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倾心似我心

第80章


  下了车,莫浩然看着她走神,满是挂心,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进去吧。”她不肯,一直站在门口那里看着他,停了一会儿,她才说:“你先走。”一直都是他在背后静静的看着她,今天,她想站在背后看着他。
  他不同意,她便执拗的不进屋,他哄她,她不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她那样固执的眼神,莫浩然知道自己拗不过她,转身,他上车,迫使自己不再回头看她,发动车子,加大油门,驶出。
  路小艳看着车子急速驶离,心里,那样的不安,那样的惶然,就像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流逝,她想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原来,站在背后的人,心里就像是没有明天的感觉。
  将车子驶出,莫浩然终是忍不住的侧眸,透过倒车镜,他看到,她仍站在那里望着他的方向,那样惶然的眼神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心;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挂了档,将倒车回去,停在她面前,路小艳本来泪蒙蒙的,看他回来一下子就笑哭了起来,她跑向他:“莫莫……”
  他也不应声,上前,抱起她就走;进了门,他‘哐’的关上了门,她还没意识过来,他就已经将她抵在门板上,唇紧跟便着落了下来,他紧紧的压迫着她,似是要挤走她肺的所有空气;他狠狠的吻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吻她,恨不得抽走她所有的呼吸,与其相融。
  路小艳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吻的那样急,那样猛,似是要狠狠的烙进她的心里,好让她牢牢的记住他。
  路小艳被他吻得无力支撑,只能紧攀着他的颈,被迫的张开唇,与之纠缠,密密爱意混着彼此的急促的呼吸荡入空气。
  许久之后,他移开吻着她的唇,吻上了她的眉,她的颊,她的颈,然后缓缓的向下滑去……
  大掌迷恋的探进了她的衣底,所到之处,欲火纵生。
  他的吻慢慢的不再猛烈,而是转成了怜爱,他埋首在她胸前,迷情燎绕,路小艳全身一颤,头微向后一仰,一下子撞在门上,她疼的闷哼了一声,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他听了响动抬头,大掌轻轻的托了她的头,密密的吻又细细落下,路小艳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他的吻里,恍惚的似是看到窗外的正对的小径上有行人说笑着走来,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唤了声:“莫莫……”
  她双颊潮红,唇间隐隐嘤咛,她叫的那一声,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是索求;她的眼睛看着客厅偌大明亮的落地窗,似是有些难为情;他笑,抱了她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他说:“我想继续,可以吗?”虽然很想,但,如果她反对,他绝不会碰她半分。
  他眼中的欲火那样明显,路小艳犹豫了一下,她并非不谙世事,一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是需要多大的定力。
  她笑笑,勾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烫,像烙铁似的滑过她每一寸肌肤,仿佛想要把她给融化。
  窗外,密叶刷碎的日光如金子般的洒了一地,偶尔的,有知了的叫声和着轻风吟起,似夏非夏,似春非春。
  玻璃窗上,交织的身躯,急促的喘息,隐隐的嘤咛,密密的汗水,骤雨翻云,满室浓融……
  莫浩然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被折腾到昏睡过去的她,经历谙事,褪却青涩,她更多了份成熟的美。
  路小艳也没想到她醒来能看到他,睁了眼,就见他坐在床头,更想起自己之前与他的纠缠,只觉得又是别扭又是窘意:“你怎么没走?”她拉了被单往下面缩了缩,模样甚是可爱。
  他笑,拉了被单,故意逗她:“别躲了,吃都吃了。”
  路小艳更是窘的很,“讨厌啦。”抬了手要去打他,被单一下子就滑了下来,细白的肌肤裸了大半出来,他微一皱眉,忙拉了她的手,将被单给她往上掩了掩。暗示她:“别乱动。”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路小艳觉得自己的脸都可以烫熟好几个鸡蛋了,他笑着问她:“有没有饿?要不要吃东西?”
  干吗还这样问,大白天做那种事,她的糗样全都给他看走了。“不要不要。”丢死人了。
  他挑眉,看了窗外,已是华灯初上,纵然心中不舍,也终是开口:“路小艳……”她抬头看他,他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我走了。”路小艳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看着他起身,手指不由的屈起。
  莫浩然抬腿,才发现裤管被她紧紧扯住,她叫他:“莫莫……”声音那样的不安。
  他抿了抿唇,重新坐下,握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上,“等我回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看着床塌上入睡的母亲,莫浩然起了身,悄悄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这些天,父亲外出开会,萱子陪着爷爷仍在国外,大哥忙着工作,他便每日每夜的陪着母亲;今天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母亲头上竟然有了青丝,那样突兀的映入了他的眼中。
  独自走到阳台,夜风微凉,远处的天空隐隐的,似是缀着几颗星星,因为有薄薄的云层影着,看得并不是很真切。
  他信手捻了根烟出来,取了火柴轻轻一划,那团蓝紫的火苗就突突的升了起来,他拢手挡了夜风,俯首,还未将烟点燃,便听叶宇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抽,听亦静说你现在一天都能抽上一盒,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了?”
  他笑着把手里的火柴甩灭,取了唇上的烟夹在指尖,回身,“大哥……”
  “别抽那么多烟,我那是应酬,不得已。”叶宇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天累着了吧,等公司忙过了这阵,我换你。”
  莫浩然笑着嗔他:“就陪着妈聊聊天能有多累,反正这些天我公司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你有事就忙你的,妈这边有我呢,你别跟着瞎操心。”
  叶宇皓笑了笑,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才说:“浩然,前些日子上官老爷子整了坛存了三十年的绍兴纯酿给我,拿出来给你尝尝。”说着搭了他的肩膀往里走。
  花园里亮着几盏灯,周围的绿化带里有蟋蟀一声接一声的叫着;空气里潮潮的,绿绿的草坪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露水,兄弟俩也没换鞋就那么穿着拖鞋走在草坪上,一脚下去便有露水扑到了脚跟上,凉凉的。
  叶宇皓抱着那坛绍兴纯酿走到前面,“老二,咱两个可有多久没聚过了?”
  莫浩然压了压手里的两只青花瓷小酒盅,抬眸看着叶宇皓的背影:“是啊,好久了吧。”久到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叶宇皓将酒放在了花园的小凉桌上,刚打了开,便有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果然是藏了三十年的纯酿,酒香醇正。”从他手里取了杯子,叶宇皓将斟满了酒的杯子递给他,自己轻抿了一口,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偷爷爷的酒喝被逮到,父亲狠狠的将我们揍了一顿。”
  他笑,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他们兄弟调皮的很,见爷爷老是有事没事拿着他那小壶抿上一口,然后一副很是惬意的模样,他们便也想着去尝尝什么滋味;他们家有个很特别的习惯,每天过午的时候父亲会午休,母亲带着老三出门下午茶,爷爷带着萱子跟老夭去找他那帮老站友唠嗑,他们俩就偷偷摸摸的去了爷爷的卧室,没想到老夭那天竟然在爷爷的卧室里睡觉;那时,他才三岁,见了他们的模样很是好奇,便非要跟着去瞅瞅,结果两人没看紧让老夭也给抿了口,这下可好了,老夭被辣到直哭,偷喝就这么给揭发了,父亲知道更上狠狠的将他们两个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还骂:“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小小年纪就学喝酒,还翻天了你们。”父亲的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他们身上,那次,他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皮开肉绽;大哥从小就机灵的很,挨了两鞭便乖乖跟父亲认错,又加上父亲偏爱些也就免了此难,他从小性格就拗的很,父亲打着他,他愣是没叫一声,大哥朝他使了使眼色,他亦是不出声;父亲见了他那般的不服软,就越来越气,越气越打,越打下手也就越重,到最后三岁的老夭都给吓哭了,抱着父亲的手哭着求:“爸爸,别打哥哥,疼。”
  兴许父亲也是不忍心再下手,厉声的问:“浩然,知道错了没?!”
  他低着头,不出声。其实,不是他想惹怒父亲,也不是他不认错,而是从有记忆开始,他在父亲眼里就没有对过。
  “你你……”父亲气的拿着鞭子的手都在抖,挥了鞭子就要落下,老夭连忙扑过来抱住他:“二哥,错了,错了……”那样的小人,哭得满脸是泪,他拉着他,“二哥,二哥,错了,错了……”明明那么小的年纪,却什么都懂,那是他第一次落泪,也是第一次服软,为着老夭的心疼。
  他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家老夭,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那样的为过他。
  他端了酒,仰头倒入喉中,三十年的纯酿,那样的酒香,清冽润喉,可真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爷爷跟上官老爷子是纯正的酒友,一次老夭听爷爷那般的夸着绍兴纯酿,那时,十二岁的老夭就悄悄的跟他讲,“二哥,等我长大了,要喝绍兴老酒,纯酿的,存个三五十年的那种,我非要尝尝那酒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叶宇皓替他满了一杯,他一口闷进了喉里,想着,三十年的绍兴纯酿,老夭的念想,今天他一并帮他喝下;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那样的酒香,明明该醉人的,可他脑子却清醒的很;手边的手机一直响着,那么熟悉的号码,他闭着眼睛都能在手机上按出来,可他不敢接;因为他清醒记得叶宇皓说的每一句话,他说:“老二,别想着跟那路小艳能有以后,你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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