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死更冷

  
  封亦绅屏息静气地看着他，忽然，封亦绅丢掉了手中的烟，快步上前，抱紧了他。封亦绅灼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边，淡淡的烟味立刻充斥了左丞非的鼻腔。
  
  左丞非没有动，静静的任由封亦绅抱着，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刚刚掉到地上的半根烟，零星的火星已被雪花打灭。
  
  左丞非只想到：封亦绅今天脑子抽了，从来不浪费烟的他，今天竟然只吸了一半就扔掉了？
  
  不记得过了多久，封亦绅松了手，愤愤的在左丞非的唇上，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以后少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这下轮到左丞非笑了，搓了搓冻红的双手，左丞非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
  
  封亦绅把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为自己搓手时，左丞非有点楞，呆呆的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雪下那么大，晚上留这里吧。”
  
  左丞非低低的说着，瞟着被大雪覆盖的路。
  
  封亦绅摇了摇头，把围巾摘了下来，包在左丞非的手上，继续搓着，一边还语气不善的责备着：“天这么冷，都不知道出去带着手套，你就让我操心吧。”
  
  左丞非勾唇哂笑，其实，撇除这不明不白的关系，他对他已然很不错。也许，他太过贪心了，可谁又能不对自己的爱情贪心呢。
  
  也许，身为一个同性恋，他最初就不该期待爱情，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童话，只有流年不断的现实。
  
  左丞非终于明白：之所以再次选择留下，是因为想给自己幸福，对封亦绅他早已死心，不死的只是他想要自己幸福的心，他认为封亦绅是他的幸福，于是，他又选择了一次让自己被伤害的机会。现在他的心很混乱，因为看到纪文，因为小豪的话。。。。。也许都兼而有之吧。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莫名的情绪。
  
  封亦绅很专注，两只纠结有力的大手，搓动着他的手，渐渐地他的手变得暖和了起来。
  
  垂下眼眸，过长的睫毛恰好掩饰了眼里流露出的感动。
  
  封亦绅说：“现在你家里多了一个人，我不方便再住。”
  
  左丞非当然知道，以前他留宿时，他都会被要求跟封亦绅一张床。
  
  些许的心里还有一点微微的刺痛，文鑫，忽而有种内疚蔓延了出来，对这个人，他还是会内疚。
  
  封亦绅伸手扑棱了下左丞非发间的雪花，说道：“别老让我担心。”
  
  左丞非听着，暗自嗤笑，他不知道他到底让他担了什么心。封亦绅迈动脚步的时候，左丞非也跟着迈出。封亦绅心情颇好的转头，笑道：“赶紧回去吧，天太冷了。”
  
  左丞非尴尬的点了点头，可还是看着封亦绅坐到了驾驶座，看着封亦绅启动了车子，不忘叮咛着：“要不留下来吧，路太滑了。”
  
  封亦绅呶了呶嘴，眉笑颜开。左丞非默默地说道：“路上小心，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封亦绅一踩油门，心满意足的专心致志的开车。瞟着后视镜里的左丞非，心里暖洋洋的。
  
  直到黑色的奔驰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引擎声的时候，左丞非才转过身去，走向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接下来俺该操作文鑫左左封封的事了，头大。。。。。。
谢谢悠悠的每章撒花，拉屏风，压倒悠悠。
悠悠俺为了报答你，给你一个承诺，俺存量足的时候，俺为你多更一章，来个双更。
谢谢65783769的留言，哈。
给5555道歉以为那是我妹呢，哈哈，抱歉。
心远悠然努力祈福
——2010念1月20日（三） 心远悠然
第三十六章：吃粥
  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文鑫刚刚回来。吃晚饭时，文鑫才知道左丞非今晚不回来吃。吃完晚饭和母亲唠了会磕，和可爱的小外甥玩了会，陪着母亲哄着小外甥睡着。然后。。。。。。
  
  夜深人静，文鑫独自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小小的声音，枯燥的节目，文鑫专注的看着，等着左丞非。
  
  听到防盗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文鑫慌乱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定了定神，文鑫终于固定了频道。
  
  左丞非透过玄关处的支架，看着文鑫，很快低下了头，莫名的有点心虚。一直以来深夜为他等门的人只有文馨和岳母。最初是文馨，之后是岳母，他记得这种感动，记得自己很爱这种家的味道。淡淡的暖着心口，让一天的疲惫难受都会消化在这样的等候中。他没想到，文鑫有一天也会这么做，他们一家人仿若是自己的天使。左丞非这么对自己说，并确定着。
  
  动作缓慢的打开鞋柜，慢慢的换着鞋子。左丞非轻蹙的眉头，紧了紧，在抬头时舒展了开来，淡淡的笑容浮上了脸颊，不是虚伪的应付，而是真心的珍惜的笑。很小，但他在努力。
  
  文鑫乌黑的眸底闪了闪，倏尔又恢复了平静。勾着唇角，转身，胳膊搭扶在沙发上，笑意盈盈的轻说：“忙完了，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也要跟妈她老人家一样顶不住，先去睡了。” 
  
  左丞非一边脱着身上的大衣，一边故作轻松的笑道：“辛苦了，赶紧睡吧，我洗个澡，也睡去。晚上多盖点，外面下大雪了，冷死了。”
  
  文鑫不知道，这个家妻子定了一个定律，不管多晚，只要他说要回来，妻子一定会为他等门。一定会抢先在自己开门前，打开防盗门。他也不知道在妻子过世后，岳母也是不管多晚，都会坐在他坐的位置等着他，一直如此，从未有过意外。
  
  文鑫眯起眼睛，想在空气中捕捉些什么。嗅觉灵敏往往在某些方面也不是什么好事。突然文鑫皱起了眉，勾起的唇角慢慢垮下去，直到面无表情。
  
  淡淡的烟味，左丞非不抽烟。
  
  文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著左丞非，这让左丞非只觉得莫名的紧张。刚刚被压下的心虚，慢慢在被挑起。左丞非想，只要他问自己晚归的原因，他一定说实话，包括没有对封亦绅说的。
  
  他不想欺骗文鑫。  
  
  “你——”
  
  文鑫精简着自己的言语，想说点什么。比如，如果约会，在天气这么差的情况下，不要这么晚回来，可以直接在外面留宿。再比如，不要和情人在自家楼下搂搂抱抱，很容易让楼里的熟人撞见，即使很晚了，也要注意。
  
  是的，他什么都知道，连封亦绅几点几分几秒来的他都知道，自然也包括左丞非是何时回来的。
  
  躲在窗后的他只能看，不能做任何事。他不能嫉妒，所以，他离开了窗台。
  
  他真的在努力做一个好兄长。
  左丞非放下了冒着寒气的大衣，挽起了袖口，想了想，准备着怎么说的清晰些。
  
  正在这时，老式的德国挂钟当当的响了起来，声音很是清脆悦耳。一声又一声在这静寂的客厅里回响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原来已是午夜了。
  
  文鑫努力压抑著胸腔中燃烧的嫉妒，紧握的手，缓缓地松开。有些话，他不能说，心神在钟响时，看破了迷雾之下的心。他也是个自私的人，顶着高尚的理由，其实骨子里他只是想看到左丞非感激的样子。
  
  “你洗完了，早点睡吧，小心明天起不来。我先去睡了，明天院里还有好几个会要开呢。”
  
  文鑫抬手关了电视，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在左丞非神游天外的时刻，举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在夜幕四合的黑暗中瘫软在了天蓝色的大床上。
  
  漆黑的夜覆盖了文鑫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只手按压在胸口，久久的不曾离去。
  
  左丞非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听到合门的声音。站在浴室门口久久不能动弹，很久之后，左丞非迈起了一只脚，跨进了浴室。
  
  左丞非想，文鑫想要的除了爱情，他都能给。爱情，如果可以，他也是想给的，只是早已不由自己做主。
  
  文鑫挑开了窗帘，打开了一盏壁灯。仰躺在床上，看着那窗外随风漂泊的雪花，心里很空，空荡荡的，身体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空寂而无奈。看着看着，朦朦胧胧的意识渐渐不清晰。他觉得他要睡了，又可以过完在左儿身边一天了。
  
  即使苦，也是可以变为乐的，文鑫想着。
  
  文鑫这些年睡眠很浅，所以左丞非蹑着脚开门时，他就被惊醒了，睡眼惺忪中文鑫看见左丞非捧着两个小碗走了进来。
  
  “喂，你都睡了，我还以为你可以帮我吃点妈做的粥呢，我要是吃不完，妈他老人家指定得唠叨我一整天。”
  
  略带这抱怨，左丞非拧着眉，惨兮兮的说着，好像文鑫这时睡了，是一个多么天大的罪过似的。
  
  文鑫登时心里就乐了，合了合眼，猛力的睁开。望向左丞非，感觉犹在梦中的感觉，在英国时，左丞非也会抱怨凌翼做的饭好难吃，还非要给他做，每次都揪着自己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