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第158章


不淌这浑水。少去许多应付,可谓之纯粹,能做我想做的,岂非尽善?”
    江耘虽然心中暗赞,却仍是不甘心,心中想着如何劝他,一时无
    。
    周令道:“听张老先生说起,江大人的科考却是后来居上?”
    江耘心中一亮。有了计较,笑着说道:“对。说起来,我的文章极是平常。但却是机缘巧合,皇上喜欢我的字,特意为我多选了几名上榜者。江某遂有殿试的机会。面君之时,超常发挥,发前人未发之言,入了朝臣的法眼,由此后来居上。”
    周令暗暗心惊,不明白江耘怎么会和他说那么多不该说的,只得静静的听着,不敢插话。
    江耘接着道:“便是这样,江耘才得了荣宠,相比其他人,到是走了捷径了。”说完,暗瞧着周令的神色,却见他仍是波澜不惊,不由佩服他的定力。
    江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严格说来,江某并非铮铮之臣,有时候近乎媚上。你可知为何?”
    周令淡然道:“江大人想做事。”
    江耘
    。腿。说道!“子当顺势而为。有事可做,才能凹心旧中之抱负。江耘这么想做事。是为了国与民。说一句诛心的话。比起奸臣误国,忠臣之误更让人心痛呵。”
    周令终于动容。喃喃道:“毒臣之误?”
    江耘激动道:“本朝便有例,而且有两个。”
    “江大人是说王相和”,司马相公?”
    “他们都是忠臣。但以江某看来,所误之处都不小啊。我说那么多,便是想告诉你,大丈夫要能屈伸,科举之试,乃是一个晋身之举,放下心中的樊篱,给自己一个更大的舞台。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得更多。在这个舞台上。君王在看着你,祖宗也看着你,看着你的还有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大宋之风雅。非是文人权贵之专利。亦有惠及芸芸众生之权利。”江耘激声道,站了起来,摊开双手,“此路艰难,君可愿与我同行?”
    周令心中剧震。看着江耘炽热的眼神,竟然不想再摇头。
    女人之间的友情很奇妙小剑和她姐姐重在亲情,两人相处之时,小剑的刚强总会时不时的冒出头来。李清照长这么大,也是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尽管两人之间在浏阳还有过不快,此番的相处却走出奇的融洽。也许彼此相差的太远,一文一武走了两个极端,遥望对方的世界竟是自己不可企及,竟是彼此相吸。几个夜晚下来,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小剑的江湖生涯几乎说到口话燥,却仍然满足不了李才女永无穷尽的求知欲。
    李清照掌着灯。指点着挂在层内的大宋全舆图,兴奋道:“剑,何不一路毁下去。杭州以南,便是明州,经台温可至福州,那才好玩哩。说起来,我爹爹也差点上了那党碑了,变法便变法好了,如何毁人名节,蔡京老匹夫此举,的确太过。”
    “我那时一路跟着他来了潭州。杭州大雪之时,在那薛奇辅的园子中,我也在的,混在人群之中,到见了他和那帮人斗法,解气的紧呢。小剑道。
    “喔?听人说。池出尽了风头,可惜我易安居士不在。否则如何轮得到他出风头,唉。”李清照哀叹道,“那姜清清美则美矣,又弹得好琴,却终是端了架子。远不似师师好亲近哩。还有那个鼻孔朝天的江南才子,也巴巴地跟到京城。倒是那个瘦竹老先生,能对了我脾胃。杭州的那些事儿,我却是听他说的。”
    “那些诗词,我也不懂,反正最后他却是赢了。那团雪球儿砸在那公子哥的脚边,气的他脸都变了小剑回想当日的情形道。愈加兴奋,“赢了之后,他又不要那画儿,径自走了,到有些江湖气概,嘻嘻。”
    李清照听得有起,猛然转身,恶作剧道:“你喜欢她,对不对?”
    小剑促不及防。失神道:“喜欢?不知道,我从来不曾想过,只觉得他与其他人不同。不同在哪里,却是一时想不出头绪来。”
    李清照得胜般笑道:“傻子,那便叫喜欢。”
    小剑回过神来。发觉被她套了话去,怒道:“住嘴,喜欢她的是
    李清照却无赖。涎着脸道:“是的,那又怎样。却好过你偷偷藏在心里。”
    小剑笑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说道:“你喜欢他,又能怎样?”
    李清照被抓住痛脚。恶力反驳,将油灯重重的墩在桌上,扑倒在床上,沮丧道:“我投降了。”
    看看到在床上的李清照,小剑触动心事,想起远在浏阳的姐姐,也是象她这般纠结,不由的怒其不争道:“为何你们总是缚手束脚。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不管那么多。”
    李清照强辨道:“若你是我,你会如何?”
    小剑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若是他也喜欢我,而且不愿负了他娘子,那我便嫁给他。若是他只喜欢我,便掳了他去,浪迹天涯好
    李清照听得大笑。愁绪尽扫:“好,好,浪迹天涯,管他其他鸟事,当浮一大白。”说完,身子一翻,滚下床来,从床下拖出一坛酒来。
    这次轮到小剑目瞪口呆,看着她熟练的拍开坛口的封泥,才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偷酒喝。
    两人也算酒逢知已。怎奈李清照中看不中用,酒量实在太差,不一会儿便醉得东倒西弯,独剩小剑一个人自斟自饮。
    推开窗户。独自坐在窗台之上,入眼的是满园的花影树阴,漆黑的夜空之中,明月皎皎。正是一弯上弦,仿佛一个银钩嵌在空中,在剑的眼中,却似一盏欲斟的酒碗,盛满着无忧的少女情怀。
    来,陪我喝一杯。
    原来这些年,这些万水千山的走过,总是有一点点累吧。小剑举着酒杯,浅浅醇醇的笑着,脸角却有一滴清泪。
    嗯,没什么,那只不过是一滴夜露而已。
    
    卷贰 清明 第164章小剑远行
    鸥问我泊孤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嘱公、
    姜清清自来了京城,慧贤雅叙之中的琴楼便成了最热闹的所在,双日一休的规矩自定了下来之后,单日的琴楼便是踏破门槛。有纯粹来听琴的,更有来看人的。陆匡几乎次次不缺,姜清清却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疏远,这让他很苦恼。自己千里迢迢从杭州追到京城,怎奈佳人还不领情,即若即离。他就是不明白,好好的杭州大宅子里不呆,非要跑到这里来抛头露面。当他私下里委婉的问她回杭的归期时,却得到一个冷冷的回答。
    “对手我来说,在哪要都一样,杭州也罢,京城也罢,以琴自娱而
    陆匡的次次捧场,对于姜清清来说,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会少了很多试图已诗词取秀的人。在见识过陆大才子强悍的诗词造诣之后,很少会有人再自取其辱,为他人做嫁衣。虽然姜清清也做得一手好词,然而她却早已审美疲劳。你说,天天月月做些无用的词儿来,又有什
    用?
    她更关心的是时政,得了慧贤雅叙之便,每期的《大宋天下》都能早早的看到。仿佛在做一个拼图游戏,自杭州赏雪后之后,姜清清便不曾再见到过江耘。所有对他的印象便是在这个园中,从姐妹们的闲聊中,从士人们清淡的言论中,从《大宋天下》的油墨香中,一一拼凑起来。图中的江耘仿若从大雪中轻跳的走来,带着狡黠的笑,设足了再套,抢足了风头。也”结下了仇怨。姜清清心中清楚,陆匡虽然才高,却是眼高于顶,气量极小的人,巴巴的赶来京城。除了为自己,更是为了出那一口恶气。《大宋天下》上几篇暗藏机锋。贬低新制的文章明显出自他手。两人之间和解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虽然现在看上去陆匡占了上风。但姜清清心中不无猜测,那个惯设了圈套等人来钻的滑头相公,一定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今日的琴课做完,姜清清破例的多坐了一会,静静的听着场中的谈论。一些才子们见姜清清在此独坐,越发来了兴致,辩论之声愈切。陆匡潇洒的走上前来,殷切道:“清妹。身子好些了吗?京城不比江南,夜里寒凉,以后可以注意了,莫要再受了风寒。”
    姜清清致谢道:“多谢陆公子关心,清儿已经好多了。”
    陆匡心中失望。陆公子与陆大哥的称呼,亲疏立分。虽然如此,脸上切仍是关切。说道:“晚风正是写意,要去园中走走吗?夏莲正是结蓬的时候。”
    姜清清推脱道:“清儿坐坐便好,听些闲话,陆公子自便吧。”
    陆匡点集头。悻悻的走开。
    姜清清看似随意的坐在那儿,心思却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一个让她觉得有些古怪的人。
    那个人是个女子。服饰普通,容貌平常中却带着不平凡,略黑的肤色绝不象京城里的贵小姐,举手投足之间却颇有男子之风,每次都不是最早来,静静的坐在那儿,极少与人搭话,眼神飘渺,象看着每一个,人,又象谁都没看。而且,引起姜清清注意的是,这个人有点脸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姜清清凝神思索着,心中渐渐有了主意,起身来到那人面前,微微一福,轻声道:“这位姐姐,来了几次,清儿都还不曾请教
    司马小剑平静道:“姜大家客气,琴儿弹得好极。”
    姜清清笑道:“想必姐姐对琴艺也有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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