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小黑的幸福生活

15 跟踪狂和偷窥癖


叶想,他是该搬离她那里了。造成别人的误会,让佳偶变成怨偶,可就不好了。
    偶尔,也只能做做变态跟踪狂。她和同事逛街时多半都懒得在意他,但她和安庭闲一起时,就会同时注意到他。
    现在的车子没有“家”的感觉,住起来完全的失眠,也不方便贴身保护,因而他在离她不远的一栋楼租了房子,架了台望远镜,他只期望不要被房东误会他有偷窥癖。
    九月十五日是周三,八点钟叶照例看看对面的人,发现她没有起床。不过她工作迟到是她的事,叶没有提醒她的欲望。到十点那丫头才照假期的惯例醒了,穿着睡衣去梳洗了,然后走到了客厅的餐桌边,抬手开了看起来只有一块玻璃的窗子。
    她看似轻松,从底下往上,就看到玻璃往上,然后动手把木质的底框固定住了。叶微微吃惊,想了下就明白了,那块看着只有一块的玻璃,显然是上下对叠的两块,但是叠加的部分磨薄了,上下不一般厚,这样看起来硬是把内外两块玻璃看成了一整块。
    他还纳闷外面窗台的花是怎么栽种的。看来这设计师就是对面趴在窗口那人。
    楚长歌正半边身子趴在窗台上,探头去查看几株植物,然后就看到她开始整枝,去枯叶,还摸了摸仙人球的刺确认软硬,再过一会她又趴回来拿了个小铲子开始松土,然后再去了一趟,回来趴着浇水。
    这么一折腾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叶猛然发现自己也看了那么久,揉揉眼再看过去就看到她换了衣服要出门去了。跟下去发现她只是去买盒饭而已,那个懒到极点的女人,她的厨房只是摆设给安庭闲用的吧。
    第二天看到她也那么晚起的时候,叶大略知道了,她肯定是请了婚假,打算月底辞职。
    十八号那天周六,她起得稍微有点早,大约是九点,叶刚吃完早餐,看到她在衣柜前选衣服,然后一如往常地开着窗开始换衣服。叶皱皱眉站起身,估摸着她穿上了,再低头看到安庭闲正在帮她整衣领。
    隔得有点远,他只隐约看到楚长歌在笑,然后扑进了男人怀里,扣着安庭闲的腰开始在他胸前蹭啊蹭。
    “这女人。”叶站起身往外走。就剩那么半个月了,她硬是要先上车后买票吗?这么想着,叶去厨房捡了个西红柿,认真洗干净了,咬着西红柿往回走。他估摸着安庭闲怎么也会记得拉上窗帘的,以安庭闲的警戒心,若是发现对面这双眼睛就太糟糕了。
    只是叶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客厅里也没人。转念想他们肯定是出门了,叶只好也咬着西红柿出门去,结束了偷窥癖,又要开始扮演变态跟踪狂的角色了。
    两人果然是去选家具,叶只是远远近近跟着他们,甚至不去看他们。楚长歌一直挽着男人胳膊牵着安庭闲的手,出门时被人潮挤开了,她无奈地等在原地,安庭闲却急着挤了过去拉住了她。叶当时早出了门,看到这一幕也愣了愣,安庭闲的性子,不该如此才是。
    楚长歌却好像没发现男人的反常,只是笑得甜丝丝的,重新交缠好手指。
    叶微微皱眉,安庭闲真的只是太过担心那个丫头么?
    晚间的时候,两人选了家餐厅用餐,叶就挑了对街那家咖啡馆。
    九月下旬的日头尚好,近七点正是余晖未尽时,街道暮色正起,路人匆匆,而后慢慢归于平静。
    叶叫了杯肯亚,点了一碟曲奇,悠然看着夕辉,偶尔扫一眼对街那两人。
    那两人也靠窗,安庭闲同样是布筷子递纸巾的人。
    楚长歌看着面前温雅如玉的男子,店里灯光刚点起一圈,是微亮的那一部分,照着男人白玉般面容,她看得有些痴,不过还好记得自己开始的事,“闲,你是要夹给我吗?”
    安庭闲已经夹着那片白菜好久了,胳膊伸过来,却卡在那里再没上前。男人回神浅笑了下,就要把菜放进对面碟子里,却看到女人张开了口,轻声“啊”了一声。安庭闲笑了下,脸上浮起薄红,倒也没拒绝,把筷子放进她口里。
    “好好吃。”楚长歌眼里发着光,好似刚才吃的不是大白菜而是什么仙果,拍了拍脸,眼波一转又看了安庭闲一眼,没有发问。
    “只是工作上有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瞎想。”安庭闲为刚才的失神找了借口。楚长歌只是瞅着他,夹了块鱼肉进他碗里。
    “不想说没关系,下次别瞎编了,没有天份的事少做。”女人继续吃菜了。安庭闲噎了下,她啊,装作没发现不好么。
    摇摇头,男人没再说什么,用过餐去付款时楚长歌扫了眼对面,斜对着的叶端起咖啡敬了她一下,楚长歌撇了撇嘴转回头。安庭闲则是在出门时看了叶一眼,对他微微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然是步行,眼见快到了,安庭闲才止步开口说,“是前两天,姐姐忽然又说起那些,可能只是发病了吧,没什么的。”
    女人歪着头看了他片刻,“那就交给你了。”
    安庭闲只是深深看着她,看她站端正了才伸手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都交给我吧。”那句话说得低沉绵长,若她肯那般撒娇,若她肯让自己轻松些,只等着他来娶,他只有放心而不会觉得压力太大。
    只是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那句“交给你了”是那般沉重,那么可怕;而那句“交给我吧”又是那么艰难,那般困难。
    哪怕她是想着,他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他就好……那种信任和信心,她已经坚持了那么多年,从没想过这一次会有意外。而他也坚信自己已经有足够宽阔的胸怀,足够坚强的臂膀来保护自己最爱的人,可当那些变故来得如泉水翻涌般迅即,他才发现自己弱得撑不起她头顶那一小片的天空。
    也就是在十五号楚长歌趴在窗台看护花草的那天,安庭闲请假未果,晚上回家后,姐姐在二楼往三楼的楼梯口等他。
    欲言又止的姐姐他很少见,姐姐脸色不定,最后才说,“闲,你……没请到假是吧?”他们那种职业,婚假只有个三五天,最长一周。
    “姐姐有什么事要说吗?”安庭闲放柔了表情走近些。姐姐离婚回家后就一直宅在家里,母亲出门也不带的,怕姐姐在外面病发,因而多数时候孤单寂寞了点。他总会抽空找姐姐谈心,陪姐姐散心。
    安姐姐拉了他进门,看着他好一会才说,“楚长歌最近怎么样?”
    难得听到姐姐问这些,安庭闲很诧异,“说是已经请到假了。”
    “与其到最后伤心难过,不如现在放手更好。”安姐姐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已经预见了他们将来劳燕分飞的结局。安庭闲皱了眉,此时的姐姐看着很清醒,却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反正家里也不会反对的,就算你现在要反悔。”安姐姐继续说。
    安庭闲当时只是摇了头,“姐姐你别说了。”
    他们的婚事的确不是两家待见的事,可也不是完全反对的。这就好似政治联姻,联姻的他们两家一面正一面反,因而有诸多不宜,但楚家和政府早在建国之初就是暗中结盟的态势,因而用安家牵制楚家也未尝不可。
    这大约就和叶接这次任务有异曲同工之妙,上海方并不欢迎叶,却也不会介意他的插入。而美国当然并不想调开自己的精英,但派他来也有好处,显然易见的一点就是他是本地人。
    安姐姐看了看自己弟弟,倒还真不说了。这样反而让安庭闲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而便连请不到假这种事也怀疑了起来。
    希望只是杞人忧天吧。躺在床上,安庭闲暗自祈祷。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