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小黑的幸福生活

16 九月二十七号


二十五号周六,安庭闲的周末假期之前,婚假批下来了。
    “抱歉让你一个人忙了一周了。”安庭闲送她回家,也没多留,这么道了歉就说有点事要赶回家。
    楚长歌看着他略微发急的神色,“好好处理。”想来又是他家里有什么事,说不定是安姐姐又在找他吧,刚才他看了短信就一直坐立不安了。
    安庭闲点个头,亲吻她额头,“明天见。”
    那时正是二十七号晚上夕阳西下的七点,新闻联播在普通人家的电视里滚动着,每一条新闻都是别人家的事。真轮到自己家出事的时候,谁有空看新闻联播。
    叶当时也恰回家,拉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开了个西瓜,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安庭闲下楼了。昨晚不是还呆到深夜才舍得走么?挽起袖口,叶靠在窗边往对面看过去,一边咬着西瓜。不通过望远镜,只瞧得见外面摆着的三盆花草的模糊影子。
    大约就是在他吃完第二块西瓜打算洗个手的时候,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随手擦了西瓜汁,叶掏出手机接听。
    十分钟后,叶就已经进了楚长歌的家门,径直走进去,就看到她坐在客房的床上,正拿着他从司徒那拿到的那份“调查报告”。楚长歌抬头看他一眼,“从哪里拿到的?”她刚才收拾东西,难得进一次客房,从他住进来,她就没进来过,就看到床头柜上的唇彩,不由想起安庭闲那次推开门时的诧异表情,转眼就看到这个档案袋。
    本来没打算打开看,只是下意识翻了下折起的部分,竟然看到熟悉的卡通猪头表情。这是她的习惯,会在自己的东西的隐蔽处画上专属于自己的标记。
    当然,结果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司徒,你认识吧?”叶知无不言。
    楚长歌挑了下眉,“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叶也发觉不太对劲了,“这份东西究竟是什么?”
    沉默了几秒,楚长歌把文档拿着,出了门从脖子里拉出个护身符袋子一样的项链吊坠,从里面掏了把小钥匙出来,开了客房旁边杂物室的门,迎着夕辉走进去,听到女声说,“安伯伯让我写的婚前信息,本来还有一份保证书。”
    叶在适应红霞光彩后看到杂物室里的摆设,杂物室不大,放着几个大箱子,都沿着墙摆着,但没有挨着墙,可能怕上潮吧,他没有走进去。这里看着是她比较神圣的地方,否则不会刻意用个锁,钥匙还挂在脖子上,虽说都只是摆设,但刻意摆设总有原因。
    楚长歌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把文件摆进去,“这里是我从小到大收藏的记忆。”弯着腰转回头,女子的容颜在夕阳里美轮美奂,像是沐浴在圣辉里,“第一个箱子里,摆着我们小学时候的小东西。”说着她走过去开了箱子,拿出一份试卷看了看,“我跳级后第一次考满分,闲却失误了,呵呵。”
    叶也勾起笑,想来安庭闲是怕她跳级不适应,会觉得和他们差距太大,那个男人真的很温柔,原来从小时候已是如此。
    隐约还看到一些写剩下的铅笔头和橡皮的剩余。
    “其实,我小时候,并不是喜欢闲,我只是想跟着他……他对人很好,对谁都是那般,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也不会因为这样不开心……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太过习惯了依赖他……”楚长歌转头看着门口浅笑沉浸在柔情里的人,“你的任务只是看着我,不让我偷东西,是吗?”
    她的表情诚恳而认真,眼神渴求而充满希冀。
    叶微微垂首,这时候,再什么也想清楚了,“安庭闲的父亲,是安至明。”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她既然说这份资料是写给安庭闲的父亲的,那会从那里流到司徒那里几乎是顺理成章。
    但,这个阴谋,为何在这里留下破绽,真的只是司徒开的玩笑吗?若是要敷衍他给他资料,随便写一份也可以,却如此大费周章用了她亲手写的东西,还是从本部调出来的资料。另一种解释,是这本就是安志明的意思,上海警界第一把交椅的掌控者,却又是何必在这里露出破绽?
    看着反而像是被诬陷的。
    可这时这刻,哪怕他猜测着这许多,也知道她其实都想到了,却无法拒绝她那个希望的请求,她希望他说“是”。
    “我收到的命令只是保护你而已。”叶抬头看着她,轻柔一笑。哪怕再多想法,可此刻,无法说出口。
    “谢谢。”深呼吸后,女人转回头低着头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那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她生存在这世上的记忆和凭证,每一件都和安庭闲紧紧相连。
    她肯定没料到他是直接受命于司徒,开始应是猜想着是美国方派他来搜集她在美国作案的证据的,可事态发展如此戏剧化。
    官匪勾结从来不是那么保险的事,就好像古时候邻国结盟,总是要有质子为信,要不就像是黑白勾结那样,潜规则大家自知。安庭闲和楚长歌的婚事,楚长歌正好比那结盟时候和亲的公主,只不过差别在于,她是心甘情愿,安庭闲和她是两情相悦。而她的身份也颇有些微妙……
    夜幕,慢慢拉下来。
    “……爸,我觉得这个事还是应该先告诉闲。”姐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让人踏实,“这和他没关系。”
    和自己没关系?呵呵,和自己没关系?!安庭闲转身就要走。父亲背着他做那样的事,那般利用他的婚事,居然说这些和他无关?
    “你去哪里?”门的阻隔没有了,父亲的声音清晰冷漠。
    安庭闲转头,眼里的怒火让安姐姐咬唇,“闲,姐姐说过……”
    “住口。”安父喝止了女儿,瞪了她一眼,想来是她刻意安排了这出戏,好让闲确认这件事。若只是她说出来,安庭闲肯定不全信。
    “既然我的事和安家无关,那我也和安家无关。”安庭闲说完鞠躬要走。
    叶回租住的房子,房东正在房里等他,旁边就是那架没来得及撤下的望远镜,仍旧对着楚长歌的窗口。叶无奈地耸个肩,笑笑地,“只是和女朋友闹了矛盾,她不肯放我进门,但是我太担心她了。”
    房东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显然不信,这种事虽说不雅,房东倒也不至于报警,警车来总是会影响自己这里的租住客,没理由给自己找麻烦。
    叶把电话拨回去,“亲爱的,原谅我吧,房东要报警抓我呢。”
    房东和叶沉默相对十五分钟后,楚长歌拖着拖鞋进了门,“BT,让你别偷窥我了,说多少次都不听!”房东看她表情,分明是认识的人,自动撤退,只不过房子是不再租给叶了,算了一月的钱。
    厨房里还放着开了的西瓜。
    那晚楚长歌在杂物室呆到极晚,叶搬回了客房,当然,唇彩已经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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