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泪

“潇湘姐姐国色天香，令天下多少男儿夜夜无寐？”南杨玲子看着一脸窘迫的忆潇湘，愈发好奇，继续追问道：“莫非是舅舅看上了姐姐？却也符合常理。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妹妹又拿姐姐开玩笑。”忆潇湘故意沉下脸来，说道：“再乱说，姐姐要生气了。”
    “好，好，不说了。”南杨玲子做了个鬼脸儿，说道：“不过，万一舅舅看上你，把你娶了，我就不能叫你姐姐了。应该叫——舅妈。”
    “你——”忆潇湘立时大怒，挥掌朝玲子打来，说道：“叫你乱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小嘴？”
    南杨玲子匆忙一闪，围着花园跑起来，回头笑道：“你来追啊，看看能追得上我不？”
    忆潇湘莲步轻移，一势“白鹤冲天”，掠过花园，挡在玲子前面，抬脚就踢。
    “呀！”南杨玲子大叫了一声，嚷道：“来真格的了？”急忙挺身后撤，同时一招“白蛇吐信”，挥手朝忆潇湘抬起的腿拍去。
    “哼，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忆潇湘收回玉腿，脚下急转，闪到南杨玲子一侧，一招“美人照镜”，轻轻击向玲子左臂，叱道：“看招。”
    南杨玲子看出忆潇湘出手柔缓，知道忆潇湘有可能在试探自己武功，便拧腰挫身，双手疾探，一招“仙女叩佛”，夹住忆潇湘的芊芊玉手，口里叫道：“姐姐饶我，妹妹不敢了。”
    “不行。”忆潇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抽回手，道：“我要给你找个婆家，嫁出去。妹妹看那个司空摘星如何？”
    南杨玲子脸登时红了起来，低了头，说：“俺年龄还小呢，不找婆家。什么星俺也不要。”
    “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你当我不知道？”忆潇湘看着低头含羞的南杨玲子，说道：“那司空摘星可是江湖豪侠，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不知有多少女孩看上他了呢。你若真的看中了，姐姐可以给你做媒。”
    “不和姐姐闹了。”南杨玲子抬起头，说：“哎，他的文采还真不错哩。等有时间请他来，我们再对诗。上次我们还没对完呢。”
    “是啊。那天要不是……”忆潇湘面色登时凝重起来，想起了逾墙而去的漫月清竹，想要说什么，感觉不妥，便打住了。
    “就是，都怪那个偷听的。”南杨玲子哼了一声，说：“若让我查出来是谁，非杀了她不可。”
    “知人知面不知心。”忆潇湘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玲子听：“红袖城龙蛇混杂，人心难测，需多加小心才是啊。”
    南杨玲子感觉忆潇湘好像真的生气了，便慢慢靠到忆潇湘身边，摇着忆潇湘的手臂，说：“姐姐可不要生气啊，刚才我真是闹着玩的。舅舅那么大年纪了，谁看得上他啊？”
    “这种事情是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你舅舅可是一城之主啊。”忆潇湘正色道。
    “玲子知错了，姐姐打我吧。”南杨玲子这才感觉到，刚才自己玩笑好像开得太大了，忙说道：“姐姐的意中人是谁？能不能让玲子认识认识啊？”
    “傻丫头。”忆潇湘爱怜地用手指点了一下玲子的眉心，说道：“姐姐没有意中人。姐姐这就出家做尼姑去。”
    “不信。”玲子眨着眼睛，看着忆潇湘，问：“姐姐是红袖第一美人，不会没有人追吧？”
    “唉！”忆潇湘不由长叹了一声，脸色幽幽变得黯然起来，默默向前走了几步，随手摘下一朵花来，拈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女人就是一朵花，欣赏的人太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情。美丽的女人尤其如此。有时候，真想去做一个乡野村妇，平平淡淡，过一段幸福的日子。”
    “我看姐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南杨玲子看忆潇湘突发感慨，十分不解，一脸疑惑地问道：“姐姐在红袖找一个如意郎君，好好过生活，不也是很好吗？”
    忆潇湘苦笑了一下，撇了撇嘴，说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呀？你才来红袖，过几年，你就会明白姐姐今日说的话了。”
    南杨玲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忆潇湘，正想说什么，忽听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喊道：
    “玲子，请开门。”
    “谁？”南杨玲子高声问道。
    “是我，流萤小梦。”门外有人说道：“副城主有要事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