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泪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小沫满头大汗地从树林里跑了过来，口里大叫道：“小若姐姐，不好了。葡萄姐姐不见了！”
    “啊！你说什么？”剑客和李小若同时叫了起来，剑客上前一步抓住李小沫前胸的衣服，大声叫道：“你再说一遍！”
    李小若在一旁推了剑客一把，瞪着眼睛，叫道：“你干什么你？放手啊！”
    剑客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了手，说：“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李小沫抬手抚了抚被剑客抓皱了的衣服，气喘吁吁地说道：“今天……今天早晨，我们姐妹刚出门不久，就来了一辆马车，把……把葡萄姐姐接走了。”
    “马车？哪里来的马车？是谁接走的？”李小若也一句接一句地问。
    “不知道。娘说，是一个年轻女孩，和葡萄姐姐很熟的样子，好像叫什么玲……娘没听清楚，是葡萄姐姐愿意跟她走的，娘留她们也没留住。”李小沫稍稍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说是找地方接生去了。”
    “去哪里？”剑客问。
    “不知道。”
    李小若说：“怎么也不等我们回去再走啊？”
    “娘说，葡萄说肚子痛得厉害，不能再耽搁了。”
    “唉！”李小若气得一跺脚，说：“这让我们哪里去找她去啊？”
    剑客默默不语，脸色阴暗得可怕，自言自语道：“叫什么玲……不会是红袖城的吧？”
    “不知道。她们走的很仓促，爹爹一早就出去打猎了，娘自己在家，只顾忙着给她们收拾东西了，也没多问。”李小沫抚着刚才被剑客抓痛的胸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剑客。
    李小若在一旁埋怨道：“抓人家女孩子用那么大力干什么？这是你们男人抓的地方吗？”
    “姐姐，别说了。”李小沫羞红了脸，摇着李小若的胳膊说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别说了。”
    剑客一脸凝重，神思飘忽，也没心思听她们说什么，举箫道：“我要去红袖找找看。告辞了。”
    “司空哥哥，就这么走了吗？”李小若说感觉眼里有些湿润，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司空摘星被李小若凄婉柔清的声音唤醒，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李小若，说道：“今朝有幸逢佳丽，鸳鸯剑冷。”
    “来岁无缘识董郎，蝴蝶梦长。”李小若说着眼里流出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
    李小沫在一边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二人，心道：怎么，我刚离开这么一会，就对上眼儿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保重。”剑客玉箫一举，昂然说道：“倘若有缘，我们会再相逢的。”
    李小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弯刀来，双手递给剑客，说道：“给你作个留念吧，别忘了我们姐妹。”
    李小沫在一旁打趣道：“忘了小沫可以，可别忘了小若姐姐就行啊。”
    剑客接过小弯刀，抽出看了一下，发现刀身上有个秀丽的“雨”字，遂问道：“雨？是你的小名？”
    “以后再告诉你。”李小若眼里依旧泪光闪闪。
    “好。谢谢小妹美意。在下告辞了。”说着倒退了几步，转身匆匆离去。
    李小若望着剑客离去的背影，眼泪簌簌雨一般地滚落下来。
    半年后，剑客和李小若又在风雨飘摇的红袖城不期而遇，在漆黑的夜幕下，演绎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却说杀猪秀才，被李小若撵走了以后，虽然当时嘴上油腔滑调，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暗暗骂道：小臭妞，看我怎么收拾你。有朝一日犯在我手里，哼，先奸后杀。
    杀猪秀才心怀不忿，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集市上。已是下午时分，赶集的人们已经散去，剩下几个算卦的还蹲在路边眯着眼睛，不知在那里抠算着谁家姑娘的生辰八字。
    杀猪秀才肚子叫得厉害，便走进一家饭馆，要了饭菜，恶狼一般地来了个风卷残云，打着饱嗝，正要起身赶路，忽见门口进来一人。
    杀猪秀才定睛一看，正是昔日的师兄弟，三味老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