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第57章


这话不假,诸如此类的西厢记,杜十娘梁祝之类的,江耘在记忆中一抓一大把,其中的著名桥段更是耳熟能详,编起来并不难。但这却有违他的初衷。毕竟,他江耘是想通过此形式来发动群众。剥去其娱乐百姓的外衣,唤醒已经沉睡的大众才是他的本意。
    “此次我想编个人物剧出来,而且是本朝的,司马相公。”江耘说完,静静的看着众人的反应。
    王烨最先反应过来,联系最近的时事,迟疑着问道:“子颜之意,莫非……”
    “好!”贺暄击节赞道:“子颜思虑之妙,老哥佩服,此乃奇正之策,我身虽在江湖,其意在庙堂。”
    “新党得势,旧党处于低潮,司马相公一生清廉,精忠为国。如今却被诋毁打压,我等读圣贤书之人,当伸张正义。好、好、好。”杨明镜也赞同道。
    看到众人说起政事,齐玉沅与李师师识趣地站起来告辞,说道:“我们只管演便是,你们慢慢议吧。”
    “好是好,但说来惭愧,江耘对于司马相公之生平事迹,只知大概,怕编不好呀。”江耘为难道。
    “你编不好,却有人会编,此人远在天边,近在……”贺暄笑呤呤地说道。
    “近在慧贤雅叙。子颜莫要忘记了,园中尚供着两位大贤。”杨明镜提醒道。
    “啊哈,我怎么把他们哥俩给忘了,”江耘喜道,“只是,他们两位的脾气……”
    “放心,此事就包在老哥我身一好了,让他们写些情情爱爱自然不会,但司马相公,想必是一定肯的吧。”话未说完,贺暄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去找哥俩。
    “大哥先别急,让我先把话说完,”江耘拉住贺暄,“子颜认为,此戏应注重司马相公清廉、中正、报国的情节。对于新法旧党嘛,还是少提起为妙。”
    贺暄一听,点头赞同道:“嗯,的确如此,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退自如。说来我觉得奇怪,这些办法都是如何想到的,全然无章可循?”
    江耘略感得意,嘴上却谦虚道:“我也是没办法,无计可施之下才有此曲线之策。除了司马相公外,我还会亲自操刀,写一出包青天来,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哈哈,好啊,我们又能一饱眼福喽……”
    卷壹 惊蛰 第067章 突发奇想
    在贺暄与江耘的请求下,江氏兄弟答应了编写《司马相公》。第二日便回家搬回了许多书籍,让人感叹其治学之严谨。与此同时,江耘在收集了众多包拯的历史资料之后,也开始了《包青天》的创作。与江氏兄弟力求真实、严谨的创作态度不一样的是,江耘在此剧中加入了许放多多的艺术加工,不但增设了许多绿叶式的配角,更采用了现代编剧惯用的悬念设置、集中矛盾、戏剧性的真相大白等等一系列吸引人眼球的手法,用他的话说:“俺当年那么多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江耘他们干得热火朝天,他的政敌们也没闲着。蔡京相府之中,正灯火通明,党羽聚集。
    “童大人来了消息。皇上之所以这次将京西北路剔除在新法之外,究其原因,正是因江耘之故。听说是为了试行新制。让石恒远在那边给我盯紧了,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才好。”
    “没想到游定夫这个老古板也会和那小子走在一起。可惜皇上已放了那个翟汝文河南通判,让我们少了挚肘。说起来,这步棋我们已失了先机。”新任的三司使知事胡师文说道。
    “小小一个河南县,量他们翻不起多大风浪来。”宋乔年轻笑道。
    “蔡相,任他们千变万化,我自巍然不动。鸿博认为,当务之急,我等应以推行新法为重。江南自古为钱粮赋税之重,必然要派人前去督行,南边既定,则大事可成。江耘所谓新制,学生也有耳闻。善则善矣,却似镜花水月。民选官,此逆天之举,闻之未闻也。”
    “鸿博所言甚善。对一个君王来说,放弃眼前唾手可得之钱粮重赋,以求虚无之民心,吾未之信也。这江耘毕竟是一介书生,志大才疏,好不识抬举!”蔡京嗤笑道,神情之中有一丝解恨,想必是想起了当初招徕江耘而被拒绝的旧事。
    蔡京之中新近人员,新任的枢密院事蔡卞说道:“兄长,不知道为什么,元度总觉得此人不是那么简单。愚弟也算阅人无数,不知怎的,却总看不透此人,志大未必才疏也说不定。”
    “我与蔡大人同虑。之前是慧贤雅叙,赈灾河南,现在是《断桥相会》。虽说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却仍是被他玩得风生水起。不说别的,圣上却被他哄得欢喜的紧,眷顾日隆。”沈鸿博不无忧虑地说道。
    “是了,经鸿博一说,我也明白过来。此人所为,皆从小处着手,无迹可寻。我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是怎样。”蔡卞说道。
    “是吗?我倒在看看他如何接得了我的下一招。”蔡京颇不耐烦地说道。这个江耘,的确是惹人心烦。
    “师文,过几日你便去江南督行新政,除此之外,最好要打听到江南各地的隐逸之中,都有谁圣上的密折权。此事须暗中进行,不可张扬……”
    慧贤雅叙,博闻小筑之中。
    江耘的创作相当顺利,被加入许多现代娱乐元素的《包青天》看起来相当不错,人物丰满,情节曲折,又深合人们心目中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的心理诉求。
    “呵呵,继《断桥相会》之后,想信不久就会在京城掀起《包青天》热了。”
    与江耘的《包青天》相比,江氏兄弟的《司马相公》则细节真实,事实感人,完善的再现了司马光中正、清廉的一生。毕竟,司马相公辞世不过几年,他的事迹全在人们的心目中,不可能有多大的戏说成分。
    “想不到我江氏兄弟,碌碌经年,未有著作传世,倒是先编了这么个东西。”江氏兄弟对着江耘发牢骚道。
    “两位大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此剧流传千古,何愁天下千千万万百姓记不住你们的大名?”贺暄安慰道。
    “季甫此言甚善。若能和司马相公相提并论,也是我们兄弟的荣耀。”
    正商议之间,李清照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本集子,笑呤呤地说道:“诸位请看。”
    江耘接过,见是一本手写的书籍,书名正是《断桥相会》。
    江耘诧道:“什么时候出书了?”边说边看书名,易安居士。
    易安居士?好熟悉的名号,正待发问,李清照已经抢先说道:“此书是本居士所作,以江学士的戏剧为蓝本,经本居士创作修改而成,少了许多扼腕悲伤之处,深合我意,哈哈。”
    “书、书……”一际灵光闪入脑际却消失不见。思维仿佛如洪水涛天,却又被挡在坝前,渲泻不得。
    李清照看着江耘的模样,却是误会了:“江学士,清照只是好玩,并不曾有剽窃的意思。”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江耘突然想通了。高兴之下,跳将起来,拉住李清照的手,“易安,易安,笔名,笔名,有了笔名就有书,有了书便可以有报纸,哈哈……”
    大庭广众之下,李清照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来,看着疯子一般的江耘,问道:“两位师父,贺先生,他,他怎么了……”
    回头一看,江耘早已扔下众人,飞也似的跑了。
    江氏兄弟面面相觑,只拿眼睛看着贺暄。贺暄只得苦笑:“我也不知道。也许,也许,他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也说不定……”
    陆掌柜在睡午觉。慧贤雅叙每天都开到很晚,所以,睡午觉是必须的。阳春三月,睡睡午觉,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很不惬意。
    “你吵醒我,把我拖出来,不会就是在街上闲逛吧?”陆伯勤没好气地冲着江耘说道。
    “为何我们逛了这么久,都不曾看到印书的作坊?”江耘看着街边一间连着一间的商铺说道。
    “你要买什么书,我们街尾不是就有一家吗?”
    “不,不是卖书的,我要找的是印书的作坊。”
    “印书作坊?找来何用?”
    “你先告诉我,哪里有?”
    “在城外,路远着呢。”
    “走,现在就走,你身上带着银子吧?”
    ……
    找了一下午,谈了一下午。江耘保持了他一贯的高效率作风,办完了他要办的事情。而且,他欣喜的发现,现如今的印刷水平已经相当不错,连活字印刷的技术都已掌握,只不过出于成本的考虑,印刷作坊还是采用老式的雕版印刷罢了。比竟,现在的市场状况决定了印来印去的也就是几本书而已,一个雕版修修补补可以用好久了。
    在谈妥一家印刷作坊,付了定金之后,江耘二人回到园中,马上让陆掌柜召集所有人开董事大会。他江耘要宣布一件大事。
    “诸位,今天下午我和伯勤买下了一家印刷作坊。”
    贺暄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其他的人却奇怪的很,好在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习惯了江耘的奇思妙想,静静的等待下文。
    “之所以买下印刷作坊,是因为我想印制一种类似与书的的东西。”
    “何谓类似与书的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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