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

第20章


  “我知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宝贝难过呢?可是你这一次太嚣张,我不能不好好给你一点教训。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竟然就开始找女人了,把我当成什么了?如果不一次断了你这门心思,将来可真要没完没了。”
  梅宇惊得睁大了眼睁:“该不会是,你还要找滢雪的麻烦?她跟我跟你都没关系,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你说没关系就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针。滢雪滢雪,怎么就叫得这么亲热呢?这女人从头到脚都没个看得入眼的地方,就这名字好听点儿,可惜我现在听到这名字就犯恶心。”
  苏以真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个亮晃晃的扣环,一只手按紧了梅宇的身子,另一手将那扣环套上姓器根部卡紧。那扣环不是只细了一点,梅宇被勒得混身一激灵,痛哼出声。苏以真亲亲他的眼角,吮掉溢出的泪水,手上却没停歇,套上网罩,按进塞子,将尾端的金属链子牢牢缠在腰上扣好。梅宇动弹不得,眼泪刷刷的涌出来,苏以真抱着他连连亲吻,他木然不理。
  “宝贝,你真的对女人一无所知。越是看来正经的女人,有时候到了床上越是放荡。那个陈滢雪,你肯定想不到她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吧。呵呵,不过不管是什么样子,都不可能跟你相比的。现在这样,无论如何都薄不起来了吧?我就是要让你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别再对女人有兴趣。”
  苏以真在他颊边又轻亲一下,起身出了房间。
  梅宇模模糊糊地听到他在讲电话,那种感性的嗓音此刻显得假惺惺的直让人恶心。
  第 55 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梅宇来说是一种煎熬,那种紧张不安焦虑大概很像抽血化验时针头扎进来之前的短短的几秒吧。马上就要到来的是不堪忍受的血腥和残酷,自己无能为力却又不知道那可怕的时刻究竟还要多久才会到来,于是时间的流逝缓慢凝窒得让人快要窒息。
  事实上并没有过多久,梅宇就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细微的吱吖声。客厅里没有人,也许苏以真是在浴室吧,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轻轻地问:“以真,你在吗?”
  没人回答,于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卧室走过来。
  梅宇的心狂跳,只能颤抖着声音制止她:“滢雪,你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那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可是那扇虚掩的卧室门还是被缓慢地推开了。
  万没想到房间里是这样景象,满床被褥凌乱,一个浑身全捰的男子侧身躺着,全身被缠着倒像绑得结实的火腿,就连身下也明显被金属束环链子缚着。陈滢雪再单纯也知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更可怕的是,床上的男子竟然就是梅宇。梅宇无奈地看着她,无法可想。陈滢雪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半晌才终于发出了锐利的尖叫。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按住了她的嘴巴,尖叫变成了呜呜的悲鸣,苏以真抓着她的腰把她拖到了客厅里。
  梅宇这时候要是再发出什么声音,只能使陈滢雪更难堪,于是拼命咬住嘴唇。双手被缚着,没办法捂住耳朵,客厅里的可怕声响就毫无阻挡地巨细无遗地传了过来,由不得他不听。
  苏以真这一次支持的时间不长,不过他此时并不在乎这个,他要的也就只是这么一个过程。梅宇很快就听到陈滢雪哭着摔门而去的声音,痛心疾首。
  苏以真走了进来,解开他满身的束缚,脱力地抱着他躺下,继续在他耳边说:“这次就到此为止了,只要你以后都乖乖的,我保证你再也不会看到这些东西了。老老实实地留下来,我现在就干干净净地甩掉那个女人;要是你还不听话,我就搞大她的肚子再甩掉她。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吗?”
  梅宇不理他。苏以真等不到他的回答,可实在累了,不大会儿竟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双手仍是紧紧搂着他。
  梅宇没法入睡,心里难受得快要爆炸,眼泪却流不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了最让他痛心的事情——苏以真,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是为什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从那天之后,苏以真发现了梅宇身上的明显的变化。之前的梅宇固然安静,可时常露出一种执着的清澈的稚嫩神情,被吓到时往往表现得像惊弓之鸟,但那种倔强的单纯却近乎顽固,那是一种使得苏以真目眩神迷的东西,只因为苏以真本身早已失去了这种东西。在苏以真看来,之前的梅宇有些不切实际的天真,这种天真也深深地吸引着他,可是天真的东西总是不能持久,于是他亲手摧毁了这种天真。更加残酷的是他目睹这种不可逆变化时的淡然,是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于是他淡然处之。
  而梅宇只是觉得自己的灵魂里充满了倦怠,唯一的难以释怀是关于陈滢雪。从那之后,陈滢雪的眼睛一直带着一点死气。梅宇偶尔遇到她,她只视如不见,梅宇心中却钝痛难消,他认为是自己害了她,可是无可作为,束手无策,因为陈滢雪受到的伤害更是无法弥补的。
  第 56 章
  也许离校太久,苏以真似乎开始用心于学业,除了去上课都待在家里,看书或者写论文,他的专业跟梅宇很不相同,看的大多是厚厚的原文书。他平日回家坐着总是酒杯子不离手,拿清酒当水喝,他喜欢的是那种清淡不激烈的味道。可这一阵子为了功课的缘故,酒也不喝了,梅宇就帮他冲咖啡。他埋头看书,并不跟梅宇讲话,晚上直看到凌晨,上了床也不动梅宇,只是搂着梅宇一同睡觉。
  这样一来梅宇满心的痛苦创伤竟然就被他轻易地安抚了,安安分分地接着跟他过这种晚上关上门是情人白天出了门就是陌路的同居生活。梅宇心中偶尔翻腾,是不是对苏以真而言,对付自己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呢,无奈苦笑而已,他已经对自己放任自流了,如果自己真有苏以真说得那么贱,那就是贱吧。
  一天晚上梅宇端了咖啡给苏以真就准备自己去睡,还没转过身就被苏以真扯到怀里。冬天的睡衣是厚厚的一件,可脱起来也是跟夏天的轻薄衣物一样容易。苏以真手指灵活,解开了前襟扣子,把人抱在腿上绒绒软软的一团,头一低就吮在前胸上。那刺激太强烈,梅宇冷不防地呻吟出声,瞬间就软倒在苏以真怀里,身体的反应太敏感总是让他觉得无力。苏以真憋了挺长一段日子,这时也是情动得厉害,连卧室都没进,抱着人坐在椅子上就这么做了。
  梅宇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觉得他急色得奇怪。果然第二天苏以真就又走了,离了 B 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那么厚实,浓浓的酽酽的,绵绵密密。梅宇看着弥漫天空的雪,心里在想,幸得苏以真赶在下雪之前走了,否则这一耽误就是三五天了。
  雪停了天也没放晴,满街都是铲雪清道的人,梅宇站在教学楼走廊窗子边儿上,懒得出去凑热闹。他呆呆的站着出神,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
  那人懒洋洋地在他耳朵边上吹气:“干嘛呢,美人儿,想不开了要跳楼啊?有人舍不得你呢!”
  梅宇听到是他的声音就顺势靠进他怀里:“你舍不得我?”
  “哟!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不过我真舍不得,呵呵。”
  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梅宇刚跟苏以真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叫一个一往无前呀,就因为苏以真一句“别跟裴舒混在一块儿”,真的跟裴舒划清界限了。裴舒也不跟他着急,知道总有一天肯定是能得手的,就真的再不来找梅宇,只搁心里惦记着。自从苏以真强迫着梅宇搬回去以后,不知怎么的裴舒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开始出了大问题了,这时机可不就来了吗?他又掐空儿跑到梅宇面前晃悠,千方百计地试探。梅宇看到他,才想起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之前的那点破事还真是有够滑稽的。这个人也就是玩一玩吧,跟苏以真又有什么大区别呢?如今梅宇已经没有理由再抗拒他。
  果然这时裴舒就说:“跟我出去玩一玩吧。”
  “玩?”
  “你去东门外边儿等我,我去开车。”
  第 57 章
  梅宇刚出了东门,裴舒的车子就开了过来,竟然还是那辆白色敞篷跑车。
  梅宇傻眼:“你这是……”
  “飙车呀。”
  梅宇囧了:“你当现在是阳春三月?”
  裴舒嘿嘿一笑,扔给他滑雪帽和防风镜。
  过红绿灯的时候,梅宇觉得自己也是个傻 X。
  “……你没发现路面很滑?”
  “哈哈,咱玩得就是刺激。”
  大哥,你玩的是自己的小命吧?
  过了几个路口就上了高速,裴舒陡然提速,嗖的就飙了出去。梅宇脑子一阵眩晕,也许速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可十二月的刺骨冷风像海啸一样压到脸上,憋得他快要窒息。裴舒这会儿也顾不上他,绷着一张脸跟拼了命似的,左一蹿右一拐在一辆接一辆的高大笨重的客车货车之间穿梭,整个儿一公路杀手。梅宇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大车轮子下面凑,就算快要吓昏了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隐约之间似乎听到有人狂喷脏话的声音,囧,听不清,谁知道呢?路边的景物没头没脑地胡乱闪过,时间都变得很慢,就听到风声在耳边呜呜地惨呼,裴舒个疯子,这酷刑啥时是个头啊。
  裴舒转头看见梅宇一脸快要晕厥的表情,很好笑,不再逗他,没过多远就出了高速,找地方停了下来,四周都是没见过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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