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偕老

第149章


  “我们自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张冲直视包大人,朗声回道。
  “好。”包大人厉声一个好字,“那尔等可知,刺杀朝廷命官,钦差大臣可是死罪。而谋逆之罪,更是要株连九族的!”
  张冲笑道:“我们知道,不过,我们不怕,因为赵祯他没有这个机会!”
  “住口!”包大人厉声喝斥,“圣上之名讳,可是你能唤得的!尔等大逆不道之辈,本府定然不能轻饶你。”
  “包大人!”张冲双手抱肩,笑得更甚。“您老人家可是看清了目前的情势,您现在可是刀下鱼,俎上肉,您如何不轻饶我?”
  “天理昭昭,你自然难逃法网。”包大人沉声道,“你若迷途知返,及时回头,尚是未晚!”
  “包大人,在张冲看来,王爷便是天理,张冲只认王爷一个主子。为了柴家的天下,张冲甘愿赴汤蹈火,即使要入地狱,张冲也不说一个不字。何况,只是杀几个人而已。”
  “执迷不悟!”包大人看着张冲,一脸决然,顿觉痛心万分。王爷啊王爷,果真是你,你怎生如此糊涂呢!
  “包大人,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都会丧命于乱箭之下。即使有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在,除了他自己,恐怕也救不下别人。”张冲看了白玉堂一眼,道:“白玉堂,你若轻举妄动,我可不敢保证弓箭有眼,不会伤到什么人。”
  白玉堂紧了紧握剑的手,站在包大人身旁,盯着张冲,一言不发。
  张冲笑笑,似是十分满意白玉堂的表现,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不动手,包大人想必也明白其中道理吧!包大人与王爷多年好友,交情匪浅。王爷顾念朋友情谊,不忍见你惨死,让张冲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包大人,助他成就千秋霸业。”
  “休想!”包大人怒叱,“本府绝不会有负圣恩,你也莫要得意忘形,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张冲笑着摇摇头,道:“包大人,您的御猫都已经成了死猫了,难道您还指望着他带着一队鬼侍卫来救你不成?”
  包大人心头一颤,神色一敛,眉头紧锁。难道,难道展护卫出事了?公孙策等人也变了脸色,睁着眼也死死地盯着张冲。
  “你把展昭怎么了?”白玉堂板着脸,冷冷地问道。
  “他,死了!”张冲一字一顿。
  张龙怒极,喝道:“张冲,你住口!展大人岂是尔等小辈杀得了的!”
  张冲看了开封府众人一眼,笑道:“你们以为,我们怎么会这么笨,在王爷大寿之日运送黄金?你们以为,公孙晓云怎么会发现柴王府后花园有异?你们以为,展昭赶去食人山,那里还会有什么等着他?不过是一堆死尸和上百斤火药而已。哪怕展昭武功再好,恐怕也在劫难逃。”
  张冲的这些话,犹如尖刀一般,一下下戳进他们的心里,直捣地他们心口千疮百孔,献血淋漓。展大人,他们的展大人啊!
  白玉堂一言不发,作势拔剑,却又投鼠忌器,咬紧了牙关将剑放下。
  包大人只觉一阵头昏眼花,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心魂,身形一晃,险些没有站住。
  “大人!”公孙策忙上前扶住。
  不,不可能,展护卫他,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柴王爷啊柴王爷!你竟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果真是权利欲望蒙了你的眼吗?展护卫,是本府对不起你,若不是本府心存侥幸,又怎会害你死于非命!本府对不起你……
  “大人!大人!”眼见着包大人紧闭双目,神色痛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众人心焦不已,急急唤道。
  过了许久,包大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公孙先生,扶我进去。”
  “是,大人。”公孙策隐忍着心中伤痛,扶着包大人,由白玉堂护着,缓缓退进驿站。
  看着关上的驿站大门,范永有些按耐不住。“张冲!”
  张冲一抬手,制止了范永。“不慌,如今他们已是釜中鱼肉,我们不妨再等上一等。包大人乃是王爷至交,若是有所损伤,王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紧闭的大门背后,包大人扶着石壁,呼呼的喘着气。
  “大人……”公孙策忧心忡忡,心焦不已。大人向来沉着,若不是痛失爱将,心中悲恸,又怎会如此失态。“大人,是否该……”
  “白护卫。”包大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威严仍在。
  “属下在。”
  “杀!”一个字,轻轻地从包大人口中吐出,肃杀而慑人。
  白玉堂眼神一凌,掩盖不住的杀意弥漫周身。“是!”
  哧……!一支火炮冲上高空,啪地一声响彻云霄。散开的火星和烟雾,竟形成了一只老鼠的摸样。
  白玉堂提了剑,一个飞身翻身出墙。左手一甩,六支镖同时飞出,朝着四面八方不同方向飞去。紧接着,脚下一点,手上宝剑一挥,便朝着前方飞身而去。
  展昭,白玉堂定然为你报仇!
  王爷之死
  “唔……”手腕上传来的阵阵揪痛,让晓云不禁呻吟出声。右手轻轻摸上去,胀胀的一块突起,已经是肿起来了,看来是挫了筋骨了。晓云轻轻地依靠在石壁上,缓缓地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方才那猛一下坠,真正是让她吓得不轻。不过还好,只是伤到手而已,已经是万幸了。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暗室寂静,晓云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待慢慢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看到头顶上透下来的一点点光线。暗室四四方方,四周全是光滑平整的石壁,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两丈不到的高度,可对她来说却不是易事,更何况顶上的石板封着,她又如何出的去。
  想到这里,晓云不禁长叹一声,本想来瞧瞧情况,结果反倒落进了陷阱里来,真正是帮了倒忙了。也不知是谁抓的她,他们关她作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想到这里,晓云不禁有些心慌起来。难道,他们想要拿她来要挟包大人?要果真如此,那她这次真的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冒然跑这么一趟的。可是如今就算悔青了肠子,也是无济于事了。此刻,她也只能等,等着有人出现。如果他们要拿她当人质,那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何况,她能治好柴钰,柴王爷应该不会对她不利。这样想着,心里也渐渐静下来了。罢了,事已如此,便随遇而安吧。
  晓云长长地舒了口气,右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还好,他没事。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她可怎么跟展昭交代。要是展昭知道自己怀着孩子还这样冲动乱跑,估计要气疯了。想起展昭紧张又生气的样子,晓云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他生气,他也舍不得骂她吧,她现在可是孕妇,是一级保护动物。呵呵,不知道展昭知道她怀孕了,该得多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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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射出去的镖,当下就打死了六个人,砰砰砰地倒了地。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他们没有料到白玉堂突然从驿站中飞身出来,直接跟他们正面交锋了。嗤的一声,张冲身边的士兵,首当其冲,被白玉堂一剑划破了颈喉。那人还来不及眨眼,已经断了气。血喷如泉,溅在白玉堂的身上,在他纯白的衣摆上,开出了许多妖艳的红花。
  白玉堂踩着一个士兵的肩膀,猛地冲向张冲,长剑上缕缕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飞落下来。锵地一声,张冲的剑险险架住了白玉堂的攻势。
  “张冲!”白玉堂怒喝一声,脚下一蹬,手势一转,长剑一挥,又是一招。剑气凌厉,招招取向要害,逼得张冲节节后退。周围的人纷纷退开,生怕被白玉堂的剑气波及。
  范永见白玉堂来势汹汹,不由有些心悸,退开好几步。见张龙等人已冲将上来,忙一挥手,“放箭!”
  一时间,羽箭齐飞,冲着张龙等人射去。开封府的人,哪一个不是历经风雨艰险的,而那些殿前侍卫,是从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个个都是好手。只见他们将手上大刀舞得霍霍生风,挥砍着飞来的箭。
  两拨人,迅速地交上手。场面,在一瞬间变得非常混乱。
  “踏踏踏踏踏……”伴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支军队从西而来,排山倒海之势,生生将张冲的人给震慑住了。
  是,那正是一支军队。个个着铠甲,戴头盔,持长矛,负大刀,英姿飒爽,如从天而降。
  领首的,面方肤红,身材魁梧。一身银亮盔甲,锃锃发亮。玄青色长袍,随风飘舞。七尺长枪,红缨翻飞。□宝马,通体黑红。形如猛虎,声如洪钟。大喝一声,抡起长枪一扫,便将前方整一排人撂倒。
  “田承文在此。大胆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田将军!”
  田承文,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庚戍,奉敕安宁交趾将军,号为田老虎,远近无不畏服,加义勇将军都指挥右仆射平章事,统辖着两广大部和越南北部和中部集成一体的交趾之地的安宁。
  安宁交趾将军的名号一出,众人哗然,皆放下兵器,不战而降。指挥使范永顽抗,被擒。张冲负伤逃走。不过半个时辰,驿站之围被解。
  少顷,柴王府被围。柴王爷举事不成,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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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轻一重地脚步声,闷闷地声音,渐渐近了,然后停在她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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