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偕老

  
  “丫头，醒醒！”
  
  “不要再摇！”晓云咕哝声，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白玉堂焦灼急躁的脸。失落和绝望地感觉，下子蔓延开来。晓云坐起身来，瞪着他，又哀怨又气恼。好不容易做个美梦，梦见展昭好好地回来，却被他惊扰，下子什么都消失。
  
  “丫头，展昭找到，他还活着！”
  
  白玉堂的话，犹如惊雷，炸的晓云目瞪口呆。
  
  “，什么？再遍。”晓云猛地站起身，把抓住白玉堂的前襟。有没有听错？有没有听错！
  
  “，展昭还活着！”白玉堂拉下晓云的手，笑起来。
  
  “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呐，是不是在做梦？“五哥，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晓云紧张的下意识的扣住白玉堂的手臂，紧紧地。白玉堂却是笑笑，拍拍的手背，让稍安勿躁。“田兄弟，展昭受重伤，意识不明，兄弟们抬着他下山，要费些时间。田兄弟知道担心，所以先下来通知们，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情，泪水却止不住泛滥，如潮水决堤般。
  
  “要去接他，要去接他……”晓云低喃着往外走，又哭又笑。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拦住。“丫头，他不会丢的，去给接他回来，留在里。”
  
  “个时候怎么等得住。”是啊，怎么等得住，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飞到他身边去，想马上就看到他。
  
  “丫头，得先准备东西给他疗伤啊！里可没有比更高明的大夫。”
  
  听白玉堂么，晓云忙不迭地头：“对对对，得准备东西，他受重伤。开水，绷带，酒精，草药什么的，都得要，得赶紧准备起来。五哥，快去接他，还有，派两个人帮做事情。快快！”
  
  “好好好，知道。”白玉堂满脸笑意，叫两个人跟着晓云之后，便匆匆往矿山上去。
  
  晓云心里头很乱，七上八下的，总是觉得不踏实。尽管慌乱，还是把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随后便等着。其实没有多有多久，却觉得每分每秒都过得异常的慢。
  
  怎么还没到呢？怎么么慢。
  
  晓云着急，刻也静不下来，在营地外头转来转去，眼睁睁地看着山道，望眼欲穿。
  
  终于有人下来，白玉堂走在前头，田正允也在，他们看见晓云站在营地外头，向挥手示意，却没有看见，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身后。
  
  那个躺在木板上面的，是他吗？
  
  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乱糟糟地头发，脏兮兮的衣服。那身衣衫布满脏污，却可以眼认出，那是他的官服。
  
  “相公……”
  
  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慢慢走近，在身前停下。而晓云此时，脑海中片空白。伸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颤巍巍地探到他的鼻翼下方。温热的气息，缓慢而轻飘地拂过的指尖。那么轻，那么轻，可是感觉到。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啊！
  
  “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喜悦和辛酸起涌上来，好多好多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多的让忍不住呜咽，于是掩面哭。
  
  展昭伤的真的很重，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个半月。除去身上多处擦伤和瘀伤不，左手臂和左小腿骨折，左胸下面四根肋骨都断。可是，胸口的肋骨，却奇迹般的没有受伤。他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
  
  师父，是在帮他，对吧。
  
  师父，谢谢！
  
  晓云握着锦囊，禁不住又热泪盈眶。
  
  只手，轻轻地覆上的手背。晓云抬头，正对上展昭的双眸。如梦中般，闪耀着灿烂的光华，蕴含着无尽的深情。
  
  “云儿，怎么哭……”
  
  “相公……”晓云愈发哭的厉害。“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呜呜……”
  
  “傻瓜，怎么舍得丢下呢。答应过，定会回来的啊。”
  
  展昭话有些吃力，声音沙哑而干涩。晓云见他干燥开裂的嘴唇，忙起身端温水过来。边用勺子舀喂到他嘴里，边还不停地流泪。喂他喝过水之后，晓云又端薄粥过来。
  
  展昭静静地躺着，不动，也不话，只是看着晓云在他身边，边忙来忙去，边还哭的梨花带雨。身上很痛，头也很沉。可是，心里却是甜的。
  
  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矿井里面，他不知道究竟过多少时日。他只记得，个过程，真的很漫长很漫长。他想尽快出来，见包大人，见。可是，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虽然在火药爆炸的最后刻，他用尽全力逃进座废弃的矿井里头。但还是没能逃脱火药引发的震荡。轰鸣地爆炸声，响彻耳际，让他在好长段时间内，听不到任何声音。即使听不见，他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咯啦咯啦地断裂。还有胸口阵阵的热烫，灼得他简直烧起来似的。
  
  有那么刻，他以为他要死。那刻，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尽是晓云。包大人可以没有他，可是晓云不能没有他啊。他从来不畏惧死亡，可是那刻，他害怕。他若是不在，那晓云怎么办？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
  
  而就在此时，灼热的感觉，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断骨之处传来的阵阵灼痛。种灼痛，让他惊喜。他活着，因为他会痛。粗略摸索之后，他大致解自己的伤势。骨折的左臂和右腿还好，要命的是断裂的肋骨。他不能用力，也不能随便移动，否则，肋骨伤到内脏，到时候，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他。他根本不可能自己出去，只能等人来救。
  
  于是，他只能等，动不动地躺在黑暗地矿井里面，静静地等，没日没夜的等。不吃不喝，醒醒睡睡。最后终于体力不支，连思考都无力的时候，失去意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晓云。
  
  坐在身边，微垂着头，低眉顺眼地。他度以为，是他昏迷后产生的幻想，直到他碰到的手，直到他看见的泪水。他才知道：他得救，他回来。他从来没有像刻般，觉得自己能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好，别哭，看，眼睛都红。”展昭伸手，抹去晓云脸颊上地泪水，微笑着哄。好在，没有两只手都受伤。
  
  晓云将空掉的碗放到边，伸手将展昭的手拉下来，在他手心印下吻，随后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握着，就好像拥抱着他样。
  
  他回来，就在身边，可是为什么的心，还是那么痛那么痛。
  
  “好害怕，好怕切只是个梦。”晓云看着展昭，泪眼婆娑。
  
  展昭缓缓舒口气，试着稍稍动，却引来阵痛。果然，还是不能用力。可是，他却笑。么痛，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呢？
  
  “傻瓜，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么痛！”
  
  展昭的低吟，让晓云紧张万分。“怎么，伤口痛。不能动啊，要什么跟。”
  
  慌张的样子，惹来展昭声轻笑。
  
  “云儿，过来。”
  
  “嗯，在。”晓云凑近些。“怎么？”
  
  “再过来些。”展昭只是看着笑。
  
  “要做什么，跟啊！”晓云不明所以，有些急，直到发现他直盯着自己的唇，不禁羞涩笑，然后缓缓地俯下身，凑过去。
  
  劫后余生的亲吻，轻缓而温柔。暖暖地，就像跳动的心，告诉对方，还活着。
  
 
                  终章
 终章《与君偕老(展昭同人）》不会飞的魔女 ˇ终章ˇ 不知道是因为展昭有幅好身板，还是因为晓云照顾的好。总之，个月后，展昭便能下床稍微走动。要是换般人，受么重的伤，没躺个四五十，是下不床的。
  
  “相公，小心，慢慢来。”
  
  晓云搀着展昭的右臂，扶着他，让他慢慢走到屋子的后头。随后挂下帐幔，转身走开几步等着。过会儿，听见展昭叫，又过去将他扶回到床边，让他半卧着，随后又端来水盆给他洗手。
  
  自展昭能下床之后，他便不再让晓云帮他解决生理上的需求。虽然是夫妻，再私密的接触都有过，可是他有他作为人的自尊，晓云也是很能理解的。所以当展昭要求自己起来解手的时候，也依他。稍微动下，对他来没有坏处。而且，展昭虽然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却是犟脾气。旦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住，自然不会跟他对着干。
  
  “个是刚炖的大骨汤，来喝碗。”晓云洗过手后，把刚才端进来的汤送到展昭手边。展昭看着眼前满满大碗的汤水，微微皱皱眉头。
  
  “云儿，，太多。”
  
  晓云笑笑，把碗往他嘴边送，“喝得多，才能好的快啊。汤可是费好大功夫熬的，可不能辜负的片心意。”
  
  展昭看晓云眼，无奈地笑笑。“啊，每次都用套辞。”
  
  “是事实啊，喝的每碗汤，都是精心炖制的。若是不喝，哪能恢复的那么快啊。”
  
  展昭摇摇头，接过汤碗喝起来。晓云坐在旁看着，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