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装纯

  赵涵灀神清气爽，哼着小调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包滚回家。
  这下子石楠又犯愁了。
  难得赵涵灀肯理他了，居然又要放假了！
  这这这……老天爷这不摆明了调戏他么！！
  Fuck老天爷一百遍啊一百遍～！
  前脚才深情款款地把赵涵灀送上飞机，石楠后脚就订了十天后去w城的机票。
  在电话里和赵涵灀说这事儿的时候，赵涵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句，看似不放在心上一般。回头挂了电话却里面奔向客房收拾床铺期待石楠的到来。
  恋爱中的女人真别扭，哎……
  话说赵涵灀一边在心焦地等着石楠到来一边假装无所谓的时候，邱迎迎也从学校回来了。
  在李想的干预下，她辍学没成功，值得老老实实地把这个学期上完，然后申请休学一年，好好安胎。
  那天赵涵灀去机场接邱迎迎，邱迎迎看到赵涵灀就软了，靠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涵灀，我怕我扛不住了……”
  话音方落，邱迎迎的眼泪就下来了。
  赵涵灀立马就慌了，手忙脚乱地拍着邱迎迎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诶诶诶你别哭啊！”
  邱迎迎靠着赵涵灀，没继续说话，只是一直掉眼泪。
  赵涵灀默然，她一直以为邱迎迎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却没想到她也会栽在感情上面。
  还是那么恶俗狗血的感情戏。
  的士上，邱迎迎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慢慢地和赵涵灀说：“我爹的公司破产了。”
  赵涵灀愣了一下，问：“是李想他妈干的？”
  邱迎迎苦笑：“她妈威胁我，再不离开李想，她不能保证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涵灀出离愤怒了：“这臭女人怎么这样！都什么年代了！还掺和小辈的感情世界！Fuck她！”
  “fuck了她又有什么用？”邱迎迎闭上眼睛：“有时候我会想，这样和李想走下去……真的会有未来吗？”
  赵涵灀的心隐隐作痛，侧身抱着邱迎迎，说：“你还是和李想说吧，搞不好李想坚持了她妈妈就会答应了呢……”
  “他妈妈好像和他摊牌了……他这些日子以来，通告变少了出镜率也变少了……虽然他不和我说……但是他的压力一定也很大……”邱迎迎苦笑：“我不想让他更难过……”
  “那你就该让你自己难过了？啊？”赵涵灀恨铁不成钢：“通通告诉他去！要是他还是个男人！就该为你出头！”
  “涵灀……”邱迎迎的声音很无奈：“我现在很乱……你就让我逃避一下吧……”
  赵涵灀无言，默默地底下了头，想着问题。
  邱迎迎却看穿了她的心思，说：“你别想着要石楠或者谁谁帮我的忙。这是我和李想自己的事儿，我不想你以后在石楠面前难做。”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真把我当姐妹就答应我，不掺和我的事。”
  “……”
  赵涵灀看了邱迎迎三十秒，突然一巴掌打到她头上：“靠！我怎么可能不掺和你的事儿！你受委屈了心疼的人可是我！靠靠靠！那么多年的感情，真tmd白培养了！邱迎迎我草你大爷的！”
  “涵灀……”
  邱迎迎哽噎，却是无言。
  ——————————
  话说石楠来W城的那天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邱迎迎一边走在街上，一边和赵涵灀打电话。
  邱迎迎：“涵灀你说要是生了女孩子，是该给她买粉色的小衣服呢还是蓝色的小衣服？”
  赵涵灀：“你怎么就知道是生女孩啊？离预产期还远着呢你就纠结这事了？说这个还不如给我说说你和李想的和谐生活。话说我和石楠怎么就一次都没成功呢？诶诶诶～！当年你和李想是一次就成的还是循次渐进啊？”
  邱迎迎：“鬼记得啊，那时候我喝得乱七八糟的，稀里糊涂地就失了身，第二天起来痛得像被人砍了一般，nnd！”
  赵涵灀：“真可惜真可惜，我还想和你取经来着！你怎么就不记得细节了靠！”
  邱迎迎：“要不我给你说第二次的细节？”
  赵涵灀：“= =！这大街上的你当真要和我讨论这个十八x的问题？”
  邱迎迎：“好吧好吧，下次当面给你传授经验，记得交学费！”
  赵涵灀：“切！还说是自己人呢！上个课都要收费，没天理了！”
  邱迎迎：“这事儿就得宰自己人！话说……”
  邱迎迎话还说话，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震得赵涵灀头皮发麻。
  赵涵灀的心突然漏了一拍，连叫了几声邱迎迎，电话就断线了。
  赵涵灀心慌着，赶紧回拨邱迎迎的电话，却总是连不上。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赵涵灀拿了钱和钱包就冲出了家门。
  半路拦了部的士，直奔邱迎迎刚刚在电话里提到的她要去的地方。
  可的士还没抵达目的地……赵涵灀的手机就响了……
  是邱迎迎和赵涵灀有一个医生妈妈的同学：“赵涵灀吗？！邱迎迎出车祸了！”
  接下来那同学说什么赵涵灀没有听下去，脑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邱迎迎出车祸了……邱迎迎出车祸了！！————俺是二更的小小分割线————
  正坐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石楠的电话来了。
  赵涵灀电话一接通，就急忙忙地说到——
  “石楠石楠怎么办，邱迎迎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的石楠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啊？！”才反应过来：“呃，你别急，我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不一会儿就到。”
  说完正想再安慰两句，美丽的空姐微笑着提示他请关闭手机飞机即将起飞了。
  石楠握紧手机，对赵涵灀说：“等我。”
  听到石楠这句话，赵涵灀像是吃了一记定心丸，安下心来，对石楠说：“嗯，我等你。”
  挂了电话，赵涵灀才发现刚刚太慌了，居然忘记了那同学要她打电话通知邱迎迎爸妈的事了。
  于是调出电话簿，给邱迎迎爹妈打电话——
  “喂，阿姨，是我……”
  给邱迎迎的爸妈打了电话通知好后，赵涵灀又想起这世界上还有个李想。
  可是李想大人的私人号码挨个儿拨过去，全是关机。
  好吧，李想大人您忙！老婆娃娃都快没了你还忙！忙死你啊！！
  赵涵灀咬牙切齿把电话盖合上，催促司机：“师父您快点快点快点！半个小时内到医院我付双份钱！”
  纵使有双份工钱的美好未来，师父还是抵御不了滚滚而来的车流，一个小时后才抵达医院。
  赵涵灀瞟了计费器一眼，扔了一张五十，冲下车子，一头奔入医院主楼。
  一连拦了七八个护士，赵涵灀终于找到了手术室。
  气喘吁吁地在手术室门口停下，赵涵灀抬头一看，手术中的红艳艳的提示灯正亮着，看得她一阵心悸。
  邱迎迎，你可千万别给我嗝屁了啊！
  后来，邱迎迎妈妈来了。
  邱爸爸最近事业惨淡，正忙得不可开交，这事儿邱妈妈没和孩子他爸说。
  邱妈妈果然不愧为邱迎迎的妈，十分镇静地在赵涵灀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还不望安慰赵涵灀：“这孩子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说得好像进去的是赵涵灀的娃而不是她自己的娃，搞得反客为主的赵涵灀很不适应，傻愣半饷，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手术不知道进行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十小时也许也只有两小时，脸色苍白的邱迎迎终于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头上纱布层层缠绕，血迹隐约可见。
  邱妈妈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迎上去，扶住邱迎迎的手推床。
  邱妈妈刚冲着邱迎迎伸出手，主刀医生就走过来对她说到：“您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吧？我们退一步说话吧。”
  邱妈妈的手在邱迎迎的脸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才微微侧身对身后的赵涵灀说：“涵灀你先陪迎迎去病房吧……麻烦你了……”
  赵涵灀连忙应承：“好的好的，阿姨您太见外了。”
  邱妈妈没再说什么，和医生离开了。
  赵涵灀陪着邱迎迎去了病房。
  帮着护士们把吊针等东西放好，石楠的电话来了：“我到了，邱迎迎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顺利吧。邱妈妈已经在和医生谈话了，有什么事，我现在也不清楚……”
  赵涵灀坐在邱迎迎床边，为她盖好被子。
  虽说是盛夏，但是病房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还是有些凉的。
  石楠听赵涵灀这样一说，也舒了舒心：“你在哪呢？我过去。”
  赵涵灀看看邱迎迎的病历卡，回答：“东南医院，c楼201号病房。”
  挂了石楠的电话，赵涵灀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阳光很刺眼，犹如这刺人心痛的人生。
  不知道看了多久，把眼睛看得生疼的赵涵灀站起来，给邱迎迎拉窗帘。
  才拉上半边窗帘，邱妈妈就推门进来了。
  脸色和邱迎迎一般苍白。
  “阿姨……”
  赵涵灀拉窗帘的手停在半空。
  邱妈妈叹了一口气，说：“涵灀，你能不能告诉我，迎迎怀的孩子……是谁的？”
  赵涵灀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问：“医生怎么说？”
  邱妈妈垂着眼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说，迎迎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而且……她撞到了头……有什么后遗症……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
  赵涵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