的没别的本事,对女儿的决定还是能够支持的,所以,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双手在衣襟下摆擦了擦,文佩觉得那鞋上有狗屎的味道。
    “佩姨,你怎么也跟依萍一样,那天爸爸打依萍是因为依萍顶撞了爸爸……”如萍责怪的看着文佩,巴拉巴拉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让文佩火冒三丈,好你个瞎豹子,自己没本事养老婆孩子,竟然还敢家暴,你妹妹你祖母你全家十八代的,等着老娘回头收拾你!
    “妈!”依萍和汤世唯拎着菜篮子往回走,刚到家门附近就看到如萍捧着一双鞋子在和自己妈妈说话,立刻就炸了毛,独自就冲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的依萍真的很像一只刺猬,她竖起防护罩把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语气和目光都不善的看着如萍,她心中明白的很,看上去天真善良的如萍,经常会把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话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接着剧情的走向,依萍言辞犀利的赶走了如萍,还出言讽刺了如萍一件首饰的钱就够自己母女生活一个月,如萍水白白的走了,临走前莫名其妙的看了站在巷子口拎着菜篮的汤世唯一眼,汤世唯看都没看如萍一样,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以后你别理他们,那边没有好人的。”依萍搂着文佩的肩膀安慰着,文佩拍拍依萍的手,表示没事,接着高声招呼汤世唯进门。
    “伯母,今天的鱼特别新鲜,青菜也很好。”听到文佩的招呼,汤世唯才回神,快步走向文佩母女,高声谈笑着,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
    “依萍,回头咱们还是找房子搬走吧,要不然老这么生气,妈的女儿不是要被气成丑八怪了?”文佩应了汤世唯的话,看到依萍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调侃了一句,让依萍扑哧笑了出来,恼怒被汤世唯看到自己难堪的尴尬情绪慢慢的平息了。
    “伯母,你们要搬家么?我可以帮忙的。”汤世唯立刻积极表态,文佩笑了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但没有当场表态,只是一手一个拉着他们两个进了院子,心里暗爽,这汤世唯和依萍的手感真不错碍……
    当天晚上文佩和依萍清点了手中的收获,又问了几家卖高级布料的洋行,准备开始着手给张夫人做那件虎皮披风,母女两个人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差不多,就开始了每日必行的礼仪训练,生活有了保障,看到自己母亲又很开心让依萍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她按着文佩的指示做着一些最基本的礼仪姿态,转身看到母亲低头做着针线的申请,心里盈满了深深的感动。
    “依萍,我估摸着明天安德烈神父谈唱诗班的事也会多少给你些报酬的,现在咱们也不缺钱了,大学还是要上的,只是……”文佩咬断了一个线头,用针搔搔头,面色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妈,我不上也没关系的。”依萍以为自己母亲还是在为难生活安排问题,连忙出声安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实话说,妈是觉得音乐这个东西只能拿来当消遣,不能拿来填饱肚子,所以有些犹豫让你上音乐学院的事,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妈不当的,妈只要妈的依萍开心就好了。”文佩想到最后豁然开朗,这个时候,音乐是唯一能够让依萍快乐的因素了吧,如果自己再阻拦是不是太不尽人意了。
    “妈,你说的对,即使我学了音乐,下来最多也就是当个音乐老师,现在这世道,日本人随时都可能打过来,我还是不上大学了,这样还能省下点钱,保障我们将来的生活。”依萍摇头,音乐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想,她很清楚梦想是不能拿来当饭吃的。
    “不不,大学是一定要上的,这对你将来也有好处,只是妈想,能不能换一个专业。”听了依萍的话,文佩有些心疼,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个乱世,学了音乐真是没什么大用。
    “妈觉得什么专业好?”依萍听妈妈的话有些惊讶,但若是能够上大学,她还是很高兴的。
    “学医怎么样?”文佩皱眉想了想,好像就这个专业有爱点,不管什么世道,总是需要医生的,以后万一自己生病啥的,还省看病钱了。
    “医生吗?”依萍有些惊讶妈妈的建议,内心也思考了一番,医生确实是一个好专业,即使将来毕业进不了医院,自己开一个小诊所也是可行的,而且妈的身体不好,若是自己学了医就可以随时给妈看病了……
    “恩,如果不讨厌的话,可以试试看,这样将来也有个保障,依萍,你觉得呢?”文佩点点头,不论公私来讲学医都是最合适的,而且如果学医,即使出身依旧是姨太太的女儿,但医生这个名头就可以提高不少身份价值,这样依萍将来嫁个好人家也不会被人家瞧不起。
    “妈,我不讨厌,不过咱们真的有钱能够支撑我上大学么?妈,不要勉强,你知道,我最不想的就是你辛苦。”依萍犹豫了一下,想起这两天妈妈的洗脑,还是实话实说了,她停下顶着书本的走路姿势,走到文佩身边,拉着文佩的手跪坐在地上靠着文佩的腿,抬头看着自己柔弱的妈妈。
    “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现在咱们有一笔,而且妈保证,张夫人会带更多的生意过来给妈,教堂那边不也有报酬的吗?既然你不讨厌学医,那就这样决定了,从明天开始除了上教堂唱诗班之外,你就开始准备学习吧。”文佩想了一想,不知道学习到底要花多少钱,但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来,还是能够支撑的,以后的事,且看吧。
    008
    母女两个在夜里对将来做了个暂短的规划,开始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一大早,依萍就陪着妈妈来到教堂,和安德烈神父谈过关于唱诗班的报酬后,文佩和依萍都很满意,虽然钱不多,但是时间上宽裕的很,这样就可以留出学习和改装的时间了,母女二人兼顾教堂的工作,又额外多出了时间做自己的事,都很高兴,开始商量着找一个离教堂近点,便宜的房子,远离那边人的骚扰。
    房子还没找到,那边的尓豪大少爷就先找上了门,依萍虽然在文佩的教导淑女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那边的人还是忍不住就引爆她潜在的烈脾气,文佩叹息,也不能怪依萍,那尓豪说话太不中听了,自己都想上去抽他两巴掌,还真拿自己当大少爷了,也不仔细想想,身份上来说,他其实也就是一个姨太太的儿子而已,若是有正妻嫡子在,哪有他们出头的份。这瞎豹子不知道是真不注意自己的儿女教育,还是没本事教育那戏子生的儿女,一个个都没有尊敬长辈的感觉,文佩这厢叹息,完全忽略了自己是他们母亲的手下败将所以才不被尊重的事实,其实尓豪和如萍他们对待有身份的人尊敬懂礼貌的很,何书桓就是例子,当然对杜飞就没什么尊重和礼貌了。
    在尓豪不欢而去之后,依萍更加坚定了要搬家的想法,她实在是受够了,好不容易自己和母亲才获得的平静生活,那边的人却接连而来打扰,而且每次来都态度嚣张,若是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来欺负母亲怎么办?母亲现在变得坚强了,但难保哪天不恢复记忆,回到以前那个懦弱的性子,不行,一定要搬家!
    汤世唯去了一趟重庆,刚回到上海就忍不住想来找依萍,一路上想着自己临走前着人去探听的消息,得知了依萍母女这么多年的情况,心里心疼的紧,他早就看出依萍的隐藏倔强,只是隐藏在坏脾气后面的柔弱更是让人心疼,如果之前只是对漂亮的依萍有些好感,那么现在他对这个多年以来一直保护自己母亲的女孩渐渐钟情了,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也考虑分析了自己和依萍的可能性,最终决定,追!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彻底的了解透彻,然后把她抱紧,放到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的守护,同时他也明白,能够被依萍爱上的人,就一定会被她好好的保护,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也深有期盼。
    刚走到依萍家门口,里面就冲出一个年轻男人,跟炮弹似的差点撞到汤世唯,连声抱歉都没有刮着风就离开了,依稀可以看出身影中包含着怒气冲冲,汤世唯皱眉,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缺乏礼貌和涵养,随即看到依萍家被甩的大门,心内了悟大概又是那边的人,他的依萍就是有办法把那边的人气的半死,包括上次来的那位“善良”的小姐,这种手段他从小就见的多,那位所谓善良的小姐,不了解实情就自说自话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厌恶,他当时看到她就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一个姐姐,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被娇惯坏了而保持了‘天真善良,纯洁美好’的姐姐,每每用那种天真无辜的神情和态度陷害其他姐姐和兄弟,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最后,这样纯良的天性嫁到了大户人家消失湮灭个干净,现在的她比任何人都狠毒。
    “妈,我们还是赶紧搬家吧,我真怕哪天爸爸找上门来,他能够打我,就能够打你,我好怕你受到伤害,被鞭子抽真的很疼的,妈。”依萍躲进文佩的怀抱,哭了起来,被母亲这些日子的关照,让她也学会了放开自己的心扉,对自己的母亲不在隐瞒什么情绪,其实,那天被陆振华的鞭子抽打的时候,她真的很痛,可是她不能哭,软弱只会招来更多的讽刺和嘲笑,除了陆家的大门,站在街头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家里还等着自己回去的母亲,她咬着牙一路坚持着,即使心中有些厌恶那个叫何书桓的擅作主张,不尊重自己,自己依旧没好意思说,因为她不想被妈妈看到自己那样狼狈的样子,柔弱的母亲会哭的,可是没想到母亲在失忆后变得如此坚定,让她心中好安慰,暗自希望妈妈最好不要回复以前的记忆。
    “妈也想赶快搬走,每次看到那边人来,不知道为什么,妈心里总是犯膈应,但是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文佩叹气,她还想早点搬走呢,不然让那个何书桓找来就更麻烦了,虽然现在依萍没有去大上海唱歌,但谁知道剧情的团雾有多强大呢,目前圣母如和那个大少爷尓豪就依着剧情出现了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伯母依萍,房子的事,我来帮忙吧,。”汤世唯推开半掩的门,先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直直的看着依萍,看到依萍眼中闪过的惊喜,汤世唯明白,陆依萍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的,这让他对自己赢得佳人的心思更坚定了几分。
    汤世唯和文佩母女聊了一下这几天在重庆的见闻,又询问了她们的情况,将自己带来的重庆特产留下,就要离开,文佩看着说走却恋恋不舍的看着依萍的汤世唯,有些想笑,在时装界这个圈子混久了,看多了那些肮脏事,自然看出汤世唯眼中的依恋比之前浓厚了几分,大概是小别胜新婚,文佩有心推一把,就连声说自己要忙着改衣服,让依萍和汤世唯出去走走。
    汤世唯心领神会,约着依萍去看电影,依萍犹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点点头,于是在文佩调侃的目光下,二人并肩出门,谁能想到剧情内容虽然发生了改变依旧,但依旧按着该走的方向往下走呢。
    电影院排起长龙,依萍瞅瞅队伍,拽了拽汤世唯的衣袖摇头,汤世唯其实可以轻易弄到票的,但电影院实在不是一个好说话场所,虽然有约会的意义,相对比较,他却更想和依萍说说话聊聊天,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见依萍摇头,于是顺水推舟的点头,两个人没有进入电影院。
    “依萍,我们找地方坐坐好么?”街头人潮汹涌,汤世唯趁机拉住依萍的手,皱眉看了看嘈杂的人群,他低声询问有些发怔的依萍,半响没有回应,他抬头顺着依萍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大上海歌舞厅,他笑了笑,去那也行,也许还能和依萍共舞一曲。
    “走,我们进去坐坐,让你见识一下大上海的声色场所。”汤世唯扯了扯依萍的手,依萍才恍然的回神,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有些挣扎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汤世唯装傻不放,后来也只能作罢,只是脸色红红的,任汤世唯拉着走近大上海歌舞厅。
    “其实,我来过这。”到了歌舞厅大门口,依萍站住开口说到,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狼狈啊,若不是母亲坚强起来找到了出路,让生活有了着落,自己想必就回来做歌女了吧,心内怅然,望着大上海外面的海报照片轻声叹息。
    “跟朋友一起来的么?”汤世唯见到依萍脸色怅然,心中一紧,虽然自己的人查到了她们母女的身世和生活状况,但是对依萍的个人生活他并没有交代查询,一来是想自己慢慢了解,二来觉得那样涉及了依萍的隐私,若是被依萍知道了,自己即使有机会也会被掐断了,他可不能冒这个险,现在看依萍的脸色,怎么好像有什么故事似得?
    “我自己来的,那时候……”依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不傻,看到汤世唯紧张的情绪,心里转了一个圈,了悟他的想法,整个人慢慢的放松下来,将自己找工作,无意闯到大上海应聘,唱了一首歌的事情详细的讲给汤世唯听,这个人虽然出现的莫名其妙,但确实是一个好人,有才华,有涵养,对自己又有好感,这一点汤世唯重来没隐藏,依萍自己也清楚内心对汤世唯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然怎么会轻易就同意妈妈的话,跟他说话,跟他出门呢?不然在看到他从重庆回来的时候会有欣喜的感觉呢?依萍不是懦弱的人,她决定跟随自己的心走。
    “这一次,我们要做为客人,感受一下晚上的大上海歌舞厅,漂亮的小姐,请。”汤世唯听着依萍的话,心疼的不得了,这样女子合该与自己彼此守护的,拉紧依萍的手,安慰的捏了捏,也不管这个动作轻浮与否,做了个手势,和依萍相视而笑,拉着依萍走进了大上海歌舞厅。
    依萍带着笑意和好奇的跟着汤世唯走进了这个本该影响她一生的地方,不知道进入之后要面对的除了新奇之外,还有一些命中注定要出现的人。
    而此时正准备奋力争取秦五爷采访机会的何杜二人组,刚刚坐到大上海歌舞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点了两杯最便宜的酒。
    009
    第一个发现依萍走进大上海的,不是那边左顾右盼引人怀疑的何杜二人组,而是秦五爷,秦五爷大刺刺的坐在大上海歌舞厅视野最好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论是看舞台还是大门,都可以一目了然。
    他一开始注意的不是依萍,而是文质彬彬的汤世唯,这样的年轻人,不论是大上海这个城市还是大上海这个歌舞厅都不常见,顺眼瞥了一眼他带的女伴,竟然是那个唱歌很不错的女孩子,当时自己以为她一定会回来也没有多加挽留,现在,看了眼两个人拉着的手,合着是遇见贵人了,秦五爷有些惋惜,那个女孩子若是到大上海来唱歌,一定会成为台柱的,但他自认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使肮脏的手段逼迫一个女孩子,一切且看将来的机缘吧,看到依萍和汤世唯坐下之后,秦五爷也不再看向这边。
    这边依萍和汤世唯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上,虽说是角落,却不妨碍看向舞台,整个大上海歌舞厅装潢的非常不错,完全是仿造美国百老汇的风格。
    “有什么意思呢?”依萍看着灯光闪烁的歌舞厅,听着台上那首上次自己来就在排练的《夜上海》,对这种纸醉金迷有些不习惯。
    “没什么意思,但是偶尔来会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汤世唯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即使侍应生拿来了酒单,他也只是单手接过拿到依萍的眼前看,依萍瞅了一眼贵的要死的酒单摇头,汤世唯笑笑,做主给她点了杯饮料,自己点了杯中档的红酒。就这一会的功夫,那边何书桓杜飞已经和场内的保镖干起来了,引得场内一片骚动,不过没一会保镖就摆平了这两个人,押到秦五爷那边去了。
    “认识?”汤世唯留意依萍一直往秦五爷和那两个人方向看,疑惑的看了何书桓和杜飞一眼,在他看来,那两个人好像是来砸场子的小流氓,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依萍这么关注他们两个。
    “恩,那男的之前帮过我。”依萍点头,虽然有点话多,但何书桓帮过自己,这是事实,不过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救人的心情,从开始到现在她看得很清楚,是那两个人自己惹事的。
    汤世唯仔细的观察依萍的表情,发觉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便不可置否的端起侍应生上的酒,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神只盯着依萍看,依萍瞅了一会,发现那个叫秦五爷的没有伤害那两个人的意思,就把视线转回来,看到汤世唯的眼神,让她脸一红,掩饰般的端起饮料喝了一口,结果却呛到,汤世唯放下酒杯,轻拍依萍的后背,安抚着。
    “书桓,你看,是你说的那个有故事的女孩。”何书桓和秦五爷在那边寒暄,插不上话的杜飞左顾右盼的大量着歌舞厅,忽然看到了坐在那边的依萍,此时微微咳嗽的依萍又些扭捏的躲开汤世唯的安抚,这种情况看在正义感很强的杜飞眼中,完全就是被调戏的样子,他倒是还没傻到马上站起身当场大喊,马上转身大声的告诉了能打架能惹事的何书桓。
    “真的是她。”何书桓顺着杜飞的指引看过去,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一个女孩,总觉得那样的深夜,那样狼狈的身影,一定有着一个凄美的故事,若是把这个故事挖掘出来,一定会引起大众的关注,只是后来再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了,如今……何书桓皱着眉看着依萍身边的汤世唯。
    “我去请她跳舞,问问她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观察了依萍和汤世唯一会,何书桓心中难受,猛然起身朝依萍走过去,杜飞赶紧跟上,却被何书桓一把挡了回去,秦五爷的秘书想要阻拦,被秦五爷一个眼神阻止,他也想看看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是否有本事守护住那个女孩,他大上海是不是还有机会有一个当家台柱。
    汤世唯正和依萍谈到上大学的事,依萍刚刚有些不好意思,却被汤世唯的话题吸引住了,大学生活一直是自己美好的憧憬,后来被生活的压力打散,现在终于又可以上了,她心中自然充满期待,津津有味的听着汤世唯说起在法国上大学的事。
    “你好,又见面了,我能请你跳个舞吗?”何书桓一走近就看到了依萍的笑容,心中下沉,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依萍不是被这个人调戏,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管礼貌不礼貌,径直走到依萍面前寒暄的想请这女孩跳舞,想和她说说话。
    依萍也不理何书桓,只面向汤世唯摇头,妈的教育还在耳边,要尊重身边的男伴,不然是很失礼的行为,而且她确实不想和这个何书桓跳舞,不想让汤世唯误会,同时对于何书桓曾经见到自己的难堪,还一副兴致勃勃探听的样子有些反感。
    “不好意思,先生,我想我的女伴不想和你跳舞。”汤世唯打量了一眼何书桓,发觉在身高和外貌上,自己优势要大的多,转眼又看向依萍,见到依萍摇头,就出声替依萍拒绝,见何书桓还不走,汤世唯有点不爽,他低声询问了一下依萍的意思,两个人站起身,准备离开。
    “哎~你别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和我说,我会帮你,不要勉强你自己。”何书桓见他们要走,赶忙阻拦在前面,他也不理汤世唯,只盯着依萍看。
    “你什么意思?!”依萍脸色一白,被何书桓的话刺激的脾气又上来,也顾不得之前文佩教导的戒燥的教条,直冲冲的质问何书桓。
    “我,我没别的意思……”依萍的质问终于让何书桓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合适,连忙摆手想解释,可他心中就是有些别的意思,也解释不出四五大流来,让依萍更加气愤,汤世唯站在旁边没有插嘴,拉着依萍的手安慰依萍,眼神犀利的看向何书桓,仿佛依萍一声令下,他就能冲上去讲何书桓撕碎。
    “我们走。”依萍看到有些人向这边瞩目过来,拉着汤世唯的手离开了大上海歌舞厅,何书桓走两步想追上去,却被秦五爷的保镖拦截回来,只得悻悻作罢。
    “对不起。”汤世唯看着气愤难消的依萍,真心的道歉,要不是自己带她到这种地方来,就不会遇见那个人,听到那样近于有些侮辱的话了,依萍摇头,她的是非观念很强,这件事确实怪不了汤世唯。
    “依萍,我喜欢你,请以结婚为前提,做我的女朋友吧!”两个人坐上马车,走了一会,汤世唯忽然很严肃的转身面对依萍,说出了让依萍的心砰砰乱跳的话。
    “怎么,忽然说这个……”依萍呆了一会,看到汤世唯的目光,立刻害羞的低下头,扭扭捏捏的左言其他。
    “我是真心的,答应我吧!”汤世唯双手拉住依萍的双手,又认真的说了一句,然后屏住呼吸,等着依萍的反应,半响,见依萍轻轻的点头,汤世唯高兴的笑了,顺势将依萍拥入怀中,刚刚在何书桓面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没有名分,怕依萍以为自己不正经,才没敢,对于何书桓,虽然汤世唯觉得他没有做情敌的资格,但心里还是多少不舒服,现在两个人定了男女朋友的身份,那么以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教训那些苍蝇蚊子之类的吧。
    “会不会太快了?”依萍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这就算男女朋友了?从相识到现在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会不会太轻浮了?
    “从认识你那刻起,我就想这么做。”汤世唯以为依萍说拥抱,叹息一声,满足的说,依萍不在说话,觉得这件事回去要听听母亲的意见,虽然自己现在答应了,但也不是不可以反悔的,只要母亲反对,她说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虽然她对他也有些喜欢。
    回到依萍家,汤世唯依依不舍的拉着依萍交代了几句,然后看着依萍进了院子才转身离开。
    依萍走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客厅缝衣服,那件虎皮披风已经做到一半了,外面是黑色的绸缎,文佩正用云纹锁边,见到依萍走进来,文佩满面笑容和调侃,看的依萍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半响才出来,准备继续接受礼仪训练。
    “妈……”依萍有些犹豫的看着文佩,看到文佩疑惑的目光,还是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跟自己的母亲说了一遍,这是以前的依萍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但现在的她和自己的母亲更像是亲密的朋友,她觉得母亲心中很有主意,骄傲倔强的陆依萍也需要一个依靠。
    “很好啊,世唯那孩子不错,而且还提出以结婚为前提,这证明他真心,依萍,你别多想,只要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就好,以后的事,顺其自然。”文佩招呼依萍做到自己身边来,依萍靠过来跪坐在文佩脚下,抱着文佩的腿撒娇。
    “可是我都不怎么了解他。”依萍扭捏,有些后悔答应的太快,但当时的气氛实在太好,他的话实在太醉人……
    “慢慢的就了解了,依萍,不要顾虑那么多,只要守护好自己的底线,即使被骗了感情,你也曾得到了快乐不是吗?”文佩的思想比较放得开,毕竟是穿越人,但想到那个梦萍的下场,又提醒了依萍一句,不要随意交付自己的身体,不然以后也不好嫁人,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措施,万一惹出麻烦了,也不好处理啊,毕竟是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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